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友看到桑柏的表情,有點尷尬,笑道:“我不是沒重視,而是這其中很多東西都在推進,你不是說一定要美國味么,我這邊……”。
桑柏聽了也就笑了笑:“那這樣,我現在手頭的人民幣資金還不少全都投進去,再給我百分之五的股,我覺得怎么也能多開五家了,到時候首都開四家,明珠四家,鄴城四家,粵市也搞四五家。再問一次開店最重要的是什么?”
“知道,location嘛!”
“你這港腔……”桑柏搖了一下頭。
兩個時代,桑柏最煩的就是中英混雜,讓桑柏覺得像是遇到了不入流的外企員工一樣糟心。
“真的賺?”郭長友問道。
他是吃過美式快餐的,至于印象嘛一般。
但是普通人不能和富豪比呀,社會階層不一樣對于一件事情感受肯定不一樣,就像是后世幾萬的包,普通人買一個想半天,郭長不樣的還用想?和路邊買個冰棍一樣的感覺——想就買唄。
“不賺!”桑柏翻了個白眼。
“那最遲明年五月就開業!”郭長友道。
“能支撐的住么?”桑柏問道。
郭長友道:“我雖然不算上心,但是這事一直在推進,按你的建議我還在美國收了一家小炸雞公司,菜品什么的都準備好了,風格什么的也都找人設計了,就按你說的叫麥樂基,口樂咱們就叫萬千可樂……”。
桑柏愣住了:“我什么時候說的?”
“不是你說的么?”郭長友望著桑柏道:“和德間還有他爺爺碰面的那一次,他倆走了你說的”。
桑柏撓了一下頭:“我還真記不得了”。
德間蒼介這時敲了一下桌子:“喂,我說要加入,你們覺得可以不可以?”
“行啊,兩千萬人民幣,許你20股份”郭長友道。
“成交!”德間蒼介連還價都不還。
郭長友道:“你就不還一下?”
德間蒼介道:“桑柏看好的生意,僅要兩千萬還起來也沒什么意思,而且我怕一還,你就不帶我玩了!”
郭長友和桑柏一聽不禁覺得有些莞爾。
“你……你……學壞了呀!”郭長友攬住了德間蒼介的肩,緊了兩下之后才放開。
德間蒼介聳了一下肩,若無其事的繼續唆著手中的魚。
“對了,你們倆賣的桃咋樣了?”
一提桃,桑柏和德間蒼介頓時臉都有點黑,到現在為止,桃是最差的,不是說不賺錢,而是和別的比起來真就不能算賺錢。
是凡是桑柏和德間蒼介搞的,哪一門生意不是暴利?就這桃,一年賣不到一萬枚,如果不是桑柏一直沒發話不買,德間蒼介早就不想賣了。
“慢慢賣,不急!”
桑柏還能說什么,繼續賣唄!怎么說也算是村里不小的收入,一年四五萬塊錢呢!
對于柳樹莊來說是不小的生意,但是對桑柏和德間蒼介來說,都不能提呀,丟人!
“對了,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為什么執意在呆在這里,躲進山村里?”郭長友道。
以桑柏的能力,無論是哪里都混的開,如果他肯離開村子,親自上陣的話,郭長友覺得很多生意輪不到他和德間蒼介做。
桑柏道:“這里有什么不好?山清水秀,鄉親們又和善,我準備活個一百二十來歲,這樣的地方比城市適合多了”。
郭長友聽了好一會兒才道:“那祝您壽與天齊!”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隨著郭長友又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嘟囔但是其余兩人都聽到了。
接下來又扯了一會兒,大家熄了爐火,各自披上了軍大衣,各回各處睡覺去了。
這頓酒可喝了不少時間,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快四點了,等桑柏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六點了,窗戶外面都有點泛亮了。
雪依舊在下,不光是下而且還由小雪變成了大雪,整個院中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光著屋檐上的積雪,就得有二十公分厚。
這樣的雪在四十年后很難看到,像是東裕這樣的南方省份,一年下兩三場雪,意思一下也就是了,到五公分厚那就是十年一遇的雪了,更別提二十來公分的了。
感覺到口渴的厲害,桑柏起身灌了滿滿的一杯水,重新回到書房,卻再也睡不著了。
起來坐了一會兒,欣賞了一下自己買來的清中后期,還有當代名家的字畫,然后自己開始畫,或者說是抄漫畫。
經過這幾年的堅持,桑柏繪畫的技藝正遂步提高,雖然不能說是有多少天份,但是只要用心練習,桑柏還算是個可造之材,當然了,做個指挖者只動嘴皮子不干事,桑柏這人明顯更加適合。
提起了畫筆,便如同忘卻了時間,直到書房的門被推開。
“起來了?”夏雁秋站在門口望著桑柏。
桑柏放下了筆,笑著說道:“對不起,昨天喝的有點多了”。
“我沒怪你”。
夏雁秋并不怪桑柏喝多了,她反而覺得自己的丈夫平常背負的東西太多了,這樣放松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不光不會怪,反而是非常贊成。
走到了桑柏身邊,靠在碩大的桌子沿上,夏雁秋剛想說話,便被自家的丈夫抱坐到了腿上。
親親我我!
