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滿西山  第六十三章 冷雨中的血杜鵑【五】

類別: 奇幻玄幻 | 非套路劇情流 | 俠膽酒心 | 權謀心術 | 金戈鐵馬 | 邊月滿西山 | 奕辰辰   作者:奕辰辰  書名:邊月滿西山  更新時間:2023-01-18
 
沒有了馬車。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只能走路。

可是她們倆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定西王城的方向雖然知道。

但若只憑雙腿雙腳,那走到天黑也看不見王城的城門。

“小姐,這天,看著似乎要下雨了……”

先前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黑云卻一層層的壓了下來。

看著似乎離地面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觸及到似的。

“你什么時候學會看著人間的天氣了?”

趙茗茗笑著問道。

列山之上,四季如一。

根本分辨不出這春夏秋冬。

常年待在一個不變的環境中,雖然會很舒服。

但時間久了,就會有些無聊。

在人間,春秋兩場雨,冬日一場雪,再算上夏天的一抹烈日。

即便也是周而復始的重復,但起碼也有了些變化。

“春天本來就是個多雨的季節。”

她根本不會看天氣。

知道的這些,無非又是從書上看來的。

“既然你說要下雨,我們該怎么做?”

“自然是要找個躲雨的地方。”

她很奇怪小姐為何要這么問。

下雨了就該躲雨。

這和先前兩個人肚子餓了,就要找飯吃是一個道理。

哪里還需要特別的問出來?

“那你找吧。我跟著你走。”

這句話一出,饒是糖炒栗子這般神經大條的人卻是都有些犯難……

市集已經散去。

不論是商販,看客,亦或是買主,都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

他們都有自己的歸宿。

即便沒有歸宿,也起碼知道自己該去何處避雨。

糖炒栗子和趙茗茗的歸宿在列山。

列山自然也是可以用來躲雨的。

可若真因為這一場雨沒地方去,就回到了列山,趙茗茗卻是寧愿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劍。

因為死在刀劍雨下,也比因為沒地方躲雨而回到列山聽上去厲害的多。

人活一口氣。

異獸也是如此。

開化了神智之后,她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子。

面子有的時候一文不值。

有的時候卻又能代表所有。

乞丐拿著個破碗,嘴里唱著鼠來寶,沿街乞討為了果腹,自然是放下了面子。

這時候,面子哪里有填飽肚子重要?

但對于吃飽了等餓的人來說,這面子卻又意味著全部。

有的人想要揚名四海,有的人卻想要淡泊名利。

可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就是,他們都吃飽了,不餓。

一個餓肚子的人,是根本沒有功夫去想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的。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剛剛吃完面和豆腐。

她們也是不餓的人。

可是這兩人既不想揚名四海,也不想淡泊名利。

只想找一個能夠躲雨的地方。

“你看那邊!”

趙茗茗遙遙一指。

不遠出的坡地上,卻是冒起了陣陣白煙。

日頭高,天氣好的時候,這樣絲絲縷縷的白煙很難著眼看清。

不過現在天光黯淡,黑云低垂,卻是極為醒目。

趙茗茗知道那是炊煙。

有炊煙說明有火堆。

而有火堆的地方,一定有人家。

異獸們本是不喜歡火的……

它門對于火的恐懼,也是印刻在了骨血里。

不過很多事情,并不是向來如此,那便沒錯。

化形之后,若是再怕火,怎么樣都說不過去了。

在這一方面,異獸顯然做的比人好。

理智戰勝了感性。

想當年,草原人就是擁有了火,從而征服了草原上的狼群。

而異獸們化形之后,卻是適應了火的存在。

夜晚也會點燈。

而不是沉醉于黑夜為他們提供的天然的保護。

“那是炊煙嗎?”

糖炒栗子問道。

趙茗茗搖了搖頭。

是不是炊煙她不知道。

炊煙在她的意識里,只有做飯時升起的才算。

距離這么遠,她根本不知道那煙是不是用來做飯的。

不得不說,趙茗茗有些認死理的較真。

在人間,人們把看到的這樣縷縷白煙,怕是都會叫做炊煙。

一點炊煙升起,往往會引起人類的思念與感慨。

這種感情也是趙茗茗還沒能理解的。

就像她看書中說,人類中的文士,會在晚上就著月光喝酒,對這大風高歌。

這些行為在趙茗茗看來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月光涼如水,冷如陰。

不說吃不到嘴里,就算是能當食物咽下去,怕是味道也不怎么好……

人間的好菜飯,不都講究個色香味俱全?

