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著呢,十天半月的就有一次。”女服務員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女服務員將楚向帶到離舞臺最遠的角落,只有角落這里的一張桌子還有三個空位,桌上三名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大漢端坐如山,桌上杯盤狼藉。
對桌上三個面目兇惡的大漢笑了下,楚向坐下,對服務員道:“給我來二十斤牛肉,再來一個青菜。”
“水煮、紅燒、干煸還是烤?”女服務員問道。
“隨便怎樣都行。”楚向道。
“好的。”女服務員點頭道。
“謝謝。”
女服務員走后,楚向對桌上另外三人微微拱手道:“幾位兄弟,今天這里是有什么大事嗎?”
三個兇神惡煞一樣的大漢盯著楚向,沒有說話。
三個大漢的目光兇惡,楚向毫不在意,笑了下,道:“在下雖然初來乍到,三位也不用這樣嚇我吧。”
三個大漢仍然是沒有開口,凌厲的眼神集中在楚向身上,楚向有點明白為什么只有這桌剩下三個位置沒人坐了。
苦笑了下,楚向只得閉嘴,本來還想打聽一下工布的情況,現在看來計劃顯然落空了。
楚向坐下沒多久,服務員又帶了兩個客人過來,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長,一張馬臉,腰間微微鼓起,女的容貌還過得去,不算漂亮也不算丑,拿著一把烏鞘長劍。
看了一眼桌上四人,馬臉男子笑著對楚向微微拱手道:“哥們,能不能讓一下,讓我們兩口子坐一起。”
楚向點點頭,坐到旁邊的位置去。
兩人坐下,馬臉男子坐在兇漢旁邊,女子坐在他和楚向中間。女子坐下之后,對面的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的雙眼就一直停在她身上,女子絲毫不懼,鎮定自若。
“兄弟,你們也是過來看晚宴嗎?”等馬臉男子點完菜,楚向問道。
“是啊,她說想來看看,沒辦法,只好來了,沒想到這么早來都差點沒有位置。”馬臉男子笑了下道。
敢帶著一個女人來這種地方,和三個兇神惡煞一樣的大漢坐在同一桌也不緊張,這一男一女顯然不是易于之輩。
“美女的誘惑太大了。”楚向笑著道。
“哈哈,確實如此。”馬臉男子笑了起來,被老婆瞪了一眼之后,尷尬的收回笑聲。
“陳菲雅我以前也見過,雖然漂亮,但也不至于吸引這么多人來吧?”楚向道,打破尷尬。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慈善會,若是只能看一下,誰會眼巴巴的跑來啊……”馬臉男子神色詭秘的道,瞄了一眼旁邊瞪著眼的老婆,給了個男人都能意會的眼神給楚向,不敢說下去了。
“哈哈。”楚向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無論多漂亮的女人,多出名的明星,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都只能成為別人的玩物。
楚向和馬臉男子一邊吃一邊聊,女子并不插嘴,靜靜的吃東西,對面三個大漢一言不發,閉目養神去了。
從馬臉男子口中得知,其實不是工布人少,只不過是城中人比較少,以前很多人的,但是由于逃難過來的人經常發生沖突,軍隊實施管制,很多人都搬離了城區,有的搬到南面的洋尼河濕地和機場那邊,有的搬到西面上游洋尼河沿岸,因為城區周邊比較容易捕獵到獵物,也能減少爭奪食物造成的沖突。
馬臉男子很健談,滔滔不絕,天文地理人情冷暖,什么都能說上一會。楚向知道,有時候話多,不過是緊張的表現。帶著老婆,和三個兇神惡煞一樣的大漢坐在同一桌,別說他,楚向自己想想都覺得緊張。這樣的情況下,正好有一個看起來比較溫和,又愿意溝通的人在同一桌,當然是和這個人拉近一些關系,平衡桌上的對立力量。
餐廳的人越來越多,后面來的人已經沒有位置,餐廳中開始變得有些混亂。這個時候有空來餐廳等著的本來就是一些閑人,一些溫飽線上無所事事的好事者,這樣的人都跑到一塊,不出問題才怪呢。
