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安安這是你說的。慕大夫,你過去看看吧。
要是徐副官真的醒不過來了,我絕不會饒了你妹妹。”說完,青木玲子把槍收了起來。
慕岱山見青木玲子收起槍,立刻來到徐浥塵身旁。
伏下身子,向徐浥塵的脖頸處伸去。
就在這時,徐浥塵的眼睛睜開了。
慕岱山見狀,連忙對徐浥塵,說道:“徐副官,你醒了?”
“慕大夫,我就是睡了一會兒。你們,怎么都在這了?”徐浥塵四下望去,見趙曉雪、青木玲子都在,有些不知所云道。
慕安安連忙來到徐浥塵身旁,埋怨道:“徐浥塵,你總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被人槍斃了。”
“誰這么大膽子,敢槍斃你,我找他算賬去。”徐浥塵怒道。
“是我。”青木玲子邁步走了過來,冷冷說道。
“青木督察,慕小姐做了什么事,你就要槍斃她?”徐浥塵有些不滿道。
“沒什么,剛才你沒醒,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就質問一下慕小姐。既然你沒事,慕小姐我就不追責了。
你頭還疼不疼了?要是不疼了,咱們走吧。”
“你不找我追責,我還要找你呢!我問你,你憑什么拿槍指著我?”慕安安不依不饒道。
“你蓄意謀害帝國軍官,致使帝國軍官昏迷。我拿槍指著你,有什么問題嗎?”青木玲子厲聲道。
“你……”
“好了慕小姐,這事全怪我,我向你賠不是。
我的頭也不疼了,浥塵萬分感謝。
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幫上忙的,可以隨時到城防司令部或是特戰隊訓練營來找我。”徐浥塵接過話來,說道。
“徐副官,這兩個地方都是軍事要地,閑雜人等不得進入。”聽到徐浥塵的話,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青木督察,我是特戰隊的隊長,還是城防司令部的副官,慕小姐來找我,是我讓的。
出什么事,我負全責。這樣,行了吧。”徐浥塵有些不悅道。
“你是負責人當然你說的算,我是督察官,該提醒了也要提醒到了。
既然你的頭不疼了,那咱們走吧。”青木玲子依舊冷冰冰地說道。
“行,咱們走吧。慕小姐,謝謝你了,后會有期。”
說完,徐浥塵又沖著慕岱山和趙曉雪點了點頭,和青木玲子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望著徐浥塵和青木玲子離開的背影,慕安安怒道:“這個青木玲子,裝什么裝,有本事就一槍把我打死。”
“安安,她是日本軍官,定你個通敵罪。就算一槍給你打死,也是白打,你置這氣干什么?”
“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數。剛才,她槍栓都沒拉開,本就沒想打死我。
你妹妹也不傻,不會吃眼前虧的。”慕安安道。
“原來是這樣啊,害的我擔心半天。”趙曉雪在一旁,說道。
“我在法國時候,可是受過正規射擊訓練的,她這點小伎倆哪里能瞞得了我。
不過,這個青木玲子對徐浥塵有著一般的好感,看來,有些難辦了。”
“怎么,安安,你真的看好這個徐浥塵了?”趙曉雪問道。
“是啊,這個徐浥塵高大帥氣,人還有本事,干嘛不喜歡。”
“你都說了,那個青木玲子對徐浥塵也有想法,而且他們天天都在一起,你該怎么辦啊?”趙曉雪問道。
“一個日本女人怎么和我比,那個日本女人,我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好了,別說我了。曉雪,你不是來找我哥的嗎,總提我做什么?你們在一起好好聊吧,我到醫院各處走走。”慕安安推了推慕岱山,說道。
“安安,醫院亂哄哄的地方,你轉悠什么啊。”慕岱山不解道。
“哥……你這個人,怎么聽不出好賴話呢。
我爹都要接手江城醫院了,我不得好好看看。不說了,我自己轉悠去了。”說著慕安安轉身便走。
此時,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慕岱山和趙曉雪兩個人。
慕岱山搓了搓手,看著趙曉雪說道:“趙姑娘,安安說你找我有事?”
