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里說完后,李勇率先開問:“這次上去發言的是誰?”
他們都知道周寬跟校長打賭贏了,指定不能是周寬上去發言。
消息很靈通的劉念隨口回答:“328班的李聰。”
“怎么不是錢鵬?”張海彪從旁插了句。
知道結果,李勇刻意讓聲音大了些,語氣輕蔑地說:“沒競爭過唄。”
聽得后排好些人臉上立馬有了笑容。
他們對錢鵬沒什么好的觀感,這人經常年級前三,班級前二,卻在每次考試前都要嗶嗶兩句沒復習不能及格,而且最過分的是聲音極大,故意性質十分明顯!
329雖然是實驗班,也總有幾個過不了本科三批1分數線的;
每次統考前錢鵬都這么刻意說,能有好感才有鬼……
嘰歪幾句,劉念轉過身子看向后面坐著的周寬,好奇問:“寬哥你怎么這么不樂意上臺發言啊?”
“校長都特地拿這個跟你打賭……”
說到這里,劉念忽然頓住:“麻皮哦!”
“我才反應過來,你上次不會是被校長給‘威逼利誘’的吧。”
劉念才說完,李勇立馬反應過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寬哥上次是打賭輸了?”
“……”
這么一說,把大家興趣全給勾起來了。
一窩蜂嘰嘰喳喳地問怎么回事。
迎著眾人的目光,周寬隨意道:“不想去發言的是因為流程多,要準備……”
說這話時,周寬心里想的是:‘一次是裝逼,兩次那就沒意思了。’
又說:“至于上次,確實有一些其它原因,但不是打賭,是校長覺得我能帶動氣氛。”
聽周寬說完,劉念眉頭皺著,嘀嘀咕咕:“我怎么覺得沒那么簡單呢?”
“你是一定想聽點不同的是吧?”周寬似笑非笑地說。
劉念堅定目光,一拍胸排:“寬哥你說吧。”
周寬特輕描淡寫地說:“阿念啊,校長提了紅毛,我是給你背鍋了,你就好好想想怎么當牛做馬報答我吧。”
聞言,劉念一臉不可思議:“不會吧?”
“可是如果那樣,你怎么可以還跟校長談笑風生。”
李勇幾個也很奇怪。
周寬雙手一攤:“上臺發言多少算個榮譽,我也沒損失。”
然后漫不經心地說:“再說,你們看人別這么表面,校長多好一人,怎么會坑學生?而且能跟校長談笑風生,好處多多,懂吧。”
并不在場的校長:‘這玩意不會還想從我這里薅點東西吧?’
“……”
周寬說完后,劉念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倒也做夢想過,先不說敢不敢的問題,校長認識我誰啊?”
說完,劉念絮叨著轉移了話題:“不是寬哥你去,一下就覺得沒什么激情了。”
“我也是,李聰就喜歡用一些花團錦簇的詞語,念得毫不熱情。”李勇深以為然。
“……”
…………
4月7號,周二。
連續了一段時日的雨水終于徹底過去,天色大晴。
別說地表的水漬,連那些坑坑洼洼的小水池也一下干了個底朝天。
于是,倒計時兩月沖刺暨誓師大會就安排在了操場舉行。
這次只有高三年級參與,各班學生自帶椅子。
時間依然是下午,計劃流程控制在一節課加一個下課時間的長度。
正如之前劉念他們嘰歪的那樣。
328班的李聰上臺發言沒能帶起來氣氛。
發言稿從辭藻上來說,比周寬寫的要華麗不少,也更有文采。
念得倒也是抑揚頓挫的。
就是少了那股子熱情。
沒內味。
在李聰發言的幾分鐘里,劉念一直在低聲嗶嗶:“寬哥,你說他發言用那么多成語干嘛。”
“我們又看不到稿子,都不一定能聽懂他說的是什么。”
“裝又裝不到位。”
見狀,周寬笑了:“阿念,你有點羨慕吧。”
“確實有點羨慕,我要是能上去肯定先給陶佳藝拋媚眼。”劉念倒也坦然,咂吧著嘴異想天開。
周寬聽得一樂,看了眼劉念,不露聲色的開起了玩笑:“阿念啊,你知道我為什么從不拆抽屜里的信件,也不回短信嗎?”
