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倫接連搖頭,矢口否認和桃園六仙根本不相識,但是,他的舉動已經讓人相信懷疑。
蔣言輕聲道“世倫兄弟,你害怕什么?”
蔣世倫故作鎮定,“我沒什么好怕的。”
桃園六仙把蔣世倫包圍,蔣世倫大驚失色道“你們想干什么?”
桃園大仙冷戰一聲,“我娘說過,撒謊的人都是壞人,你撒謊,所以你是壞人,是壞人就得去死。”
蔣世倫拼命掙扎,想要掙脫桃園六仙的魔爪。
不曾想,桃園六仙合力將其架起,蔣世倫只覺得四肢傳來劇痛,恐怖的力量幾乎將自己撕裂。
桃園大仙猙獰笑道“你認識我們嗎?”
蔣世倫哀求地看著蔣青寒,求救道“刑座,救我。”
蔣青寒出言制止道“這里是蔣氏宗祠,膽敢再胡鬧,休怪蔣氏翻臉無情了。”
桃園六仙稚童心態,根本不理會蔣青寒,蔣青寒青筋凸起,重重一拍桌子,厲聲道“蔣言、蔣理,快讓他們住手,不然本座治你們勾連外賊之罪。”
蔣世倫早就見識過桃園六仙又無知又恐怖的實力,被六人撕扯,覺得四肢都要斷裂一般,若是再不坦白,這六個惡魔完全會將自己撕成碎片。
蔣世倫求饒道“六位大哥們,饒了我吧,你們要我說什么,我都說。”
蔣世倫尋思著,反正自己是在性命受到威脅說的話,自然算不得數。
桃鳶大仙歪著腦袋,讓眾兄弟停下,“在樹林里,是不是你尿到我們頭上了?”
蔣世倫緊繃的神經,頓時松懈了,“我對天發誓,不是我尿的,是蔣言、蔣理尿的。”
蔣言、蔣理供認不諱,“當時我們不知懸崖底下有人,我們兄弟在此給六仙賠個不是。”
桃園六仙雖如稚童,好歹也能分清敵我,如今他們的命都在宗主手上,更是中了毒,若無解藥,他們就死翹翹了。
桃園六仙異口同聲道“看在你們這么誠實的份上,我們六兄弟就原諒你們了。”
話音剛落,桃園六仙又告訴旋轉起來。
蔣世倫哀嚎道“不是我尿的,為何還要懲罰我?”
桃園大仙氣呼呼道“如果不是你讓我們埋伏在懸崖底下伏擊他們,我們豈會被人尿了一身?”
蔣世倫欲哭無淚,千錯萬錯始終是自己錯了?
桃園六仙稍稍加了氣力,蔣世倫覺得幾乎要被撕裂一般,苦苦求饒道“六位大仙在上,我也是一時糊涂
,饒了我吧。”
蔣青寒厲聲道“住手。”
桃園六仙哪里管這套,人在他們手上,想怎么玩怎么玩,反正小布大爺交代了,只要不弄死,怎么折騰都行。
蔣青寒貿然出手,身形閃爍,一掌朝桃園六仙襲去。
桃園六仙內心一驚,剛要將蔣世倫放下御敵,可是,沒來由一陣失神,就那么用力一扯,蔣世倫在蔣氏宗祠被桃園六仙撕成碎片,鮮血飛濺,場面觸目驚心。
蔣青寒斥責道“好大的膽子,膽敢在蔣氏宗祠暴起殺蔣氏子弟,來人,將賊人一并拿下。”
桃園大仙看著手上的鮮血,歪著腦袋,撓撓頭,“我們沒想殺他呀,小布大爺說了千萬不能把他弄死,我們哪里敢殺他?”
蔣青玄也
看出了一些端倪,雖說蔣世倫是死在桃園六仙手上,但是,在那一剎那,桃園六仙神識一迷糊就把蔣世倫撕成碎片。
而當場出手之人唯有蔣青寒,蔣青玄繼續冷眼旁觀,他要看蔣氏究竟有多少勢力被蔣青寒裹挾,等這些勢力都浮出水面,再動手不遲。
以蔣青玄的手段,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要斬草除根。
世家大族高墻之內,處處皆是陰暗的污穢,若是除不干凈,就會埋下隱患。
蔣言、蔣理雖看不真切為何桃園六仙將蔣世倫撕碎了,畢竟,蔣世倫當下可是最重要的污點證人,想要揭穿蔣青寒的真面目可少不了蔣世倫的指證。
呂小布緩步走進蔣氏宗祠,門口蔣氏子弟佩劍出鞘,嚴厲道“此乃蔣氏禁地,外人不得擅入。”
蔣青寒一聲令下,不知不覺,刑堂數百蔣氏弟子已經將祠堂包圍,而蔣青玄明顯察覺到其中潛藏的幾股強悍的力量,而感知他們的氣息,儼然非蔣氏子弟。
呂大布毫不理會蔣氏門人的警告,繼續前行。
兩名蔣氏弟子見狀,直接出劍阻攔,不曾想,黑臉漢子身形消失無蹤,兩人的劍撲了個空。
等黑臉漢子再次出現之時,呂大布已經站在蔣青寒身前,雙手籠袖,而蔣青寒眉心前懸掛一柄烏黑木劍。
蔣青寒心中大駭,逼問道“來者何人?”
呂大布沉聲道“長平宗戶堂長老呂小布。”
緣何呂大布要自稱呂小布,只不過是呂大布想讓小布的名號威震江湖,而自己的名號,身邊的人知道就足夠了。
蔣青寒怒道“好一個膽大包天的長平宗,蔣言、蔣理,難道今日你們兩兄弟要帶著外人將蔣氏
一門滅了不成?”