“哦,是啊,咱們別在這站著了,去邊上會議室坐著吧。”趙曉雪避過慕岱山的目光,說道。
“那就去我門診室吧,現在過了門診時間了,沒有外人的。”
“行,咱們過去吧。”趙曉雪應聲道。
慕岱山的門診室很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張病床。
慕岱山為趙曉雪倒上一杯開水,說道:“趙姑娘,喝點水吧。茶杯我剛洗過的,很干凈。”
“好。”趙曉雪接過的茶杯,說道:“慕大夫,今天我來找你,確實有事向你打聽。”
“什么事?你說……”慕岱山正了正身子,說道。
“昨天我跟你說過,我姑父很當心他三弟的身體狀況,一個勁地讓我來打聽。
慕大夫,這兩天有沒有三叔什么新的消息啊。”趙曉雪放下茶杯,說道。
“哦,是這個啊。昨天你跟我說了之后,我就開始留意了。
雖然,五樓的日本軍醫很少和我們交流。
不過,他們到四樓藥房取藥,我還是時常能見到的。
今天上午取藥的時候,正巧碰到五樓的日本軍醫到藥房取藥。盡管他們是用日語交談,不過我能聽得明白。
他們閑聊時說,徐家老三吃了一種藥,吃過之后就說不出話了,很厲害。”
“哦,就這些?”趙曉雪追問道。
“就聽到這些,是不是有點兒少啊?”慕岱山抿了抿嘴唇,說道。
“不少了。要不是姑父憂心他三弟,我還真不好意思來找你呢。”
“趙姑娘,只要是你的事,我能辦到的,責無旁貸。
下午,我會去五樓為佐藤教授查房。
到時候,我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觸到徐家老三。”慕岱山忙說道。
“慕大夫,五樓全都是日本人,你沒必要冒險去見他。你聽到五樓的人說些什么,記牢了,回來告訴我就行了。”
“好好,他們說什么我都記牢,回來就跟你說。”
“那我就代姑父,謝謝你了。”
“為你做事,不用謝的。
趙姑娘,你看外面還下著大雨,這也到中午了,咱們到醫院對面的湘菜館一起吃點東西吧。”
“不了,你看到了外面下這么大的雨,修船廠那邊我怕出事,得過去看看,中午就不留了。”趙曉雪不想讓慕岱山有太多誤會,忙說道。
“哦,那我,就不留你了。趙小姐,你不等一等安安了?”
“不了,司機還在樓下等著呢。我走了。”說著,趙曉雪站起身來。
“我送送你。”慕岱山連忙起身道。
“好。”說著,趙曉雪和慕岱山一起,離開了門診室。
剛出門,便看見慕安安從樓梯口處走了過來,見二人出了門診室,忙上前問道:“曉雪,你要走?”
“是啊,下這么大的雨,我擔心修船廠那邊有什么事,現在過去看看。”
“真要有事的話,你去了也沒用啊。要我說,這都大中午了,一起吃頓便飯得了。”慕安安說道。
“不了,安安,改日吧。我走了。”說著,趙曉雪沖慕岱山點了點頭,便向樓下走去。
“我送送你……”
“哥,你是慕家的大少爺,怎么像沒見過女的似的?就算趙曉雪美若天仙,你也用不著這么低三下四啊。”
慕岱山話沒說完,被慕安安一把給拉住,說道。
“安安,你不懂的。再說,你對那個徐浥塵,不是一樣嗎?”
“我怎么一樣了?那個徐浥塵我是看好了。不過,我才不會跟他低三下四呢。
他要是敢對我不冷不熱的,我才不搭理他呢。也就你吧,讓趙曉雪治的服服帖帖的。”
“唉,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慕岱山搖頭道。
……
從江城醫院出來的時候,雨還是下的很大,沒有停的意思。
徐浥塵上了車,對一旁的青木玲子說道:“玲子小姐,雨下這么大,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你為了那個慕安安,竟然對我大吼大叫,我沒心情吃飯。”青木玲子眼睛盯著窗外,怒氣沖沖道。
“你說說剛才啊,人家剛把我頭疼治好,說些好聽的話,人之常情嘛,你說是不?”
