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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之外的聲音楊常當然不可能清楚,他也不會知道自殺的書生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第二天清晨,楊常等人拿過馬,匆匆離開松屏城。
現階段的松屏城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負責的,民生凋零需要用時間來撫平,如今處州地區的香火教衰敗到極致,九都衛就在處州建立衛所,松屏城的地理位置不差,也會慢慢再次發展起來。
辭別李老頭和李瘋子,楊常等人朝著城門而去。
行走在遠處,回頭看上一眼熟悉的松屏城,相比于去處州府城,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更遠更大,甚至于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會不會再次回到松屏城,彼時的松屏城又會怎樣。
有了馬匹,走的不再是蜿蜒的山間小路,楊常等人的速度很快有了飛馳。
兩天后,他們進入了處州境內的宣步縣。
再過兩天,他們正式離開處州,通過小路進入金陽地區。
金陽的一塊區域直接接壤海州,理論上來說只要抵達了金陽,你的隔壁就是海州,說起來并不算遙遠。
但這是說起來。
金陽很大,下轄十六個縣城,整體地形像個圓,直徑特別長,沒有太方便的小路可以走,所以楊常和張疏月等人只能老老實實的從中穿過。
康城,金西,金海……
前面幾個區域都沒有問題,直到金東城,問題擺在了楊常等人的面前。
從一片群山向下望去,金東方面的地形便的平坦起來,山的這頭是連綿的起伏,山的那頭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楊常等人很想盡快進入金東,以盡快把自家的麻煩解決,然而面前原本應該和諧安寧的金東縣城卻是一片硝煙風雨,似乎被一片血海尸山籠罩。
山海一般的陰云覆蓋在其中,陰云下是金東縣城似乎正在發抖。
一個陷入某種詭異的城池。
顯然,楊常等人來的并不是時候。
金東地區雖然也是海州的下轄州郡之一,但此時此刻的張疏月顯然沒有想在金東插一手的想法,她腦子里想的是怎么樣才能繞過面前的金東城。
“金東縣城卡住了走出山嶺的唯一一條路,如果我們要繞行,就得往后走。”
“重新回金海,再從金海繞,不過這樣的話我們之前走的路就都算是浪費,而且再繞路至少需要多出八天的路程。”
多出八天的路程,這是繞路的代價。
聽到這里,張疏月的表情微微一凝,似乎在做某種猶豫。
她把目光投向楊常,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楊常的聲音很快出現:“金東城的情況你先前有消息嗎?”
“沒有,”在這一點上,張疏月的回復極為肯定:“我們進入金西的時候我就與金東的九都衛有過聯系,答案是沒有任何的特殊消息,他們對于金東縣城的掌控度不差,他們都沒有反應,證明金東縣的情況剛剛出現不久。”
“金東陽地區的麻煩相比處州又會多一些,我也不清楚金東縣遇到的麻煩是香火教還是其他的什么,總之看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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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好對付,你說我們要不要闖進去。”
張疏月的護衛當然是以張疏月的意志為主,給不出什么建設性的回答。
楊常看了看地圖:“你說你著急回海州?”
“很著急。”
“那就不需要思考了,繞路至少八天,八天時間能夠說明很多東西了。”
馬匹噗嗤兩聲,熱氣從鼻腔中冒出,楊常的目光則凝視在面前的金東城:“進城。”
話說到這個份上,講其他的也都沒了意義。
一眾人隨即朝著山下而去。
金東縣城橫跨整個出山口,想要出去平原,進入下一塊區域,就必須進城。
如此設計當然是有原因的,金東縣一直都是金東中部進去的一個大窗口、大門戶,歷來都是金東地區的軍事重鎮。
早在大夏國開國攻打金東的時候,金東縣就曾經有過驚天動地的一戰,這樣的地形和建造使得所有想要通過金東縣的人,都必要老老實實的進城接受檢查,以增強當地官府對于轄區情況的管制。
只不過對于現在的楊常等人而言,這樣的設計確實是阻礙了他們的面前。
沒有其他道路,只能進城。
一路順眼而下,陰云越發占據天空,潮濕的空氣讓楊常感覺有些沉重,頭頂的烏云仿佛密不透風,勉強照射進來的光亮根本沒辦法刺透濃厚的云層。
進入金東縣,也給他們一種不好的感覺。
似乎金東縣城的人也不清楚上面的東西是什么,只不過一種源于心底的害怕讓他們意識到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盡可能的躲避,街面上顯得有些空蕩蕩。
張疏月在金東縣沒什么房產,但卻不代表她就沒辦法落腳了。
相比于人家一進城就往客棧跑,張疏月入城就直奔金東官府顯得蠻橫無比。
進入金東官府后,迎接她的是金東縣的官員以及金東九都衛的人手。
張疏月和金東縣高層接觸的時候楊常并不在身邊,事后他才從張疏月的口中得知,金東縣方面對于這件事情也是滿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烏云突如其來,詭異莫名其妙。
金東縣的高層也很想死個明白,但沒人會給他們答案。
在金東官府的人群中,楊常看到了幾個不一樣的人影。
他隨即問話:“那幾個穿著綢緞,一副大家公子模樣的人是誰。”
“大家公子?”聽到這個形容詞,張疏月微微搖頭:“他們可不是什么公子,相反,他們是下人。”
下人?
誰家下人穿的這么好?言語舉止中的猖狂比官府老爺更甚。
似乎是知道楊常的下一個問題會是什么,張疏月主動給出答復:“當今的大夏國有四大藩王,其他三個與我們相差甚遠,不用多說,其中有一位就在我們海州。”
“鎮南王府是在海州府城,但鎮南王家的人卻遍布周邊州縣,這些人就是鎮南王家的下人,金東九都衛的人告訴我,他們是十天前來的,來了之后什么也不干,天天在宅院里坐著,宛如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