哪怕是結婚幾年,夏雁秋覺得自己還是如同剛熱戀的小姑娘一樣被自家的丈夫吸引。
女人就是這樣,越是弄不明白男人,又越覺得神秘,而像桑柏這樣的,對女人更有吸引力,想想看億萬身價,掌握著像暴雪、夢工廠現這樣的行業巨頭,這樣的男人該有多鋒利。
而這樣的巨頭的企業領袖,居然樂意于窩在一個小山村,完全沒有像人們想像中的富豪一樣生活。
讓人弄不清道不明,越發顯得與眾不同。
尤其是和德間夫人、郭夫人相處下來,夏雁秋覺得自己的丈夫讓人覺得像一本你永遠翻不完的書。
“你有沒有在外面養一個漂亮的姑娘?”夏雁秋問道。
“我這樣的養姑娘,那不是給別人養著的么?”
夏雁秋笑道:“為什么不養一個?”
這話問的桑柏直接有點傻眼了,伸手撓了一下頭,望著自己的愛人反問道:“我該養一個么?”
夏雁秋道:“有錢的男人都想的吧?”
桑柏想了一下道:“我沒錢!”
“你沒錢?”夏雁秋不解。
桑柏點頭道:“我沒養女人的錢,世界給了我太多東西了,我有你和仨不省心的賠錢貨,我不該要求太多了,其實夢工廠、暴雪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只是有個機會想做點什么,它們都不及這個家重要。對我來說無論是暴雪還是夢工廠都只是個玩具,你永遠不知道我做事的時候,快樂的來源在哪里”。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一般人誰會想到這個!
夏雁秋望著丈夫的眼睛,覺得這時候他很猥瑣,對的,就是猥瑣,心中不想信,也不想用這個詞形容丈夫,但是她明確的感覺到了。
就在兩人又準備膩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奶音。
“爸爸,堆雪人……嗯……”。
門口的小東西一看母親居然坐在了父親的腿上,立刻不干了,甩著兩條小短腿兒奔了過來,一邊把母親往下拉一邊推父親,嘴里還不住的嘟囔著。
“放開,放開,這是我媽媽!”
桑柏的臉色立刻黑了,真不知道自家這兩大的貼錢貨為啥會這樣,老子要是離你媽媽這么遠,還能有你倆個小東西?!
夏雁秋則是笑呵呵的說道:“快點陪你兒子去院里堆雪人,昨天就嚷嚷著要堆了,我媽死活沒讓”。
桑柏聽了抄起兒子,抱在了懷里:“走嘍,乖兒子,爸爸帶你去堆雪人!”
“好!”
只要爸爸不碰媽媽,小東西就覺得咱爺倆就能好好相處了,瞬間眉開眼笑了起來。
到了門口,突然間身后傳來一聲喝斥。
“干什么去?”
“去堆雪人”
桑柏轉過臉來笑望著自家的丈母娘。
趙美玲一聽訓道:“出去也不穿多點衣服,屋里多少度,外面多少度?這么大點的孩子感冒了怎么辦?……”。
突突突說了一大堆。
桑柏并沒有煩,反而是一臉享受的樣子,似乎趙美玲的嘮叨讓他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愛。
趙美玲一邊說一邊拿衣服,先給兩小孫子套上了,然后又給女婿拿了外套什么的,最后退開了兩步,左右仔細看了兩三遍這才點頭。
“嗯,這樣就好了,等會出汗了也不許脫,聽到沒有?”
“聽到了,奶奶,要不我們一起去堆雪人玩吧?”
桑二毛這小東西嘴甜。
趙美玲又是一陣稀罕:“乖乖,奶奶一會去玩,現在奶奶要把你的兩個懶舅舅給拉起來,跟個豬一樣整天就睡,睜開眼就去玩游戲……”。
老太太看倆兒子依舊是不順眼,你說這天氣還不讓睡覺了。在趙美玲眼中女婿睡覺那是養精神,兒子睡覺那就是懶。
接下來自然家里又是一陣鬧騰,夏衛國和夏衛軍兩個家伙,很快就裹著棉大衣,一副勞改犯的模樣,蹲在姐夫家的屋檐下,每人懷中還抱著一個掃帚,腦袋上扣著)帽,一只帽腳高,一只帽腳垂著,特別有時代感。
每當母親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兩人立刻精神了,瞬間站起來掃雪,當母親一不注意,兩人立刻又抄手蹲了下來,時不時的張著個大嘴打一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