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給白墨添上一份餐具,隨后白墨開門見山的跟曹棟請求協助。
主要是需要些死了也無所謂的刑犯,需要他們“主動”的協助白墨的工作,以減少無辜人員的損耗。
“隙之人啊……沒想到這個剛登上熱門事件的玩意,居然已經被白隊長著手處理了。”曹棟感嘆著說道,他獨自處理B級危險程度的事件都相當的困難,而白墨可是在處理S級的靈異事件。
“其實隙之人的恐怖等級不高,主要是傳播速度太快了而已……如果不是國外死了個首相,大概總部也不會把這個事件提升到S級。”白墨倒是無所謂的說道。
白墨自身的恐怖等級不低,大多數靈異事件都不會對他造成有效傷害。
只要是能找到源頭的靈異事件,白墨都可以想辦法解決。
但是像他這樣的異類依然是少數,底層馭鬼者才是靈異圈里面的大頭,在處理靈異事件的時候都需要謹小慎微,盡量少使用厲鬼力量,以求茍活。
B級事件是大多數馭鬼者能獨立處理的上限,A級就有喪命的危險需要多方支援,S級……這么說吧,大昌市的餓死鬼事件死了多少人,就以這個數字作為S級事件的下限判斷。
S級,早已不是能夠單人處理的事件!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聽說死了好幾個馭鬼者,總部對這事也相當上心來著。”曹棟用枯枝手輕輕捏起一個玻璃杯,把里面的啤酒一飲而盡。
在他放下玻璃杯后,那個玻璃杯居然出現了數道裂紋!
可想而知這雙手的力量有多恐怖。
“啊,抱歉。”曹棟讓人再拿個杯子過來,“最近這樣的事經常發生,見諒見諒……”
“嗯……”白墨微微點頭,沒有做更多的發言。
厲鬼復蘇是馭鬼者永遠躲不過的難題,一旦駕馭了厲鬼,就等于和厲鬼綁定,哪怕是死亡也沒有辦法將自己和厲鬼分開,厲鬼會用著你的尸體繼續作惡。
“如果白隊長你想要死刑犯的話……很抱歉,合適的人已經被我消耗光了,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話,倒是能跟監獄那邊,‘提拔’幾個人上去,這并不難。”曹棟繼續話題說道。
“這倒是不必了,強行剝奪人權什么的,還沒需要走到這種程度,我還是去找其他受害者好了,這樣說不定還能救下一兩條命。”白墨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隊長級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無視所謂的人權。
當然,是在必要的時候。
如過某人可以無視法律法規道德利益隨意處置他人的話,那么這個人,也很難被當做人來看待。
白墨雖然是個異類,除了意識以外其他組成都是靈異和厲鬼,但是他仍然自認是個人,不想這么早就步入厲鬼的境界。
“如果你是這么想的話,我同意。”曹棟也是微笑著點頭。
也許正是白墨的這種思想,才會顯得他跟其他馭鬼者的不同,就連曾經愿意為保護學生而擋在前面的曹棟,也是“提拔”了兩個犯人才把某件B級靈異事件解決了。
曹棟沒有白墨的實力,也沒有白墨的思想覺悟,所以他才如此的敬佩白墨。
“嗯,我自己免疫隙之人的靈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兩個被隙之人盯上的受害者,根據我目前的情報,想要處理隙之人源頭的話,就需要往公交車那里走一趟,只帶一個的話,指不定死了就沒了。”白墨給兩人滿上啤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后廚方向有人端著菜走了出來,正是青石事件的幸存者鄭強和余丫。
他們兩人一人負責廚房管理,一人負責樓面管理,姑且是把這餐館干了起來。
兩人微笑著把各式好菜穩穩的端上餐桌,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菜是他們精心制作的,不是用來應付客人的那些手法。
他們不會忘記白墨對他們的救助。
哪怕白墨在他們能夠自給自足后就停下了資助。
這些幸存者都認為這就足夠了,白墨的已經盡到了義務幫助到這種程度了。
接著,白墨曹棟兩人都在默默的吃食,氣氛異常的安靜。只因曹棟的心里變化萬千,他想到了那天白墨幫范文祥駕馭第二只厲鬼的畫面,想到了總部生存率只有一半一半的駕馭方法,想到了自己即將命不久矣,想到了白墨跟自己非親非故自然不會主動幫自己,又想到了白墨剛才提出的請求。
總部隊長,每一個都是實力上限未知,處理過不少靈異事件的人。
這些隊長級的人物,可以說是超脫了總部的存在。
拋開總部的那種底蘊不談,只論個人戰力,隊長級一人就能庇護數個城市!即便是再棘手的靈異事件隊長級都能處理!
