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佳人知道虞凰是個不好惹的,但沒想到虞凰身上的刺這么尖銳。她不過是詢問了一句他們關系好不好,虞凰便直接朝她豎起了尖刺。
荊佳人被虞凰這句話噎得無話可說。
她和夜卿陽早就沒有關系了,她如今的身份,的確沒有資格向虞凰提出這樣的問題。
“荊小姐沒有別的事,那就先告辭了。”說罷,虞凰站直了身就要回自己的臥室。她手剛握住自己臥室的門把,突然聽見荊佳人問:“有沒有人說,你的眼睛長得很漂亮?”
虞凰轉過身來,沖荊佳人勾了勾唇,她說:“荊小姐,我這人漂亮的可不止是眼睛。”
荊佳人再次被虞凰的厚臉皮給震懾住了。
她淺淺地吸了口氣,突然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張照片,她有些難過地看著那張照片上的女子,低聲說道:“你一定沒有見過她。”荊佳人將照片遞向虞凰。
虞凰遲疑了下,還是走了回來,接過了那張照片。
一垂眸,虞凰便看見了照片上女子的容貌。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騎士服的女子,她一頭黑色長發編成長辮,落在背上,白色騎士靴緊裹著那雙細長勻稱的小腿。女子騎在馬背上,身后是寬闊的草原,頭頂是燦爛的驕陽。
而垂眸盯著鏡頭,笑容燦爛,鳳眸完成了月牙。
女子美得像是一朵罌粟花,笑起來能顛倒眾生,襯得上‘妖女’這個稱號。
這是虞凰第一次看見荊如酒的模樣。
她比虞凰想象中要更加意氣風發,風華絕代。
她笑意驕縱卻不跋扈,她笑眼里的星光,勝過了驕陽。
她分明不是真正的虞凰,可她只是看著照片上的人,一顆心便變得溫柔起來,好像自己才是殷明覺真正的女兒,是與荊如酒血脈相連的孩子。“她好美。”
虞凰真心地稱贊道。
荊佳人拿回了照片,她撫摸著照片中那女子的容貌,難掩驕傲地說道:“這是我的姑姑。”
點點頭,虞凰說:“我猜到了。”
“虞凰,你來自圣靈大陸,你今年27歲,對吧。”荊佳人像是警察審訊犯人,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讓虞凰心生不安。
但虞凰可是演技派。
面對天道她都能保持清醒跟冷靜,更何況是區區荊佳人。
點了點頭,虞凰說:“嗯,沒錯。”
“我姑姑的女兒若活著,也該是這個年紀。”荊佳人如是說。
虞凰便露出了遺憾同情的表情來,她搖頭嘆道:“可惜紅顏薄命。”
“紅顏薄命...”荊佳人仔細琢磨著這個詞,兀自說道:“其實那孩子一出生,我父親便為她卜了一卦,卦象顯示那孩子活不過18歲。我父親的占卜術雖不如姑姑那般精湛,卻幾乎沒有出過錯。除了夜...”
荊佳人或許是覺得夜卿陽的事沒必要說出來,便及時止住了。
她抬頭望著虞凰的臉,冷靜地說:“沒有哪個占卜師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的占卜師絕對不會出錯,就算是我姑姑也不敢。那么,誰知道我父親的占卜會不會出錯呢?或許,那孩子的命運出現在轉折,并沒有死去呢?”
說到這里,荊佳人目光倏然變得銳利起來。“虞凰,27歲,來自圣靈大陸,體內擁有占卜之力,有著一雙同姑姑一樣相似的眼睛...”荊佳人冷不丁地說道:“我到底該叫你虞凰,還是表妹?”
虞凰心跳快了一拍,但面上依然穩如磐石。“表妹?”虞凰短促地笑了一聲,“荊小姐,莫非你懷疑我是你姑姑的女兒?”
荊佳人不言不語,只是目光篤定地看著她。
她似乎堅信虞凰就是殷凰。
“當這么多的巧合統統出現在你身上時,我很難不懷疑你的身份。虞凰,如果你不是姑姑的孩子,那你怎么解釋你體內擁有占卜之力的事?”荊佳人目光如炬地盯著虞凰,她說:“只有兩種人體內擁有占卜之力。其一,出生于占卜世家,修煉了占卜術法的孩子;其二,強大的占卜師的孩子。”
“虞凰,你就是姑姑的孩子。”
不得不說,荊佳人真相了。
虞凰微微一笑,她反問荊佳人:“如果我說,我是第一種情況呢?”
“不可能!占卜術法只占卜大陸的絕學,絕對不會傳授給其他大陸的馭獸師!你們圣靈大陸那樣的小世界,不可能會有精通占卜術的馭獸師。”占卜術是占卜大陸的絕學,就連滄浪大陸都沒有占卜師。
因此,其他超級大世界的強者若是想要知道某件事,都得前往占卜大陸去請強大的占卜師幫忙。
這也是荊佳人為何篤定虞凰就是荊如酒的女兒的原因了。
虞凰神秘一笑,她突然向荊佳人問道:“荊小姐,你聽說過莫宵帝尊此人嗎?”
荊佳人只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可她將腦海里所聽過了解過的那些帝尊強者的名字都縷了一遍,卻并沒有翻出莫宵帝尊此人的信息。荊佳人表情變得迷茫起來,她問虞凰:“那是何人?”
看見荊佳人這反應,虞凰便猜到荊佳人應該是聽過義父莫宵在占卜大陸的事跡的。
虞凰提醒荊佳人:“荊小姐應該知道‘妖狐莫郎’此人吧?”
聞言,荊佳人頓時睜圓了桃花眼。“妖狐莫朗...”她目光微轉,朝虞凰投去了詫異的眼神,“你指的是數百年前從異世界降臨到占卜大陸,因外形太過絕代風華,而遭到萬千女子追逐索愛的那個妖狐莫郎?”
妖狐莫朗此人,在占卜大陸是個傳奇人物。
數百年前,妖狐莫郎從異世界降臨占卜大陸,因外形太過俊美,成為了被萬千少女惦記的萬人迷。那時候,占卜大陸上有個名氣頗盛的占卜家族,叫鐘家。
這鐘家小姐為了那妖狐得了相思病,鐘家主見女兒因為相思病人都憔悴了,便想出了一個損辦法。這位鐘家主廣邀天下強者參加占卜術研討會,而那莫修士對占卜術抱有濃厚的興趣,收到請帖后,自然也是欣然赴約。
但他并不知道,那是一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