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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啊!!!”
殷長生看著一群人圍在長安客棧旁指指點點,有些好奇,里頭還伴隨著一聲聲的求救聲。
聽這聲音,是葛池。
“你們擱這看啥呢?”殷長生拉住一個人問了一句。
“里頭之前在發光,五顏六色的,放完光就開始喊救命唄,倒也有人想進去看看,不過被拉住了,誰知道里頭是什么情況,萬一是窮兇極惡的朝廷欽犯怎么辦。”那人嘴上叨叨著,還用手指著這封條。
喊救命殷長生到無所謂,聽這中氣十足的話,很顯然應該沒有多少的事情,但發光就不一樣了,很明顯是又觸發什么機制了。
“我進去看看吧,沒什么事就不要圍在這里了,萬一出了什么事,一個也跑不了。”殷長生大聲的說了一句之后,就爬進了窗,還順手把窗關嚴實了。
一眾圍觀看熱鬧的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他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熱鬧還沒看見呢,這咋就沒了?
好在生活在高武世界,雖然說秩序井然,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聽到這話,也都各自散了。
里頭真要有什么事,打起來了的話他們這群看熱鬧的必死無疑。
而且更重要的是里面那叫救命的聲音已經停了。
“咋的?你這喊的這么急,我快馬加鞭都差點沒趕上。”殷長生看著葛池,忍不住問道,瞧他這模樣,也不像是有什么危急的情況啊。
葛池的救命在殷長生進來之后,直接就卡在喉嚨里了,你這不是在外頭蹲點,等著他喊救命然后進來抓吧,他這才第一聲啊。
要不怎么說趕巧了呢。
“沒,就喊兩聲試試嗓子。”葛池將所有的話都給憋進回肚子里去了。
殷長生也沒點破他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要喊人來挖他出去嘛。
“是嘛,那你這試嗓子得小心一點了,聽外頭人說,你剛才在發光,還五顏六色的賊好看,就跟彩虹一樣噼里啪啦的。”
“???”葛池一頭的黑線,什么叫跟彩虹一樣噼里啪啦的,你這是哪里淘來的形容詞。
但又一想,你這不會是在釣魚吧,還發光,還五顏六色,正常人怎么可能會發光呢,他剛才只不過小瞇了一會兒,這不會是在外頭偷窺過后,故意來刁難吧?
“沒有啊。”
“沒有?你剛才干什么了?”殷長生可不信,這貨真要有什么變異他自己估計也感覺不到。
比如說發愣迷惑過后,他也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甚至殷長生連問他角落里爬出來的廷達洛斯獵犬這事他都給恍惚沒了,更何況是其他。
再仔細的他也沒講過。
“我就...在這啊,什么也沒干...好吧好吧,我剛才確實是瞇了那么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剛才我記得...”
葛池一開始還想要反駁,但迫于殷長生的壓力最后還是說了,但他卻猛然發現一件事,這時間對不上了,外頭已經響午了,但他覺得自己最多只瞇了半刻鐘都不到。
他是早上的時候清晨的時候被殷長生埋了,從他瞇一會兒到現在,根本不不可能過了這么久,所以他后半句話才沒能說出口,他現在也在懷疑自己。
“所以,你瞇的時間可不是一會兒,而是大半天。”殷長生也看出了葛池的不對勁,很顯然他自己都懵了,在他的意識里,他真的就只瞇了一小會兒。
葛池咽了口唾沫,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綁架我?”葛池也不是個傻子,這前因后果聯系下來,很顯然明白了殷長生綁架他的目的了。
“聽說過太陰...”
“太陰尸解蛻形,天女散花接引,天狗食軀成仙。”聽見殷長生的太陰二字,葛池不由自主的用一種怪異的聲調伴隨著古怪的語氣述說出來。
殷長生不由的一笑,他本來是想說太陰尸解蛻形箓七個字的,但沒想到這葛池自己就說出來了,而且還很全。
等他反應過來之后,自己也是懵的,剛才自己說的東西,他確實也是知道的。
“這太陰,到底是什么東西。”
“《玄君七章秘錄》,卷五太陰尸解蛻形箓,講述著是鮫人、仙山蓬萊、立地尸解成仙的奧秘。”殷長生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絲誘惑,這幾個詞若是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根本不知道內里蘊含著何種的大恐怖。
葛池似乎有些心動,但下一刻,眼中帶著一絲警惕:“所以,你的目標是太陰尸解蛻形箓?”
“是,也不是。”殷長生并沒有直接回答。
“那么,這太陰尸解蛻形箓從哪里來,我可不記得我有這么一個東西?”葛池聽到殷長生的回答,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至少有這太陰尸解蛻形箓在他身上,殷長生不敢對他下死手。
“大概是你運氣不大好吧。”殷長生他怎么知道這太陰尸解蛻形箓是怎么出現在他身上的,他又不是專業調查員。
“運氣不好?這不是個好東西?”葛池一瞬間就明白了,雖然有可能是殷長生忽悠自己,但從自己的表現來看,這玩意說不定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說呢,前兒個有兩個狂徒把大皇子的府邸打成了個廢墟,這事你知道吧?”
