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七章事宜中
“見過兩位小姐、劉典獄、酒三半大人。”
這兩名歐家中畢恭畢敬的見禮。
歐小芹在歐小娥面前,收斂了很多。
這樣的事,還是以她為主。
“是家主讓你們來的?”
歐小娥問道。
“小姐說得對,正是如此。”
兩名歐家中人說道。
對于這樣的情況,歐小娥并不覺得意外,就連劉睿影都認為很是正常。唯有酒三半吃驚的瞪圓了眼睛,一副極為不可思議的樣子,似是在說自己剛剛進城,怎么歐家家主就知道了?難道這人和博古樓中的蕭錦侃一樣,能掐會算不成?竟是還能提前知道自己等人要來這里喝酒,所以專門派人等在此處……
但他看著劉睿影等人卻都是一臉坦然,便也平復了情緒,繼續專心對付手中油紙包里的糖炒栗子。
歐小娥和歐小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歐小娥,剛剛回來,正準備輕松愉快的渡過今夜。碰到劉睿影純屬是意外之喜,但現在這驚喜去都變成了家主歐雅明的驚嚇。
他讓人特意等在此地,絕對是有極為要緊的事情。否則以歐雅明的性子,不會這么急著就找她們兩姐妹回去。
“姐姐,你就踏踏心心回去吧,我估計家主也不會找我有什么事。何況他交待我的事情,還未完成呢!”
歐小芹沖著歐小娥吐了吐舌頭說道。
歐雅明讓他今晚帶著劉睿影好好閑逛下危城,現在才剛剛入夜,長夜漫漫,還有起碼五六個時辰的時間。
而且她也清楚,自己在家主那里沒有什么分量。
這個分量不是說她不重要,而是指她歐小芹不如姐姐歐小娥那般頂事。
歐小娥點了點頭。
對于這些,她心里也十分清楚。
不過酒三半是得和他一起回去見見家主。
他現在好歹也是博古樓的‘一世龍門’,在整個博古樓中只位居樓主狄緯泰一人之下,著實是地位顯赫。
歐家這樣的頂級世家中雖然以鑄劍為營生,修武道為主流,但同時也不能少了讀書人。
沒有讀書人的世家,都是一群匹夫莽漢,是長久不了的。
一個世家想要傳承,必須得有自己的獨有的文虎,這些文化就得靠讀書人來歸納總結,并且記錄下來,留給后人研習。
所以不論如何,酒三半的到來都對整個歐家乃至下危城意義重大,家主歐雅明是必須的見上一見的。
“兩位小姐不用糾結,家主并不在家族中。”
歐家中人開口說道。
這話頗有機鋒,賣了關子卻又不直說家主到底在哪,何事之有。
“家主在何處?”
歐小娥問道。
他最不喜人這樣說話。
何況這兩人只是歐家中的普通執事,身份地位與她簡直是云泥之別。
再看面孔,歐小娥思索一番也覺得自己以前沒有見過,想必是新人。
要怪就怪她離家太久了……以至于這些新人根本不知道她脾氣秉性。歐家人雖然鑄劍、練劍,但性子都十分柔和,這還真是托了家主歐雅明的福。
身為家主,當屬全族表率。
歐雅明時時刻刻都慢言輕語,讓人如沐春風,自是就會影響整個歐家的上上下下。
除了歐小娥還是形如烈火,喜歡直來直去之外,其他人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都是不礙的。
這兩名執事看到歐小娥好像是生氣了……也收起了先前的態度,分列在門口兩側,右手虛引,正色說道:
“家主就在里面。”
歐小娥有些詫異……
她沒有想到歐雅明竟是在酒肆之中。
他平時不怎么喝酒,喝酒的時候都是極為必須的情況。
因此酒肆這樣的去處,他是基本不來的。
何況歐雅明身為歐家的家主,出門一次,都得大動干戈。而經常這樣招搖又不好,所以要么不出門,要么就悄悄出門。
但今日,他帶著兩位年輕的執事來這酒肆,已經算是昭告天下,他歐家家主,歐雅明就在這里。
歐小娥一馬當先。
劉睿影等人緊跟氣候。
歐小芹倒是無所謂,渾身輕松。一想到,等會家主歐雅明和他們談事的時候,自己就能坐在一旁喝酒,心里覺得美滋滋的!頓時又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酒肆中空無一人。
看來歐雅明已經將這里都包了下來。
所有的桌椅也都被撤去。
正中央放著的一張桌子,和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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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顯然是歐雅明從家里帶來的。
劉睿影見過自帶酒水的,也見過自帶酒具的,卻是第一次見自帶桌子的!