裸的潑臟水,蔣青玄默默閉目呼吸,突然,一柄飛劍自蔣青玄竅穴之中閃爍而出,本命飛劍精準地穿過人群,將那些非蔣氏子弟一一斬殺。
刑堂的將士子弟從未見過宗主出手,今日得見,皆嚇破了膽。
蔣青寒招攬的數十名江湖死士一瞬間皆被宗主一劍洞穿了頭顱,連同魂魄皆被絞碎,徹底失去了生機。
蔣青玄雷霆一擊,也出乎蔣青寒意料。
蔣青寒斥責道“宗主這是胳膊肘往外拐,想要護犢子護到底?”
蔣青玄平靜道“孰是孰非,我心里跟明鏡似的,蔣言、蔣理于家法而言,并無過錯,于情于理都是蔣氏對不起他們在先,他么改換門庭實乃人之常情。但是,蔣青寒,你身為刑堂長老,勾連外敵、陷害我兒、害死蔣世倫,究竟想干什么?”
蔣青寒冷笑一聲,“笑話,你有什么證據我勾連外敵?”
蔣青玄命人將數十具尸體拖進來,諸位長老皆是搖頭,這些人他們一個都不認識。
蔣青寒沉聲道“他們是我招募的刑堂客卿,剛要向祖師堂匯報,可惜了,這些人才都已經被宗主斬殺了,從此,咱紹興蔣氏可要為江湖人所恥笑咯?”
蔣青寒仍舊一臉云淡風輕,那些蟄伏在蔣氏內部的旁支自然是見風使舵,如今宗主重新占據了主動,自然不敢再跳起來。
唯有,蔣青寒仍舊死不承認,還要一直往嫡傳一脈潑臟水。
如今,蔣世倫死無對證,蔣青寒篤定蔣青玄奈何不了自己。
蔣青寒原
先打算用毒,這些江湖死士境界談不上多高,但是,他們以自己的肉身為誘餌,一旦外人將他們擊殺,就會釋放出潛藏在血液之中無色無味的劇毒。
這種劇毒會侵蝕修士的靈脈竅穴,讓修士的靈脈竅穴不得自動運轉,若是中毒過深,便是飛升境也會虛脫無力,任人宰割。
蔣青寒有恃無恐,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讓那些緩緩流出的鮮血揮發,在空氣中慢慢進入在座所有人軀體之內,只要毒性發作,最終贏家仍是自己。
這些死士將性命獻祭給自己,蔣青寒傾盡家財才勉強支付了定金,事成之后蔣青寒仍要支付巨資,錢從何來?
蔣青寒不得已只能破釜沉舟,若是謀劃不成,便是蔣青玄不殺自己,提供死士的幕后之人也會要了自己性命。
蔣青寒看著那些揮發的血液,嘴角露出笑意,這可是整整五十六名修士的性命,這
些用自己性命作為代價的死士足以令人欽佩,待毒氣籠罩整座蔣氏,蔣氏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蔣氏宗祠,依舊是蔣青寒一人在打口水戰,蔣青玄著實佩服,這臉皮比紹興的城墻還厚。
罵戰足足過去半個時辰,桃園六仙只覺得頭昏腦漲,當即六人癱軟在地。
大仙暈乎乎道“我怎么看到了一束光?”
呂小布也察覺到異樣,立即封鎖靈脈,心知不妙,自己也中毒了。
蔣氏宗祠,自蔣青玄以下所有人都察覺到渾身綿軟無力,蔣青玄心知中毒,封鎖靈脈,奈何,其實也只能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蔣青寒仰天長笑,“蔣氏終于是我的了。”
蔣青玄虛弱無力道“你竟然下毒?”
蔣言、蔣理連忙扶住父親,原來,蔣青寒的毒只針對修士,不過,偌大的蔣氏,只要制服了修士,凡人何足道哉?
小豆子在門外看到了動靜,拔腿便跑。
蔣青寒哪里只當作小豆子不過是貪生怕死逃命去了,哪里知道小豆子是搬救兵去了?
毒氣自祠堂向外擴散,小豆子沿途可見許多蔣氏子弟癱軟在地,小豆子捂著腦袋玩命狂奔,他知道兩位公子和自己沒事,那就說明駐扎在蔣氏祠堂五里外的那支鐵騎必然也無事。只要兩位公子能夠調動鐵騎的戰意,就能解酒蔣氏于水火之中。
蔣青寒狂妄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如今整座蔣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蔣青玄,若是你不想蔣氏今日就此覆滅,就將宗主之位交出,然后宣誓向我效忠。不然,一刻鐘后,我要屠殺不屈服之人。你知道的,我向來說話算話。”
蔣青玄高高昂起頭顱,蔣言、蔣理護在左右。
蔣青寒一步步靠近,蔣青玄渾然不懼。
蔣青寒隨手撿起一柄佩劍,雙指撫過劍刃,寒光逼人,在手上輕巧揮舞兩下,劍尖抵在蔣青玄脖頸,笑道“沒想到吧,終究是你落敗了。”
蔣青玄沉聲道“你是想親手斷送蔣氏數千年基業。”
蔣青寒冷笑一聲,“蔣氏基業會不會斷送就要看你了,如果你俯首稱臣,我回頭蔣氏仍舊是江南四大家族,而且,我也會厚待你,讓你做蔣氏護法,這么優厚的條件,如何?”
“就憑你?”
蔣青寒又從胸口取出一袋猩紅藥丸,取出一顆,塞入蔣青玄口中,“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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