云川很高興,阿布終于被他從一個整天挨打的傻了吧唧的野人給調教成一個合格的領袖級人物。
這個人物現在甚至可以跟從小就當酋長的軒轅掰一下腕子,再過幾年,一定會發展成一個合格的老陰謀家,可以在這個野人的世界里縱橫捭闔了。
云川部有的是舞臺可以讓他盡情施展,只是在如何將這個人訓練成諸葛之亮還需要再下一番功夫。
云川部將來一定是要交給自己跟精衛的孩子的,云川甚至想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交給他,自己準備出一趟遠門,去尋找自己初來之前見到的那所神秘的宮殿。
如果那里有人,就要問問他們為什么會把自己弄得粉身碎骨,然后不管不顧的丟到了野人世界。
如果那里沒有人,只有……云川也要直面它們莫名其妙的被什么東西坑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個清楚明白。
這才是云川一直想做的事情。
說起在野人世界充當酋長的事情,對云川來說那才是真正的一把辛酸淚,寄人籬下,他這種人連母親都忌諱他,想要在野人世界活下去,就必須抱團。
或許睚眥,夸父,赤陵他們能單槍匹馬的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且可以活的很好,他云川不成,是真的不成,遇到一匹野狼就能讓他完蛋。
所以,組建部族是重中之重。
部族雖然保護了他,他卻必須為部族人的吃喝拉撒負責,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你給我保護,我給你食物,缺一不可。
云川享受過后世的各種便利,回到這里,想吃飯,就要自己去狩獵,想要睡覺就要自己去制作床鋪,就連想要好好的喝口水都要自己親自去燒制茶碗。
這么多年下來,這樣的日子他過的夠夠的,哪怕是一個帝國建城游戲,他玩了快十年,也早就玩的夠夠的了。
既然是自己創建的東西,當然應該交給自己的兒子,這一點是一定的,云川沒打算在部族里搞什么禪讓制,他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交給外人弄出一堆事情來才是腦袋不合適的表現。
所以,云川如今懷著極為迫切的心情等待自己的孩子降生。
精衛的肚皮已經大的嚇人了,肚皮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辨,他覺得精衛的肚皮此刻就是一個大氣球,而且還是那種快要撐爆的那種,這讓云川徹底進入了一種夜不能寐的狀態。
“我見過更大的,就是后來死掉了。”精衛撫摸著自己的肚皮對云川道。
云川憤怒的瞅著精衛低聲怒吼道:“閉嘴!”
部族中的女人死亡率排名第一的就是難產而死,而難產而死中排名第一的就是頭胎死亡率。
至于被野獸咬死,被毒蛇咬死,被野牛群撞死,從樹上掉下來摔死,被水淹死,因為好奇被落石砸死,被雷電擊死,頭不對比賽誰更能吃被撐死的死亡率在生育死亡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原始人的世界里沒有病死!!!
病死的一般都算作自然死亡,算是壽終正寢。
所以,精衛開始對云川喊痛的時候,云川的心都抽到一起了。
他準備親自給精衛接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不準許那些有經驗的野人們那一根木棒壓迫精衛的肚子,然后再像搟面一樣的把孩子從精衛的肚皮里搟出來。
精衛喊痛的時候正是清晨時分,云川立刻就把她安置進一個被他用烈火燒過的一個小山洞,這個山洞在使用之前,至少被烈火燒過十遍不止,云川必須保證,這個山洞里不會有任何任何一點細菌的存在。
負責照顧精衛的六個仆婦,也被云川下令褪掉了身上所有的毛發,每個人至少被石灰水浸泡了三遍,身上的衣衫更是被開水熬煮過,然后在干凈的地方被烈日曝曬。
云川想要提煉出烈酒出來,可惜,就云川部釀造的那些米酒,根本就達不到蒸餾要求,這是他目前能做的極限了。
阿布,夸父,睚眥,赤陵四個人就坐在山洞外,在距離山洞更遠的地方,整個云川部的人今天都不工作了,齊齊的坐在山坡上也不管天上的毒日頭,就那么坐著,等待精衛生產。
每個人都知道今天這個日子非常的重要,因為,他們的王將在今天誕生。
云川是神,這一已經是部族人的共識,只有神的兒子才能成為部族之王,這一點在軒轅不斷地操作下,已經成了部族人的共識。
蛤蟆一樣精衛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張被云川水煮過無數遍的床墊上,身下的麻布墊子更是如此。
“云川,我好痛啊——”精衛一邊喊叫,一邊要求云川往她嘴里放更大塊的果子。