徐浥塵本想嗆青木玲子幾句,可想到自己不能和她弄僵,便和顏悅色道。
“什么人之常情,就是看那個慕安安長得好看,心動了是吧?”青木玲子怒斥道。
“啊,確實有那么一點,不過,沒你想的那么多?”
“我想那么多?我才不愿意理你的事呢。
我這里警告你,城防司令部我不管,要是未經我同意,那個慕安安來特訓營,我將按照私闖軍事重地,意圖竊取情報將她逮捕。
到時候,你攔著,都不行,聽到了嗎?”
徐浥塵見青木玲子一臉嚴肅,知道這個日本女人真的生氣了,忙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回去后,我往慕家去個電話,告訴她,不要來特戰隊,這樣可以吧?”
“你這是找機會就跟她湊近乎啊。不用你打電話,我會安排人告知她的,讓她離你遠點。”
“好,好,我聽你的。那咱們吃飯去?”徐浥塵無奈道。
“好,咱們去酒井麗香那去吃吧,正好我想跟她碰點事。”
“我覺得,去她那不好。”
“怎么不好法?”
“她現在是我們放在城里的眼線,咱們去她那,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我聽說江城鐘樓那邊小吃不錯,咱們去那嘗嘗吧。”徐浥道。
“你說的有道理,那好,地方你定吧。”青木玲子應聲道。
……
江城,鐘樓。
徐浥塵選擇鐘樓,自然有他的目的。
從徐詠的頭腦影像片段中能夠清晰看到,那個布告欄就在鐘樓那里。
這個布告欄,應該是江城地下組織安全等級最高的消息傳遞方式。
否則的話,三叔頭腦中不會反復出現這個影像,更不會在這個影像中出現那個“老鬼”。
正好剛上雨天,街上又沒有多少人,自己可以好好看看布告欄的周邊狀況,也許,真能看出來什么。
車從鐘樓告示欄旁邊開過,徐浥塵發現在布告欄路對面有一家川菜館,看起來裝修的不錯。
便停到川菜館門前,對青木玲子說道:“玲子小姐,你能不能吃辣的?”
“吃辣的,臉上會起東西吧。”青木玲子搖頭道。
“玲子小姐,你不知道,吃完辣的,有時候是會起東西,不過也是把毒素從體內排出去了,對皮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是嗎?那我,試試。”
“好,我看這家川菜館裝修不錯,下雨天潮氣大,吃點辣的,正好祛祛濕,就這家吧。”
“行,你來安排。”青木玲子應聲道。
徐浥塵撐起雨傘,走出車門,跑到青木玲子副駕駛這邊。
青木玲子似乎沒有要自己打傘的意思,徐浥塵見狀,便把自己的傘迎了過去。
就這樣,兩個人撐著一把雨傘,并肩走進了川菜館。
也許是雨天的緣故,餐館里的人很少。
伙計見兩名身著軍裝的一對男女走進餐館,忙躬身道:“兩位長官里面請。”
徐浥塵問道:“你們這有靠窗戶的雅座嗎?”
“官爺,二樓有靠窗戶的雅座。”伙計應聲道。
“那好,我們上二樓。”
上到二樓,進到雅座,向窗外望去,告示欄周邊狀況是一覽無余。
徐浥塵點了一份水煮魚,點了一份夫妻肺片,又要了幾個味碟,便和青木玲子坐了下來。
徐浥塵向窗外看去,鐘樓這個告示欄,前面是個小廣場,能容納幾十人在此聚集。
現在下著雨,廣場上沒有什么人,估計平時,在這呆著的人不會少。
小廣場左右都是人行道,兩遍沒什么商鋪。小廣場正對著的,有一趟商鋪。
進來之前,徐浥塵特意留意了一下。
除了這家川菜館外,還有一家當鋪,一家首飾店,一家包子鋪和一家雜貨店。
放眼望去,離告示欄不遠處,便是江城市政府。
看來,徐詠選擇這個布告欄作為死信箱是有目的的。
這個地方離市政府很近,每天從這經過,或者在廣場遛彎,看上幾眼布告欄,不會被人懷疑。
按徐詠腦海中反應出來的片段,徐浥塵基本能想象出這個公告欄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