“這太陰尸解蛻形箓是那兩個狂徒流傳出來的?”葛池心里是一陣臥槽,這要是被抓住,豈不是得當做同黨一起扔進大獄等著秋后處斬?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逃脫掉了追捕。
“算是,而且這玩意確實是能夠成仙,尸解成仙倒也是真的,就是成的仙是什么有點不大確定,畢竟是邪神的流傳出來的東西,要是滿身觸手的這種那還算你運氣好,就怕成為某種無法理解的東西,這才倒霉呢。”殷長生摸著下巴,按照這太陰尸解蛻形箓的說法,天狗食軀的話大概率是被廷達洛斯獵犬給吃了。
不對,殷長生還少了一個玩意,那就遼丹,也就是得先吃了俗稱九轉金丹的遼丹才能尸解成仙,這要是沒遼丹的話,好像被廷達洛斯獵犬吃了好像是真的涼了,別說天女接引了,黑白無常都不給你接引,誰知道你死在哪個時間里了。
想要制造遼丹,得有遼丹釀造術,也不知道這太陰尸解蛻形箓里有沒有帶這玩意。
不過就算帶了的話,殷長生也不覺得對方能夠在被廷達洛斯獵犬吃了對方之前煉制出遼丹來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殷長生也不知道吃了遼丹之后的天狗食軀成仙這事到底靠不靠譜,克系的世界觀基本上就是不靠譜的代名詞。
殷長生再次回憶,遼丹好像改良后的名詞,具有能夠讓精神穿越時間和空間進行漫游的功能,真正的名字好像叫做遠視藥劑和拾取異界吧。
看著這遼丹的名字,殷長生可以確定了,這貨真要配出一顆遼丹來,成仙估計是懸了。
這玩意純粹就是用來漫游時間與空間接收存在與深邃黑暗宇宙、過去與未來的種種神秘知識來弄瘋自己的,壓根就沒有成仙的功效。
“總之,我覺得你...我去,你這腦袋怎么變成魚頭了!!!”殷長生本來想說你涼定了,結果沒成想,葛池腦袋居然開始變得古怪,身形也開始變化。
“什么?”葛池反倒有些疑惑,怎么就變成魚頭了?
殷長生趕忙從物品欄里取出一個鏡子,讓葛池自己看。
葛池看著鏡中的那顆灰綠色的魚頭,臌脹且無法閉合的雙眼突出,脖頸處的魚鰓似乎在不斷動彈。
他可以確定,這就是自己,因為鏡中的那顆魚頭上,也盯著一個點著蠟燭的陶碗。
葛池不由的咽了口唾沫,那鏡中的魚頭也是跟著一起動彈了。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幻術?”葛池的聲音帶著顫抖,去他丫的尸解成仙,這都變魚了還尸解什么?
當魚膾嗎?
“我覺得吧,應該是蓬萊的鮫人,畢竟長著魚頭嘛。”殷長生本來想說深潛者的,但想了想還是入鄉隨俗的把名字改成了鮫人。
葛池瞪著死魚眼看著殷長生,可惜變成魚頭了,殷長生一時間也無法確認這葛池的情緒。
“古籍里不說記載著鮫人是人身魚尾,長相俊美。”
“對啊,你說的那是古籍,又不是現實。”這個世界有沒有鮫人殷長生不知道,如果真有,說不定真長的和葛池說的差不多,但問題是你這鮫人不是正常的鮫人,他這物品欄里還有一只蛟龍呢,那不還長的跟烏賊一樣叫做鉆地魔蟲。
“哥,你看這該怎么解決,咱們怎么說也這么熟了,小弟我算是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了,大哥你一定要救小弟啊。”感知著自己濕滑的皮膚和泥土觸碰時的感官,葛池算是明白了這東西真就是個禍害。
反正尸解成仙他沒看到,先把自己變成魚了。
“我想想,你這...怎么變回去了?”殷長生本來想說你這先等等,他想個辦法這種話來拖時間,等到時候連環任務刷出來之后再動手也不遲。
但沒想到就這么一眨眼,葛池的魚頭就又變回來了。
葛池看見自己的頭,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好歹算是變回來了。
“話說,你這一天的經歷還真豐富啊,又是發光又是變魚的,說不定待會就變個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呢,這不愧是邪神出品的東西。”殷長生不由得感慨了一聲,對比自己今天光打怪了,就跟個背景板NPC一樣。
聽到這話的葛池剛剛松了一口氣的心又提了起來,好像有道理。
之前他覺得殷長生說他發光是在刁難他,現在一想,發光算個屁,這都開始變魚了。
“所以,能跟我講講起因,說不定我能想出這事來,怎么說我也是處理了三起《玄君七章秘經》引起的事故了。”殷長生問了一句,難得遇見一個勉強還能溝通的。
“你是朝廷的人?”聽到殷長生處理三起了,葛池立刻聯想到這事。
殷長生尋思了一下,把天子金印拿出來晃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葛池見到天子金印的那一刻,也算是定了心,雖然沒見過這款式的,但上面紋的黑龍做不得假,真要做假眼前這人也沒辦法活蹦亂跳的和他調侃聊天。
他也沒去問殷長生更加細致的問題,在他眼里,殷長生應該就是專門處理這事的人,并且在朝中權利很大,要不然能把他埋在被封了的長安客棧里,還沒有其他捕快來探查?
