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魚看起來像是一整塊的,也就是說魚是緊緊的貼在一起的,正反兩面都被煎成了金黃色,但分開之后,每一條魚貼緊的部分卻都是白嫩的魚肉色,正面發出來的是煎肉的那種魚肉混著菜籽油的香,但是嫩肉的部分發出來的完全是魚香。
小雜魚并不是一種魚,季維根這一網下去,最少也有七八種魚。
現在門口的小溪全年無冰,很多魚也就沒有哪季瘦哪季肥的概念了。正因為如此很多魚種類漸漸的出現在了村子附近的小溪中。
沒人數過,但桑柏得最少也得有二十七八種魚生活在村畔的小溪中。
從山上流上來的溫泉水,不光是給溪水帶來了溫度,正因為冷熱交替,產生的暗流把河底的營養物質給卷了上來。
因此無論是河底還是河上層魚類,都有充分的食物,一個個都吃的挺肥的。
肥美的水質,不光是讓魚生長的快速,且溫泉水中特有的物質,還可以讓水中的魚少生病。
這么好的地方,競爭自然是十分激烈的。
尤其是十幾個漩渦發電機的口子那邊,豐富的氧氣加上食物吸引了最強壯的魚過來,其中最頂級的河道掠食者黑魚是這些地方的霸主,除了黑魚之外就是大魚,十幾斤到幾十斤的大魚都有。
鄉親們原先想著撈魚賣錢,不過桑柏制止了大家,解釋是給孩子們留點東西。
也虧得現在鄉親們有賺錢的去處了,要是像以前那樣窮哈哈的,桑柏就是說上天,也不可能擋的住鄉親們把這些大魚撈上來,換成實打實票子的欲望。
郭長友連吃了十條,一邊吃一邊噴著嘴巴不停的贊道:“這東西也太鮮了,比我在港市吃的那種海鮮還要鮮美”。
季維根笑道:“海鮮我可沒吃過,所以我也不好說。但是這魚鮮那是因為水好、魚雜,一般最少要有七八種魚才好,有的時候最好有點蝦,螺什么的,這樣味道更上一層。
要是能有一個老蚌那就更好了,不過今天的運氣不好,就只有點小蝦,螺呢雖然個頭大,但這個季節肉不多,而且不結實,要到了春未夏初的時候你過來,那時候的螺才是最好的”。
“真沒有發覺,小村里還藏著這樣的美味”。
德間蒼介也吃的快捋直舌頭了。
季維根聽了端起了面前的小碗和德間蒼介碰了一下:“喜歡多吃一點!”
“不讓孩子們過來嘗嘗?”德間蒼介想起了大愉小樂姐妹倆。
呂慶堯道:“她們吃習慣了,也就覺得一般,沒看見倆人對牛排的興趣更大么,都吃飽了,咱們不管她們”。
季維根接口笑道:“這些東西在我們村里常見,也就是你們不住在這兒的人覺得稀奇,不是有話說么:物離鄉貴,人離鄉濺,這東西啊總是沒吃過的吸引人,常見也就這樣了”。
桑柏自然是低頭對付著小魚,一口魚一口小酒,配起來的確很有風味,和自己空間里藏的那些個茅臺啊,洋河啊不一樣,酒味不夠凜冽,但是別具一格。
想到了這里,桑柏借著出去一趟的由頭,弄了一瓶茅臺回來。
“茅臺?”季維根一眼看到桑柏拎的酒。
桑柏道:“試試看味道”。
桑柏這酒放在空間里薦了不少時候了,怎么說也有一兩年,從瓶一塊多開始買,到現在茅臺的價格翻了近十倍,市面上一瓶近二十塊。
桑柏依舊是每年都會買上幾箱子存著,可以說是一種習慣,也可以說是幫供銷社的那位收了桑柏兩個空瓶的胖妞完成業績了。總之桑柏的空間里好酒不少。
“茅臺不就是那樣?”郭長友道。
以前沒錢喝茅臺,現在口袋里的錢多了,郭長友哪里還會缺這東西,港市的小明星隔三差五換一換,調劑一下胃口,郭大款爺還缺這點錢?
桑柏道:“你的茅臺和我的茅臺不一樣,我這是用了我師父的藏酒方法藏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一邊說桑柏一邊打開了酒瓶蓋子,蓋子一開,那種純正的茅臺酒香一下子冒了出來。
“乖乖,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常喝的郭長友立刻聞出了不同,搶過了瓶子放到鼻子邊上輕嗅了一下。
“嘗嘗?”
桑柏道:“咱們幾人分一瓶”。
郭長友聽了立刻一仰頭,把自己面前小碗里的散酒干掉了,然后示意周圍的眾人也全都喝掉。
等著大家都喝完,所有的小碗都擺在一起,郭長友給大家分起酒來。
一人也就是二兩的量,很快分完了,大家端起了酒碗開始品起了酒來。
“這味道絕了,不過配小魚還真像是老先生說的那樣,酒太烈了,有點莊住了魚的鮮味,在嘴里透不出來了,不像是散酒,這么一口魚一口酒,慢慢的嘗來的有滋有味”郭長友說道。
桑柏也跟著點頭:“的確是差了一點意思!”
嘗了一下,桑柏也覺得茅臺太香醇了,尤其是自己擺在空間里的這些‘老窖‘,入口之后蓋住了一部分魚的鮮香氣,不像是散酒,能激發煎透的小雜魚那種特別的味道。
差點意思這酒也得喝掉啊,總不能潑地下吧,現在茅臺都十八塊錢一瓶了,可一點也不便宜。照樣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的幾分之一。
灌完了茅臺,再唆小煎魚,然后品著散酒,慢慢的大家伙酒過三巡之后,醉意就有點上來了,不過大家都沒有喝高,都喝嗨了。
喝嗨了,而且周圍坐的都是好朋友,季維根和呂慶堯兩人似乎也不太像是能聽懂的樣子,于是郭長友這邊說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桑柏,現在港市電影挺火的,你覺得我現在進場去玩一玩怎么樣?”郭長友問道。
桑柏聽了反問道:“你對這個行業熟么?”