怎么放在月亮身上,卻是這般凄清寡淡的也可以當做下酒菜了。

更別提那大風起時……

列山上雖然不刮風。

但趙茗茗從山下往下望去是,見過樹木蟲草被風刮得四處飄搖的樣子。

東晃西晃的,卻是莫名的有些喜感。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竟然還會有人有心情要去唱歌。

趙茗茗著實理解不了。

“我們先朝那邊走,說不定有人家。”

“可是老爺不是讓我們只住祥騰客棧?”

糖炒栗子問道。

“你覺得這里像是有客棧的地方嗎?”

趙茗茗一攤手,環顧四周一圈后說道。

有市集,說明周圍定然有幾處鎮子。

市集的位置,通常就在這幾處鎮子的中心處。

離誰都不是很遠,這樣才能漸漸地聚攏人氣。

趙茗茗有些后悔……

若是方才拉住一人問一下就好了。

現在也不知與如此尷尬被動。

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

至于那些人愿不愿意告訴她,趙茗茗卻是從來沒有擔心過。

第一,她是個姑娘。

姑娘拉人問話,總是要比男人容易的多。

即便那男子再客氣,再得體,也是一樣。

第二,她長得很美。

不論是人類還是異獸,對于美好的事物總是能夠放下一大半的戒心。

孩童會迷戀花叢中的蝴蝶,池畔的野花。

成年人則是對這鶯鶯燕燕無法自拔。

所以一個美麗的姑娘,這一輩子定然會平順坦蕩。

因為旁人實在是難以找到拒絕她的理由。

不過趙茗茗對此卻是有些主觀臆斷。

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趙茗茗帶著糖炒栗子朝那坡地走去。

繞過灌木和樹林之后,發現果然有幾戶人家。

這幾乎人家門口,都掛著整張整張的獸皮,正在晾曬。

有黑熊,有角鹿,還有……狐貍。

院墻低矮。

趙茗茗一眼可以看到里面。

院子里房屋的窗沿上還放著一個個排列整齊的竹篾。

竹篾上擺著一條條盤的極為規整的蛇皮。

“這都是什么人家……”

糖炒栗子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她們已經開了神智,化為人形,算是異獸,和這些被扒了皮的野獸有本質的不同。

但不管怎么說,這血濃于水,殊途同歸。

至少曾經大家都是如此一般的模樣。

看到自己原先的同伴,被這樣血淋淋的掛在哪里,任憑誰都會有些難以接受。

“這里住的應當都是些獵戶。”

“獵戶?就是不種地也不織布,靠著打獵為生的人們?”

糖炒栗子問道、

趙茗茗點了點頭。

猛然一下看到這么多獸皮,她的心里也是有些觸動。

不過她卻能壓制的住自己的情緒。

很多時候,情緒崩潰之是因為想不通,或不接受罷了。

但凡能想通或能接受的事情,就算是再讓人難受,也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趙茗茗知道自己已經和這些死去的野獸有本質的不同。

它門被人類獵殺,也是這天地間優勝劣汰的自然法門。

無論是誰,也干涉不了的。

人獵野獸,野獸吃人。

趙茗茗看到這幾戶人家西側不遠處,就有一個不大的墳圈子。

想必都是這些獵戶人家死去的成員。

趙茗茗示意糖炒栗子看了看那墳圈子,她卻是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心中先前還有的些許憋悶,轉眼間就通暢了過了。

“生或許會很不公平,但死一定是最公平的事。”

“這些野獸即便不是被獵戶殺了,自己也會死去。何況它們雖然沒有咱們聰明,但也定然不會去送死。搏斗之后,各安天命,都是這世道的綱常。”

趙茗茗借著說道。

糖炒栗子點了點頭,快步朝前走去。

她知道小姐打算在這些獵戶人家避雨。

叫門的事,當然要由她來做。

走著走著,糖炒栗子還摸了摸懷中僅存的銀票。

獵戶打獵,也是為賣了皮肉來維持生計。

只要自己這里有錢,那就定然能說得通。

“有人嗎?!”

糖炒栗子一把推開了一戶人家的院門說道。

在她的意識里,全然沒有敲門和客氣這兩個概念。

就算是趙茗茗的閨房,她也是如此理直氣壯的推開便進。

“嗯?”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一個老翁駝著背走,顫巍巍的從房門內走了出來。

手上還拿著一根橙黃的樹枝拄地。

“姑娘你找誰?”

駝背老翁大聲問道。

瞇著眼,使勁的看著糖炒栗子。

“老人家,我們不找人!”

“哦……那就是買東西了?有的貨都在院子里,你自己看看,看上啥了給我說。不過都是一口價,兒子不在,我做不了主和你談。”

卻是轉過身去,坐在院子里的一塊大石頭上。

“老人家,我和我家小姐看到這天快下雨了,想在你這里躲躲雨!”