“對啊,為什么?”劉念果然上套。
周寬臉色變得一本正經,目光虛虛的望著臺上,嘆著氣說:“鬼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小姑娘給我遞信,垃圾桶都快塞不下了,這也就算了,可是……”
故意停頓了下,周寬才接著說:“我怕不小心就拆到了陶佳藝寫的啊。”
前半段劉念還勉強能接受,后半段直接就在他腦子里炸開:“別這樣,寬哥,別這樣啊。”
然后又趕緊說:“聽溪猛子提到你們碰見了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外地考生,名字還很好聽,叫林若漪!寬哥你……”
見狀,周寬無奈的打斷:“怎么那么不識逗呢,還扯這么遠,你也不想想要是陶佳藝真的來過,早就被人發現了。”
“對對對,我的我的。”劉念松了口氣,又愉悅的嗶嗶起來。
“……”
偶爾逗一逗劉念他們,周寬其實是有點樂此不疲。
他身心都不那么少年。
但不代表他不喜歡看少年永遠年輕,永遠熱……熱鬧的樣子。
誓師大會最后,是校長發言。
校長沒有端坐在主席臺,而是走到臺前,目光掃過全場:“同學們,距離高考只有兩個月了。”
“雖然你們的老師天天說、日日說要抓緊,堅持就是勝利;
但,我還是要再強調一遍,從現在開始,你們應該立刻全面進入高考最終沖刺階段!”
“在你們現在的人生中,可以說沒有任何事情比高考更重要。”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很負責任的說,于你們而言,高考,是你們邁入成年世界最公平的那條路!”
“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校長的發言很簡短,語調也沒有特地高昂激烈,但在座的八百多個學生自發鼓起了掌。
這次誓師大會也沒有宣誓環節。
結束之快再次刷新了記錄,總共才39分鐘。
校長認真強調的話,說到了很多學生的心坎里。
隨后,各班班主任回到教室后又強調了一遍:最終沖刺。
……之后一兩天里,周寬耳邊一直在回蕩這四個字:最終沖刺。
仿佛整個二中高三年級的學生都同時魔怔了一般。
都開始拼了命的攢勁學習。
這種狀態,從宏觀上來說效果不錯。
畢竟高考真就是多考一分超越千人,甚至是一萬人。
如果放大到一個學校八九百人,夸大其詞的說,整體跨越一個等級。
幾乎沒有人能在這種宏觀狀態中‘獨善其身’。
連劉念、李勇這兩個吊兒郎當的貨都完全靜下心來正經學習了。
這個過程中,周寬卻發現同桌蘇小溪反而苦惱了起來。
雖然蘇小溪沒說出來,但周寬好歹是蘇小溪的同桌,午晚飯也是在一塊吃,自然能看出來。
稍作思考分析,周寬大致明白蘇小溪苦惱的原因。
應該是成績提高,她對自己有了更高的期待。
省控一本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較尷尬,好一點的大學不太好上,差一點的不想去。
甚至有一種觀點認為:同一個學校如果既招收本科一批,又招收本科二批,那這個學校就是二本。
也沒多猶豫,周寬就決定最后的復習過程中順便帶一帶蘇小溪。
不說黃素梅挺照顧他的,光是這幾個月里他的成績提升蘇小溪也沒少幫忙。
當晚晚自習下課,周寬就搬著電腦去了602:“黃姨,我理綜成績不是很理想,我看小溪她晚上也學習,能不能以后晚上來你家請教她。”
黃素梅也不傻,她當然也早就看出來了蘇小溪的苦惱,連連點頭:“好呀好呀,這樣我也方便給你們多做點輕食夜宵,不易發胖。”
蘇小溪倒沒想太多,雖然周寬理綜進步了一些,但她理化生比較均衡,確實有可以幫到周寬的地方。
她也不介意幫助周寬。
于是,就這么定了下來。
而在私底下,黃素梅起碼跟周寬說了一籮筐感謝的話:“其實這幾天阿姨一直想說讓你幫幫溪溪;
你部分科目只是暫時性不好,她是基本到了極限,語數英方面你也可以順便帶一帶她。
你又自律,帶著她復習,還能監督溪溪更抓緊,我先替溪溪謝謝你。”
“……”
周寬笑著附和:“互相幫助,互相請教,互相進步吧。”
這些蘇小溪并不知道。
黃素梅現在也能算是到了一定年紀,睡眠沒那么多,熬得住,每天又多弄出來一些輕食夜宵。
還別說,起碼周寬晚上再不感覺饑餓了。
又因為復習同樣的知識模塊,本來周寬覺得差不多到極限的學習效率還又提了一截。
真就應了他說的互相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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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各位高考加油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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