郭長友搖了一下頭:“不是挺熟的,只不過張孝文現在進了場,聽說去年投了兩部戲就賺了一百來萬港幣,又不需要自己操心,我有點心動”。
桑柏肯定知道啊,現在可以說了港娛最好的時候,也可以說是最差的時候,用港市人的話說就是宰大水喉那是一刀就飆血的那種,你要是在這個行業沒有人脈還有勢力,能被坑到天邊去。
作為朋友,桑柏自然不能看著郭長友去跳坑,況且他的匯驪集團,桑柏也是有股份的,雖然干領錢不干事,但是總不能看著自己的錢被那些無良港市黑澀會給坑了吧。
“你覺得這些人講廉恥么?”桑柏問道。
郭長友略一想,然后搖了搖頭。
他是太知道了,此時的港市商人是什么德性了,金錢至上,少廉寡義都是高評價他們。
除了極少數的幾位,其他的人?
呵呵!
本質上港市就是圍獵場,這是它特殊的情況所決定的,中國人的地方,現在卻由英國人統治著。
統治者本身根本就沒安好心,他們不關心中國人的死活,他們只關心英國在港市的利益,所以不停的分化港市人,制造矛盾。
因此富豪為所欲為,黑澀會氣焰囂張,平頭白姓生活是不錯,但就生活質量而言,也就能從現在同宗同源的大陸人這里獲得一點自信了。
按港市的位置,真正用心經營絕不會這個樣子,港市低層人最少也是新加坡人的生活水準。
但英國人會這么做么?很顯然不會,他們只會掠奪。
另外這些英國佬又引進混血人口,例如越裔和印裔,就是為了給以后回歸,埋釘子,添亂子。
可別小看英國人,現在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領土糾紛都跟這個混蛋國家有關,玩分化拉攏賊熟。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跳進去,國內的錢現在不好賺啦?”桑柏笑著說道。
郭長友道:“看著眼熱啊,而且……”。
看了一眼旁邊的呂慶堯和季維根,郭長友沒有挑明。
不過桑柏知道啊,娛樂圈有的是漂亮的人肉滅火器。
“你砸點錢捧人那就捧唄,但是你得想明白主業在哪里,根基在哪里,沒有了根,其他都是浮云”桑柏說道。
呂慶堯和季維根現在的確聽不懂了,且覺得無趣,過了幾分鐘便告醉回去睡覺去了。
“現在服裝上的競爭有點大,利潤降的厲害,咱們不說別的,就說上次去的人中有一個現在也在搞……方便面現在也是投入期,錢有點不趁手啊”郭長友道。
聽了郭長友的話,桑柏明白了郭長友這是有了危機感。
還是那句老話,中國人做生意,那是什么生意賺錢一窩蜂都進來了,直到把暴利做到微利,然后死的死逃的逃。
如果不是桑柏這邊進的行當太專業,一幫人早就跳進來了。
就算是這樣,每年的粵交會還會出現變形金剛的仿制品,可惜的是這些人不知道,無論是日本市場還是歐美市場,夢工廠都是有專利的,成熟的市場對侵權的懲罰也是非常嚴格的。他們想賣到國外去那是癡人說夢。
要不然的話,現在歐美市場估計早就是這些人的天下了,哪還有夢工廠的事兒。
“不是搞方便面和美式快餐了么?”桑柏好奇的問道。
“賣個餅子,榨個雞能賺多少錢?方便面這邊我沒有投入啊,現在我們就是入了一些股,主要是劉玉安在搞,現在已經小批量的投產了……”。
桑柏聽了眨巴一下眼睛,這下才明白感情這貨還是看不上餐飲啊!想想看四十年后麥、肯兩家在中國都是贏利的,桑柏不由腦殼子上掛起了幾道黑線。
方便面劉玉安在搞,桑柏也不好說什么了,反正他就是動個嘴。
“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桑柏長嘆了一口氣。
“賺錢?”郭長友道:“比我的服裝還賺錢?”
郭長友和德間蒼介都覺得這東西對中國人是不是價格有點高了,這點工資的中國市場能消費的起漢堡炸雞么?
“比你的服裝賺錢,而且門坎還高,你要是不想干的話,那么我自己就來了”桑柏無語了。
說他門檻高那是因為整個配送體系都要建,每一個店面都要標準化,沒有相當一部分錢,還真折騰不出來這種美式連鎖快餐來。
“捧著金碗要飯,還進什么港娛!搞好這東西,不出兩年整個上市公司出來,你能進港市十大富豪”桑柏不屑的說道。
一聽桑柏這語氣,德間蒼介道:“我也添點錢?”
“這事越早越好,門店開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只要是開成了那就是套娃發展了,只要質量體系抓嚴了,就是印鈔機”桑柏說道。
桑柏不知道以前時空肯、麥兩家是什么時候開的,但是覺得快了。
桑柏其實不知道,麥進入中國是在九零年,肯則是八七年,郭長友面臨的競爭還有時間。當然了也不否認因為郭長友的興起,讓肯麥兩家更早把目光聚集到中國市場。
這事真不好說,像是桑柏抄了那么多名人漫畫,不光沒有獨占日本市場,反而激發了別人的創作,弄的日本幾大漫畫周刊都比原來時空精彩了很多。
有的時候競爭激烈,反而能激起斗志,就像是梅西與C羅的相互成就一樣,市場是這樣,行業同樣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