“下雨?”

駝背老翁似乎是有些耳背。

糖炒栗子說的話,他卻是都得重復一遍才好。

這也難怪他回答的時候,聲音那般洪亮。

人說話,都得讓自己先聽見。

耳背的人因為耳背,自然說話的聲音就得大上不少。

“沒錯,您看可否方便?”

趙茗茗走上前來說道。

“山里人被路人討水喝,或是借宿,都是常有的事。沒什么不方便的……”

“我們不借宿。等這雨一過去,就走。”

“好說好說,兩位姑娘屋里坐吧!”

起身拄著木棍朝屋子里走去,趙茗茗和糖炒栗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老人家,要下雨了這院子里的東西不用收嗎?”

她覺得這老人家如此和善,自己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起碼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幫把手的。

“不用不用,我兒子會看著天色回來的。這些活兒,向來都是他干。旁人做了,他還不滿意呢!”

駝背老翁擺了擺手說道。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走進了屋中。

看到這屋中和趙茗茗的屋子全然不能比。

這也是她們倆第一次看到這人間,尋常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

屋中正中央放著一個方桌。

桌上點著一盞小燈。

但這燈火卻是不停地撲閃,極為不穩定。

空氣中彌漫這一股怪異的味道,熏的趙茗茗微微抽皺了皺眉頭。

“坐吧!家中沒有茶,只能燒點熱水喝了!”

糖炒栗子在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經過了剛才在市集上被那大漢和攤主老李合起伙來欺負了之后,她對人類再沒有了一點好感和信任。

即便是眼前這位古道熱腸的老人也是如此……

“老人家,你兒子去了何處?”

“我兒子?當然是上山打獵去啦!家里可還等著他回來開鍋呢……前天晚上他空著手回來的,不過說在山上看到了野豬的蹄印兒,回家拿了鏟子和套索,就急匆匆的出去了。這不,今天卻是把媳婦兒也一同帶上,說去看看那下的套兒有沒放空。”

“野豬?”

糖炒栗子自語道。

“對,野豬!就是那種長著兩顆獠牙的豬!可兇了……而且不怕人!不過你們這城里的姑娘,想必是沒有見過。以前我們家還在院墻外面開了幾分薄地,中了些菜。結果卻是把那野豬引的一天來三回……只堅持了一年,實在沒辦法,就把那地平了。后來這野豬就往那深山里鉆,再不出來。這次能看到蹤跡,也是難得啊!”

他似乎是許久沒有與人說過話。

或者是見到生人有些激動。

趙茗茗問什么,他都很是詳細的說道一番。

趙茗茗淡淡一笑。

估計是兩人的穿著打扮,卻是讓這位老人家覺得自己是從城里來的。

不過這樣也好,對方先入為主的概念,總是很難洗去的。

城里的一位小姐,帶著丫鬟出來散心,遇上下雨回不去,來這獵戶家中暫避一會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野豬好吃嗎?”

糖炒栗子接著問道。

先前那頓飯,吃的太俗……

只有面和豆腐,她根本沒有吃飽。

異獸雖然化為了人性,但還是以肉食為主的。

只是不再生吃,吃相也變得斯文了許多。

“當然好吃啦!野豬的肉可香了!不過得先用水煮過一遍才行,加些白酒。不然會有些腥。說起來現在倒還不是吃野豬最好的時候,但山里人靠山吃山,也沒什么資本去挑三揀四。”

言畢,還顫巍巍的斷了兩碗水放在桌上,給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喝。

水根本沒有燒開。

若是全然燒開,未免要費很多柴火。

山里的水,都是泉水。

直接喝也沒有問題。

方才只是讓其稍微溫熱了些。

“那什么時候的野豬,才算是最好?”

她知道野豬的樣子,但卻也沒有吃過。

早就聽說人類吃東西喜歡分個四季時令,什么季節吃什么季節下來的東西,趙茗茗一直沒有搞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個愿意說道的人,自是要問個清楚。

“秋天,秋天的時候,野豬最肥!”

隨即也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從這兒往東走十幾里地,有一片野果林,是我小時候就有的。至于什么果子,卻是不知道。反正一到秋天就紅彤彤的。我們這些人,很少有去吃的,因為長得太密,很多都沒有熟透。不過秋天的時候,這些果子,就會和樹葉一起落下來。在地上鋪成厚厚的一層。”

說道這里,卻是忽然停了下來。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都有些納悶……

明明是問他野豬的事情,怎么又開始說起這野果子?

