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凰被這對活寶給逗笑了,也就短暫的忘卻了腦海里的犯愁。她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有些發愁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為爸過生日,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說完,虞凰還譴責地瞪了眼盛驍,“你都要怪你這個做兒子的。”
“最近太忙了,如果不是管家提起,我都忘了。”盛驍在心里反省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不盡心。
“爸有什么喜歡的東西沒?”送禮物要投其所好,虞凰想給盛凌豐準備一份合適的禮物。
盛凌豐最愛收集的就是毛筆跟墨。
聞言,虞凰笑了一聲,她說:“我聽說龍須有靈,是絕佳的制筆材料。”虞凰騰出右手在盛驍脖子上摸了一把,她開玩笑說道:“驍哥哥,要不,借我幾根你的龍須?”
盛驍:你禮貌嗎?
盛央聽到虞凰這話,也跟著起哄:“哥,愛虞凰就給她幾根龍須!”
盛無缺也是目光鼓勵地看著盛驍。
盛驍被三雙亮晶晶的眼睛同時盯著,他一時間壓力很大。“那...輕點兒?”
虞凰是在開玩笑,她哪里舍得剪黒擎天龍的龍須呢?“等會兒回學校了,我去問問誰收藏的有上等的墨。”
“嗯。”
車開到黑穹頂山底下就不能開了,虞凰收了車,帶著盛央他們一起爬山,朝山頂上的圣靈學院趕去。黑穹頂的毒氣依然濃郁,盛央修為較低,無法抵抗毒氣的侵入,只能用靈力化解毒氣。
因此,她爬得很辛苦。
在第一縷晨曦灑在黑穹頂山巔上時,虞凰他們終于爬到了山頂。盛央氣喘吁吁,她仰望著城墻中央那塊寫著‘圣靈學院’四個字的門頭,忍不住吐槽起來:“這門頭還不如老人院的門頭大氣。”
“這算什么。”虞凰推開校門,領著盛央跟盛無缺進了校內,她一腳踩在坑坑洼洼的操場上,張開雙臂對盛央說:“歡迎來到圣靈學院!”
盛央跟盛無缺看到腳底下那坑坑洼洼的操場,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這就是圣靈學院?
傳說中大陸第一最強學府?
在神域學院學生們的幻想中,圣靈學院肯定建造得十分輝煌巍峨,它應該是懸浮在黑穹頂上空的,就像是加羅族的海上島嶼一樣。圣靈學院的周圍,得縈繞著層層疊疊的白云,校內得有高山流水,天空中得綴著星辰銀河,教學樓必須建造成城堡的樣子,宿舍樓內要像7星級酒店一樣明亮大氣,學員們得穿著定制的真絲西裝。
總之,它是千好萬好的。
它絕對不該是眼前這幅寒酸模樣!
看看這長滿了雜草布滿了尖銳石頭的操場,再看看那建造的敷衍了事的教學樓,這哪里有大陸第一高等學府的神威!
盛央心里落差感特別大。
她勉強壓下心里的荒唐感,扭頭問盛驍:“大師兄他們呢?”能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大師兄,多少會給盛央帶來一些安慰。
盛驍說:“在后山。”
得知圣靈學院還有后山,盛央跟盛無缺又打起了精神。
也許后山才是真正的圣靈學院呢。
抱著期待之心,盛央他倆又隨著盛驍和虞凰去了后山。當看到通往后山的那道狹窄的鐵門時,盛央嘴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她感到不妙。
這后山,也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美。
吱的一聲,鐵門打開,后山的真容便露了出來。
那是一片光禿禿的黑色的山,山上彌漫著濃郁的毒氣,一群身穿灰撲撲運動服的年輕男女正在哼哧哼哧地搬一種黑漆漆的磚。他們在建房子,那架勢比工地上的工人還要專業投入!
一眼將混在人群中的盛洲認了出來,盛央表情頓時變得僵硬下來。
這就是圣靈學院最真實的生活狀態!
他們最敬仰最崇拜的天才們,竟然都在搬磚!
這說出去誰敢相信呢?
盛無缺也是一臉吃驚,“好家伙,這就是無恙哥口中所說的多姿多彩的校園生活?”搬磚、建房子,這就是他們的好日子?
虞凰被盛無缺跟盛央的反應給逗笑了,她說:“我們來圣靈學院是來吃苦修行的,又不是來享福的,想也知道過得不是什么幸福日子。你傻。”
盛無缺說:“是我傻。”
盛央揚起手朝盛洲喊道:“大師兄!”
盛洲聽到盛央的聲音,蒙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又聽見盛無缺在喊:“大師兄,無恙哥!”
如果說聽到盛央的聲音,是因為自己對她思念成疾,那為什么還會聽見無缺那二貨的聲音?
盛洲跟盛無恙同時放下手里的黑靈石,抬頭朝后校門方向望去,看見盛央跟盛無缺,他倆都有些吃驚。盛洲意識到自己衣服臟兮兮的,臉上手上都臟兮兮,他下意識用衣袖去擦手。
不好擦好,一擦,就臟得更加離譜。
他那張俊臉就像是被打翻了黑色顏料的畫板。
盛央趕緊朝盛洲跑過來,她站在盛洲面前,睜著一雙冷艷無雙的眼睛,盯著她最崇拜最偏愛的大師兄。見大師兄的臉黑乎乎的,唯獨那雙眼睛里還裝著自己所熟悉的溫柔,她頓時心疼的不行。
“大師兄。”
盛央一聲大師兄喊出來,都有些想哭。“大師兄,你在微信里面,不是說你們過得很好嘛?這也叫好?”
