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啟明白,武當以劍法為主,劍走輕靈,對付這些皮粗肉厚的龐然大物,普通弟子很難發揮作用,只能靠石無崢這個階段的門人去捕獵才能有較好的效果,但整個武當石無崢這一層才六名真傳,而派中有上百人,杯水車薪,起不到多大作用。
這就是功法不同的優缺點,公孫啟可能打不過石無崢,但是捕獵,三個石無崢也比不上一個公孫啟,五十三斤的鋼锏可不是開玩笑的,一锏下去,就算是熊瞎子也要趴窩。
“我和你一起去。”石無崢拿上佩劍追出來。
“好。”公孫啟咧嘴笑道。
出來的時候經過帶領弟子練劍的青年旁邊,石無崢向公孫啟介紹道:“這是我師弟常無意。”
“灑家公孫啟。”公孫啟微微拱手。
“見過公孫道友。”常無意回禮道。
沿著來路走了幾公里,公孫啟還沒找到那幾只熊瞎子,幾只龐然大物已經找了上來。
“這些家伙的鼻子還真靈,幸好沒跑到你們那去。”公孫啟笑道。
“估計是餓得慌了,才跑到這邊來,之前都沒見過這些家伙出現過。”石無崢也露出笑容,這幾只大家伙搞回去,夠他們吃十天半月了。
“你引開兩只,我先干掉一只。這些家伙力氣大得很,小心別被碰到。”公孫啟抽出鋼锏對石無崢道。
“好。”
公孫啟知道武當功法重身法,步法靈活,身法輕靈,引開兩只熊瞎子不是問題。石無崢引開兩只大熊,公孫啟殺向剩下一只大黑熊,盯著眼前的大家伙,公孫啟咧嘴笑了起來。見公孫啟主動殺來,大黑熊人立而起,一雙熊掌卷起一陣陣狂風,呼呼作響,憑借比大黑熊靈活許多的身法,公孫啟避開黑熊攻擊,繞到黑熊后側躍起,一锏砸在大黑熊的腦袋上,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大黑熊的腦袋塌下去一塊,搖晃了一下,竟然還沒死,反而狂性大發,仰天咆哮,暴怒的沖向公孫啟。
故技重施,再一锏砸在大黑熊身上,大黑熊腦袋凹下去一塊,轟然倒地,龐大的身軀跌落,地面都被震得抖三抖。
“我滴乖乖,這家伙,怕不有四五千斤。”公孫啟叫道,縱身過去解決另外兩只。
剩下兩只黑熊很快都被公孫啟和石無崢解決,石無崢一劍刺穿了一只黑熊的眼睛,另一只也被公孫啟打碎腦袋。
“今天是個豐收的日子。”公孫啟哈哈大笑道。
“不錯,確實是個豐收的日子。”石無崢憂愁的眉眼舒展開來,露出笑容,頓時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笑著道:“趕緊走吧,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些家伙來。”
“走嘞。”公孫啟扛起最大一只黑熊。
石無崢扛起另一只,留下最小的一只在原地,這樣就算兩人離去之時被野獸吃掉留下的那只也能多得點肉。兩只龐然大物就像小山一樣壓在兩人頭頂,石無崢扛得有點吃力,和頭上的大熊想比,兩人的身形幾乎可以忽略。
“這些家伙究竟吃什么的,能長這么大。”扛著小山一樣的黑熊,石無崢說話有些困難。
“哈,這些家伙可比我們聰明多了,我們都餓死了可能都餓不死它們。”公孫啟笑道,扛著最大的一只黑熊,仍能笑出聲來。
扛著幾千斤的東西,兩人不敢走小路,沿著水泥路面走,怕路面松軟的地方,一腳踩下去,腳就拔不出來了。
走了大半個小時,兩人才回到小區,還好沿途沒有野獸敢來騷擾,省去許多麻煩。主要是石無崢走得慢,公孫啟扛著幾千斤的東西,仍然健步如飛,奈何石無崢吃力,只能慢慢走。
看到兩人扛著兩個大家伙回來,院子里的弟子頓時大聲歡呼,紛紛圍過來。
兩人將黑熊扔下,地面都抖了三抖。
“剩下那個我們得趕緊去扛回來,不然被其他野獸吃掉了。”公孫啟道。
石無崢點點頭,對常無意道:“無意,你帶他們把獵物處理一下,我和公孫再去一趟。”
常無意點點頭,道了聲:“小心。”
兩人趕回去的時候,一群狼正在啃食剩下那只黑熊的尸體,公孫啟咧嘴笑了起來,叫道:“食物又送上門了。”
兩人沖上去,锏劍飛舞,將舍不得食物的狼全部打死。意外的收獲,公孫啟扛著黑熊,石無崢將死狼的尾巴全都扎在一起,一串拖著,高高興興回小區。
三只大黑熊,十幾只狼,整個武當派的人都高興壞了,連靜修的長老都出來了,其他出去狩獵的人回來見到,驚訝得合不攏嘴,整個武當據點一片歡騰。
眾人歡天喜地的將獵物屠宰處理,一點有用的東西都不浪費,皮剝下來晾干做大衣,零碎的肉和骨頭全部放進大鍋里面燉,大塊的肉切成一條條,掛起來,留著以后慢慢吃。
上百號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才將獵物處理完畢,其中高興就不用說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在公孫啟的要求下,當晚就煮了四五百斤肉,幾口大鍋熱氣蒸騰,公孫啟還出去找了些酒回來,在爐上溫好,準備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獵回足夠眾人吃一兩個月的獵物,整個武當派都對公孫啟感激有加,幾名年紀較大的長老都當面表達了謝意,掌門還敬了公孫啟一杯,讓公孫啟有點受寵若驚。
