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久見了。”了因大和尚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肥頭圓臉,很招人喜歡,就是腳步有些急。
“大師久見。”楚向微微躬身道。
“三個小時之前,有一名女子前來求援,說是你的同鄉,你和他說過有事可以來這里找你,據她所說,他們半路被截殺,獨自逃出圍殺前來求救,我派了兩名武僧隨她去,至今沒有消息。”了因道。
楚向眉頭微皺,求援的顯然是那對父女中的女子,如今各方高手齊聚武城,陡然增加這么多人口造成武城食物供給壓力大增,局勢混亂無比,對兩父女十分危險。
“可知道他們往哪里去?”楚向問道。
“往城南走的。”了因道。
楚向點頭,轉身就走。
“施主稍等,我已安排一名擅長追蹤的苦修士在等著。”了因疾步追上道。
“好。”楚向點頭。
楚向跟著了因到偏堂,一名罩著灰袍的苦修士坐在冰冷的地上,正低頭冥想。
“持真,方明和方正出去支援楚向施主的朋友,至今沒有消息,你隨楚施主前往看看。”了因道。
持真起身合十道:“可是早些時候的那個年輕女施主?”
了因點頭。
“施主稍等。”持真合十道,走出偏堂,周圍轉了一圈,徑直往門外走。
持真低頭疾行,一路并不曾停步,兩人出城沒多久,楚向轉頭,后面一條高大人影大步流星趕來。
“有好玩的事怎能不叫上我呢?”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
楚向不喜歡麻煩別人,何況只是見過一次不是很熟的朋友,有持真幫忙已經足夠。
“那就走吧。”楚向道。
持真應該有一些特殊的追蹤方式,一路上不曾停步,往南疾行,一路上并沒有伏地魔襲擊三人,有點眼色的人都明白,這三個人不好惹。
出城七八公里,持真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面的雪地道:“很多人在這里發生戰斗,總共二十三個,方明和方正都受傷了,方正、方明和那個女施主往那邊去了。”持真指向東南方。
“有七人往那邊走了。”持真指向西北方向道。
“他們分路突圍了。”楚向道。
“你們去追方明大師他們,另一路我去。”公孫啟道。
“一個身材比你還高大一點的中年漢子,溪城人。”楚向道。
“明白。”公孫啟點頭,查看一下地面的痕跡,往西北方向而去。
楚向和持真往東南疾行,持真不時改變方向,兩人追了大半個小時之后,雪地上的痕跡已經隱約可見,不時可見凍結的血滴,顯然有人受傷不輕。
持真的加快了追蹤速度,兩人在雪地上飛奔,持真實力不俗,僧袍飄飄,快若奔馬。
雪地上的痕跡越來越明顯,腳步非常凌亂,雪地上的腳印深淺不一,留下血跡更多了,楚向不再跟隨持真而行,加快速度沿著痕跡飛奔,瞬間拉開和持真的距離。
飛奔十幾分鐘后,廝殺的聲音已經清晰入耳,楚向速度再增三分,恍如御空飛行,片刻前方廝殺人影進入視野,楚向吐氣開聲,一聲大喝,喝聲如天雷滾滾直沖廝殺人群而去。
被喝聲所驚,廝殺人群為之一頓,發現有人前來,圍攻的一群人回過神來,不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圍住包圍圈中的三人,奮力攻殺。周圍聞聲而來,潛伏在四周想要撿死雞的人聽到如雷喝聲,頓時心中躊躇。
瞬息之間,被圍攻的三人已經招架不住,敗亡在即。
目睹前方情景,楚向大怒,身后雙翼虛影浮現,突破速度極限,殘影卷起漫天雪花,如鷹擊長空,沖入廝殺人群中,撞死兩名逼殺方明、方正最緊的男子,轉身沉腰,雙手插入雪地,強行剎車,順手抓起兩個雪團,揚手一甩,打碎兩名圍攻者的鼻梁。
擊殺四名逼殺最緊的家伙,楚向起身,殺入人群中,舉手投足間將剩下九人全部擊殺。
救星來到,方明和方正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倒地,傷痕累累的同鄉女子亦是像條死狗一樣躺下。
周圍想要撿死雞的人見楚向如此恐怖,哪還敢停留,趕緊悄悄離開。
方明和方正受傷極重,渾身上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處處傷可見骨,嚴重失血,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一倒下,一口氣壓不住,頓時昏死過去。
楚向查看一下兩人的傷勢,不禁眉頭緊皺,兩人受傷太重,只剩下一口氣,恐怕是活不了了。
“我沒事,都是些小傷,兩位大師的情況要緊。”見楚向過來,女子勉強出聲道。
楚向明白,這群人的目標是女人,活生生的女人,故而沒有對她下重手,不然她不可能能活到現在,也因此他們三人才能一路逃到這里,不然早就被分尸下肚了。
持真估計還要十幾分鐘才到,方正和方明兩人傷勢遲一分就少一分救回的可能,沒時間在這里等他來,且這個同鄉女子的傷勢也不輕,體力又已經耗盡,若讓她在這里等持真,持真和她一起回城,恐怕又陷入另外的致命危險中。
