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驍初遇虞凰那會兒,虞凰也剛滿十八。
但天地可鑒,他真正勾搭虞凰的時候,虞凰已經高三畢業,快滿十九歲了。
再說...
“我追你嫂嫂的時候,才25歲。大師兄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你倆年齡差距太大,溝通起來也有代購。”見盛央目光頓時變得難過起來,盛驍心里感到罪惡,便又說:“等你再大一些,閱歷豐富見識多了,有話題跟大師兄聊了,再表明心思,也不遲。”
盛央眼里的烏云頓時散開,化作一片驕陽。“你不懂,我是大師兄看著長大的,大師兄是爸爸盯著從小帶大的,咱們這叫什么?”盛央伸出兩手的食指互相戳來戳去,她說:“這叫知根知底。”
戀愛腦的女孩子果然可怕。
“哼,你不同意,我就跟嫂嫂說去。”盛央拔腿就朝虞凰追了過去。
虞凰正在今朝咖啡館前排隊買咖啡,見盛央跑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的胳膊,她見盛央紅唇微微嘟著,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便問:“找我做什么?”
“嫂嫂。”這聲嫂嫂盛央喊的特別甜軟。
也難為她了,明明是個冷艷小美人,卻偏要裝作一副可愛姿態。
有種拿錯劇本的違和感。
虞凰朝他們身后的盛驍看了一眼,見盛驍臉上并沒有笑意,她對盛央說:“妹妹啊,雖然咱倆是閨蜜是朋友是好姐妹,但我跟你哥哥才是睡一個被窩的人。大事上,我跟你一個原則。你哥不同意的事,你賄賂我也沒用。”
聞言,盛央那明媚的雙眼頓時耷拉下眼皮來。“你有了男人就忘了閨蜜。”
虞凰面無表情地說:“閨蜜多多益善,男人一個就好。放心,以后你也會這樣。”
盛央翻了個白眼,繼續跟盛驍磨去了。
一旁,盛無缺也露著一雙跟哈巴狗一樣憨厚向往的眼神,直直地盯著盛驍。“少主,你就讓我跟央央一起去嘛。無恙哥隔三差五在微信上跟我炫耀圣靈學院的種種好,那小子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你帶我去看看,讓我見識見識到底有多好,等下一次招生比賽的時候,我也要努力考入圣靈學院。”
盛央也說:“是啊是啊!哥,下次招生比賽,我也去!”
盛驍被他們煩得不行,最后還是點頭同意了。
虞凰見盛驍答應,忍不住搖頭失笑。
蛇纓將四杯咖啡放在窗口上,問虞凰:“打包還是現在喝啊?”今朝咖啡的咖啡杯是蟒蛇造型的玻璃杯,喝咖啡的時候,直接對著蛇嘴吸就行,看上去就霸氣獨特。
虞凰打量著咖啡杯,低聲應道:“現在喝。”
“那是盛驍的妹妹?”蛇纓望著盛央那嬌嫩到吹彈可破的俏臉,有些感傷的說道:“真水靈,嫩的都能掐出水來呢,我都快急不得,我年輕時候的模樣了。”
聞言,虞凰便盯著蛇纓的臉仔細看了起來。
蛇纓是蛇,那雙細長的泛著寒光的眼睛有種說不出來的鬼魅危險感,同時,也是美艷神秘的。虞凰便說:“雖然沒有見過前輩少女時候的模樣,但前輩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了。”
這話算是恭維,卻也不是假話。
蛇纓的容貌,的確是大陸上少見的絕色。
蛇纓捂著嘴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她說:“我這算什么啊,你們大國師才是絕色妙人。”蛇纓靠著窗框,望著外面街道上人來人往的雇傭兵跟殺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浪漫的往事,眼神不自覺地變得溫柔起來。
虞凰喝了一口苦中帶著些許酸意的苦咖啡,聽見蛇纓說:“我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是他,往后再看所有人,就都覺得缺了些意思。”
虞凰從蛇纓這話中,聽出了酸澀的感覺。
比她嘴里的咖啡還要酸。
“我時常在想,如果他長得平凡一些該多好,沒有讓我看第一眼就偷偷藏在心里該多好。那樣,就算他老了死了,我也就不會念念不忘了。”蛇纓自嘲地笑了起來,她搖頭嘆道:“怪我不幸,第一次睜眼,便看到了人間最絕色。”
她是站在世界之巔,觸摸過天堂跟云端的人,又哪里還看得上平原丘陵上的浮云呢?
聽到蛇纓的話,虞凰不禁發怔起來。
蛇纓前輩對大國師,一定是用情至深了。
這一刻,虞凰差點就將大國師對蛇纓的一片真心講了出來,話都到了嘴邊,險些就要說出來時,卻又聽見蛇纓說:“他當初就不該跟那個人結契的,看,現在報應不就來了嗎?”