沒辦法,武當的武學決定了他們自身很難在這樣的環境生存,在人與人的戰斗中,毫無疑問他們是強者,但在人與獸的戰斗中,他們就是劣勢了,他們的出路只有兩條,要么依附其他勢力,要么遣散門人,不過顯然這些都不在武當掌門的選擇范圍之內,他選擇了堅守,堅守門派的信念,堅守內心的原則。
在征得公孫啟同意之后,武當掌門在飯后宣布,聘公孫啟為武當教習,將公孫啟的名字錄入名冊。
一頓飯,開啟了武當派的改革之路。公孫啟在武當掌門的邀請下,共同參研出一套簡單的重劍劍法,專門用于對付大型猛獸和防御力強大的對手,配合武當派玄妙的步法,效果顯著。
每天喝酒吃肉,講武論道,公孫啟豪爽的性格很受武當眾人歡迎,很快和眾人熟絡,武當眾人沒有吝嗇自己的經驗,讓公孫啟受益匪淺,同樣公孫啟的一些功法也對武當派有很好的參照作用。
山中不知日月,轉眼公孫啟就在武當派待了一個月,最后一次出去獵殺了一批獵物回來,公孫啟和石無崢約好武道大會之時兩人再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雪花。
公孫啟一走,沒有公孫啟豪爽的大笑,小區又冷清了下來,武當眾人又回到了吃飯練劍的日子。
每天教劍練劍,過了半個月,石無崢也離開了小區,外出修行。自從和公孫啟外出獵熊之后,石無崢便感覺自己力量不足,他也能殺死最大的黑熊,但絕對沒有公孫啟這么容易,更加不可能像公孫啟一樣輕易就能扛幾千斤的東西。
派里的這次窘境讓石無崢明白,自己的能力太過局限,武當現今最大的危機不是其他人的威脅,而是生存能力的缺乏,是環境的威脅,雖然這次公孫啟的到來,讓門派有了少許的改變,但他知道,武當派不是那么容易轉變的門派,最終武當還是會走回原來的路。同樣,他也不想放棄現在的劍,只會沿著現在走的這條路,繼續走下去,變得更強,然后把這種強大傳承下去,就像那幾名堅持留在武當山的長老一樣,他們的堅持一脈相承,只不過那幾個長老的堅持更執著,因為他們的根,他們的信念都在山上,所以他們寧愿死也留在山上。
這就是武當,是武當傳承千年的力量。
無悲無喜,不懼前路,石無崢踏向西南,進入茫茫的風雪世界。
狂風席卷,雪花狂舞,在石無崢踏入風雪之中時,遙遠的北方,一人同樣跋涉于風雪之中,渺小的身影好像隨時都會被風雪卷走,然而風吹雪舞之后,熟悉的身影總是會再次出現。
積雪已經到了胸口的高度,腳下的雪已經結冰,每一腳踩下,都有可能被冰雪凍住,然而此人并沒有停步的意思,也沒有尋找地方躲避這前所未有的大雪。
前方有高大的建筑,在風雪之中隱隱約約顯現,是舊時的城鎮。
嗷嗚,風雪之中,忽然有興奮的叫喊聲傳來,聲音此起彼伏,不是一人。
如此暴風雪天氣,竟然有人在風雪中玩耍。
三人,在風雪中玩耍的聲音有三個,叫喊聲時遠時近,楚向沒有理會,專心前行。
哎!臥槽!一個興奮的聲音忽然一變。
楚向沒有回頭,他知道,有一個掉入了他走過的溝里。
“臥槽!誰這么牛逼啊,挖了這么一條溝在這里。”聲音叫道,在風雪中清晰傳入楚向耳中。
“亮哥,怎樣了?”有人喊道,聲音很大。
“沒事。”被叫做亮哥的聲音道:“這里有一條溝,我們往前看看。”
后面有人靠近,楚向沒有回頭,是掉入溝中那人的氣息,旁邊還有兩個,三個玩雪橇的年輕男子,血氣很旺盛。
“臥槽!大神啊!”被叫做亮哥的聲音在楚向身后兩米處響起。
雪橇滑到楚向前面,三個穿的不多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楚向面前,在這冰天雪地里,沒有戴手套,也沒有面罩,只戴了護目鏡,手中兩根撐桿,腳下的雪橇很小,只有三十公分長。
被叫做亮哥的聲音驚異的叫道:“哎呀,我的媽啊!大神,容我膜拜一下。”說完,真的彎腰低頭半蹲著拜了下。
其他兩人見狀,拿撐桿在楚向前面的雪地插了幾下,確定前面沒有溝,驚異的神情在風雪中都能看得出。
“大神,你這是要去哪啊?”叫亮哥的男子問道。
“南方。”楚向道。
“臥槽!”三名男子齊齊喊道,面面相覷。
“大神,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啊!我能跟著你嗎?”被叫亮哥的男子激動的道。
“你喜歡。”楚向道。
“太好了,大神,以后我王亮就跟著你混了。”被叫亮哥的男子激動的道,二話不說解掉雪橇,跳入楚向身后的溝里。
“亮哥。”沒想到王亮有這么突兀的舉動,另外兩名年輕男子叫道。
“還楞著干嘛,下來啊。”王亮喊道。
兩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扔掉雪橇和撐桿喊道:“大神,請收下我們的膝蓋。”說完也都跳下來,跟在王亮后面。
三人跳下來之后,才發現這條溝并不是那么好走,比滑雪難多了,頓時叫苦不迭。
“亮哥,完蛋了,我們是不是上了賊船了?”聲音比較尖銳的男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