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現在在警察局辦公室里頭,喝著茶等著人上門。
因為搭靈異公交“出差”可能需要花費不短時間,而軍工廠那邊還有人從總部那邊過來了,需要他去認證,和總部那邊對接,重啟軍工廠的相關產業。
好吧,按照身份,不是他去認證,而是對方過來跟他這個地頭蛇打招呼。
敲門聲響起,白墨說道:“請進。”
吱呀——
門開了,進來了兩個白墨認識的人,正是后勤部的惠白和端木財。
兩人分別白墨打招呼。
惠白一身OL裝,她被安排過來處理和白墨相關的軍工產業,比如覆膜子彈之類的,能夠擊退鬼奴的東西。
而此事歸后勤部管理,因為覆膜子彈雖說是靈異物品,但從價值和危險性上有遠遠不如真正的厲鬼產物,只能當做特種彈藥來處理,所以歸于后勤部負責運輸和分配。
被調過來的惠白可以說是升職加薪了。
和一臉潮紅的惠白不同,端木財目前一臉鐵青。
如果說白墨以非軍方身份坐擁大量重武器,是屬于軍閥行為的話,那么現在擁有總部隊長身份的白墨,就是個坐擁領地的諸侯王。
端木財在大京市的時候得罪過白墨,生怕白墨記仇。
不過他想多了,白墨并不記仇,這些東西不值得占據十七號鬼的情緒……只是本體就在此處,正好翻看到兩人的部分記憶,臉上掛起不冷不熱的笑容。
“有什么事就快說,現在有一件靈異事件在等著我處理。”白墨淡淡的說道。
“啊這,就是來打聲招呼而已……”惠白似乎察覺到白墨的不耐煩,所以長話短說,“主要是總部需要在月底前獲得一批那種黑色子彈,以及作為報酬的黃金會在兩天后抵達。我會在軍工廠那邊建立一個后勤部的分部,重啟軍工方面的生產,同時會和南方的數個碼頭進行物流連接。”
“哦。”白墨十分有禮貌且溫和的回答道。
這些事他只要點個頭就行,總部的要求他會做到,反正只要黃金和其他物資到位,就算是有厲鬼圍城他都能試著將厲鬼干廢。
白墨早就制作了一批覆膜子彈,按照要求大多是5.56的彈藥以及霰彈用的鋼珠。
得益于自身成為異類,在使用鬼墨制作的時候可以加大靈異力量輸出力度,增加這種衍生靈異的保質期,而不必擔心厲鬼復蘇帶來的影響。
至于碼頭和工廠那些……
白墨不太懂,總之交給丁天安處理就不會有問題。
他只要負責好大月市的安全就行,這些繁瑣的事不用白墨處理。
此時,哭哭啼啼的朱畢,正在某個新家里和新老師陽山交流,而他身旁陪同的丁天安不安的打了個噴嚏,總感覺要做的工作變多了。
白墨的冷淡讓場面尬住了,就連惠白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但是畢竟白墨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打死他們也不敢太放肆。
“哦,對了。”這時候白墨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我會安排個名為鄧春的馭鬼者去你那邊,她手下有同樣在研究對付厲鬼的科技人才,你們就先跟著她做事吧。”
“好的,感謝白隊長厚愛。”惠白很快就會意,這是白墨給他們安排監工來了。
這很正常,也不用太過在意,惠白甚至還為后勤部有個馭鬼者做保全竊喜。
“額,這樣真的好嗎?畢竟,我還帶著害死同僚的前科……”這時端木財有些畏懼,但是依然發話了。
“沒什么不好的,反倒是你需要注意,不要在實驗室里被他們炸死就好……要知道,他們的某個產物,曾殺死了一個實力超強的馭鬼者來著。”白墨無所謂的說道。
他指的是鄧秋用某種炸藥肢解自己的那件事,雖然鄧秋是在零距離使用,雖然鄧秋是在自殺的時候使用,但是這種東西的潛力依然巨大,這多少是個對付馭鬼者的法寶。
鄧春在商業樓里帶回了不少資料,一些東西已經是可以做出實物的設計。
而她手下的一個馭鬼者,曾向丁天安抱怨過,缺乏可以做實驗的地方。
正好,軍工廠那邊重啟之后,正好可以給他們使用。
給誰用不是用,給自己手下的手下不是更好?
