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殿,一座寢宮只剩下了空殼。
大祭司涂山雅,經過一番發泄之后,已經恢復平靜。
她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撐著腦袋,正在沉思。
“沒想到那個人族小子,竟然也是以力證道,且有如此強的先天魂魄。”
“所謂慧極必傷,也難怪伏羲會將他送來天庭。”
“罷了,罷了,他也是受我牽連,且饒他一命,雖然是一番荒唐事,但我的修為也因此得到了提升,
不然我還要千年、甚至萬年,才能到準圣中期,這次算是因禍得福。”
涂山雅搖搖頭,然后眼中寒芒乍現。
“那又是誰在算計我呢?”
“我是以力證道,在剛才修為提升之前,雖是準圣前期修為,可肉身實力,比一般的準圣中期都要強不少。”
“如此詭異的情欲陣法,竟然連我都著了道。”
“那座香爐,是純狐施琪前幾日放在那里的。”涂山雅想到了自己的近侍,然后掐指連算,又搖搖頭,“果然,已經死了。”
“我狐族從不與人結怨,我也沒參與洪荒天地的勢力紛爭,誰吃飽了撐的,要來算計我?”
涂山雅想了很多,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陣法啟動時,她正在修煉,還沒來得及做出防備,就被面前爆發的粉紅色霧氣籠罩了。
她雖然不懂陣法,但現在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能洞察出這個情欲陣法的玄機所在。
此陣表面是通過情欲,來達成雙修之事,實際卻暗含一個致命的危險。
簡單來說,就是雙修的兩人,必須走的是同一條路。
修煉三條路,以力證道、三尸證道、功德證道。
比如,以力證道和以力證道的雙修,這樣雙方的法力、肉身、魂魄之力,才能流轉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若是不同路,那水流不通,最終的結果,就是雙方全部破功。
輕則修為大損,重則入魔、甚至爆體而亡。
“不過,這個在背后算計的人沒有想到,他找來的那個人族小子,竟然也是以力證道,且擁有極強的先天魂魄。”
“一番算計下來,反而讓我得了好處。”
“不對,虧了,還是虧了,那終究是老娘的第一次啊!”
想到這里,涂山雅又一聲輕嘆,
“不管是誰在算計,既然連我都被盯上了,那接下來恐怕要不太平了。”
“我狐族雖有瑞獸之名,可若是參與洪荒紛爭,日后難免會有大劫,得想個辦法才行。”
姬九虛已經回到了第九主祭府。
他盤膝坐在黑暗的靜室中,也在想著剛才因果窺探的情況。
剛才泡沫幻影中的場景,讓他看到了涂山雅的另一面。
無論是他以前在三界時代搜集到的信息,還是通過涂山蘭蘭了解的信息,都說妖族天庭的大祭司涂山雅,是個神秘清冷的狐族女,很少與人言笑,也從未與人交過手。
而現在,他親眼所見的涂山雅,卻顯得更加真實。
表面高冷、不可侵犯,實際卻是一個暴力分子。
雖然涂山雅一通發泄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但那句話卻讓姬九虛默然,
“準圣的第一次……”
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另一個沒想到的,就是涂山雅竟然走的也是以力證道的路子。
混羅天經:以力證道之法,肉身融煉諸天法寶,若達極致,肉身可通羅天
這是他挺身出劍的那一刻,簽到所得,自然是涂山雅修煉的功法。
和他所修煉的《混元天經》只有一字之差,但修煉方式卻截然不同。
不過,對姬九虛來說,這給他后來的修煉,提供了巨大幫助。
“通過融煉法寶,來提升肉身修為。”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法寶!”
姬九虛輕輕一笑,然后又查看祭司殿簽到的第二個獎勵。
毗那夜迦陣圖:非此界之物,情欲之陣,增益雙修之用,但同路為益,道不同則為害
“原來如此!”姬九虛眼中又浮現出寒光。
他也明白了西方二圣借鬼車之手,做的這個布局,究竟有何玄機。
這是要用毗那夜迦陣法,來壞大祭司涂山雅的修為。
幸好鬼車夾了私心,要借此機會除掉他這個人族。
之前鬼車和九頭妖神暗中密謀時有提到,要除掉伏羲安插到天庭的虛九道人。
只是鬼車沒想到,虛九道人已經換人了,換成了以力證道的姬九虛。
陰差陽錯之下,用毗那夜迦陣法布下的局,反倒成了同路為益的局。
“之前還想著在兩三個月內,提升到大羅圓滿境界,這次直接就上來了。”姬九虛搖搖頭,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怎么著。
這一筆糊涂賬,可不好處理。
因為他不是巫妖時代的人,以后肯定要回三界時代的。
想到這里,姬九虛就想到了粉霧籠罩的朦朧身影。
“真提褲子走人,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西方二圣為什么要算計涂山雅?”姬九虛又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目前和涂山雅有關的,只有兩件事。
一個是接下來的祭天大典。
二個是西方二圣謀劃的五行界。
這兩個可能性都很大!
因為祭天大典是東皇太一為了改命,邁出的的第一步,肯定至關重要,而祭司殿剛好負責籌劃此事,
連他這個第九主祭都被一起算計了,恰好也能說明這一點。
若是為了五行界,那也說得過去。
因為涂山雅手里掌握著完整的十方封絕陣陣圖,
原來的歷史中,巫妖大戰的最后,就是十方封絕陣封印了北海之眼,堵住了進入五行界的路。
從這一點來看,涂山雅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當然,也不排除西方二圣這次布局的目的,包括了這兩個可能性。
“不管怎么說,以西方二圣的行事風格,既然這次的布局失敗了,那他們下一步肯定會想辦法再布局除掉涂山雅。”
“看來要先想個辦法,與鬼車強行結因果才行。”
姬九虛沉思許久,心中也有了大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