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玨和兩個護衛迅速走到大型冷藏車的后門,盯著門上的車鎖,從腰間掏出槍,直接對著車鎖“砰”、“砰”就是兩槍,迅速開啟車門。
車門打開的瞬間,不斷有冷氣往外冒,像白霧一樣,什么都看不清楚,凍得風玨和兩個護衛渾身打寒顫。
火石電光間,漠銀河卻已經爬上車,大闊步走進去,拉開出租車的車門,將里面的縮成一團的女人抱起來。
將她從出租車里抱出來的那一瞬間,漠銀河感覺抱起來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冰塊。
她的身體太冷了,冷得直打寒顫。
漠銀河呼吸抽緊,長臂托著她的后背,保護性的將她納入懷里,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該死的,他想殺人!
漠銀河抱著司明鏡從冷藏車里跳出來的那一瞬間,風玨看到他俊逸逼人的臉,猙獰得仿佛來自地獄的撒旦。
風玨的心,咯噔一下:“閣下,太子妃她……”
站在車外,風玨都感覺凍得牙齒打顫。
更何況是被關在里面的司明鏡?
可千萬別出事!
若是太子妃再有個三長兩短,風玨不敢保證,閣下會不會叫整個世界為她陪葬。
漠銀河不知道,他看著懷里的司明鏡,她的臉已經凍得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青紫一片。
漠銀河僅看一眼,就疼得眼淚都滾落了出來。
他拿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的氣息雖然很弱,但是還有,那一刻沉到谷底的心,才稍微有一丁點兒的緩和,然后他雙臂緊了緊,將她用力抱在懷里,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來一步……
“查!”漠銀河從牙齒縫隙里迸射出這個字,滿臉肅殺。
“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是,閣下!”
風玨一直在觀察漠銀河的臉色,確定他有一瞬間似乎松了一口氣,風玨高懸著的心才落下來,這應該是沒死?
太好了!
漠銀河抱著司明鏡大步上車,聲音都啞了:“快,去醫院,把空調溫度打到最高!”
司機聞言,立刻把車內空調溫度調到最高,可是對于司明鏡來說,還不夠。
她陷入了昏迷,身體卻依舊寒顫個不停,上下牙齒始終在打架。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覺到自己被漠銀河抱在懷里,但她本能的伸出雙手,摟住漠銀河的腰。
因為漠銀河身上有溫度,哪怕對她來說,不過杯水車薪。
“明鏡,明鏡,醒醒,乖,不要睡……”
漠銀河試圖用各種辦法把她叫醒,他怕她一睡不醒,到最后就醒不過來了。
“寶寶,別睡了,別睡了,寶寶……”
漠銀河低頭,親吻她冰涼的額頭,溫熱的掌心,不停的摩擦她凍到僵硬的臉。
因為冰寒,她的額頭上早已冒出兩個珊瑚角,但兩個珊瑚角也是青紫青紫的,看得漠銀河的心,疼得緩不過來。
好一會兒,司明鏡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黃金美瞳毫無聚焦的看了看漠銀河,許久才辨認出眼前抱著她的男人是誰?
“漠……銀……河……?”
司明鏡聲音虛弱。
“是我,別睡,沒事了,我送你去醫院。”
漠銀河再次親吻她的額頭,謝天謝地,她還能蘇醒得過來。
司明鏡身體繃得極緊,渾身還在劇烈的發抖。
她想說話,喉嚨卻似被凍住了,聲音艱難。
許久,才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漠……銀……河,你的力場防護罩,不抗凍,差……評!”
然后她將凍到發紫的臉,深埋進了漠銀河的脖頸間,眼淚一下子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從她眼角滾落出來。
她來地球上兩個月多了,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吃過虧。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成功算計,差一點死在冷藏車里。
對方對她動了殺機。
她一次失算,就差點沒了命。
漠銀河聽到她委屈而抱怨的聲音,低沉微啞的聲音,嚴肅自我檢討:“都是我的錯,沒有讓人研發出抗寒的力場防護罩,讓明鏡挨凍了,我明天就讓人重新研發,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他平時再警覺一點,她每次出門,他都派人跟著她,就不會讓她陷入這樣的險境了!
是他的錯!
他以為設計出擁有力場防護罩的手機,她就萬事大吉了,卻不想,連抵擋冷氣的能力都沒有,可不是差評!
她抱怨得對!
漠銀河恨不得將研發力場防護罩的設計師們,全都暴揍一頓,當初設計的時候,為什么不考慮抗凍?
“漠銀河,我冷……”
漠銀河解開身上所有衣服的扣子,敞開著胸膛,將她冰冷的臉,直接貼向他的胸膛,更抓著她兩只凍僵的手,貼在他的肚皮上,用自己敞開的衣服包裹著她,將她緊緊包裹在懷里。
他低沉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漠銀河,再抱緊一點,我還是冷……”
他的手臂強有力,讓她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他的身體很溫暖,她冰冷的臉毫無罅隙的貼著他的胸膛,兩只手掌從他溫暖的肚皮,轉向他的后背,將他的后背當做暖爐,給自己取暖,可是她還是冷……
漠銀河緊緊的圈著她,恨不得將自己燃燒成一團火來給她取暖,他心疼又怒火滔天,拳頭握得緊緊的,指關節咯吱作響。
到了第三醫院,她被送進急診室。
醫生對她做了一系列的急救復溫治療,最后,將她送進了VIP病房。
漠銀河繃緊的臉沒有絲毫的放松,他始終抱著她在懷里,從進入醫院到現在,從未放開過她。
她又陷入了昏迷。
漠銀河眉心的陰霾從未消散,此刻坐在床頭寒著臉問醫生:“她怎么樣?”
“還好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身上多處凍傷,現在已經在發高燒,今晚高燒應該是退不下來,夜里需要有人一直守著她……”
漠銀河臉色緊繃的點了一下頭,聽到醫生說脫離了生命危險,面上的陰沉這才稍稍收斂些,說:“我會守著她,還需要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