盛洲見盛央要哭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可別哭。”盛洲想給盛央擦眼睛,手指剛按在盛央臉上,盛央臉上便多了一個黑黑的拇指印。
盛央趕緊扭頭擦了把眼睛。
這時,普普安搖著尾巴朝這邊靠近,見到盛央跟盛無缺,他問盛驍:“盛驍同學,這兩個孩子是?”
“是我妹妹,跟我師弟。”盛驍對盛央跟盛無缺說:“央央,無缺,這是普普安教授。”
“教授好。”
普普安見盛央跟盛洲離的很近,眼睛還紅紅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人關系不一般。普普安難得大發善心,對盛洲說:“女朋友難得來一趟,放你一個小時的假,陪你小女朋友轉轉吧。”
一句‘小女朋友’,聽得盛央紅了臉,盛洲急了臉,盛驍黑了臉。
但大家都看著,盛驍到底還是沒有說什么。
盛洲瞄了眼盛驍,見盛驍沒有意見,這才不好意思地對盛央說:“央央,我帶你去轉轉。”
“...嗯,好。”
盛驍眼睜睜看著盛洲帶走了自己的妹妹,他閉上眼睛,嘴唇微微動了動,虞凰聽見他低聲罵了句:“靠!”
瞧瞧,盛教授都被逼得罵人了。
見盛洲帶著小師妹跑了,盛無缺便抓著盛無恙的手對普普安說:“教授,我也第一次來圣靈學院,能不能也給我無缺哥放一個小時的假,讓他帶我轉轉?”
普普安冷哼,并無情地嘲弄他:“盛洲陪女朋友,請假那是應該的。怎么,你也是盛無恙對象?”
“哈哈哈!”學員們哈哈大笑。
盛無恙的眼里也有了笑意,“傻子。”盛無恙按住盛無缺的肩膀,他說:“無缺,既然來了,就幫哥哥一起搬磚吧。”
“這不公平!”
盛無缺嘴上嚷著不公平,但他還是擼起袖子跟著盛無恙搬了一個小時的磚。
盛驍將普普安叫到一旁,跟他講了下請假的事,虞凰則跟殷容打聽起誰有好墨的事來。
“你要墨?”殷容問她:“要那個做什么?”
“盛驍他爸過生日,我送禮物,不得投其所好?”
“那倒是。”殷容告訴虞凰:“親王殿下應該有,我記得他也愛收藏字畫跟墨。”
“好。”
虞凰去找墨月樓討一塊好墨,墨月樓感念虞凰對神月國軍方所做的那些貢獻,他當即爽快地給了虞凰兩塊好墨,“錢就不收你的了,就當是你感謝你對國家做的貢獻了。這墨叫龍涎墨,墨色前年不散,自帶梅花清香,是文人們最想要擁有的好墨了。”
虞凰感激不已,“那我就收下了。”虞凰剛接過墨,就聽見墨月樓說:“夜梟教授若是有空,可以再設計一些武器,神月國打算培養一批死尸,正缺一樣獨一無二的合適武器。”
虞凰:“...”
滿腔感激頓時喂了狗。
一個小時后,盛驍一個電話將盛央叫走,語氣不悅地說道:“還磨蹭說什么,抓緊時間,我們要下山了。”
盛央吐吐舌頭,然后掛掉電話,跟盛洲一起回到了操場上。
“大師兄,我下次再來看你哦。”盛央跟盛洲揮手道別,頗為不舍,眼圈看著就紅了。盛洲也很舍不得盛央,往后山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盛驍看不下去,直接拽著盛央的手臂走了。
下山的時候,四人都沒說話。
等上了虞凰的越野車,盛央抱著一個小枕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臉上露出了少女懷春的嬌羞表情。而盛無缺則盯著一手的水泡,發出了嘶嘶聲。
四人搭乘盛族的飛行器回到京都時,正好是中午。
盛凌豐正忙著調查兩名帝師死亡的真相,都沒空回魚復城。孩子們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便沒打招呼,直接去了總部大廈。
此時,盛凌豐正坐在辦公室內,跟陸豫北一起看著大屏幕上的資料圖片。
圖片正是白溪抓拍的那張圖。
白真真眼里的倒影經過專業人員的處理,被放大,變得非常清晰。盛凌豐盯著圖片中那人清晰的身影,跟露出來的半張側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怎么會這樣呢...
他本以為,那倒影中的人,是假扮成莫宵的兇手。
可圖片經過處理放大后,呈現在他面前的真兇,赫然長著跟莫宵一樣的臉!莫宵的臉,那是整容都整不出來的絕色。
服裝可以偽造,可大國師那張臉卻是偽造不了的!
“會不會是幻術呢?”陸豫北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說:“幻碧洲那邊,不就有許多擅長幻術的馭獸師么?”
盛凌豐手指按著太陽穴。
聞言,他抬頭朝陸豫北看了一眼,說:“幻碧洲那邊的馭獸師,可有實力強大到能殺害白真真帝師的人嗎?”
陸豫北瞬間啞然。
“那...”陸豫北仍覺得這事很荒唐,他說:“怎么會是大國師呢,大國師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圖什么呢?”
盛凌豐重重地吸了口氣,才傷神的說道:“派人告訴大國師,晚上,我要跟他進行一場秘密的談話。”這件事,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偏移。
盛凌豐本是堅信莫宵無辜的那一派,然而看到這張清晰的圖片后,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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