思慮周全,楚向在雪地寫下一個‘查’字,背起這個同鄉的女子,囑咐道:“抱緊了。”
女子有些緊張的摟緊楚向的脖子,雙腿夾住楚向的腰,楚向一手一個托起方明和方正兩人,邁開大步,快速趕回武城。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方正和方明兩人的傷口都已經被凍住,白慘慘的,隱約可見里面的骨頭,呼吸也越來越虛弱。
楚向不敢太快,怕顛簸加重兩人的傷勢,在保持上身的穩定的情況下盡可能快的趕回武城。
在這積雪及膝的雪地,近四百斤的重量壓在身上,還要維持身上三人平穩,并保持對周圍的警戒,這對楚向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一步踩下腳都陷進積雪中直到小腿肚,速度大幅下降,只比普通人快跑快一點,不多時楚向已經全身是汗。
跑了一會楚向才想起太著急忘了叫救護車了,小心控制呼吸,用緩慢的語速道:“手機在我上衣左邊的口袋里,打電話叫救護車到南門接人。”
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沒有多想,伸手摸出楚向口袋中的手機,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急救電話是多少,劇變這么久以來,她從沒打過急救電話,也打不起,劇變后叫急救車的花費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有些尷尬的問:“急救電話是多少?”
“和以前一樣。”楚向道。
和以前一樣就是120,女子撥通急救電話,接通放后在楚向耳邊,楚向道:“我的身份證號碼是:442,請立即調派救護車到南城門接應,三名傷者,兩人垂危。”
楚向一說完,那邊便回應道:“請楚向先生稍候,本院立即派出救護車前往接人。”
“謝謝!”
掛斷電話,女子趕緊將手機放回楚向口袋中,雙手摟住楚向,楚向要是再多說一句,她就沒力氣摟住楚向掉下去了。
楚向忽然有些后悔,后悔當初那人喋喋不休他的想法之時,沒同意他的計劃,支持他去實行。劇變之后,除非是軍方的行動,不然所有醫院的救護車都不會出城,若是擁有自己的勢力,麾下有車輛,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一切都會簡單很多。
路上不時碰到成群結隊的人,此時已經快天黑,出城捕獵的人陸續回城,若是被盯上絕對不是好事。感覺到背后女子變得有些緊張急促的呼吸,楚向眉頭微皺,眼中殺氣四溢,若是有人膽敢阻擾,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方向不變,碰到前面有人只稍微繞開一點,楚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避開他人之上,若是有人膽敢動手,他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發泄下心中的怒氣。
大步流星,一路沒人截殺,前面有一伙人見到四人還往側方退避了一點,楚向心中擔憂稍稍放下,畢竟馱著三個人還能這么快趕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想要截殺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實力。
雖然如此,楚向還是不敢一絲松懈,能看見的威脅都是次要的,那些伏地魔才是最可怕的殺手,有一些強大的伏地魔潛伏在雪地中,甚至能瞞過楚向耳目,唯有在其發動的一瞬才知道在哪里。
南城門外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多是三五成群,見到楚向馱著三個人過來,有些人不懷好意的故意靠近,楚向心知最麻煩的時候來了,避開幾個故意慢慢在前面走的家伙,挑了個看起來比較強,能一招解決的擋路家伙,不閃不避直直過去。
這個擋路的家伙裝作不知道后面有人過來,仍在慢悠悠的踱步,然其暗中戒備的動作卻是逃不過楚向的雙眼,離擋路的家伙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楚向改變方向,稍稍避開,取了個和擋路的家伙擦身而過的距離。
果然,楚向方向一變,前面那人戒備的姿態也發生了細微的改變,楚向裝作不知,速度不變,就在與前方之人快要擦身而過的瞬間,楚向忽然出腳,擋路之人想要躲避之時已經遲了,他沒想到楚向馱著三個人還會率先出手,更沒想到楚向這么快,快到他反應不過來。
擋路之人被楚向一腳側踹踹飛,整個人折成九十度,落地后在雪地上犁出一條十幾米長的溝。