聞言,虞凰捏著咖啡杯的手驟然一緊。“那個人...?”虞凰心里閃過一抹不安,她心里有些慌,聲音聽上去也失去了從容與鎮定,“蛇纓前輩,您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他是誰?”
蛇纓欲言又止。
“那個人...”蛇纓卻又搖頭說:“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你義父吧。這是他的私事。”蛇纓見時候不早了,她說:“小店打烊了,夜已深,該歇息了。”
蛇纓打了一個響指,今朝咖啡館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賞金街的路燈也一盞接著一盞,失去了光澤。
下一秒,虞凰感受到空氣中有一陣勁風刮過,接著,她面前的卷閘門放了下來。同時,天空中似乎某種可怕的生物,那東西盤踞在賞金街的上空中,進入了休眠狀態。
它的出現,遮擋住了賞金街天空上的星輝。
漆黑一片的天空中,似乎有兩只幽冷冰森的獸瞳,正冷冷地注視著羅剎城。
原本熱鬧喧嘩的賞金街,突然就變得安靜了許多,行走在街上的那些殺手跟雇傭兵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巴,放輕了他們的腳步聲。
零點過后的賞金街,無人敢喧嘩。
因為蛇纓要休息了。
盛驍察覺到夜空中突然多了一股很隱秘的強大的妖力,不過那妖力收斂的很好,宗師一下修為的人,幾乎察覺不到。盛驍抬頭朝夜色中望去,對上那雙森冷的獸瞳,他心里一凜。
這時,虞凰雙手抱著咖啡走了過來,“走吧,回學校。”
她將咖啡遞給盛央跟盛無缺,剩下一杯給了盛驍。
盛央發現原本喧鬧的賞金街在幾秒時間內突然變得安靜,街上的殺手跟雇傭兵走路的腳步聲都很輕巧,不明所以的她,也閉上了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盛無缺雖然察覺不到那股妖力的存在,可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的賞金街非常危險,最好要小心行事。
四人沉默又快速地穿過那條漫長寬闊的賞金街,又繞過一截空曠荒涼的廢城,隨后進入到了春宵街,看見這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盛央這才長長的呼了口氣。
她摸了摸一片冰冷的后背,低聲說:“剛才是怎么回事?我突然間覺得特別危險。”
盛無缺也說:“是的,賞金街那邊邪門的很。”
盛驍告訴他們:“羅剎國滅亡后,羅剎城成了一片荒城。據說而最初的羅剎城,只有一條街,就是那條賞金街。別看賞金街看上去最破爛最落后,但它才是真正的羅剎城。”
聞言,盛無缺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資料,也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也聽說過。但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賞金街的燈黑下來時,我就有種被某種可怕東西盯上的感覺,我當時就頭皮發麻了。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盛央用力點頭。“有。”
“這賞金街內,肯定藏著什么厲害的大佬。”盛無缺心有余悸地說:“太可怕了。”
已經走出了賞金街的范圍,盛驍便對虞凰說:“酒酒,把車拿出來吧。”
然而虞凰抱著咖啡杯在發呆,像是沒聽見盛驍的話一樣,毫無反應。
“酒酒?”盛驍伸手在虞凰眼前揮了揮。“酒酒,你在想什么?”
虞凰回過神來,抬頭問他:“你說什么?”
“咱們開車回學校。”
“...好。”虞凰將車取出來,開著車去羅剎城盡頭的加油站加滿油,這才載著盛央他們一起回學員。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可盛央跟盛無缺一想到就能去圣靈學院參觀了,都興奮的睡不著覺。車上,盛央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虞凰一邊開車,一邊琢磨蛇纓前輩先前那話的意思。
她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義父曾跟誰結過契呢?
虞凰想不出答案,恰巧這時盛央又在說:“爸爸就要過生日了,哥,嫂嫂,你們想好送他什么禮物沒啊?”盛央將腿放在車座上,她腦袋靠在盛無缺肩膀上,低聲說:“往年爸爸過生日,都是媽媽陪著他,今年媽媽不能陪伴他了,咱們肯定得陪著他,咱總不能毫無準備吧。”
盛無缺說:“我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盛央忙問他:“你準備的什么禮物?”
盛無缺說:“我給師父繡了一塊手帕。”盛無缺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塊手帕,那是一塊淡藍色的真絲手帕,手帕上面繡了一個‘凌’字。盛無缺說:“師父有用手帕的習慣,他說過,我繡的手帕最漂亮,這輩子都用我繡的。”
盛無缺出身于蜀繡世家,他不僅是一名馭獸師,更是蜀繡傳人,他的繡活兒棒著呢。
盛央吐槽他:“你每年都送這個,能換一樣嗎?”
“人還每天都吃飯呢,你咋不改去吃屎?”盛無缺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