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說得好!只是像你這般身負絕頂武道的有識之士,為何會蝸居在此,經營一家小店,任由這等人腌臜?”
掌柜的卻很是隨意的笑了笑,并沒有多做解釋。隨后又岔開了話題,對劉睿影說道:
“看客官也是有身份的人,想必眼下這麻煩對您而言卻是輕而易舉之事,那便也用不著在下了!"
掌柜的說道。
言畢,朝著劉睿影拱了拱手,便重新去了那后堂之中。至于那校尉和一眾軍士,他竟是理都不理。
劉睿影看著這掌柜的離開的背影,卻是想起了張學究來。也不知他現在在何方,做何事。不過以他的性子,恐怕會一直在那附近徘徊,等著壇庭中人找上門來才對。第一次與他在定西王域的集英鎮相逢時,他和這掌柜的倒是有幾分相像。
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究竟何為大隱,劉睿影沒有見過,也想象不到。但他覺得若是有,應當就是震北王上官旭堯那般模樣。看他平日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竟然還能位列五王之尊位。權掌天下的五分之一,卻沒有任何旁的心思。若是平常人看來,,他已經問鼎了這天下之巔,還有什么旁的心思好說?但只要見過那定西王霍望,二者一比較,頓時就會明了的多。至于小隱,劉睿影卻是從書上看到過不少。大多都是些落魄文人,尋一座郁郁蔥蔥,水流叮咚的好山,在里面激昂文字,指點江山,故意做出一世外高人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把自己當個貨物,待價而沽罷了。
這般心態,著實稱不上隱者,更談不上智慧。唯有像張學究以及這位店掌柜,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隱者。心中雖有鋒芒,但卻早已吸進鉛華,返璞歸真。可他們所堅守的心念,卻無時無刻都不曾放棄,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折彎。行坦誠事,說坦誠話,不論做什么營生,穿戴如何,卻都是落落大方,不見任何茍且。反觀這位校尉,劉睿影簡直是恥與他同立于一室之內。
“我勸你還是把那匕首拿回來,不要自尋難堪!”
這校尉因聽了那掌柜的話,正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無處發泄。劉睿影一激將,頓時拔出刀來,架在劉睿影的脖頸上。
“先是故意傷人,砍掉了他人一只手。現在卻又出言威脅官軍!本大爺好心給了你機會,想要以醉酒后無意之舉來替你周全,你竟然是如此不是好歹!”
這校尉說完,便向身招了招手。
有兩三人應聲而出,手上提著鐵鏈鐐銬,卻是就要上前來拿人。
華濃本想動手,但卻看到劉睿影垂在身子旁側的手,輕輕朝下一壓。他腦筋一轉,頓時就明白過來。跑到最開始他們用飯的桌旁,從最里面拿出一個裝著劉睿影官憑的行囊,接著百年高高舉起,大喝一聲道:
“此乃中都查緝司省旗,劉睿影大人!你們怎敢如此無禮?!”
那校尉一聽,全身驟然震悚。
先不論真假,但憑這“中都查緝司”五個字,卻就是平地一聲驚雷,能震碎這小小鎮甸的半邊天來。再看自己的刀雖然架在劉睿影的脖頸上,但他竟然沒有任何慌亂之感。又想起那店掌柜離開之前說的話,校尉心想難不成自己這回當真是碰到了中都查緝司的省旗不成?不過吃久了這碗飯,誰也不是嚇大的,事到如今,只有一個方法卻是能讓他自己全身而退,那便是拖延。
“有何憑據?”
這校尉問道。
他瞇著眼,根本看不清華濃手里拿著的究竟是什么。但他身后的軍士們,已經開始朝后退卻,心生懼意。
華濃拿著劉睿影的官憑文書一步步走來,厚底靴在店中地面鋪著的青磚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讓人聽來很是難受。走近了,華濃把手中的官憑打開,一把扇在了這校尉的臉上。
先前聽到那“中都查緝司”的名頭時,他的刀已經從劉睿影的脖頸上悄無聲息的移開。只不過這卻是他自己的感覺罷了,一把明晃晃的軍刀,從一個人的脖頸上來去一番,怎么會是悄無聲息的呢?他手下的眾軍士見此,心中知道自己等人的校尉卻是已經軟了一半。
中都查緝司的官憑,作為唯一的憑證,卻是要時刻帶在身邊。又擔心時日久了,磨損破壞,因此四角包貼。方才華濃這一下扇過去,卻是讓這校尉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掌心一道因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卻是被那官憑四角包裹的鐵片割傷。
但這校尉卻是沒有再口出狂言,而是把手上的血跡在衣服上蹭了蹭干凈,接著便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華濃手里的官憑,看了起來。
“您真是中都查緝司省旗,劉睿影大人?”
