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很簡單的,把淤血放出來,里頭止了血就好了。打你那人功力不夠啊,只是一處出血而已,若是高手,該一掌下去五臟六腑皆破碎。”
血從刺入腹部的銀針尾部一滴一滴滴下來,滴落在碗中水里,開出搖曳的花。
鹽阿郎面無表情的仰躺看天,一千兩銀子買的他,不配擁有一張床嗎?就這樣躺在桌子上,他就不配頭上頂片瓦?
栗書生沉痛:“他們是想要你的命。”
又道:“若是見你不死,還不知要怎樣。”
郝靈轉了轉眼珠:“賭坊——很有錢吧。”
兩人同時看她,這是重點嗎?
郝靈:“我修院子需要很多銀子吧?”
師婆婆說了,所有銀子都得自己出,包括買屋的。雖然她嚴重懷疑這一片其實都是她的地產,但想也知道她只會趁機加價加速她銀子的損耗。
得有進賬,又快又多的那種。
兩人的表情給了答案,賭坊錢不多那便只有錢莊了。
打劫錢莊不可能,賭坊嘛...
靈靈靈:“我是賭神系統發布任務:請宿主挑戰過江龍,成就一夜暴富神話。”
郝靈:“我原本打算打上門去,合理索賠的。”義正言辭:“我可是靈派大師,黃賭毒什么的,從來不沾。”
靈靈靈:“呵,過江小白龍是誰?”
郝靈:“...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還以為偽裝的很成功,原來還是有人知道哇,沒揭穿,這是給她面子?
靈靈靈:“沒有能量,你的靈靈靈要死了。”
知道了。
郝靈手下一拍:“敢打我的人,不要命了!我這就去把場子找回來!”
鹽阿郎嗷一嗓子,悲憤:“你故意的!”
喉嚨一甜,一口血哇的吐出,吐自己一臉一脖子。
栗書生驚呆。
郝靈訕訕,拿下放在人家胸口的手。
“沒事,這是淤血,吐吐更健康。”
栗書生:“這血色鮮紅,不像——”
郝靈眼神殺,栗書生默默的屈服了,看在那一百兩銀票的份上。
鹽阿郎渾身無力:“你是不是想我死?”
郝靈哎呀一聲:“反正你活不長了嘛,放血對你好,你相信我,不然我買你三年呢,一定讓你活過三年去,不然我豈不是虧了?哎,這樣說來還是你賺了,一千兩你拿了,三年包吃包養,還續著命,往哪里找我這樣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喲。”
這時,腦海里靈靈靈:“叮,逆天改命我是神系統發布任務:請宿主為目標任務商鹽續命三年。”
郝靈:“...你究竟是個什么系統?”
傾國傾城、人美心善、我是賭神、逆天改命...節操呢?
靈靈靈:“萬能試驗版,為了能量,萬皮皆可披。宿主,你的系統為了生存已拋棄底線,請你努力,不要辜負。”
“...”
栗書生給鹽阿郎擦臉,鹽阿郎兩眼放空:“她要弄死我...”
栗書生覷了眼郝靈的臉色,趴在他耳邊:“我看不像,要你死,不管你就是了。”還治傷?
鹽阿郎:“她要我死在她手上。”
栗書生好笑:“自作多情了啊。”
正屋閃出一道黑影:“郝靈,你給我進來。”
郝靈回了聲來了,嗖一下拔出銀針,隨手扔碗里:“小嬋,銀針洗了煮過。”
進了正屋,沒人,拐進內間,一眼看到窗戶里面蒙的氈布。
“不嫌屋子悶?”
師婆婆:“你甭管。你弄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我連個清凈都沒有。你要做什么?”
郝靈笑:“才兩個,怎么就沒得清凈了,誰家建房子不是熱熱鬧鬧的,忍幾日就好了。不然,咱倆先搬哪兒去?師傅你院子多的是,隨便哪里都行唄。”
拿話試她。
師婆婆不理,問她:“怎么就看上那鹽阿郎?”
郝靈做驚訝模樣:“你怎不說我看上栗書生?”
師婆婆冷笑:“你一個大姑娘自己摸上的不是鹽阿郎的門?”
郝靈玩笑著道:“他不一樣吧。”
師婆婆看著她,要她給個答案。
郝靈不知師婆婆能不能看出來,道:“鹽阿郎有些——不同,他身體有些——特殊,應該活不了幾天了。”
盯著師婆婆的臉。
師婆婆挑了挑眉。
果然,她能看出來。
兩人都這樣想。
郝靈琢磨師婆婆到底有哪些本事什么水平。
師婆婆也在琢磨她怎么看出來的難道天賜本事。
各懷鬼胎。
師婆婆道:“合該你是我徒弟,既然無此,家里沒錢買米了,你該開張了。”
郝靈一時無言:“師傅,你把瞎話當真話講的本事,徒兒真是望塵莫及啊。”
師婆婆:“你死守一身肥肉不放棄的堅定,為師也自愧弗如啊。”
肥肉怎么了呢,肥肉也有生存的權利。
師婆婆:“今天都在家里吃,小嬋會多做。”
在家把她喂飽,就不會去吃野食。
郝靈勉為其難:“行叭,小嬋做的太寡淡,就給師傅個面子。”
師婆婆從桌子下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給她:“前街孫家小孫子受了驚,來求神水,你去,把人治好,以后這些事都你出面。”
郝靈接過紙包,打開,聞了聞:“香灰?”
“符灰。”師婆婆不在意揮手:“吃不死人。小兒驚厥很正常,睡一覺就好,非得來勞煩我,打發了就是。”
郝靈無語,她鼻子尖,這灰里淡淡的草藥味,應該是安神鎮定的。
她道:“真是魂魄不寧?”
師婆婆瞧她眼:“哪那么容易驚到魂,如今——”
后頭的話沒說,眼里幾分寂寥。
郝靈有心打探,如今怎樣?如今之前怎樣?被師婆婆不耐煩趕出去。
她厚著臉皮自己從桌下多摸了幾個小紙包。
“都一樣吧?吃不死人吧?”
師婆婆看著她出去,好笑又好氣,這是要糊弄誰去呢?
糊弄的第一個,就是鹽阿郎。
“進了這個門,不讓你喝神水豈不是對不住你?”
灰撒在水里,手指頭攪攪,一手捏臉,一手端碗咕嘟嘟灌下去。
反抗無果的鹽阿郎生無可戀。
郝靈滿意點頭:“我出去開工,你們繼續。”
繼續什么?
小嬋端著熬好的止血藥過來:“鹽阿郎,該吃藥了。”
苦澀的味道只聞著便令人作嘔。
鹽阿郎:“...”
栗書生仔細看他面色,確實好轉,一顆心便放回去,催他吃藥:“吃完藥你下來躺著,我還得繪圖。”
鹽阿郎:全世界都是惡人,全世界都是魔鬼,那個女魔鬼!
郝靈打聽著去前街,拿幾塊糖問問小孩就行,不但指路還給帶到家門口的。
孫家奶奶應門,見到郝靈嘴巴張著合不攏,聽她自我介紹是這兩日傳言里師婆婆的徒弟,勉強扯笑將她迎進去。
憂心忡忡的,這是不放心郝靈。
家里就她和媳婦在,媳婦守著小孫子。
郝靈看了眼,摸了把,人并未發熱,跟師婆婆說的一樣,只是受驚睡個好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