端木財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現在可是戴罪之身,即便免去了牢獄之苦也逃不了勞動改造,現在是他的報應來了。
你聽聽,白墨說的那玩意多危險來著?
要他去配合研究,這不是想要炸死他的節奏嗎?
然而他卻沒辦法出言拒絕,主要是拒絕之后,不僅白墨不要他了,總部那邊也會放棄他。而配合白墨的研究也只是有被受工傷的危險而已,如果做得好的話,說不定還有獎金什么的……
總之,端木財很有自知之明,這個危險的工作他是必須得接下來。
“我明白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很好,去吧,我看到外面還有不少人跟著你們搭車來著,想必你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既然如此,那就早點開工干活,別懶著。”白墨合上茶杯,他覺得茶沒有可樂好喝,下次還是去檔案室那邊用丁天安的飲料機好了。
惠白點點頭告退了,這不是她第一次被白墨的感知驚到,鬼都不知道,白墨在自己的地盤上有多少只眼睛。
看到兩人離開了,白墨也起身準備離開。
在玻璃窗的倒映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丫鬟給他打著傘,而現實中卻沒有這樣一個人站在那里……
“嗯,果然讓愛哭鬼撐著傘才是王道啊,愛哭鬼用鬼傘要遠比我適合得多,連鬼域都能隱藏到普通人看不見的程度,雖然只有一層鬼域,但是也夠用了。”白墨對身后的空無一物贊賞道。
控制愛哭鬼用鬼傘要比白墨自己用的好,可能鬼傘本就是愛哭鬼的拼圖。
而白墨的鬼畫臉控制愛哭鬼,自然也間接控制了鬼傘。
得幸好厲鬼的感知間沒有延遲……
得益于新招的“丫鬟”,白墨再次過上了擺脫交通工具的生活。
愛哭鬼的鬼域半徑約為八百米,如果調整形狀的話,估計能單方向延長至三四千米左右,足夠比得上楊間化虹的速度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是這鬼域在長距離的觀察中,很難蔓延到建筑內部,畢竟愛哭鬼的的媒介是雨,下雨的話是狂風暴雨,不下雨的話又能力受限,只能在兩者間做個取舍。
白墨總不能做個到哪哪下雨的雨神吧?
打工人不得罵死他。
現在的白墨正在大月市里面有目的的巡邏,他正在游走著尋找可能被隙之人盯上的受害者。
通過丁天安搜集回來的檔案,白墨姑且鎖定了幾處可能被隙之人盯上的人家。
也許是時運不濟,白墨找到的……大都只有幾具死相怪異的尸體。
和隙之人剛冒頭的那時候不同,那時候的隙之人只能控制活人跳樓切動脈之類的,現在的隙之人的殺人手段明顯恐怖了很多,各種詭異的自殺手法層出不窮,一時間嚇得殯儀館的人魂飛魄散。
他們雖然處理的尸體是挺多的了,但是這種詭異的情況仍然嚇到了他們。
“可惡,已經從傳播期變成了致死期了嗎?”
白墨看著這些情況咬牙切齒。
隙之人的行動規律有些類似病毒,通過現代電子通信設備傳播疾病,名為死亡的疾病。
剛開始的隙之人相當弱小,只能殺使用過他軟件的人,受害者在使用到死亡的間隔不短,隱藏性也相當不錯。如今的隙之人就像是傳染夠了一樣,開始大肆處理被傳播的人,就像是個卸磨殺驢的資本家!
據檔案猜測,大月市里……大概有兩成的人被傳播了隙之人!
而且這個數量還在指數級速度傳播當中!