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原本不放在心上的噩夢和他之前撫摸額頭時魚鱗般的錯覺涌上了心頭,也正是如此,他才相信自己剛才是真的變成魚,而不是幻術。
“那得從一個夢說起,我夢見了...”
殷長生仔細的傾聽著葛池的夢境,從一開始光怪陸離般的幻覺到最后血紅色的怪物圍攻京都,葛池越是敘說,臉上帶著的恐懼就越加明顯,好似他的夢境是某種深邃至極的恐怖。
事實上,殷長生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夢,前面的光怪陸離是葛池的精神穿越空間,見識到的無窮宇宙之中難以理解的一幕,而之后的血色怪物圍攻京都,更像是他穿越時間前往未來,看見的未來片段。
“那血色怪物,長成什么樣子?”殷長生在葛池說完之后,這才問道。
前面那光怪陸離的幻覺說的很詳細,但后面的血色怪物圍攻京都,葛池因為恐懼卻是一筆帶過,講的是比較簡略。
葛池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回憶。
“就好像是剝了皮的尸體?不,不對,應該是滲血的尸體,張牙舞爪的吃人,從裝飾來看,似乎帶著南疆那邊的裝飾。”葛池皺著眉頭緩緩的描述出那些怪物的模樣。
“還有沒?”
“還有一個大血塊?不對,是被血塊包圍的老人,等等,他看到我了,他發現我,我....”葛池竟然發出尖銳的吼叫,身上也開始爆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輝。
殷長生忍不住倒退了數步,躲過了那些光輝。
他在穿越時間。
殷長生立刻明白了葛池的狀態,他的狀態十分的不穩定,隨時會穿越時間和空間,甚至還處于畸變成深潛者的交替之中,殷長生懷疑也正是處于畸變深潛者的交替狀態,才讓葛池能夠承受住穿越時間和空間的壓力。
“咔嚓...”殷長生拿出了個手機給葛池來了一張,調成水墨速寫特效,又取出了個打印機咔咔咔的就把這照片給打印出來,這空口無憑的他也不怎么信,給他來一張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能夠發光。
這一次發光是來的快,去的...不怎么快,反正殷長生等了有三分鐘,這光都沒停。
真就五顏六色的,跟彩虹一樣。
“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源于夢境?”殷長生回憶著一切,起初是那蘇若靈在夢中聽見了低語,而后夢境變成了夢見天門抵達天宮,雖然蘇若靈的描述帶有極其華麗的辭藻,但其中依然無法掩飾其中的恐怖。
這便是卷六的升玄妙境定觀箓和幻界步靈升仙箓。
而卷二肉芝延壽箓和卷四地罡召考箓殷長生估計也是來源于夢境,不過估計也就卷二肉芝延壽箓比較特殊,這是一群死者的夢,而卷四地罡召考箓應該也是差不多。
殷長生并沒有將他們的記憶全都掏走,誰知道他們的記憶里有沒有藏著比這《玄君七章秘經》更加恐怖的東西?
‘要是夏帝還在,我指定忽悠他來看看這《玄君七章秘經》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對于夏帝,殷長生覺得對方應該是能夠扛住的,畢竟從他那三個不是省油的燈的兒子就能看出來,這貨之前是真的有底氣,所謂的昏聵,大概率是根本不在乎吧。
‘這光一個玄君就把我搞得焦頭爛額了,隔壁那四小販的賜福者該咋辦?’
一想到這里,殷長生就覺得夏帝旅游為什么不帶上自己,就沖《玄君七章秘經》的發展速度,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扛到二月二,玄君這邊有他當著,四小販那邊估計已經飚起來了吧。
‘我記得那貨好像是個保持理智的混沌卵吧,這要是經過二皇子的魔改,這...’
殷長生并不知道那蕭山已經死了,只知道周元死了,畢竟他要是不死,怎么可能會產生《玄君七章秘經》來呢,活著的時候有著維度樂園的階級壓制,哪怕爆發出來的越階能力也不過三階,也只有死后失去了維度樂園的階級壓制,這《玄君七章秘經》才會變成完全體,產生如此恐怖的威力。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打的過一身不可名狀魔改武功的周元?
這些是殷長生從百里銘的記憶之中得知的,某些維度使徒活著的時候并不危險,真正危險的是死后。
不僅是維度使徒,還有某些品質獨特的裝備和道具乃至是材料也會有這種效果,當然,這裝備是指穿在身上,而不是在物品欄里,在物品欄里的要么變成血腥寶箱等著哪個運氣好的維度使徒抽出來,要么就被回收,至少不會引發那種恐怖危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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