歐雅明一身勁裝,坐在桌旁。
身后還站著兩名年輕執事,隨時支應招呼。
但在他的面前,卻還坐著一人。
一位端莊雍容又長相極美的夫人。
劉睿影多看了幾眼,這才認出來是誰。
上次胡夫人的頭發高高盤起,這次卻是梳成了個如意結,中間橫叉著一根素樸的原木簪子。
看到四人走進來,歐雅明率先起身,笑意昂然的迎上前來。
“劉典獄,酒龍門!”
歐雅明拱著招呼。
“見過歐家主!”
劉睿影和酒三半異口同聲說道。
只是酒三半口中還有一半未曾咽下的糖炒栗子,說話有些含糊。
好在劉睿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壓過了他那含糊其辭。
不過這樣無關痛癢的細枝末節,歐雅明也不會在意。
打完了招呼,大家一團和氣的分賓主坐定。
胡夫人看向劉睿影的目光有些復雜……似是還未從先前的事情中完全抽離出來。不過礙于歐雅明的顏面,她還是沖著劉睿影輕輕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人家本就是夫人,矜持些也是正常態度,劉睿影也挑不出禮來。
“劉典獄此次漠南之行看來是大功告成!”
歐雅明特意讓劉睿影和酒三半坐在自己左右,這樣部分主次,還方便他說話。
“一波三折,但最終還算是順利。”
“不知劉典獄都去了那幾個部落。”
歐雅明接著說道。
對于大漠之上的蠻族部落,歐家卻也鞭長莫及。
已經有很多年未曾和蠻族有過來往。
不過歐家和胡家每個月都會派人去往流人區內送上一大筆錢。
這筆錢主要是分給各個流竄在下危城和蠻族部落之間的商販,用于購買情報。
但這些商販全都是流人。
只剩下一條爛命,卻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穩妥的拿捏住他們。
對于這樣的人,惟一的辦法就是砸錢。
他們做生意,也是為了賺錢逍遙。顯然歐家給的錢更容易,更干凈。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流人反過來把歐家看做待宰的肥羊。
很多事情都是說一漏萬。
想要知道完成徹底的,就得話更多的錢。
歐家雖然不缺錢,但錢也不是這么個用法。
流人區的這些無賴,完全是個無底洞……給他們多少錢都不會滿足他們的貪欲。可這同時又是歐家對于蠻族部落唯一的信息來源。失去了,便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極為矛盾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
他們不斷的砸錢之下,家族等人都變得哀聲怨道,倒不是歐家缺什么錢,只是平白的少了一大筆錢放在沒有用處的東西上,屬實十分浪費。
況且他們自愿給和別人要挾的感覺簡直天差地別,是個人都忍受不了被人威脅的感覺。
歐家之人本就高高在上慣了,如此被一群低下的人用流氓手段制裁,可謂是氣大于傷。
長久以往,那些流氓就成了他們眼中的沙粒,可以任意去除。
歐雅明和胡夫人商談過多次,一直想要打破這種被那群流人區的無賴壟斷的窘迫境地,卻是都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
現在劉睿影算是徹徹底底的深入了一回,歐雅明極為迫切的想要聽聽現在的蠻族部落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個冬天,歐雅明莫名的覺得大漠之上要發生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雖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但這種感覺放在歐雅明身上和旁人身上是決然不同的。
與其說是感覺,不如說是直覺。
最根本的依據就是以前花錢還能從那些流人區的無賴嘴里買來些實實在在的東西,現在卻是加價好幾倍都無濟于事。他們說的還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要么就是關于哪個部落丟了幾頭駱駝,哪個部落從他們那多買了三斤白糖這種毫無意義的瑣事……
這些種種都讓歐雅明很是不安。
與蠻族打交道也有好幾代人了,可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
一種可能是這些流人無賴收了蠻族的錢,才對歐家虛以為蛇。但這種可能很快就被歐雅明所否定。
因為蠻族中著實沒有太多的富余,而且這些流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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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無賴,正是他們沒有任何信義。
信義二字在有些人眼里重于泰山,放在他們身上還不如一個屁放的輕巧!