沒多久,楚向這桌就有幾個意圖挑釁的過來,不過看了一眼兇神惡煞的三個大漢,大概是覺得這一桌人不好惹,沒有將幾人選作目標。
馬臉男子有些緊張,楚向笑了下,道:“看來長得兇也是有好處的。”
三個兇神惡煞一樣的男子瞥了楚向一眼,沒有說話,馬臉男子笑了下,神色中的緊張稍微褪去。
楚向幾人躲過一劫,隔壁桌的六人卻是被杠上了,五名挑釁的男子冷眼凝視桌上六人,桌上六人騰的都站了起來,雙方形成對峙,互不相讓,氣氛緊張。
目光相接,厲眼相對,雙方氣勢暴漲,意圖壓倒對方。可惜,挑釁者沒能在氣勢上壓制桌上六人,桌上六人也沒能讓五人知難而退,一時殺氛熾烈,高漲的殺氣讓周圍幾桌的人都有些緊張,楚向旁邊的女子背部肌肉全都繃了起來,左手已經握上劍鞘。
“你們覺得哪邊厲害點?”楚向忽然問道,卻不是問馬臉男子,而是對著三個大漢說話。周圍眾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看著兩撥人的對峙,楚向的聲音如同掀起波瀾的石子。
三個大漢正面對著對峙的一幫人,瞟了一眼楚向,中間的惡漢道:“那個胖子很厲害,其他幾個稀松平常,打起來那五人會贏。”
大漢說的胖子是桌上六人其中一個,腰大膀圓,一雙小眼睛精光閃爍,臉上殺意騰騰,氣勢雄渾沉穩,然而旁邊五個同伴卻是有些不給力,受不住對面五人的壓力,臉色有些發白。
大漢音調有些尖細,聲音有點像太監,一番話說完,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他明知道楚向是在挑釁他,還是將答案說了出來,顯然他并不怕得罪人。
如惡漢所言,很快桌上六人認慫,胖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反手將筷子扔下,嘟的一聲,筷子插穿盛菜的瓷盤,插入桌子中,又硬又脆的瓷盤被釘在桌子上,竟然沒有碎裂。
“好功夫。”楚向忍不住贊道。這一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但講究力道,而且講究手法,這個胖子肯定是個傳統練家子。
五名挑釁者中間的那人看著插在眼前瓷盤上的筷子,慢慢一點一點的將筷子拔出來,瓷盤紋絲不動,一點聲響都沒有,拔出筷子后沒有一點裂痕。
這一手也不俗,筷子頭細上粗,插入桌子和瓷盤后必定是夾得死死的,抽出來的時候肯定會摩擦到,瓷盤很容易會被帶起來,快速抽出的話,瓷盤不動的難度很小,但是慢慢的抽出來,能做到紋絲不動,功力也是不差了。
這邊文斗分出勝負之時,餐廳另一邊兩撥人殺氣騰騰的走出了餐廳,外面頓時刀光劍影拳掌呼嘯,片刻,獲勝一方回到餐廳落座。
“這里城里也能殺人放火嗎?不怕被政府擊殺?”楚向好奇的問道。
“現在這里已經不算是城區,管理的軍隊也早就撤走了,機場那邊的新城區才會有嚴厲的限制,這里隨便殺人放火都沒人管,不然哪有這么人來。”馬臉男子解釋道。
“原來如此。”楚向點頭。
幾波爭斗搶奪桌位之后,外面想要入場的人明白入場方式,越來越多的人進入餐廳,挑釁入座之人,馬臉男子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老婆,心中猶豫要不要撤退。
“老兄,看來這熱鬧不太好看啊。”馬臉男子對楚向道,沒想到形勢會演變到如此緊張,打起了退堂鼓。
“都來了,怎么也要看完啊,這樣的好戲平時可看不到,半途而廢,豈不是讓三位大哥看不起。”楚向笑了下道。
馬臉男子明白楚向話中所指,道:“那也是,這臉不能丟。”
兩人一唱一和,對面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面無表情,又點了些酒菜,繼續吃喝。
細嚼慢咽,二十斤肉吃完,時間已到傍晚,進入餐廳挑釁搶奪座位的人越來越多,隔壁搶下桌位的五個男子已經被踢出局去,周圍座位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波,唯獨楚向這一桌還是穩坐不動。