一擊斃命,意圖偷襲者毫無還手之力,還是楚向扛著三個人的情況之下,周圍蠢蠢欲動之人紛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出手,否則已經成為一具尸體,趕緊收斂意圖,裝出一副良民樣子,前面想要擋路的紛紛避開,讓開一條路。
這是強者的世界,只要你夠強,就可以隨便殺人放火,軍政府的規則只在城內,城外是真正的強者為尊。
一殺立威,頓時楚向成為南城門外最被注目的人,而被楚向擊殺之人不到片刻就已經被人分尸,有兩撥人差點因為搶奪尸體火并。
順利進入城門,救護車已經在路邊等候,救護人員將三人接上救護車,救護車立即趕回醫院去。
通知了因派人前去醫院看護,楚向沒有隨車走,敢于截殺南華別院的僧人,這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動手之人必定有一定背景。此事因兩父女而起,因他而導致南華別院被卷入其中,楚向必須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轉身出城,楚向大步流星,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退避,楚向想要快點趕回擊斃截殺者處,免得尸體上留下的痕跡被風雪破壞,然而有時候想要快偏偏快不了。
楚向離開城門不到三百米,一個聲音響起:“很久沒碰到你這樣的高手了,來吧,戰斗吧,讓鮮血飛濺吧。”
好像神經質一樣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后一個字說完的時候,人已經在楚向前面,攔住楚向的去路。
楚向看了一眼攔路之人,身材修長,樣貌俊朗,穿著得體,打扮簡潔,左手握劍,雙手抱于胸前,若是不看他的眼神,絕對和剛才那神經質一般的話語聯系不起來。
楚向心中正有火氣難散,就遇到攔路廝殺的,二話不說,按刀向前。
見楚向殺氣騰騰,青年露出神經質的笑容,雙手平舉,緩緩拔出長劍,雪亮劍光如一泓秋水,顯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
見有沖突發生,回城的人群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看兩名高手的廝殺。
握刀大步向前,殺氣騰騰的楚向好像殺神一樣,攜帶無窮殺威,攝人心魄,圍觀者皆有心頭驚悸之感。
青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手一抹,劍鞘直擊楚向,隨后秋水般的劍光電射而至,面對楚向的無窮殺意,竟然沒有絲毫懼意,果斷先行出手。先用劍鞘一擊破除楚向的殺氣威壓,再出劍攻擊,可謂是經驗老道之極。
氣勢威嚇不住對方,這讓楚向有些不爽,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實力,手一動,楚向長刀直刺,并沒有拔刀出鞘,不依刀法而行,快得出乎神經質青年預料,青年飄身后退,進退轉換間沒有絲毫滯澀,好像本來就是要后退一般,顯然不是一般高手。
詭譎的一招沒能對神經質青年造成威脅,楚向踏步向前,舉刀力劈華山,頓時刀風呼嘯,勁風撲面。
神經質青年不再后退,側身避開,劍光引開長刀,欺身而進。
青年雖然舉止有些神經質,一柄長劍卻是深得劍法精髓,輕靈飄逸,將楚向團團纏住。
此人實力不俗,招式已得劍法精髓,若是不趕時間之時遇到,倒是一個磨練刀招的好對手。
將力量保持在和公孫啟剛認識之時的層次,楚向刀法一變,不再走詭僻路子,大開大合,硬打硬進,青年身法雖然比楚向稍微靈活,卻也抵擋不住這種攻勢,卻又不甘舍棄優勢,仗著寶劍鋒利,以劍身硬接楚向一刀,正要變招橫削,沒想到楚向刀法如此霸道,虎口巨震,幾乎握不住長劍,連忙退避。
這一退,青年頓時優勢盡失,不過并沒有放棄,改變戰術,游走纏斗,死纏爛打,讓楚向有些煩躁。
如此一來楚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招式刀法不是他的長項,遇上這種劍法高超又經驗老道的家伙,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除非用出全力。
心知對方是以他為磨刀石,楚向也想以對方磨練一下自己的刀法,但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實在不是個合適的地方。長刀急進,逼退對方之后,楚向抽身后退,拉開兩人的距離,快速離開。
神經質青年沒有放棄,提劍急追,圍觀眾人見狀,大部分都散開回城去,有小部分亦緊緊尾隨,不知是想看戲還是當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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