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些了,想也沒有用,反正也到了竹機關上班的時間了。進去里面問問,不就完了?
想到這里,徐浥塵上了吉普車,讓大老王將車開到對面的竹機關。
到了竹機關的門口,徐浥塵從車上走了下來,對閘口的警衛用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
“我是帝國東京陸軍學院畢業,江城城防司令部新任副官徐浥塵。
受東京陸軍學院教務處長青木三郎所托,來見他的女兒青木玲子。
請你向青木玲子小姐稟報一下,說我要見她。”
“青木玲子?”門口兩個警衛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徐浥塵見狀,以為是他沒有說清楚,又把剛才的話放慢了語速,復述了一遍。
這時,一個警衛說道:
“江城竹機關沒有叫青木玲子的人,你找錯地方了,趕緊走吧。”
“沒有?不可能啊,你是不是新來的?”徐浥塵心頭一怔,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剛才酒井麗香就說過,江城竹機關沒有叫青木玲子的人,現在守衛也說沒有,應該錯不了了、
可青木處長跟自己特意交代,他的女兒就在江城竹機關做諜報工作,這怎么可能會錯呢?
“竹機關確實沒有叫青木玲子的,你要是在不走,我馬上就向行動隊稟報了。”門衛見徐浥塵不見動靜,惡狠狠地說道。
“我靠,難道之前的記憶出了岔?”
徐浥塵簡直不相信這就是事實,心中怒罵道。
看警衛和壽司館里酒井麗香的樣子,確實不像故意說謊。
可自己的老師明明就是說青木玲子在江城竹機關工作,為何這里的人都說沒有呢?
這令徐浥塵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車里,徐浥塵看了看座位上青木三郎讓自己轉交給他女兒的物品。
思前想后,下了個決定,將裝著物品箱子的封條撕開,看看箱子里的物品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箱子打開了,里面的物品倒很簡單。
一些日本本土特有的水粉,一封家書,一柄一尺長的匕首,還有一件女裝的和服。
徐浥塵把物品一件一件從箱子里拿了出來,仔細看了又看。
這些東西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難道要把這封家書拆開看看?
可無論是過去的徐浥塵、還是過去的王小帥,或者是現在的重生的自己,都是有教養的人,未經人允許,怎么可以私拆人信件呢?
思來想去,想到明天就是例行軍事會議,不如向青木一彥打聽一下。
畢竟,青木玲子是他的親侄女,應該很清楚。
想到這里,徐浥塵又將物品一件一件放回箱子。
當他要把匕首放回箱子時,不知腦子里想了什么,扒開鞘柄上的封條,將匕首從柄鞘中拔了出來。
利刃出鞘,刃寒似水,格外奪目。
雖然徐浥塵不是很懂兵刃,不過,單看這柄匕首的外觀,就知道是一柄利刃。
匕首鞘柄處刻著的日文,引起了徐浥塵的注意。
字體很小,雕刻的卻十分精致。
徐浥塵仔細辨識,應該是一個名字——小野由美。
看著這個名字,徐浥塵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師母,青木三郎的妻子小野千代。
難道,這個小野由美和自己的師母有什么關系?
會不會,老師的女兒青木玲子,還有一個隨母姓的名字——小野由美?
想到這里,徐浥塵頓時覺得豁然開朗起來。
在軍事學院的時候,就聽聞,師母的小野家族在日本是豪門望族,盡管老師青木三郎各方面都十分優秀,但在外人眼中,也是高攀小野家族的。
如此望族,女兒另外取了個隨母姓的名字,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是這樣的話,青木玲子來中國后,用的是隨母姓的名字,這樣就能理解,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青木玲子了。
想到這里,徐浥塵對大老王道:“老王叔,咱們回去。”
“少爺,回哪去?”
“回竹機關,快!”徐浥塵說道。
……
車又開到竹機關門口,徐浥塵下了車。
警衛見又是他,這回沒有客氣,把槍端了起來,對著徐浥塵說道:
“八嘎,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說竹機關沒你要找的人嗎?”
徐浥塵用熟練的日語,笑著說道:“警官,剛才我說錯名字了,我找的人是小野由美,不是青木玲子。她應該在竹機關工作吧?”
“你找小野組長?”
“對,我找小野組長。”徐浥塵一聽,果然讓自己猜中了,連忙說道。
“有預約嗎?”警衛收起了長槍問道。
“沒有,不過我是受東京陸軍學院青木處長所托來找小野組長的,她一定會見的。”徐浥塵應聲道。
“那好,你現在這等著。”說著,警衛便進到門衛室。
不多時,警衛從屋里出來說道:
“徐副官,小野組長說了,讓你拿著東西進去找她。”
“那請問,青木,不,小野組長在哪個辦公室?”