這校尉顫巍巍的問道。
“冒充你這樣官軍校尉的,恐怕不再少數。冒充一地堂官的,恐怕也有很多。但你從軍這么多年,可曾見過有人敢冒充中都查緝司中人?”
這校尉默不作聲,只是低著頭繼續翻看著手中劉睿影的官憑。攤開后,左右不過是兩頁紙。左邊寫著劉睿影的職務和姓氏名諱,右邊是則是兩枚印章。一枚稍大些,是中都查緝司的章子。稍小些的那枚,這是中都查緝司掌司衛啟林的私章。簡簡單單的兩頁,就算他看上一天一夜也看不出什么花兒來。只是他此前從未見過中都查緝司的官憑,雖然心知劉睿影應該不會是冒充的,但畢竟口袋里卻是還收了那徐爺以及那些個酒客們的銀錢。這校尉不喜女色,不好酒,平生只愛賭馬。先前徐爺不但給了他許多財物,更是許諾要白送他一匹上好的賽馬,讓他能在下次一局奪得頭籌!
當欲念過于頑強的時候,便可以碾壓一切情緒,也包括恐懼。這校尉把手中劉睿影的官憑反反復復的看了兩三遍,隨后“啪”一聲合起,閉上雙目靜立了良久后,緩緩說道:
“只有一張官憑恐怕還不足為懼。況且就算閣下是中都查緝司掌司,卻是也不能行兇傷人吧?勿忘犯法,也與庶民同罪。若是人人都可以依仗身份,破壞法度,這天下還有能講理的地方嗎?!”
劉睿影被這校尉的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這處偏僻鎮甸中的一位巡安軍士,怎么會有如此膽量,竟然視這中都查緝司為無物一般。
“你到底要如何?”
劉睿影抬手從這校尉那里抽回了自己的官憑,扔給華濃后問道。
“只想請你去堂官處一坐,一來說清這傷人原委,二來也好驗證這官憑究竟是真是假!”
校尉說道。
向來都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想劉睿影一路走來,還從未碰到過這般情況。一時間,卻是被這校尉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本地的堂官之處,他是決計不會去的。去了雖然不會有什么麻煩,但定然要耽誤大半日的光景。堂官若是見到了中都查緝司的省旗與本地的巡安校尉起了沖突,定然也會小心應對。而最快的方法,便是差人持著劉睿影官憑的拓片,前往最近處的查緝司站樓中問詢。臨行前,劉睿影曾細細看過了地圖。因為這一路卻是太過于僻靜,所以最近的一處查緝司站樓卻是在五十里開外。這一來一去,就是百里多的路程。這些時間,他浪費不起,也不想浪費。
轉念一想,劉睿影覺得還是自己無用。對付這般人,一開始就應當留有幾分小心才對。但卻是因為自己的舒服大意,讓他輕而易舉的拿走了關鍵的匕首。不過這樣的經驗,還是越少越好……要是人人都有此種防備,拿著天下豈不是日日都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在能脫身的法子只要兩個,要么是尋回來先前那把匕首,要么就是劉睿影等人在此地用強。
思前想后一番,劉睿影卻是仍舊拿不定主意。不由得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爽利,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但實際上,這卻正式他有所成長的表現。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人在懵懂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敬畏可言的。只覺得這天下間的路,他兩條腿就能躺平了,這江湖中的紛擾,他一肩便可扛起來。但隨著活的年歲越久,經歷的事端越多,這般念頭便也會慢慢打消。不是說變得圓滑,失去了豪氣。而是因為閱歷的關系,讓他心中有了敬畏,遇人遇事時多了幾分思量。
不過劉睿影轉念一想,他讓自己去見堂官,不如干脆讓那堂官來這里見自己。這樣一來不失了查緝司的顏面,二來更是可以節省時間。更主要的是,對付這校尉般的惡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如愿以償的。
“著你的軍士,去請來本地的堂官見我。”
劉睿影對著校尉說道。
但這校尉卻是無動于衷,顯然他心里也在左右權衡。直到身后一位軍士走上前來,對其耳語一番,他才應了劉睿影一聲,隨即讓兩人快馬去請來本地的堂官,而他與省下的人等,則在店中等候。
眼見如此,劉睿影也松了口氣,轉身對著趙茗茗聳了聳肩。
“他們是官軍?”
趙茗茗問道。
“是的。”
“這官軍,卻是比那賣豆腐面還要坑蒙拐騙的攤主更加惡心……”
趙茗茗一臉厭惡的說道。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難免的。”
“你會不會也變成這種壞鳥?”
趙茗茗很是擔憂的問道。
“他不會!因為他現在就不是什么好鳥!”
