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跑起來快逾奔馬!
蚩尤跑起來可以追上原野上的狐兔!
臨魁跑的不快,不過,他飼養了一頭神牛,這頭牛不但跑得快,雙角還被鑲嵌上了兩柄利刃,有萬夫不當之勇!
所以說,在保命一途上,云川才是最弱的。
云川從不擔心軒轅他們能不能保住性命,如果保不住,那一定是老天要他們死,別人沒辦法拯救。
所以呢,云川現在考慮的是云川部的戰馬怎么樣才能跟這些白臉野人騎來的戰馬一樣高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當云川部的戰馬停留在白臉野人騎來的戰馬邊上,高度至少相差半尺左右。
即便是睚眥喜歡的那匹大青馬,放在白臉野人騎來的戰馬邊上,雖然高度相差不大,可是呢,從身體的龐大程度,四肢的粗壯程度,以及負重程度一一比較之后,大青馬基本上全輸。
最可笑的是,就連性格的溫順程度上,也比不上白臉野人的馬。
幸好,這群野人直到現在還是騎著光背戰馬作戰,除過有一條繩子勒在馬頭上用來控制戰馬方向之外,再無別的裝備。
不過,人家的青銅武器真是不錯,跟大河上游部落添加鉛鋅一類物質后鑄造的青銅武器不同,他們的青銅器更加的堅韌,夸父用他的戰斧砍了兩次,才把一柄鐮刀狀的長刀斬斷,并且,還在夸父的精鋼戰斧上留下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
所以,夸父覺得族長應該派他出去,再抓一些白臉野人回來,找到更多的戰馬跟青銅武器,好讓他跟王亥都有一些新的事情做。
對于夸父的建議,云川欣然同意,于是,夸父就帶著甲士們離開了常羊山城,分散開來之后,就在云川部的領地上游蕩。
當淡青色的濃霧籠罩田野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軒轅部的農夫來云川部的田野里撿拾他們收割莊稼之后的殘余。
對于他們的這種行為,云川部的農夫們基本上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情就把那些可憐人攆走。
云川部收割糧食的時候主要追求的是速度,再加上土地又多,參與收割莊家的人少,就難免會出現一些遺漏。
一些長得不好,或者不值得去收割的零散糧食,就成了軒轅部族人們夢寐以求的寶物。
大家多少都需要一點臉面,所以,只有在青霧彌漫的時候大家才來,一方面可以撿拾一點發芽的谷穗,還可以撿拾一些豆子,當然,因為云川部收割莊稼比較早的原因,他們的稻田里往往會有很多的泥鰍,青蛙一類的小東西。
巨人們高大的身體推開青霧從里邊走出來的時候,正在地里撿拾谷穗以及捕捉泥鰍,青蛙的軒轅部的野人們全部都愣住了。
其中一個抓了很多泥鰍跟青蛙的軒轅部野人喃喃自語道:“我們就來撿一些東西,在遠處吆喝幾聲我們就跑了,用不著派夸父出來抓我們吧?”
巨人們出現了,這些人也就不敢動彈了,一個成年巨人就是一個移動的戰爭堡壘,他們有短矛,有弓箭,有長刀,有長槍,還有戰斧。
他們眼睜睜的瞅著巨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并沒有理會他們,一個個頓時松了一口氣,不僅僅是這樣,一些狡猾的婦人還慫恿自己的小孩子去跟夸父們討要一些食物。
一般來說,對巨人的恐懼是與距離成正比的,也就是說,距離越遠的人就越是害怕巨人,距離巨人越近的人,就越是不害怕巨人,甚至,還有一些刁滑之徒,認為巨人們比較憨厚,往往會乘機占巨人的便宜。
當然,這是在巨人沒有著甲的時候,一旦巨人著甲,成人就再也不敢靠近巨人們了,除過一些只有巨人膝蓋高的小小孩童們。
小孩子對巨人的理解是——這群大個子人身上永遠都有很好吃的食物,并且對他們總是非常的大方。
即便是披上鎧甲之后,巨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遠古的魔神,可是呢,小孩子是不管這些的,他們只知道這個大個子會給他們好吃的。
果然,當小孩子抱住巨人的小腿之后,一些鱷魚肉干就會從他們的手里掉下來,小孩子們撿拾到肉干之后,就
匆匆的回到母親那里顯擺去了。
云川總覺得巨人們其實跟他的大野牛一樣長了四個胃,因為他們也需要大量的進食,即便是剛剛吃飽了飯,他們往往覺得自己還差那么一點才算真正吃飽,而這個一點,往往是沒有盡頭的。
睚眥又在一個樹林里發現了白臉野人的行蹤,早先一道道響箭已經通知了附近的夸父們。
