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大半年了,張大哥不至于閉關這么久吧,連個面都沒露。”邢一善忍不住吐槽道。
羅遠看了眼如今的邢一善,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在上層所有人眼里,這位可是小一號的五鳳真君。
不為別的,就憑他那滿身的厲鬼,就足以讓人忌憚了。
特別是對方還是自己人,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要是敵人直接一槍就給崩了,可他是自己人的話,就只能運用規則之內的方式打壓了。
也正是如此,導致特殊行動部隊的處境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過的是越發的困難,上頭似乎已經傳出了要拆解他們這隊伍的風聲,好在周尚和陳尋兩人立挺,這才把這事給壓下去。
要不然早就沒了。
“神仙嘛,一次閉關幾百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羅遠隨口敷衍著。
五鳳真君如今是沒人能夠聯系得上,就跟失蹤了差不多。
邢一善也只是今兒個突然想起這件事來,所以才問了這么一句。
“今天救贖游戲有刷出一個選項了。”邢一善突然說道。
羅遠手上的動作一停:“還是只有一個啊。”
救贖游戲剛開始還有三個滿額的選項,但是因為邢一善有特殊行動部隊的支持,完成效率還是很快的,到了后面基本上完成一個少一個,直到不久前一次只刷新一個,并且還有著時間間隔。
這一次的刷新足足用了七天的時間才刷新出來。
選項一:有人在北邊一座富麗堂皇的老宅里推開了一扇門,這扇門通往了人心的最深處
“一扇門?”邢一善有些疑惑,這一次的選項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是厲鬼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一件物品。
“什么一扇門?”羅遠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是通往人心最深處的一扇門,怎么看著這么不對勁呢。”邢一善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事:“要不要上報?”
羅遠思考了一下:“先不用上報,咱們按正常流程出去吧。”
自從上次拆解失敗之后,他們的處境是越來越困難了,現在連出去都需要走各種繁雜的流程才行,就好像是被禁錮在這里頭一樣。
好在各種物資不缺,那些打壓他們的人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了。
邢一善有些驚奇的看了眼羅遠,在他的眼里這羅遠做事可是事事按照標準,今天這怎么就不安規矩走了。
不過他沒有問就是了,他對于上頭的打壓也是略有不爽,他甚至懷疑上頭已經有人被血絲所寄生或者是投靠了血城呢,要不然會怎么打壓他們?
對于上頭的各種博弈,邢一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覺得和他沒有關系。
走了一天的流程,在第二天下午,這才把出去的流程走完,要不是羅遠發飆把對方那三個工作日后過來復核的話一巴掌給扇回去的話,恐怕這流程得走一個月。
還復核?
很明顯就是想拖時間踢皮球,但哪怕是這樣子,在這一天的時間里,邢一善也不知道簽了多少份材料,簽完都頭暈眼花了,這才獲得了一個申請通過的結果。
要知道之前可不用那么麻煩,最多也就跟周尚這么一個特殊行動部隊的長官溝通一下,如今就不說了。
他現在非常的想念殷長生,有這位在哪里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出門執行任務還需要走一天多的流程,還是靠羅遠發飆,要是不發飆,一個月的流程估計都算短的了,而且就算是流程走完,還不一定能夠申請通過呢。
說不定直接就被打回來,來一個申請不通過呢。
目前還真有這種趨勢所在。
收拾完行裝,一群人涌上了裝甲車就準備出發,這幾天過的是真的憋屈,出又出不去,只限制他們在一定的范圍內活動,連網都給他們斷了,買包煙都得盤問半天的生活簡直就跟惡夢一樣,
只是這車還沒開出去,就又被攔住了。
而后,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上了裝甲車,據說是上頭派給他們出謀劃策的智囊,叫做歐陽達。
幾人打量了一下這位身著整潔,看起來不像是出去處理厲鬼,更像是去某些交際酒會一樣的打扮。
“歐陽先生,我們這有多余的戰術裝備,你看要不先換上?”羅遠開口說道。
歐陽達瞧了眼之后搖搖頭:“不用,我只負責后面指揮,不會上前線的。”
對方似乎胸有成竹,似乎一切的發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上前線也是會有危險的,畢竟...”
“危險?不是有你們在,我怕什么。”歐陽達這語氣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是把他們當做自己的保鏢了。
真以為遇見厲鬼了還能顧得上他?
“歐陽先生,反正都是坐鎮指揮,那你為什么要跟我們過來,平白無故的多了一份風險。”羅遠這意思是你趕緊從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歐陽達似笑非笑的看著羅遠,他雖然是年輕,但卻也是官場的油條子了,一下子就聽出了羅遠話里頭的意思。
“我是要到實地去考察的,坐鎮指揮豈不是連你們的動向都掌握不到?”