蔣琳琳突然插話進來說道。
“蔣姑娘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一個男人,被個女子說不是個好鳥的確是一件糟心的事。尤其這女子,還是位美女,那糟心的程度卻是也要加倍。
“不敢……妾身只是個風塵女子,哪里敢誤會查緝司的省旗大人!”
蔣琳琳說罷后冷哼一聲,隨即轉過頭去,自顧自的飲酒,不再理會。
“姑娘不必生氣,想來他也不是要有意隱瞞。”
趙茗茗卻是出來打圓場說道。
果然還是女人之間更能心意相通些,劉睿影還在想這蔣琳琳是因何緣故而態度大變,趙茗茗卻是就已經抓住了要害所在。
“在下先前是外出去往定西王域和震北王域公干,如今事端已了,是在回中都城復命的途中。有意隱藏身份,著實是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對蔣姑娘并沒有什么欺瞞之意。”
“劉省旗說去太上河是順道,那去博古樓可也是順道?”
蔣琳琳問道。
“蔣姑娘怎知在下去過博古樓?”
劉睿影很是吃驚的問道。
“我不但知道你去過博古樓,還知道你拜了文道七圣手之一的鹿明明做了師傅!”
蔣琳琳頗為得意的說道,連自稱都從‘妾身’換成了‘我’。
劉睿影忽然想到,先前蔣琳琳說過那歐家家主歐雅明和他相識已久,彼此極為熟悉。在他離開了博古樓之后,歐雅明與歐小娥卻是還未離去。如此想來,這歐雅明在離開了博古樓之后,定然是去了太上河。自己在博古樓中的遭遇,以及和鹿明明等人的關系,應當就是歐雅明告訴蔣琳琳的。
“是了,蔣姑娘與歐家家主歐雅明閣下乃是至交。這些事,想必便是如此知曉的吧?”
“這也正是我先前說你的緣故!劉省旗明明與歐雅明也極為熟識,怎么先前我問起時卻推諉不知?”
蔣琳琳點了點頭說道。
“這倒是在下不老實了,蔣姑娘莫怪。”
“唉……不過單論這點,我確是最沒資格說人的。”
蔣琳琳起身,給劉睿影和趙茗茗都倒滿了一杯酒說道。
“蔣姑娘何出此言?”
“因為我的嘴里才是沒有一句實話!今天見了你,是這般說辭,明日遇著他,卻又是另一般。就連我這名字,都不真。這么多年來,我身上唯一的真實,就是這個姓氏。而‘琳琳’這個名字,只是我用的時間最久罷了。”
蔣琳琳說道。
這番話要是有心人聽了,琢磨一番卻是就能知道不少事。但無論什么,一個女子能很是坦然的說出這番話來,那她究竟受過多少傷?劉睿影和趙茗茗對視了一眼,互相都能從對方的眸子里看出對這蔣琳琳的同情來。
蔣琳琳說完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但卻沒有喝,而是朝著身邊的侍女丟過去一個眼色。那侍女心領神會的取出一根精巧的煙桿,看成色應當是紫銅打造的。煙鍋下掛著個刺繡袋子,上面用五色絲線擰成一股,秀了個‘蔣’字。袋子里裝著的是煙絲,侍女很是小心的將這袋子取下,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捧著袋子。把煙鍋伸進袋子里,用力的一挖,隨即便裝滿了一鍋煙絲。而后又用手指略微壓了壓瓷實,便遞給了蔣琳琳。
“劉省旗可抽煙?”
蔣琳琳問道。
“抽過,但是沒有習慣。”
“煙酒不分家,我喝了酒,總是喜歡再抽一袋煙。”
蔣琳琳說道。
“蔣姑娘但抽無妨。”
“不知歐家主現在是否還在太上河中?”
“我出門時,他尚在。如今卻是不知道了。劉省旗找他有事?”
蔣琳琳問道。
“的確是有些小事……”
“若是我所料不錯,定然是與劍有關。”
蔣琳琳狡黠的笑了笑說道。
“他和茗茗姑娘應當是武修,還是劍客。但你們三個人中,現在卻是只有你有一把劍。所以我才說,你找歐雅明定然是為他二人求劍!”
蔣琳琳用手中煙桿指了指華濃說道。
“蔣姑娘果然是心思玲瓏,什么都能一眼看穿!”
蔣琳琳一袋煙還未抽完,先前去請本地堂官的那兩位軍士卻是已經回來了。只不過跟隨他們來的卻不止是堂官一人,他身邊竟是還跟了一位穿著查緝司中人。身上的官服,劉睿影一眼就認了出來,應當是某處查緝司站樓的樓長。不知這二人是如何在一起的,但這么一來,卻是讓劉睿影省去了很多麻煩。有個查緝司的樓長在此,便可一眼看出他官憑的真偽。這校尉和堂官總不至于再說這位樓長也是假的吧?
