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正皺著眉頭,怒視著阿姐的詭鏡。
后者顯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不屑的看了它一眼,隨后恭恭敬敬的拿起幾縷黑色頭發,興高采烈的消失在了鏡子深處。
衣冠冢無法置信!
好半天,才看向李唯,喃喃道:“爺爺...它看不起我,它小小的下九流造就的詭鏡,竟然看不起身為職業終點的我。爺爺,它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李唯嘴角抽搐了一下。
做的屁的主,那東西別說看不起你了,連我也看不起。你抱我的大腿,人家我阿姐的大腿,我特么的還想抱阿姐的腿呢。
“那是我阿姐的梳妝鏡。”
“對了,你旁邊的布娃娃,是我小妹的玩具。”
“你還要不要和它們倆講講道理?”
李唯面無表情淡淡道。
阿姐的梳妝鏡?
小妹的布娃娃?
衣冠冢愣住了,然后足足過了十幾秒,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它看了一眼梳妝鏡,后者沒搭理它。又看了看旁邊的布娃娃,布娃娃陡然間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破鏡子破鏡子,拆了你拆了你,拆了你縫在娃娃身上。”
衣冠冢:“.”
臥槽,這個更兇!
一點都不帶怕自己的。
“古語有云,上有老下有小,果然沒騙我啊。連鬼大人也是有親戚的!上面大的和下面小的,可比中間這個兇多了。”
“真的是一窩子鬼!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
“發達了,這大粗腿一定要抱好。”
衣冠冢看了一眼李唯,興奮的嘀咕了起來。
李唯滿頭黑線。
你這家伙嘀咕就嘀咕,說那么大聲是怕我聽不到嗎?
我也知道家里那兩位很兇,但你以為我想這樣的?
特么的天天回家都要被嚇個半死,又不能不回去,簡直有苦難言。
“行了,我在問你個問題,眼前這通天塔到底怎么回事?”
李唯聞到了眼前的情況。
“這不是通天塔,這是海城府墓碑。海城府本是一座大墓,通天塔只是正好建在了墓碑的位置上。”
“由于地底那東西復蘇了,它的力量讓這座大墓和墓碑都已經活了過來,與墓碑重合的通天塔自然會發生異常。”
“獄主府主那幾個笨蛋,雖然很笨,但是卻也發現了通天塔的問題,只是他們的做法比較蠢,直接摧毀了通天塔。以為這樣就可以延緩異常發生,卻不知隨著地底那東西的持續狩獵詭異,再加上佛教的飼養,失去了通天塔束縛的墓碑,必將以更快的速度異化。”
“鬼大人所在的這通天塔,就是這異化后產生的,墓碑再造了通天塔。那墓碑應該在通天塔的第六層,不過這里有一只墓鬼守護,那東西雖然不強,但能力比較詭異。”
“鬼大人自然不怕,凡是您身邊的這些家伙.”
衣冠冢看了一眼范若若,隨后鏡子中又顯現出了辦公室內正在等待的胖子四人,繼續道:“他們估計很難活下去...”
“墓鬼嗎?知道這東西的行為模式或者殺人規律嗎?它的能力是什么?”
李唯繼續問著。
如果這些信息衣冠冢都告訴自己,那說明這家伙確實沒有壞心思。
到時候倒是可以考慮去第三層看看它,至于要不要偷偷拿出來,視情況而定。
畢竟它還需要鎮壓著那頭火焰鬼的雕塑。找不到替代物,就不能把它拿走。
“鬼大人你們只要開燈,關門,不要讓墓鬼進屋子就可以了。基本上它很難直接進入屋子內殺人。”
“不過你們需要去第六層找那墓碑的話,那里可是墓鬼的老巢,這卻不太好辦了。除非鬼大人有通往那里的鑰匙,這就等同于墓鬼請你們進家門一般,短時間內,是無法傷害進入家門的客人的。”
“不過,這基本不可能啦,墓鬼怎么會把自己老巢的鑰匙”
衣冠冢解釋著,但還沒等它把話說完,便看到李唯拿出了半截帶血的鑰匙。
“我...!”
“鬼大人不愧是鬼大人,竟然硬生生的搶出了半截鑰匙。我看看...這應該是墓鬼的半截牙齒做的吧,倒是這血不是它的。不過已經可以了,這畢竟是墓鬼的牙齒,雖然不如墓鬼的眼睛,以及手腳好,但也會被墓碑認同。”
“只可惜是半截。如果完整的話,鬼大人和你的同伴,可以暢通無阻的到第六層。現在只有半截的話,進入第六層的房間前,鬼大人的同伴們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衣冠冢說道。自始自終,它都沒有讓李唯小心謹慎。
李唯點了點頭,把鑰匙收了起來,衣冠冢看著鑰匙消失,竟然有點戀戀不舍。
那布娃娃和梳妝鏡,也同樣如此。一個尖叫著要半截鑰匙,一個重新在鏡子中顯露出了身影。
這東西,難道對它們也很有用嗎?
“鬼大人不要介意。這近似鬼的東西,自然是我們渴望的。乍一看見,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衣冠冢解釋道。
“墓鬼不是鬼嗎?”李唯簡直化身好奇寶寶。
其實,對于紅娘鬼,墓鬼,哭佛,笑臉鬼,以及人頭皮球等等,這些東西到底算不算鬼,與鬼有什么差別,他還是不太清楚。
“墓鬼只能算近似鬼。與哭臉,笑臉鬼,以及大人提到的紅娘鬼差不多,只不過它是由鬼氣催生而出。其實在一般人眼中,哪怕是我,也是近似鬼的存在。只不過我是真理與途徑,按那些職業者所說的是唯一性,屬于詭物!”
“這些存在與真正的鬼、差別還是很大的。說到底屬于后天產物,而鬼擁有鬼氣,隸屬于先天。”
“最重要的是,那些鬼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沒有跟腳。”
聽著衣冠冢的話,李唯思索了一會,最后把一個一直盤旋在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認為我是鬼?!”
“您當然是鬼啊,這點毋庸置疑。我與其他唯一性不同,隸屬于知識。判斷的方式與別人不同,雖然您隱藏的很好,但是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衣冠冢得意洋洋,繼續道:“您可比海城府地底那東西厲害多了,不僅能溝通,還能如同常人一般。與您相比,地底那個東西就是個殘廢。”
聽到衣冠冢的話,李唯心頭一震,同時也松了口氣。
果然,他就是活人!
衣冠冢都承認的!
看以后誰還敢說他是個死人,說他是個神經病!
老子就是整個都是鬼的世界中,那顆唯一的白蓮花!
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