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樓的樓梯間當中,正與郭平一起同行的長發女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低頭,看向了某個方向,接著,她對郭平說道:
“葛莉死了。”
葛莉就是那個操縱冰霜的短發女子的名字。
“是嗎?”
郭平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穩:
“她是被分到了和那個瘋子的一組吧,她的能力還不成熟,要讓她獨自面對那個占據了主場優勢的瘋子,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他的語氣毫無起伏,只是在一本正經地分析著雙方的實力強弱,聽起來就好像不是葛莉的同伴,而是一個恰好路過此地的理客中。
長發女子對此也毫無反應,就好像葛莉的死也與她無關。
兩人走了兩步,郭平又問道:
“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蹤跡嗎?”
長發女子捻了捻自己的發絲,然后抬起了頭:
“他去了十七樓。”
“十七樓,十七樓……他們是六樓,我這里是九樓……”
郭平喃喃地念了幾句,然后忽地停下了腳步。
因為郭平突然停步,后面的長發女子也沒有注意,竟然一腦袋撞在了這個光頭壯漢的后背上。
她趕緊捂著自己的額頭,快速地后退了兩步,然后好奇地問道:
“怎么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探出頭去,越過郭平那高大的身子,看向了他的前方。
在他們前方的走廊中間,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微微低垂著頭,潮濕而臟污的連衣裙貼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從精神病院中逃出來的病人一樣,相當可怕。
“這是……夢魘?”
看到這個女人,長發女子驚叫出聲:
“為什么?這里的規則不是要我們自相殘殺的嗎?”
“看來,應該是這位裁判對我們故意拖延時間的行為感到不滿了。”
郭平頓了頓:
“沒辦法了。”
聽到他語氣不對,長發女子愕然道:
“郭平,你該不會是想——”
話音未落,這個長發的女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袖珍的手槍,抬手就是一槍。
但有人比她更快,在她剛剛掏槍的瞬間,站在她面前的光頭大漢就已經發動了自己的能力,整個人都墜入了面前的地板之中。
長發女子的槍擊落到了空處,她心知不妙,趕緊想要往前飛撲,但這時,一雙從地下伸出來的有力雙手,已經抓住了她雙腳的腳踝。
在對方能力的影響下,她的雙腳沉入了地面,然后被堅硬的地板封印在了原地。
長發女子用力地扭了扭身體,地板無動于衷,她回過頭去,看到身后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已經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四肢著地著朝她爬了過來。
在她身前的走廊盡頭處,光頭壯漢郭平的身影重新從地下浮現了出來,他看著自己那個被卡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同伴,對她說道:
“抱歉了,這是必要的犧牲。作為同伴,我不會殺你,但我活下來比你活下來對協會更有用。”
“你這個混蛋!”
既然雙方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長發女子也放棄了先前那種柔弱的偽裝,她聲色俱厲地舉起手槍,對著郭平的方向不斷射擊,但光頭壯漢已經機智地躲到了她的子彈夠不著的地方。
很快,長發女子的雙手便被從背后襲來的夢魘給抓住了,她的手槍也掉落到了地上,落到了她夠不著的地方。
耳中聽到郭平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長發女子對他發出了詛咒:
“郭平,你不得好死!!”
啪啪,啪啪啪。
十樓的一間房屋內,被夢魘追趕著,暫時躲在此地的會長,忽然聽到了從窗外傳來的敲擊聲。
他保持著警惕,有些疑惑地一步一步挪到了那扇玻璃窗邊,接著,他聽到了從窗外傳來的郭平的聲音。
“會長,是我,我在墻體里。”
“郭平?”會長詫異道:“你從游戲中脫離出來了?”
“嗯,那個瘋子把葛莉殺掉了,所以我也讓劉雨柏做出了犧牲。”
郭平說道。
“正確的選擇,在與那個家伙的對戰中,你能夠比她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聽到兩名成員的死訊,會長并沒有苛責郭平,反而對他夸贊了一句,然后問道:
“你知道那個瘋子目前在哪兒嗎?”
“在十七樓。”郭平回道。
“很好,現在我這里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有個夢魘在追趕我,我暫時無法離開。”
會長對他吩咐道:
“我估計這個規則是要求我在它的追殺之下堅持一段時間,你先上去,如果有機會,你這次直接殺了他,誓言之釜的下落我們可以接下來慢慢找,那個瘋子繼續活著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等我離開了這里,我會立刻通知其他人,然后去十七樓和你匯合。”
“好。”
郭平沒有多說,但會長知道,他已經行動起來了。
咚咚咚咚——
在郭平走后不久,會長躲藏的房屋門外,也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跑動聲,那個追趕著他的夢魘,也來到了這附近。
于是會長也發動能力,然后匆匆地離開了原地。
在會長和郭平這兩個真理協會的光輝級能力者進行短暫會晤的時候,在他們的樓下,七樓的走廊之上,一場真理協會核心成員間的激烈沖突也終于爆發了。
紅發的男子言國渾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無數發拖拽著焰尾的火焰彈被他拋射而出,在這條走廊中連續掀起了巨大的爆炸。
而在他的對面,那個原本穿著服務生制服,行為舉止都彬彬有禮的男服務生也終于舍去了這些虛有其表的偽裝,對言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雙手反握著兩把細長的刀刃,正在言國的火焰當中左閃右避,并且不斷地試圖接近言國,用手中的刀刃切開言國的喉嚨。
他身手矯健,行動敏捷,在無法避開言國的火焰時,他甚至可以用手上的刀刃切開言國的火球,就像是用熱刀切開黃油那樣。
可以說,在所有真理協會的分組中,他們這一組人的表現,是最符合陳霄的預期的。
好在,這一區域的墻體目前都被夢魘的規則所保護,就算是言國的大威力火球也無法破壞,所以兩人的戰斗雖然激烈,卻并沒有傷害到這棟大樓的墻面。
“你不是對真理協會最忠心耿耿的那一個嗎?”
激斗之中,見自己居然一時半會奈何不了對面那個人,紅發的男子言國便一邊放火,一邊開口道:
“如果是會長在這里,也一定會下令讓你自戕,因為我的實力比你強,讓我活下來絕對更有用。”
“言國先生,真理協會的大家都是一樣的,我們都對協會忠心耿耿,也都被誓言之釜所約束著。”
男服務生一邊冷靜地避開火焰,一邊回應道:
“況且,關于您這句‘我比你強’,我也對此持懷疑態度。”
“呵呵,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聽到他的話,言國不由嘲弄道:“真想讓會長看看你現在的嘴臉啊,就連你也終于露出獠牙了。”
避開火焰后,男服務生重新擺好架勢,舉起雙刀,回道:“如果您想的話,那就只有手底下來見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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