如果連他們都處理不了的話,那這世上還有誰能處理?
不過思考這些也沒有什么大用了,因為我的生命也只剩下那么些時間了,我也不想這么年輕就死了啊……曹棟想道。
曹棟思緒萬千,可把旁邊的白墨給吵得不行。
白墨的本體目前跟記憶投影重疊,本體在有意識的活人旁邊,會下意識的控制對方的腦海里有關自己形象的投影,以達到翻找記憶的目的,對方越是掛念本體,那么本體翻找的速度也就越快。
這是十七號鬼的厲鬼本能,也是最為基礎的厲鬼能力,屬于一種脫離于五感的感知。
所以,你的想法吵到我的腦子啦喂!
“唉……其實我還有個想法,如果帶一個馭鬼者上公交的話,既能避免普通人那種暴斃的風險,又能增加一個戰力。”白墨嘆了口氣,“但是我該去哪里雇傭個,快沒命的、我認識的、信得過的馭鬼者一起去處理啊,我能在自己關押的厲鬼挑一只作為報酬……”
曹棟聽聞眼前一亮,再亮。
白墨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畢竟是真的能聽到而且還很吵——半遮半掩的遞出一根橄欖枝,能延命的機會白墨給了,想不想捉住能不能捉住都得看你自己的了。
“啊這,白隊長,你……您看我怎么樣?”曹棟的眼神帶著期待,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只有殘缺的、無意識的厲鬼才能被普通人駕馭,而已經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要想駕馭第二只厲鬼的話,其條件會變得異常苛刻!
和體內厲鬼互為拼圖的厲鬼?沒有絕對實力的話別想。
幾近完整的恐怖厲鬼?想死的話就去試試。
能夠影響意識的厲鬼?說真的,這種厲鬼別想著駕馭。
以上三種都不是所謂的能用的厲鬼,而白墨開出的價碼是能用的厲鬼,自然不會是以上那三種,曹棟相信,作為隊長級別的白墨,關押過的厲鬼絕對不計其數!
那么,那里面會不會有合適自己的厲鬼?
協助白墨處理事件,白墨會不會幫助自己駕馭厲鬼?
“我事先說好,畢竟這是一件被評級為S級的靈異事件,而且其源頭……可能需要深入某個靈異空間才能找到,危險性極大,死亡率不小。雖然報酬和總部的功勞都很誘人,但是!”白墨盯著曹棟的眼睛說道,“我需要的是一個會完全聽從指令的,在面對恐怖厲鬼時能臨危不亂的人,你能做到嗎?”
曹棟把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玻璃杯重回桌面上的時候已經碎裂。
他認真的說道:“我能做到!”