現在,夸父們正急匆匆的向樹林包抄過來。
別看他們走的很慢,但是,如果飛到高空就會發現,巨人與巨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相等的,而這個距離恰好在巨人投擲短矛的半徑之內,也就是說,別看巨人中間有很大的空擋,但是,這些空擋幾乎都在巨人們的武器發揮空間內。
這個道理來自于常羊山城的凸出的城墻,每一道城墻都是一個戰爭堡壘,而,這些巨人,對云川來說同樣是戰爭堡壘,而且是一個可以移動的戰爭堡壘。
睚眥的人就負責填補這些空檔,這樣做的好處就在于不論哪一處發生了戰爭,都能保證至少會獲得兩位巨人甲士的支援。
巨人們走在堅硬的路面上,睚眥他們就走在松軟的田野里,白面野人騎的戰馬高大,沉重,想要離開,也只能避開松軟的田野,走上大路。
果然,一些騎著馬的白面野人嗷嗷的叫著直奔巨人而去。
夸父已經取出來了自己的短矛,在手里掂量兩下之后準備投擲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就把短矛插在身邊,張開雙臂,噔噔噔的向前跑動起來,不理睬白面野人看過來的長刀,雙臂竟然抱住了戰馬的脖子,而后大吼一聲,竟然生生的抗在戰馬的前胸,雙腳釘子一般的撐在地面上。
戰馬的前蹄抬起,借著巨大的沖力,推著夸父向前滑走,堅硬的地面上被夸父的雙腳硬是給犁出來兩條小小的溝壑。
鐮刀狀的長刀看在夸父的肩膀上,而后就高高地彈起,夸父感受到戰馬的沖力已經消耗干凈,就抬起一拳,重重的搗在白面野人的肚子上。
白面野人飛了出去,夸父伸出一只手輕柔的撫摸著這匹戰馬的鬃毛,不大功夫,就讓這匹強壯的戰馬平緩了下來。
此時,其余的巨人已經與白面野人們打成了一團,他們可沒有夸父這樣的神力,該投擲短矛就投擲短矛,該負責阻攔這些白面野人就負責阻攔,沒有做與自己使命相違背的事情。
睚眥提著一個白面野人來到夸父身邊道:“給族長帶回去,這個女人跟那具尸體很像。”
夸父接過一個矮小的女人,用牛皮繩子將這個女人綁縛的跟蠶一樣,又拉出繩子的兩頭,制作了一條帶子,就隨意的將這個女人當做挎包一樣掛在身上。
手法很熟練,他捕捉到了活的野豬,也是這么辦的。
至于這個女人發出的一陣陣急促的鳥鳴,他純粹當豬叫。
族長似乎對白皮野人不怎么感興趣,所以,睚眥,以及巨人們在對付他們的時候,沒有留情,能殺死就不留活口。
但是,對于戰馬,他們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假如攻擊會傷到戰馬,他們寧可放棄攻擊,也要先保證戰馬的安全。
被夸父當豬挎在肩膀下邊的那個白臉女野人每看到一個白臉野人的腦袋被砍掉,就大聲的叫喚一聲,看到一個白臉野人被一個巨人用巨斧從中劈開之后,她的叫聲甚至驚起了樹林里沒有南飛留鳥。
這是一群完全為了殺戮而殺戮的野人,白臉女野人這樣想過之后,就被吵得煩躁的夸父一拳給打暈了。
這一場較量完全落在了軒轅部族人的眼中,他們并不害怕,有的還在為巨人們干凈利落的戰斗方式喝彩。
不過,睚眥也沒有把所有的敵人都殺光,因為他還在白臉野人群里找到了一個熟人——繪!
盡管這個人在戰斗之初就用一把刀子把自己的臉砍得亂七八糟的,不過,終究是太熟悉了,睚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個人當初犯錯之后被云川驅趕到了磁石谷之后,他就投靠了軒轅,在被軒轅部的倉頡壓榨干凈了所有知道的事情之后,就被當做一般的族人留在了軒轅部。
后來,軒轅任命倉頡去了力牧原之后,倉頡就把這個人帶去了力牧原,后來聽說死在了力牧原,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
與繪一起來云川部的槐,現在雖然已經沒有什么權力了,但是,他留在云川部負責看管一個庫房,所以,他的日子過得很好,就算已經不是衛隊的隊長了,云川部的族人看在他資格老的情況下,依舊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繪來到常羊山腳下的時候,瞅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城墻,忍不住對睚眥道:“帶我去見族長吧,我有話對族長說。”
睚眥冷笑一聲道:“你確實要好好的跟族長解說一下,你為什么會帶著這些白臉野人進入我們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