這堂官對這位查緝司站樓樓長還頗為客氣,就連走進這店門,卻是還讓對方先請。而這為樓長甚是虛偽的客套了一番之后,便堂而皇之的背著手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三五個查緝司站樓中人。
“是誰在此地冒充我查緝司省旗?”
這位樓長一走進來,便高聲問道。
華濃想要起身去將劉睿影的官憑拿給他看,但卻被劉睿影要過來后,親自走了過去。
“我!”
隨即把自己的官憑打開,右臂抬起,朝前一亮。
這位樓長看到劉睿影這般堂而皇之的走出來,正準備發作,但一看到這章官憑頓時啞火……心想自己千不該萬不該的聽信了那堂官以及巡安軍士的言語……他與本地的這位堂官本是舊交,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查緝司看他熟悉此處的風土人情,地理水文,便讓他做了臨近的查緝司站樓樓長。但因為此地著實過于清閑,因此這樓長卻是一年到頭也無事可做。何況他的站樓也小的可憐,這里站著的人差不多就是那站樓中的一半人手。整日里都無事可做,這樓長自是過得神仙一般的日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剛剛起床,梳洗停當之后便帶著人來這里找堂官喝酒。恰好這堂官也是個閑的發霉的主兒,兩人一是舊交,二來又無事可做,如此便臭味相投的整日里廝混在一起。
堂官不可擅自離開所處之地,但查緝司的站樓樓長卻沒有這般規矩。于是向來都是這樓長前來此地,與堂官一道飲酒作樂。若是喝醉了,便在此地休息一晚。那徐爺能在此地有如此大的勢力,壟斷了整個騾馬市,自然也和這堂官逃不開關系。日子久了,卻是也在這堂官的引薦下,與這位樓長熟識起來。徐爺的生意之所以向來都能太平無事,且次次發財,都是少不了這二位的關照。相比于堂官而言,這位查緝司的樓長卻是做的更為過分。他甚至在每次徐爺外出行商之時,都給他一塊查緝司本地站樓的令牌。有這么一道護身符在此,徐爺不但過關口不交稅,甚至依仗著查緝司的特敕而免于一切盤查。這般一本萬利的生意,換做是誰,卻是都能發財。只是這賺來的銀子,卻是大部都落在了堂官和這位樓長的袋中。徐爺雖然只是個跑腿辦事的人,但僅憑著這些湯湯水水,卻也夠他成為本地一霸,活的極為滋潤。んΤτΡ://ωω.ǒΝyùΕ捌.℃óm/
今日這位樓長起的頗早,卻是在站樓中用過早飯才出門。早在幾日之前,堂官就對他說過那太上河的花魁蔣琳琳今日要路過此地。先前來時,二人已經知會過徐爺,卻是讓他想想辦法,看看能否留的蔣琳琳在此地住一宿,陪他們二人喝頓酒。所以徐爺才會來到這家店中等待,沒想到卻是碰上了劉睿影與趙茗茗。至于他對那兩桌酒客所言,什么不知道蔣琳琳一事,純屬胡扯。畢竟堂官和樓長安排的事,得做的隱秘些。好處他們占,惡名自己扛,這便是徐爺這種人的用處。這么一看,他也只是為了討口好飯吃罷了,也算不上什么惡人。至于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那卻是這堂官和樓長的過錯。
眾酒客在抬著徐爺去看郎中的路上,這廝便轉醒了過來。卻是說什么都不去包扎,一定要眾人把他送到那堂官府上不可。當時堂官與這樓長正在飲酒,看到徐爺前來,以為事情依然辦妥,頓時大喜!沒想到他卻是露出了自己的斷臂,痛哭不止。待說清了原委之后,堂官大怒,便拆遷巡安的軍士前去店中拿人。等聽得回來的軍士書,砍斷徐爺右手的,竟然是中都查緝司一位省旗,這倒是讓堂官和樓長心驚不已……只好親自前來一探究竟。
只是這樓長心中卻是在嘀咕不止……近來他并未收到說有某位中都查緝司中的省旗前來此地公干。若不是假冒的,定然就只是路過此地。但無論是何種情況,只要不是單純來尋他麻煩,卻是都好應付過去。當樓長這么多年,他除了心眼和肥肉以外,卻是什么都沒長。按照他的話說,卻是這有上才有下。只有喂飽哄開心了上面,那身在下面的他自然也會過得如意舒心。別看只是個小小的站樓樓長,但卻是給個省巡都不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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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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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