這意思是說,我就是來盯著你們的,你們小心點,但凡出現一點違規情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羅遠沒聽出來,其他的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也沒聽出來,看歐陽達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缺一樣。
實地考察?
還去考察厲鬼,這但凡有點腦子還惜命的人都不會去,要是說去實驗室里考察或者是那些已經清繳了厲鬼的地方去考察還行,除非對方是真的國士無雙愿意趕赴前線。
但很顯然歐陽達并不是這種人,真要是這種人他們也不會用看傻缺的眼神看他,這很明顯就是過來監視外加搶功勞的。
正常人跟著一起走,怎么可能連防護用的戰術裝備都不愿意穿,還讓他們保護他?
那他們特殊行動部隊是來給對方當保鏢的還是出來清繳厲鬼?
因此,羅遠給所有的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打了個眼神,意思就是這貨要是敢給什么亂七八糟的命令,直接就不用管他,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貨肯定是來挑事拖后腿的,說不定還要借著今天的事情來拆解他們特殊行動部隊呢。
見一群人沒有反應,歐陽達不由得輕笑一聲:“說一下你們的行動計劃,我給你們查缺補漏一下吧。”
“沒有具體計劃,我們準備進去之后隨機應變。”羅遠非常耿直的說道。
這讓歐陽達不由得一滯:“那詳細資料和具體情報呢。”
“沒有。”
羅遠這話可以說是干脆利落,讓歐陽達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被坑了。
“為什么不收集?”
“嗤。”
“戰術裝備給我一套。”
雖然羅遠并沒有正面回答,但從那一聲不屑的嗤聲來看,歐陽達也知道是什么情況了,他不傻,相反還很聰明,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這個地位上來。
所以他一瞬間就判斷出來了,自己是被人坑了,而且還是要他的命的那種。
前程和命的選擇上,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命,所以他準備跟著特殊行動部隊混,這樣子才能保住命。
至于現在下車然后回去?
違抗軍令的下場加上坑他的那些人的推波助瀾,哪怕不槍斃也得終身監禁。
所以,他非常從心的要了一套戰術裝備,以此類推,這些厲鬼恐怕也不是好惹的存在,按照羅遠的說法,他也是有危險的。
羅遠沒有說什么,當即遞了一套過去,從歐陽達的變臉情況來看,他好像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情況了。
“沒有情報你們為什么就擅自出來,不怕...嗎?”歐陽達硬生生的把全軍覆沒四個字給咽了下去,畢竟他也在全軍之中。
對此,羅遠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搖了搖頭,看著北郊外這一座宅邸:“應該是這里了,北郊的老宅里頭就這座最富麗堂皇了。”
裝甲車一停下來,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魚貫而出,朝著那老宅而去。
老宅似乎早就沒人居住了,已經廢棄了很久,庭院里雜草橫生。
但仔細一看,這老宅似乎有些年頭了,按年份來看,起碼得有百年的歷史了。
“隊長,我偵察過了,這老宅附近沒有人來過的痕跡。”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在檢查了一遍之后回來說道。
“知道了,你怎么看?”羅遠看向了邢一善。
“推門的不一定是那些血城瘋子,很可能是厲鬼。”邢一善思索了一下判斷到。
羅遠點點頭:“我也是這種想法。”
至于智囊歐陽達,他沒有下車,躲在裝甲車里頭,他算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了,本來打算插手的,但從實際分析,對方的戰術素養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胡亂插手的話,對方一死,說不定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為了小命著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吱聲,厲鬼可不是人,不會在乎你是什么職位,有什么背景,關系人脈如何通天,只會弄死你而已。
所以,他老實了不少,畢竟沒有任何情報,這說明上頭故意打壓對方,自己也因為信息差直接就被坑過來了,他現在的目標早就已經變了,他們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
那群人什么都不說讓自己過來送死,自己怎么可能還眼巴巴的上趕著不要命呢。
因此,歐陽達老實了,非常非常的老實。
羅遠等人在探查完了宅邸四周之后,謹慎的推開了大門,這大門年久失修了,連鎖都壞了。
迫不得已只能強制破除,而后推門時干澀的噪聲想起,特殊行動部隊的所有人都舉著槍應付著有可能存在的厲鬼。
好在想象之中撲面而來的厲鬼并沒有出現,但特殊行動部隊的所有人也沒有放下警惕。
這只是剛剛入門而已。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的破敗景象,特別是開門時空氣的氣流卷動了大量的灰塵,使得整個屋內都云煙霧饒的看不清楚。
一眾人趕忙后退,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等到灰層落地之后這才進去。
