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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重擊的不僅僅是可薩人。
欽察人羅斯人也損失慘重。
南俄草原上前所未有的空虛起來。
在唐軍狂風暴雨般的鐵蹄下,欽察人、可薩人的部落只能北遷。
與此同時,在烏拉爾河的下游,一支由契丹人喀喇汗人組成的騎兵,也踏上了征程。
欽察人腹背受敵,首先崩潰。
唐軍直奔伏爾加河流域的富饒地區,沒空管他們。
但契丹人對他們卻很有興趣。
就像一頭饑餓很久的狼,忽然間尋到了獵物。
幾千年來,草原興起了無數部落,但都漸漸服從與強權。
耶律德光比阿保機的手段更加兇狠果決,欽察酋首貴族,一律斬之,將牛羊分給普通牧民。
欽察人迅速歸心。
契丹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從最初的不到兩萬人,迅速擴張到三萬騎兵。
已經成為烏拉爾之西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但偏偏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唐軍身上。
咸海之戰,可薩聯軍大敗,幾乎全軍覆沒,主將薩莫爾也成了俘虜。
可薩人剛剛受到戰敗的消息,唐軍的鐵蹄便踏上里海北岸。
宛如利劍刺入可薩汗國的腹心。
沿途城池一概焚毀,青壯被驅趕為前驅。
可薩舉國震動,亡國的噩運籠罩在都城沙克爾的上空。
連拜占庭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羅斯海盜趁機倒戈,劫掠伏爾加河沿線的商貿重鎮。
曾經約為兄弟部族的保加爾人、阿瓦爾人也趁火打劫。
唐軍還在里海之北馳騁,沙克爾就遭受到了草原部落的劫掠。
只有拜占庭處于唇亡齒寒的威脅,派出最精銳的海軍,進入亞速海協防沙克爾。
而契丹人并不是單純的游牧部族,耶律德光深知要站穩腳跟,必須有一座城池。
他的目光轉向北面伏爾加中游的三角洲地區。
那里屬于可薩汗國東北面的疆土,有一座小城名為布加爾,貿易發達,草原肥沃,到處是湖泊與河谷。
而此地即為后世的喀山。
蒙古人的金帳汗國以此為基。
伏爾加河在地緣上的重大作用相當于中土的長江黃河。
發源于莫斯科西北面的瓦爾代丘陵,自北向南進入里海。
一河通五海。
在后世被譽為羅斯人的母親河。
附近雜居的可薩人保加爾人在咸海之戰中損失慘重,正是兵力空虛之時。
耶律德光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北上。
八千皮室精銳從臨潢府一路逃竄至此,復國已經成了精神寄托。
當看到一絲曙光時,所有人都狂熱起來。
在歷史的進程中,契丹人原本處于上升期,其民族士氣昂揚向上,卻忽然被重振的大唐打斷。
但他們的心氣并沒有喪失。
萬里奔逃,更加淬煉了他們的精神。
雄主猛將濟濟一堂,就連述律平,也是大名鼎鼎的女中強人。
虛弱的可薩人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只中土來的惡狼,早就盯上他們。
在皮室軍的彎刀長矛下,可薩人、保加爾人倉促聚集起來的牧民,宛如羔羊一般被屠殺。
耶律德光輕易的就取得了自己的理想之地。
北面的動亂,沒有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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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盯著唐軍。
咸海一戰,已經確定了誰是這片土地上的霸主。
隨之而來的便是霸權。
可薩汗國徹底被打趴下,拜占庭人最先得知宿敵黑衣大食人的國都,也被唐軍攻陷了。
西土的權力格局迎來大洗牌。
拜占庭因為距離唐軍最遠而幸免于難。
三大勢力中,拜占庭的軍力其實最為弱小。
黑衣大食雖然衰落了,但綠衣大食與白益卻在崛起。
而且地中海的西北面,咄咄逼人的保加利亞人磨刀霍霍。
這么多年,拜占庭能夠在安然無恙,憑借的是高超的政治手段。
所以他們也最先醒悟,軍事對抗,只會迎來毀滅。
大唐最開始的胃口只有河中。
但薩曼人和大食人糾纏不休,然后呼羅珊淪陷。
可薩人原本與大唐無仇,甚至在一百四十年前,三次向玄宗進貢方物,彼時,可薩的猶太商人云集長安。
但可薩人卻想火中取粟,爭奪花剌子模,聯合大食人阻遏唐軍,成功吸引了大唐的怒火。
大食人更慘,巴格達都被攻陷了。
在西土的邏輯當中,只有足夠強大,才能贏得他們的尊重。
拜占庭開始尋求與大唐和解。
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尊重大唐的利益。
三百年來,拜占庭一直在尋求可靠的盟友。
他們先是尋找到了可薩人,共同抵抗薩珊波斯與白衣大食。
但可薩民間其實已經在慢慢被大食法滲透。
拜占庭迫切需要新的盟友。
原本歷史上是羅斯人。
而這個時代,只有大唐。
李嗣源與高思繼的騎兵在一個月的時間里,連續攻破阿克托別、阿克勞、阿德爾,距離可薩都城沙克爾六百里。
但里海與黑海上,拜占庭的海軍戰艦密布。
讓李嗣源和高思繼的頭腦瞬間清醒起來。
唐軍將士已經到了極限。
沒有后方支援,即便打下沙克爾,無法長久防守。
唐軍兵鋒遂停歇在里海西北岸的阿德爾。
至此,咸海成了大唐的內陸湖,里海東岸北岸俱為大唐所取。
里海南岸的巴格達,在被楊師厚攻陷之后,立刻引來的大食法的強烈反彈。
原本與黑衣大食不睦的綠衣大食,聯合卡爾馬特、白益等勢力,準備反攻巴格達。
巨大危機下,一盤散沙的大食法,居然出現了軍事聯合的契機。
巴格達幾乎是陷入大食法世界中的一座孤島,東南東北是波斯人勢力,北面是大馬士革,南面是卡爾馬特,西面是綠衣大食。
銀槍效節軍只有兩萬,既要防備外面的勢力,又要防備巴格達城中的教徒。
如果河中是兩百年前的河中,大唐還可以憑借宗主身份,聯合昭武九姓,占領此地。
但今時非同往日,大食法根基深厚。
一番深思之后,楊師厚決定退軍,擄走城中的女人財寶,令俘虜拆毀整座城池,曾經雄偉的城池付之一炬。
楊師厚效東漢大將竇憲燕然勒石,刻功于巨石之上,沉于底格里斯河中。
其辭曰:神唐揮劍,天下莫敵!
天興三年十二月,大唐左武衛大將軍楊師厚率銀槍效節健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