禿瓢腦袋的云川知道這時候不能給她吃東西,就只好往她嘴里灌一點蜂蜜水哄哄她的嘴巴。
“云川你打暈我吧——”精衛死死地攥著云川的手再一次提出了要求,滿腦袋都是汗水,一雙大眼睛更是充滿了乞求之意。
“再忍忍,再忍忍,馬上就要好了。”云川看著宮口,腦袋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云川用你的牙匕把我的肚子切開吧……啊……”
“再忍忍——”云川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了破音。
女人生孩子的慘狀就不該讓男人看到……太慘了……這會給男人造成永久性的心理傷害,同理,對女人來說也是如此。
云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過來的,精衛的慘嚎,孩子出生時隨著胎盤一起滑落的模樣,幾乎在那么一瞬間,讓云川覺得精衛已經死了,就像那些溯流而上要產卵的魚一般,努力的把魚籽噴射出來,然后就癟著肚子死去了。
好在,精衛的生命力極強,就在云川以為精衛已經死掉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眼眶似乎都要被撐裂,一雙眼珠子似乎要從眼眶中飛出來,原本清秀的小臉完全扭曲,上半身僅僅憑借腰力居然緩緩上抬,而后,云川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個男孩。
孩子出來了,精衛立刻就倒在污穢的床墊上,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是怎么想的,居然瞅著云川笑道:“我厲害吧?”
云川顧得回答這種極度腦殘的話,倒著提起自己的兒子,讓孩子吐出羊水,然后,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哇——”云蠡就發出了自己來到人世間的第一聲吶喊。
“感謝上蒼——”洞外的阿布聽到孩子的哭聲之后,第一時間就將額頭貼在地面上,用最大的聲音感謝上蒼賜予他們的王。
仆婦們迅速的用溫水替精衛洗濯了身體,熟練地收拾完手尾,云川也把手中血呼刺啦的孩子清洗干凈,用柔軟的麻布包裹起來,放在精衛的身邊,并且嚴厲制止了精衛要看孩子性別的舉動。
“是兒子!”云川對精衛道。
“我厲害吧?”精衛對云川道。
“厲害,能生出這么大的孩子確實厲害。”云川恭維道。
“我要抱著孩子讓所有人看到,我精衛生了一個兒子。”
云川瞅著剛剛被收拾干凈,且赤裸裸的精衛道:“你要是敢爬起來,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你應該抱著孩子出去,告訴阿布,睚眥,赤陵,夸父他們,這是他們的王!”
“不讓他們看,這也是他們的王!”云川將孩子放在精衛飽滿的胸膛上,瞅著兒子無師自通的開始喝奶,非常的欣慰。
“不,你應該抱出去,他們想要王已經想要很久了。”精衛有些焦急,不斷地催促云川,她的腦子好像在看到孩子之后回到她的腦殼里了,知道為兒子打算了。
沒辦法,云川只好將兒子從精衛的胸口上摘下來,顧不得孩子的哭喊,自顧自的抱著他離開了山洞,當著所有族人的面,把孩子高高舉起,然后大聲道:“這就是你們的王,我云川賜名——云蠡!”
阿布首先匍匐在地上,緊跟著,所有的人,包括睚眥,赤陵,夸父這樣的人全部學著阿布的模樣匍匐在地上,隨著阿布一起喊道:“吾王,云蠡,吾王云蠡,吾王云蠡……”
等這些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云川已經抱著兒子回到了山洞,重新把孩子還給了精衛,低聲道:“我兒已經加冕!”
精衛微笑著重新把兒子放在胸口,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就單手摟著兒子睡著了。
仆婦們給精衛蓋上麻布單子,抬上一個精致的竹床,就緩緩地離開了這個山洞,回到了云川特意為精衛母子修建的一座木樓里。
云川洗過之后,來到了木樓下,抬頭看著天空對阿布道:“要下雨了。”
阿布似乎害怕吵到精衛母子低聲道:“每天都有烏云從北邊升起,每次都只有電閃雷鳴,電閃雷鳴之后又是艷陽天。”
云川看一眼有一次出現的烏云道:“該下雨了。”
阿布低頭道:“天道無常,只希望不是暴雨,不過這不重要,只是我王為何名蠡?”
云川笑道:“我很希望我的這個兒子可以用蠡來稱量一下天下之水!(蠡的含義為貝殼做的水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