“很好,總之待會跟總部報備一下,大月市里還有我的兩個手下,哦,就是隊長級手下的隊員,能夠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幫忙負責靈異事件。”白墨用衛星電話發了個信息給曹棟,同時把自己的啤酒推過去,他不喜歡喝酒,整個杯子就碰過。
就是把曹棟給拉到自己手下的登記書,示意大山市的負責人曹棟,臨時加入白墨的隊伍,報酬在事后再結算。
雖然白墨老早就能指揮大月市周邊的負責人,但是緊急時刻的調動和常駐的雇傭是兩個概念。
曹棟的為人還行,如果在之后處理隙之人的表現還行,那么收到名下也可以。
然后就是一系列賣身契……
呵呵,當然,一只厲鬼五億只免費服務不免費材料的條款自然沒有寫上去。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多了,讓曹棟弄個手機,然后下載隙之人再找個公交就成。
“我覺得我被盯上了。”曹棟捏著手機,摸了摸干枯的臂膀說道。
“軟件里面有什么?打開看看。”白墨說道。
“額……黑屏?什么都沒有啊好像,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曹棟感到一陣惡寒,似乎有什么在他身上爬,嚇得他連忙把手機放到一邊去。
白墨看著這情況點了點頭。
果然,隙之人的恐怖級別并不高,就連只駕馭了一只厲鬼的曹棟都能察覺,那說明真正死于隙之人的馭鬼者不多,不然的話,總部那邊會有情報的。
看來處理這次事件的真正困難,是找到隙之人的源頭,而不是動手硬鋼厲鬼。
“如果出現什么異樣我會幫你壓制,覺得撐不住了喊我一聲就成。”白墨承諾道,實在不行還能將人收到本體所在的地方……好吧,現在還不知道把活人收到本體那邊會有什么影響。
或許會死也說不定。
但好過厲鬼復蘇到處害人。
“有隊長你這句,我就安心了。”曹棟對白墨的能力是絕對放心的,如果連白墨這種隊長級都做不到,他還能求誰?
“嗯,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白墨說道。
“好!去哪?”曹棟眼神堅定,他已經做好大展身手的準備!
“我不知道。”
白墨的回答把曹棟打了個踉蹌,咋回事?連目的地都不知道的嗎?
“這個的話,就得從X級檔案——靈異公交說起。”白墨緩緩跟曹棟解釋道,靈異公交的檔案曹棟大概不了解,“靈異公交是某個強大且恐怖的靈異物品,擁有著運輸厲鬼的能力,任何厲鬼在車上都會被壓制,不會主動的襲擊,只能乖乖的坐在座椅上等著下車。”
曹棟的眉頭皺了皺,這種等級的檔案他聽都沒聽過,這確實不是他能夠接觸的等級。
沒有到達那個等級,總部甚至連資料都不會給全,只能依靠自己。
看到曹棟的神情,白墨就確定曹棟對靈異公交一無所知,于是繼續說道:
“馭鬼者體內的厲鬼,在靈異公交上面也會被壓制,如果壓制的時間足夠久的話,甚至還能將厲鬼壓制到死機狀態,死機狀態的厲鬼,幾乎就是人類能能完美駕馭的厲鬼。”
“真的!既然有這么強的靈異物品,為什么總部……”
“為什么總部不讓多點人上車?”白墨打斷道,“因為靈異公交不僅強,主要還是恐怖。”
曹棟咽了咽唾沫,看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靈異公交上面的情況詭異多變,由于是跟厲鬼同乘一輛交通工具,所以會發生什么事都正常。如果遇上了公交熄火、惡鬼攔路、座位滿座、厲鬼斗毆等情況,那就只能祈求好運,不要把自己卷進去。”白墨緩緩的說道,他的話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陳述事實。
“即便知道了這些,你還敢跟我一起去嗎?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白墨盯著曹棟說道。
“不了,人固有一死,逃亦死、等亦死,死鬼可呼?”曹棟念叨了一句古文。
“很好,那就現在就出發。”雖然白墨聽不懂,但是至少曹棟的決定他聽明白了。
一陣陰冷的雨霧浮現,微微打濕了兩人的衣衫,這是愛哭鬼的鬼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其他厲鬼的鬼域,而在鬼傘的加持下,更是能入侵或逃離其他厲鬼的鬼域,實用性滿分。
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由于不是白墨親自操控的鬼域,所以打濕衣服這事他很難控制……
隨便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就在曹棟故作鎮定的東張西望后,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廢墟中。
周邊雜草叢生、水泥破裂,唯有一個姑且能遮雨的小亭子,一根殘破的路燈,以及亭子里面的長椅能說明,這里曾有人活動過。
“看來運氣不錯,本來只是找了個怪一點的位置,沒想到真的找到了個車站。”
白墨站在曹棟身旁,往身后示意了一個眼神。
曹棟還疑惑白墨在跟誰打眼神,直到他看到了一個,帶著面具的少女撐著傘從雨霧中緩緩走出,她把手中的黑傘收起,往那根殘破的路燈一戳。
燈,亮了。
同時,沒有傘遮蔽的兩人,完全被雨霧打濕了……這是白墨的鍋。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