“秋天山里氣溫變化很大。早晚凍得要死,中午卻是很熱。這些野果子堆在地上,也無人管,慢慢的就開始發酵。要是再下過幾場秋雨,那發酵的更快。順著風,都能把那酸味兒吹到這里來。每年只要聞到了這酸味兒,大家伙兒就會去那野果林外守著。因為總有嘴饞的野豬跑來去吃那野果子。但發酵過的野果子,就和果酒一樣,是有了度數的!有些個頭小的野豬,不知不覺就吃醉了,側著倒下睡著。我兒子就拿鎖套把它前后蹄子一起綁住,然后在拖拽回來。”hΤp://ω.οΠgㄚùé捌.cm/

“難道這野豬能醉成這樣?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哈哈,說起來,這野獸和人真是沒什么區別……人若是喝多了,就是一攤爛肉堆在那里。任憑你拳打腳踢,都是渾然不覺。野豬也是如此。都拖到了家門口,卻是還在醉酒哼哼。”

駝背老翁笑著說道。

他沒有想到,這兩位城里的姑娘,卻是對這些山林間的野趣之事極為感興趣。

不過既然她們想聽,自己也正好想有個人說說話,如此卻是兩全其美。

“醉了的野豬,人在吃了,人會醉嗎?”

糖炒栗子問道。

“這肯定不會……”

駝背老翁愣了愣說道。

糖炒栗子問的不無道理,而他也解釋不出原因。

不過活了這么一把年紀,著實沒見過誰是這樣醉倒的。

“一看你們倆,就是沒喝過酒!”

駝背老翁放下水碗說道。

“沒喝過酒還能看的出來?”

趙茗茗詫異的問道。

“當然能看的出來了!不但能看的出來,就是用鼻子也能聞得到。”

駝背老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趙茗茗卻是笑了。

一個人類在她們異獸面前說自己鼻子好,這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我們現在是沒喝酒,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們以前沒有喝過酒?”

“喝酒的人不是你們這樣。”

駝背老翁擺了擺手說道。

卻是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就在此時,院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走進來一男一女,想必就是這位駝背老翁的兒子和兒媳婦。

“飛兒回來了!”

駝背老翁眼睛一亮,立馬起身。

連那樹枝拐杖都沒來得及拿,就要往屋外走去。

“爹!我們回來了!”

這男子說道。

聲音渾厚。

趙茗茗也探頭一瞧,卻是個極為精壯的山里漢子。

皮膚因為風吹日曬,有些黝黑。

頭發剃的短短的,整個人顯得極為精神,

腰間別著一把長刀。

左胳膊和脖子上,穿著一圈又一圈的鎖套。

只不過,他是空手進院的。

看樣子,那處捉野豬的陷阱卻是放空了……

“怎么,沒抓到嗎?”

駝背老翁問道。

“沒……這畜生……真是越來越精明了!”

男子抱怨道。

隨即將纏在身上的鎖套一點點解了下來,丟在了一邊。

“快下雨了,咱們趕緊把這些皮貨收到屋里去!”

男子對這自己的媳婦兒說道。

趙茗茗雖然是個外人,但也能看出來這兒媳婦似乎是和自己的丈夫以及公公有了些矛盾……

不然也不至于一句寬心的話不說,還把臉掉的老長。

不過這兒媳婦的來拿本就有些偏長,這般再一吊,卻是和驢馬很是近似。

“爹,家里來人了?”

兒媳婦忽然問道。

不得不說,女人就是心細。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屋里,沒有發出一點響動,卻是都被這兒媳婦察覺出來。

“是兩位城里的姑娘,看要下雨了,來躲躲雨!”

趙茗茗一看這老人家都介紹了自己,卻也是不好意思端坐著了。

她拉著糖炒栗子一同向屋外走去,起碼也得打個招呼,方才不算失了禮數。

“這可真是城里的大小姐……”

那位兒媳婦看到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后,卻是眼睛發直。

沉默了許久,才憋出這么一句不三不四,又酸味十足的話來。

“打擾了!”

趙茗茗微微頷首說道。

“哪個城里來的啊?”

兒媳婦邊收院子里的皮貨邊問道。

故作輕松之于,還斜眼瞥了趙茗茗幾下。

“定西王城。”

“哎呦!不得了……王城的大小姐,怎么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兒媳婦說道。

言語中擠兌更甚!

“出來逛游,卻是貪圖閑適,越走越遠。突然察覺這天將降雨,無奈只得前來打擾。”

趙茗茗不卑不亢的說道。

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親和的笑意。

糖炒栗子看著自己小姐,卻是和當初在列山中應付那些族中事物時一模一樣。

趙茗茗也終于明白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只會受到男人的偏愛與放任。

至于女人,卻是怎么都會互相排擠,爭鋒吃醋,妒火中燒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奕辰辰的邊月滿西山

御獸師?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