幸好隙之人殺人間隔有長有短,短的話,就像是朱家那邊一次性死了一家,長的話,大概七八天都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
如果隙之人的殺人速度在快一點的話,大月市就會在無聲無息中,成為一座死城。
或許不止,因為隙之人的傳播范圍,只受限于互聯網的范圍。
有可能在某個國家,也已經有隙之人在傳播……
白墨把情報上報給總部之后,這個事件就被評為了A級。
叮鈴鈴——
衛星電話響了,是白墨的接線員尤菲打來的。
“喂,有事快講。”白墨不耐煩的說道。
“好,因為東南亞有一個首相死于隙之人,隙之人事件被提升為S級,總部勒令你即刻履行隊長的職責,去處理這起事件!”尤菲剛開始以一種辦公的語氣包夠,隨后變回有點懶散的聲音,“就是這樣。說起來,是誰惹你生氣了?”
“啊啊,就是這個該死的隙之人,就算上頭不下令我也要盡快去處理這事。”
“嗯……那你小心一點,有危險的時候……可以戰術性撤離。”尤菲猶豫著說道,她不知道這通電話有沒有被上頭監聽,教唆負責人逃跑不符合正治正確
“呵,別傻了,隊長級沒有退路,我們就是人類的最后一層屏障。呼——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可沒什么能殺死我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隙之人在眼皮底下殺人,有點不爽而已。”白墨只是對隙之人的的難纏想當不爽罷了。
這種找不到本體,只是到處散播靈異的厲鬼,最為難纏。
白墨那是相當的討厭處理這種事件,他還是比較擅長處理有實體的厲鬼。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注意安全。”尤菲聽到白墨自信的話語,略為安心了不少。
她現在和白墨有著實際的男女聯系,所以兩者之間的關系還算密切,而這正是總部默許甚至是推動的,接線員就是總部和負責人間連接的,第一條枷鎖。
就在兩人打算掛斷電話的時候,白墨喊了尤菲一聲。
“對了,尤菲,總部能夠安排些死刑犯過來發揮‘余熱’嗎?我有些東西需要用活人來做餌。”白墨這樣問道。如果不是必須的情況的話,白墨不愿隨意揮霍無辜者的生命。
“有的,在大山市郊外有個監獄,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聯系一下大山市的負責人曹棟,他好像是你推舉過去的吧?據說他早就在用死刑犯來處理靈異事件,前段時間還處理了兩件B級靈異事件。”尤菲翻找著資料說道。
“好,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白墨讓人稍微收拾一下,眼前這些死了一屋子人的景象,就動身前往大山市去了。
大山市和大月市青石區在同一個方向上,白墨在愛哭鬼攜帶下,在青石區查看了青石餐館一陣子,順路看看那些幸存者過的怎樣。
然后,他看到了在青石餐館里面吃飯的曹棟。
曹棟現在帶著一背包黃金,沒有鬼域只有轎車的他,沒辦法像白墨這樣隨意飛來飛去,甚至為了維持這被厲鬼侵蝕殘缺的身體,還必須進食來攝取活動能量。
在他的背后,出現了一層朦朧的雨霧。
頓時曹棟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誰!”曹棟猛地放下筷子,連忙轉過身去,雙手十指如同四散的樹枝一般展開,以面對未知的敵人。
“別緊張,是我,白墨。”白墨投影出實體,微笑著跟曹棟打招呼。
可以看得出來,曹棟為了處理靈異事件也用了不少厲鬼的力量,雙手變得干枯無比,臉色也不大好看,也許只剩下一兩個月好命可活了。
“原來是白墨白隊長啊!”曹棟也放下了警惕,略為拘謹的說道,白墨可是他的引路人。“我聽說白隊長在處理三色鬼域時間忙得很,所以來這里也就沒有跟你打招呼……”
“沒事沒事,跟丁天安說了就行,沒必要真的什么事都來煩我,對了,三色鬼域又是什么鬼?誰命名的名字!”白墨不客氣的往曹棟背上拍了拍,他對這個富有正義感的前任教師很有好感。
“嘿,這不正是丁隊取的名字嘛。”曹棟感受到白墨的親切,也稍微放開了一點。
“啊這,還真難聽。”
此時,在幫朱畢安排新學校的丁天安,又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