況且他們又怎么會和錢過不去?
兩邊都能吃錢,當然是最好。這些流人無賴歸無賴,但并不傻,腦筋轉的比誰都快!
也知道用寫老事情和無關緊要的話來糊弄歐家不是長久之計,要是真惹惱了歐家,到時候雷霆震怒,整個流人區都能移平了,讓他們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歐雅明深思熟慮之后,斷定這些流人無賴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是因為他們開始被那些蠻族堤防。
后來他們也說,以前都是能直接進入蠻族不落的營地中交易,現在卻是都在營地之外很遠,經常是部落中派人來到華容夫人的客棧之中接頭。
如此之下,他們卻是看不到這些蠻族部落之中的具體。這也正是歐雅明對劉睿影這把急切的根源所在。
“我只去了厭結部落。”
“厭結部落,是蠻族之中最強盛的部落。”
歐雅明說道,更像是在自語。
“不夠厭結部落之中出了個大變故。”
劉睿影話鋒一轉。
“是什么?”
歐雅明眉頭緊皺。
就連歐小娥和歐小芹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還從未見過家主這把焦急的模樣。
畢竟歐雅明任何時候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厭結部落的盟主厭結,除掉了部落里的司命和天官。現在他是整個部落中惟一的王,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讓歐雅明驚的半晌都沒反應……
伸手想要端起酒杯,喝杯酒壓壓驚,但精神卻又不在桌子上,手背一不留神,將酒杯碰翻,酒湯灑了出來。
“歐家主,咱們要開始準備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胡夫人突然開口說道。
劉睿影也沒有預料到這件事對歐雅明和胡夫人的沖擊如此之大……這兩位跺跺腳,整個平南王域都會發抖的人,竟然因為聽到厭結除去了部落中的司命和天官而方寸大亂,著實是離奇。
“歐家主……您……”
劉睿影欲言又止。
這節骨眼上,他不說話不好,話多了也不好。總得有所表示,到哪還得把握住分寸和尺度。
“是在下有些失態了,劉典獄多包含!”
歐雅明頓了頓說道。
卻是又恢復了那般風輕云淡的態度和如沐春風的語氣。
“歐家主客氣了,不礙的。”
劉睿影連忙說道。
“除此之外,劉典獄還有什么新發現?”
歐雅明問道。
“除此之外,我對蠻族部落的了解有限……不過有兩個人是值得歐家主與胡夫人都得萬般主意的!”
“李韻和高仁,不知二位是否認識。”
胡夫人不常出門,對于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
歐雅明卻是剛去過中都城參加‘文壇龍虎斗’
在這盛會上,李韻和她所屬的東海云臺“大放異彩”。
旁人不知當時擎中王府內旌旗飄搖是出了什么事,歐雅明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韻可是個連凌夫人都敢截殺,并且還是在擎中王府里動手的狠人。她突然出現雜漠南,歐雅明的確是不得不防。
“高仁是誰還情劉典獄告知。”
歐雅明說道。
劉睿影想了想,不知該怎么說起。他和高仁之間的糾葛太深,也太沉重。很多事他根本不想重新提起。
“歐家主看知道去年在震北王域發生的餉銀一事?”
“記得。說那震北王幾百萬兩邊軍餉銀被劫奪。不過這不是草原王庭的一位部公所為嗎?還是劉典獄幫忙追討回來的,這件事著實是讓劉典獄轟動天下!”
歐雅明說道。
“草原王庭的那位部公,只是個棋子。真正的主使,就是高仁。”
相比于熟悉的李韻,高仁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僅僅憑借著劉睿影的一句話,歐雅明便又皺起了眉頭……
他本想從劉睿影這里聽到些好消息,然后眾人一起痛痛快快的喝頓酒,最后再談談關于下危城中建立查緝司站樓的事宜,卻是賓主盡歡。
但現在看來,不先把這頭疼的問題想明白、捋通順,這就卻是也喝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