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在外面磨蹭到五點。
直到兩邊都接到家里的電話，通知他們回去吃飯，他們這才不情不愿的準備打道回府。
兩邊距離不遠，陳然打了個車，先把妖女送回家。
下車的時候，妖女心情還不錯，跟陳然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了句：“有空聯系。”
“你兩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等妖女走后，李倩偷偷摸上來，小聲在陳然耳邊嘀咕道。
“什么？”
陳然正在欣賞妖女離去的背影。
少婦的背影就是跟小女生不一樣，豐韻娉婷，豐滿挺翹。
“你以后啊，也別跟她走太近，她都結婚了，你還是個孩子，玩不過她的。”
李倩警告道。
……
回到二爸家。
老頭子他們已經開始收拾牌局。
二娘弄了兩電池爐，兩桌子上一邊放一個，再把盛著羊湯的不銹鋼鐵盆端上，放在電池爐上開始燒。
蘿卜，白菜，土豆，各種蔬菜端上來。旁邊是豆腐乳，青椒，小米椒，鹽，味精，蔥，香菜等調料。
“先吃到起，不夠再加。”
二娘端來一個大盆，里面盛滿了羊肉，她一邊往盆里加肉，一邊招呼大家開始吃飯。
晚上人要齊上不少，幾個中午有事的也基本都回來了。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聊完家常聊工作，聊完工作聊學習。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陳靖曦就成了話題中心。
什么“靖曦成績這么好，肯定能上清華北大”，什么“靖曦又乖又聽話，我要有這樣的孩子就好了”，什么“靖曦……”。
陳然一直在旁邊埋頭吃飯。
羊肉好吃，羊湯也挺好喝。
至于聊天什么的，陳然就在一旁聽著，偶爾聊到他，他才會應上那么一句。
席間，老頭子看大家一直在吹捧陳靖曦，有點難受。幾次三番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又都憋了回去。
陳然跟他說過，家里那點破事兒，就別拿出去吹噓了，什么時候把自己家日子過好了，過順暢了，再去外面吹牛逼。
于是，向來在家喝最多的酒，吹最多的牛的老頭子，第一次變得沉默寡言，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菜，偶爾再點支煙。
羊肉這玩意兒。
吃的時候沒感覺，吃多了就容易撐到。
奶奶畢竟年紀比較大了，吃一會兒就開始休息。
老人雖然已經八十多了，但體格硬朗，無病無痛，能吃也能睡。
以前陳然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直到經歷過老頭子那件事情后，他才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還能這樣，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
飯后，長輩們開始給紅包。
其他人是不用給的，主要還是奶奶給，幾個孫子輩一人給一百。
之后就是大娘家，她和姑爺也是一人一百，然后就是他們女兒秦輝，秦奕不用給。
秦輝其實跟陳然他們是同輩，不過比陳然大了十多歲，跟老頭子年齡也沒差多少。
大家給完后，李倩也偷偷摸摸塞了他一張。
看陳然一臉奇怪的表情，李倩崛起嘴：“怎么了，我也是上班的人了，給你錢你就收著，拿去吃點好的，或者給小姑娘買點禮物。”
陳然將錢收下，笑呵呵的回了句：“多謝老佛爺賞賜。”
“免禮，平身。”
李倩搭了下手，學著電視里皇后娘娘指使小太監的模樣。
她在屋子里又待了會兒，直到接到周凱電話，才找了個借口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趕緊溜了溜了。
陳然沒有離開，他陪著奶奶看了會兒春節晚會。
這年頭，已經很多人不看這玩意兒了，就是在大過年的時候放著，聽個聲響，當一下背景音樂。
不過老人倒是看得挺認真，時不時還回過頭來和陳然聊一下節目。偶爾看到一兩張熟面孔，還會神情恍惚一下，仿佛回憶起了往昔。
等到了九點多，最遲的老頭子他們也開始收攤了。
二娘和其他幾個女性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把廚房打掃干凈，然后問大家要不要去廟里上個香。
山上是不去了。
這個點山上全是人，據說上面今天晚上會有很多節目，很多外地人都趕了過來，把山上擠的水泄不通。
家里人多，車子安排不過來，不如干脆走路，去附近的大佛禪院逛一逛，就當是晚上出去散步消食了。
她們習慣性的問了陳然一聲，陳然也要去。
這下倒是讓她們有些意外。
畢竟年輕這一輩很少會參加這種活動，像陳靖曦，吃完飯后接了個電話，穿件外套就出門了。
不過去之前，大家先去樓下河邊磕頭，放炮，燒紙。
一邊燒，一邊叨念讓先輩們保佑下一代，保佑大家無病無災，平穩安逸的度過這一生。
燒完后，大家在一旁一直等到火熄滅，然后用塑料袋將紙屑裝好，系上，扔進了河里。
做完這一切后，大家才去了大佛禪院。
作為亞洲最大的寺廟之一，除夕夜的大佛禪院也很熱鬧。
陳然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陪人過來，匆匆而過。這一次他隨著大家走走停停，逛得很仔細。
期間還看到一些可能認識的人，他看對方眼熟，對方也看他眼熟，但大家都沒有上前相認。
要是同性還好說，隨便打個招呼，聊個兩句就熟絡起來了。
異性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況且身邊還有長輩陪伴。
不過驚鴻一瞥之下，陳然倒是看到了幾個以前玩兒的比較好的女生。
跟以前相比，那些女生會穿著了，會化妝了，會打扮了，差一點就認不出來了。
大學果然是一家整形醫院。
逛完之后，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之后長輩們準備去打麻將，而陳然則是接到鵬鵬的電話，要去徐揚那兒趕場子。
趕到KTV，又是喝酒，唱歌。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陳然手機“叮鈴哐當”響了起來，一連串的短信飛快的彈了出來。
“除夕夜到了，我怕我的祝福，沒有……”
“鞭炮齊鳴，是除夕的號角；美酒斟滿，是……”
“一聲爆竹帶來春的喜慶，兩聲爆竹帶來除夕的……”
“爆竹聲聲辭舊歲，歡聲笑語迎新年……”
“新年快樂！”
轟！
絢爛的爆竹。
在夜空中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