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傻柱在一番客套后，連敬了姓李的幾杯酒。
每一次不論姓李的是否喝光，他倒是喝的一干二凈，如果許大茂在場的話，一定會知道這狗東西再為自己壯膽兒。
酒喝到正熱烈的時候，傻柱借著酒勁兒將許大茂教給他的東西，以醉酒吹噓的模樣對著姓李的二人說了起來。
說道關鍵的時候，立馬停住連連拍自己嘴巴，說個什么這都不該說的樣子。
姓李的自認為傻柱是因為有他在，所以話才說到一半。
假借上廁所，走出包間，臨走前向劉嵐使了個眼色。
然后趴在門口偷聽里面傻柱和劉嵐的談話。
“劉嵐，告訴你離這人遠點兒，要出事。知道咱下面廠誰的嗎？聶副主任的，人家后臺有人，上上下下沒閑著。就等著文件一到，這人就立馬下臺了。”
屋內傻柱與劉嵐“輕聲”的交談，被門口的姓李的聽個一清二楚。
這一幕被躲在暗處一直盯著門口的許大茂瞧個清清楚楚。
許大茂心下一定，心知事情大概率就要成了。
身子悄悄從陰影處退出，轉眼間已經不見了其身影。
當天晚上，李主任召集所有主任副主任開會。
開會的人全部到齊，許大茂沒發現聶副主任的身影時，立刻就知道這件事成了。
否則姓李的不可能這么晚召集所有副主任開開會。
果然姓李的待所有人已經到位，開口說：“今天晚上，召集你們過來是開一個重要會議，當然了，你們會猜為什么沒有叫聶志。那好，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專題討論聶志的問題。”
所有副主任心里一陣狂跳，聶副主任的后臺背景他們不是不知道。
如今李主任要對聶志動手，這對他們這些副主任來說，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許大茂臉色不變，只是認真的聽著李主任的講話。
姓李的對其他副主任遲疑的樣子，并不意外。
聶志的后臺背景正是上次劉海中事件中將他叫過去訓斥的那位領導。
倒是許大茂的表現出一切以他馬首是瞻的樣子，讓姓李的心中欣慰。
眾人不出聲，李主任繼續說：“大家看，這是什么，揭發信，里面就是反應聶志的問題的。”
姓李的拿出一份完全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沒有內容的信件，拍在桌子上。
“但是僅有這一封信件，還遠遠不夠。我想，你們應該更了解他，今天晚上就要拿出一個決定性的意見來，上報上級，罷免聶志！”
夠狠！！！
許大茂贊嘆李主任的手段，他明知道聶志是有關系后臺的人，竟然準備直接快刀斬亂麻將此事定性。
拉所有副主任下水，以整個軋鋼廠的名義，來對抗聶副主任的那個后臺。
想通風報信？
不可能的。
姓李的既然將所有副主任都叫了過來，那么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沒人能逃掉。
即便有機會能通風報信許大茂也不會做，聶副主任這種一點野心都沒有的咸魚，除了打疼他，他是不會反抗的。
一群副主任之中迫于李主任的壓力，一個又一個將聶副主任的老底揭開。
許大茂在人群中，說的事情既不影響大局，也不會讓姓李的對他產生偏見。
一個時辰之后，關于罷免聶副主任的決定被姓李的擬定出來。
一場爭斗正式開始上演。
當天晚上會議散場之后，聶副主任立刻就得到了姓李的準備對付他的消息。
給他傳遞消息的人當中，就有許大茂的影子。
得知李主任要對他動手，哪怕他沒有一絲野心，也必須趕緊做出應對了。
將消息消化后，聶副主任馬不停蹄的前往那個他的直系親戚的后臺家中。
一天后，聶副主任被停職調查。
然而事情卻遠沒有結束。
針對聶副主任的調查進展極為緩慢，倒像是有人故意拖延時間。
事實也正是這樣，聶副主任與他的那個親戚后臺商議之后，決定先拖下去。
他們不是無目的的拖延時間，而是假借調查聶副主任之名，在那位領導的授意下，收集關于李主任的犯罪證據。
被停職調查的聶副主任終于在他最落魄的時候，起了整倒李主任自己扶正的想法。
他在停職調查期間，也思索著誰的手中會掌握著李主任的犯罪證據。
思前想后，終于把目光鎖定在許大茂這個跟他關系“不錯”的人身上。
將這個線索提供給他家的那位親戚領導。
沒過多久，領導私下召見了許大茂。
兩人見面的地點不是領導的辦公場所，而是在聶副主任的家里。
聶副主任如今已經被關押了起來，他的家人自然是憂心忡忡。
也不知是否是這些人商量好的一樣，許大茂一到，一家人就向著許大茂以及那位領導哭訴起來。
并且說許大茂和聶副主任關系要好，讓他幫幫聶志如何如何。
那位領導則始終一言未發。
許大茂在一家人的哭訴中，也紅了眼眶，不過這其中真假那就值得揣摩了。
這位領導叫許大茂來的意思許大茂懂，無非就是讓許大茂這個李主任的心腹，揭發檢舉姓李的。
許大茂呢，擺出一份我與聶副主任好朋友，好兄弟一樣樣子來，連連保證會幫助他們救出聶副主任。
下級揭發檢舉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在官場中可是大忌。
這樣的人一旦被人知道，那么沒人敢留這樣的定時炸彈在身邊。
仕途之路肯定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許大茂真的不在乎，他做上這個副主任，也不過是想要扳倒姓李的。
他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心中清楚。
讓他說出以后得發展趨勢，這他能說出來，若是讓他混跡真正的官場，只怕許大茂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眼下一個送上門來的扳倒李主任的機會擺在他面前，許大茂說什么也不會放棄的。
出了聶副主任家門，許大茂向這位主管姓李的的領導說出自己揭發檢舉李主任的事情。
將自己已經調查好能夠至李主任于死地的事情一一全盤托出。
至于證據許大茂則沒有提，如果他連證據也弄出來的話，別人一定就猜到許大茂早有對付李主任的心思。
這種低級錯誤許大茂不會犯。
許大茂憑借自己都能查出來的東西，他就不信權力機關還會不如他。
所以這多此一舉的事情，許大茂并沒有去做。
得到了許大茂揭發檢舉的領導，立刻組織人手全力調查。
想起在自己親戚聶志家真情流露的，對聶志當成好兄弟的許大茂。
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知道許大茂如果走仕途的話，副主任這個級別那就已經到頭了。
被暫時關押起來的聶副主任，在得到消息后，同樣心有戚戚。
算計了一個拿他當兄弟，當朋友的人，并且讓這個人賠上了自己的仕途，這讓聶副主任覺得愧對許大茂這個朋友。
但事到如今，如果李主任不倒臺的話，那他聶副主任連帶家人，恐怕也不會好過。
“只能日后找機會來報答許兄弟了。”
聶副主任，輕嘆一聲，最終還是選擇先保全其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