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韓莞如何被盧氏設計,盧氏如何回收韓莞的嫁妝,如何讓奴才去收租子錢等事情后,黃太夫人已經沒把這些事當樂子聽了,而是當成了反面教材。反復教育家里的兒孫,千萬別學韓泊述和盧氏眼皮子淺,貪財,為了利益連至親都害。那種手段陰損缺德,不止害了侄女,也折了自己閨女的名聲,最后連整個家族害進去。
韓家的事讓他們唏噓,對韓莞又多了幾分同情。
黃琛家跟伯府已經出了三服,黃琛的父親不懂生計還一味吃喝玩樂,不算豐厚的家底所剩不多。黃琛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為人精明活絡,柳氏也八面玲瓏,他們把伯府的太夫人和伯爺黃春奉承的好,靠著伯府日子過得很不錯,前幾年還給黃琛捐了個小官。家里是官身,閨女好找婆家,兒子也更有底氣。
近段時間因為說了韓家的事讓伯府當家人高興,柳氏得了太夫人賞的一對玉手鐲,黃琛也得了一件賺錢的差事。
再加上黃強偶爾會送些紅腸和香鍋肉來家,說是姑奶奶讓他送的。黃琛和柳氏都高興,覺得韓莞記情,也越來越會做人了。
兩人正說著,韓莞和黃娟被人領了進來。
韓莞給他們行了禮,笑道,“二舅,舅母。”
黃琛笑道,“莞娘來了,我跟你舅母說了,你在京城的日子就住在我家。”
柳氏的臉上也堆滿了笑,說道,“莞娘坐,我讓人再多整治幾個好菜。”柳氏如此的轉變讓韓莞有些不解,心里還是高興的。
韓莞接過黃娟手里的籃子,笑道,“我帶來了兩樣新菜蔬,去廚房做出來讓舅舅舅母嘗嘗鮮,再說下一步的事。”
黃琛和柳氏看著籃子里的東西驚訝極了,說道,“紫色的這個是茄子吧,怎么會長這么長?這個東西是什么?”
韓莞笑道,“這的確是茄子,這東西是長辣椒,微辣,青香,能當調料,也能當菜蔬。這兩樣種子是我無意中得到的,賣種子的人說是番外來的。”
韓莞同柳氏一起去了廚房,做了個虎皮青椒,青椒小炒肉,蟠龍茄子,紅燒茄子。
炒好端進餐廳,黃英和黃賀也來了。黃英是黃琛的二閨女,今年十三歲,小姑娘白皙秀氣,笑聲清脆,爽利勁很像柳氏。
長茄子和這個時代的圓茄子味道大同小異,只是蟠龍茄子的造型奇特,是圓茄子做不出來的。而兩個用辣椒炒的菜讓黃家人十分喜歡,微辣青香,口味獨特,特別下飯。
黃琛笑道,“莞娘能干,居然得了這兩樣稀罕種子,還種出來了。”
韓莞笑道,“還有兩種稀罕菜種,現在沒成熟。我想在京城開個酒樓,主打這幾樣菜品。不過,這幾樣菜種出來的很少,主要留種,要等到第二批種出來后再上市,也要勞煩你們替我保密。若是舅舅舅母愿意,我們合股,舅舅也算有了自己的酒樓生意不是。”
黃琛和柳氏大喜。幫著伯府管庶務,他們也會兼搭著做些自己的生意賺錢。但這不是長久之地,不小心得罪了當家人,或是當家人換了,這條財路也就斷了。他們自己還開了個布莊,賣的江南絲綢和高麗布料都是跟著伯府進的,生意不錯,但要送不少錢財孝敬伯府當家人和大管家、采買。
而這個酒樓憑著這幾樣新鮮菜蔬應該很快打開局面。再想著聚滿香開張不過兩個多月,賣的紅腸和香包肉不止得京城人的喜歡,很多外地人來了都要去買來嘗嘗。這個外甥女兒,變化超過出了他們的想象。
飯后,兩個孩子走了,韓莞和黃琛夫婦繼續討論酒樓事宜。
商量至深夜。韓莞先說了酒樓的經營策略及發展規劃,最后說了股權分配。現在他們都沒多少錢,酒樓鋪子暫時租,她出七百兩銀子,黃家出三百兩銀子,股份七三分。先把酒樓開起來,韓莞會提供新菜種和新菜品,酒樓里的事黃琛要多操心。
韓莞前世和沈意都喜歡美食,清閑下來夫妻兩個會自己做菜,電腦上還存了許多菜譜。他們不僅喜歡吃美食,還喜歡看飯店的裝修及擺盤,覺得這也算藝術,照了許多照片存在電腦和手機上。特別是韓莞,她前世的職務是銷售總監,幾乎大半時間陪客戶吃飯,看的吃的也就更多。
聽了韓莞的規劃后,黃琛提出,他家有一個價值二千多兩銀子的兩層鋪子,口岸尚可,租給別人做點心生意,他愿意把那個鋪子拿出來,不出三百兩銀子,他要占四成股份。
他這樣,從短期效益上來說屬于吃大虧了。
柳氏吃驚地看著他,韓莞也有些吃驚。
黃琛笑道,“我這么做基于兩個理由。一個,那幾樣菜品橫空出世,有了先機的酒樓生意肯定好。再看看莞娘開的聚滿香,我信她,愿意多投入多占有。短期看我吃虧,但長期我不會吃虧。二個,莞娘完全可以自己做酒樓生意,帶著我,一定是想幫舅舅。我是長輩,不想占晚輩的便宜。另外,我想我們再送伯府一成干股,他們可做我們的倚仗。”
這個時代也有干股,就是分紅的時候白送他們錢。
黃琛有這個遠見和魄力讓韓莞更加看好他。
韓莞看看柳氏,她雖然有一絲不贊同,但選擇服從丈夫。
韓莞笑道,“好,就這么辦,之前我也想送干股給伯府的。”又對臉色不太好看的柳氏說,“舅母信我,舅舅一直對我們姐弟疼愛有加,我記著他的情,不會讓他吃虧。”
這話又把柳氏說笑了。
韓莞把七百兩銀子的銀票交給黃琛,并說好,酒樓名字叫“聚滿樓”,以后黃強跟著他跑腿,籌建酒樓事宜。又讓黃琛先找個帳房,當酒樓帳房的同時,兼任聚滿香的帳房。
聚滿香地方小,即使再賺錢也不可能兩個多月就賺七百兩銀子。這個外甥女兒已經遠遠超出黃琛的認知,黃琛沒問她錢是怎么來的,痛快接過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