馬臉男子又有些緊張了,他緊張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老婆,目光百分八十的時間都是停留在自己夫人身上,已經摸了七次腰間鼓鼓的地方。好像事情總是這樣,越是擔心的事,越容易發生。馬臉男子第八次摸腰間脹鼓鼓的地方之時,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四名氣勢沉凝的青年走過來,站在他身后。
四名青年在馬臉男子身后停下之時,馬臉男子反而不緊張了,全身肌肉放松,目中神氣凝聚內斂,深合臨戰要訣,倒是他老婆開始緊張,手握劍柄,神色凝重。
面臨挑戰,主位上的惡漢抬頭看著四個青年,伸手捏了一下面前的一個瓷盤,堅硬的瓷盤被捏下一小塊,指間灰粉簌簌落下。兩只手指輕輕一捏,就將堅硬的瓷盤捏成碎末,大漢的指力十分恐怖。
四名青年中左側一個寬肩窄腰的青年微微哼了聲,緩緩伸手,馬臉男子面前的一個瓷盤被掰下一小塊,在青年手中變成粉末。
主位上的惡漢臉色微變,伸出一根食指,搭在右側的大漢肩上,身體慢慢浮了起來。這一手,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得到的,憑一根水平借力的手指,就將自身的重量撐起來,易筋層次的高手都很難做得到。
四名青年臉色微變,三人看向其中一個面容陽剛的青年,面容陽剛的青年伸出中指搭在右側的青年肩上,整個人也浮了起來。
人的拇指之力最強,食指次之,中指再次之,面容陽剛的青年雖然面色有些發紅,但無疑壓了惡漢一頭,真的打起來惡漢可能不輸青年,但是這文斗,卻是輸了。
三名惡漢臉色難看,馬臉男子起身欲走之時,楚向忽然笑了下,道:“不差。”說著一根筷子從手中跳起來,騰空兩米之后落下,無聲無息的筆直插入面前的瓷盤中,直至一半,瓷盤完好無裂痕。
四名青年臉色大變,三名惡漢的臉色也變了,馬臉男子有些驚駭的看著楚向,周圍幾桌的人也都看著楚向,面露震驚。
這一手整個餐廳能做到的估計沒幾個,四名青年一語不發轉身就走,卻是沒有走遠,停在隔著一張桌子的四男兩女面前。看著四名青年,桌上四名男子臉色有些發青,剛才四名青年的出手他們都看到了,猶豫了一瞬,四名男子起身離去,兩名女子卻是留了下來。
楚向露了一手后,馬臉男子有些不敢和楚向說話了,楚向和他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回答,三名惡漢則是一直盯著他的臉,好像楚向臉上長了花一樣。
楚向臉上當然沒長花,三個惡漢不過是想知道楚向是誰,有這樣的實力,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但楚向變換了面容,連身高都變了,他們當然看不出楚向是誰。
露了一手雖然有壞處,也有好處,好處就是他們這一桌沒有人再來挑釁,直到晚宴開始。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服務員開始清場,讓眾人結賬,然后將桌面上的食物撤走,收拾干凈桌子,擺上一些點心水果酒水之類的東西,拿了六個電子號碼牌給六人,并讓六人驗證指紋,關聯電子號碼牌。
擺得十分好看的酒水、水果、點心,楚向還以為是免費提供的,手機信息提醒扣了兩千塊后才知道,桌上這點東西六個人每人都扣了兩千塊,估計是當門票收了,這一手撈得相當漂亮。
“這個東西怎么用啊?好像和拍賣沒什么不同啊。”楚向看了一下電子牌,對馬臉男子問道。
“你出多少錢,在上面輸入多少就行,和拍賣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拍賣會競價不成功不用給錢,這個只要你參與競價,就要給錢。”馬臉男子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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