散亂的座椅倒在地上,墻角上的蛛網密布,似乎在無聲的昭示著這宅邸的破敗。
“小心一點,不要亂碰門。”羅遠提醒了一下一眾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
救贖游戲里都說了,這里頭有一扇能夠通往人心深處的門,誰知道這門是什么情況。
萬一通往某些恐怕的地方去,那豈不是要糟糕了。
“收到。”
“收到。”
“隊長,我覺得應該在樓上。”邢一善突然說道。
“什么?”羅遠有些驚異:“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喊我一樣。”邢一善臉色有些難看。
羅遠張口就反駁了邢一善接下來的話:“不行,不能去,我們一起過去,你指路。”
這話就證明了這種感覺只有邢一善一個人有,其他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喊他們。
“那東西是怎么喊你的?”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耳麥里傳來了歐陽達的聲音,他不清楚里面的真實情況,但能聽到耳麥的交流。
邢一善沉思了一下之后,一臉的無奈:“不知道,我只知道有東西在喊我,怎么喊的,喊什么我都不清楚。”
所有人聽見這話,臉色也是很古怪,這事很正常,某些厲鬼只針對特殊人群。
“好。”耳麥里良久之后,歐陽達的聲音才傳來。
此時的特殊行動部隊已經上了二樓,腳步踩在二樓的地板上發出了嘎吱的聲音,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特殊行動部隊的隊員們的體重一樣。
邢一善在前頭走著,他有一種自己的精神和身體開始分離的錯覺,就好像自己能夠以上帝視角觀看著一切一樣。
神色之中的迷離逐漸占據上風,幸好心中一條條發絲涌出,將他的意識重洗拉了回來。
就在剛才,他好像升騰到了空中,看見了整個世界就跟黑白電視一樣,極其的駭人。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恍惚之間覺得那黑白色的一幕不過是幻覺,記憶里的印象也在不斷的消退,就跟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跟著邢一善的帶路,一眾人站在了一處臥室的門口,臥室門是開著的,里面一張大床早已經被蟲蛀的千瘡百孔了。
“門,就在這里面。”邢一善指著這臥室,語氣里帶著堅定說道。
羅遠將一枚護身符扔進去,靜悄悄的沒用任何的動靜。
“沒有異樣。”
所有人眼中一凜,這怎么可能沒有異樣,他們相信邢一善不會搞錯的。
邢一善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環視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正對著床的那被灰塵落滿的鏡子。
這鏡子是被鑲嵌在墻上的,無法移動,很少人會有將鏡子正對著床,特別是是這鏡子似乎還有點不對勁。
邢一善從一旁拿起了一塊布,三下五除二的便將這鏡子上的灰塵擦拭了個大概。
這肯定是擦不干凈的,邢一善只是簡單的上手清潔,并沒有說要擦個透亮。
“門就在這里。”邢一善看著這鏡子,語氣里帶著肯定說道。
特殊行動部隊等人看著這鏡子有些古怪,不是說好是一扇門的嗎?
這怎么就變成了鏡子了呢。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毀掉鏡子嗎?”羅遠問道。
邢一善搖搖頭:“不,不能毀,如果毀掉鏡子就相當于毀掉門,沒了門,后面的東西全都會出來的。”
羅遠聽到這,臉色不由得一變:“歐陽先生,將這事上報吧,這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事情了。”
“明白。”歐陽達也明白了這事的緊要性,趕忙上報。
邢一善沒有去理會羅遠和歐陽達的溝通,看著那鏡子,突然脫下了手套,毫無任何防護的就用手去觸摸著這鏡子。
等羅遠發現邢一善的動作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鏡面上產生了肉眼可就的波紋,還沒等羅遠拉扯邢一善離開的時候,邢一善的那一整只手竟然伸入了境中。
在這一瞬間,一條條血絲從鏡中不斷的蔓延出來。
羅遠在一把將邢一善拉起轉身就跑。
這血絲彌漫的速度極快,他們剛剛跑出臥室,就看見了整個宅邸都被覆蓋了一層血絲。
“要遭。”羅遠知道,門,打開了。
他是沒想到這事,邢一善也沒想到這事。
對于開啟鏡中之門這件事情,邢一善他也沒想到只要把手放上去就能打開。
“快走。”
所有的特殊行動部隊都知道,這事肯定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以往處理厲鬼,哪里有這么大的聲勢。
只有羅遠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厲鬼,而是血城。
這扇鏡中之門的后頭是血城,其他人沒見過,但他見過,當初他背著邢一善來求殷長生救人的時候,親眼看見了殷長生和血城的交手。
那構成血城的,便是這血絲了。
“歐陽達,立刻上報血城進入現實,快上報。”羅遠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而在外頭的歐陽達則是收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達...血...現..報,這是什么意思?”
“血城進入現實,快上報!”歐陽達看著被血絲吞沒的宅邸,自言自語的聲音立刻高了三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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