“小野組長在二樓樓梯口正對著的房間,上面掛著稽查一組的牌子。”
“那我知道了。”
說著,徐浥塵搬著箱子,走進了竹機關。
到了竹機關辦公樓門口,又有兩名警衛將他身上身下搜了一遍,見他沒帶武器,方才讓徐浥塵進到大樓里。
上了二樓,樓梯口正對著的、掛著稽查一組的辦公室虛掩著,估計是里面知道有人來,有意開著。
走到近前,不知為什么,徐浥塵莫名緊張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涌上了他的心頭,令他這個心理學研究生也無法平復,難道真的會發生什么?
徐浥塵莫名有了些期待。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屋里傳來一聲冷漠的聲音:“進來吧。”
徐浥塵聽后,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個套間,外面是個小型的會議室,里面是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沒關,聲音是從里面的辦公室傳出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青木玲子就在里面。
徐浥塵走到辦公室門前,輕敲兩聲后,走了進去。
抬頭望去,一位身著軍裝,頭戴軍帽的日本女軍官正坐在辦公室前,正視著自己。
“乖乖,怎么完全不像自己想的樣子?”徐浥塵心中暗忖。
拋開那些島國鶯鶯燕燕的風光片不提,在徐浥塵眼中,島國姑娘都是像石原里美、新垣結衣這般長相甜美,笑容純真的“治愈性”美女。
而眼前這位姑娘長得雖然也很美,大大的眼睛,清晰的輪廓,高高的鼻梁,骨子里透著一股冷艷。
不過,與趙曉雪和黃思齊相比,這個島國姑娘卻有些氣場太足,少了些女人味,不是自己的菜。
有了這個判斷,剛才本來懸著的心,這下也松弛了下來。
“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島國姑娘和是自己擦不出什么火花了。”徐浥塵心中暗道。
之前,還顧慮萬一和青木玲子看對眼了,抗戰勝利后該怎么辦。
現在看來,這個顧慮是多余的了。沒有了心理負擔,緊張情緒也一掃而空了。
想到這里,徐浥塵走到辦公桌前,問道:“請問您是小野由美組長嗎?”
“見到長官為什么不敬禮?難道東京陸軍學院沒教過你們嗎?還是你們中國人太笨了,沒學會啊?”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我靠,你個島國小娘們口氣倒不小啊?本來就準備把東西放著,寒暄兩句就走了,沒想到還跟我來這套,那我可好好跟你玩玩了。”徐浥塵心中暗忖。
徐浥塵想想說道:“小野組長,在來這之前,我剛到青木中佐的憲兵大隊,青木中佐已經在軍事例行會議上明示,我這個城防司令部副官,相當于少佐軍銜,是可以參加每周例行軍事會議的。
我看你肩牌,小野組長你是中尉尉軍銜,這么論你比我低兩級,誰是長官,誰向誰敬禮,還用我說嘛?”
“好個不知死活的中國人,別忘了,江城竹機關有監督和彈劾江城駐軍的職權。我這個稽查一組,就是監察各部隊的。
我現在就可以對你下彈劾令,教訓一下你這個狂妄的中國人。”
“好啊,隨你的便。
別忘了,我可是你父親青木三郎處長推薦,你伯伯青木一彥中佐任命的城防司令副官。
我要是一天也沒上任,就被你彈劾了,不知道是誰丟人啊。”
“你,氣死我了……”青木玲子被徐浥塵說的啞口無言,不知說什么是好,剛才盛氣凌人的架子也端不起來了。
見青木玲子有些服軟,徐浥塵知道見好就收。
將青木三郎讓他轉交給青木玲子的箱子提了起來,雙手遞向青木玲子,說道:
“青木小姐,不不,小野組長,這是你父親委托我從帝國本土給你帶過來的東西,我轉交給你。”
見青木玲子沒有接過的意思,徐浥塵便將箱子放到了辦公桌上,雙手推到了青木玲子跟前。
青木玲子剛才被徐浥塵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讓自己吃了癟,本來就有些氣不順。看見箱子上的封條被打開了,登時惱羞成怒,說道:
“徐浥塵,誰給你的權利,允許你打開父親帶給我的包裹的?萬一這包裹里面有什么貴重物品遺失了,你能擔當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