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刺耳的砸門聲下,徐童緩緩睜開眼皮,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只見空空如也的天花板上,居然出現了一行虛無的倒計時數字。
“砰砰砰砰砰……”
還沒等他明白是什么意思,門外的砸門聲又一次傳來,這才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叫罵聲:“混蛋,你個小王八羔子,你都欠了老娘一個月房租了,你還能不能租,不能租馬上收拾東西滾蛋,我這不是收容所!!”
“砰砰砰砰砰……開門,余暉你個小王八羔子,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砸門聲一直在繼續,破舊的門板搖搖欲墜,不禁令人懷疑,這扇門還能在這樣的暴擊下堅持多久。
“敲什么敲,神經病啊,這才早上六點,你瘋了吧!!”
“這是我家門,我想怎么敲就怎么敲,早晨六點不起床,你個老東西那么喜歡睡覺,睡骨灰盒啊,想睡多久睡多久!”
“哎呦,王阿姨您別敲了,我家寶寶好不容易才睡著……”
“就你崽子金貴啊,你家崽子哭了一晚上,你當媽的干什么吃啊,我不嫌你家擾民,你還敢管我早晨敲門!別人慣著你,我不慣,信不信我買個震樓器,大家晚上一起,睡你媽B起來嗨!!”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話,我忍你很久了,你別太過分啦我告訴你啊。”
“老娘我也忍你很久了,你天天晚出晚歸,你老婆在家給你戴綠帽子,整棟樓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翻翻你家的垃圾袋,一天七個安全帽。”
房門外似乎已經吵成了一團,但很顯然,作為房東的王大娘,火力全開,周圍的這些鄰居們似乎沒有一合之敵。
但徐童卻沒有因為外面的吵鬧而乖乖地爬起來,去選擇平息事端,相反,側過身躺在這張床上,目光上下打量著這間大概連20平方都不到的小房間。
腦海中不禁閃爍過,自己進入房間后,打開了桌上的鐵盒,然而意外的是,就在鐵盒打開的一瞬間,無數雙腐爛的手掌,一把將他拽進深淵里。
而醒來后,自己顯然已經正式進入了劇本世界。
腦海中涌現出許多零星的記憶,這些碎片化的記憶在他腦海中經過簡單的整理后,終于把自己現在的身份給搞清楚。
現在自己的這個身份,叫做余輝,高二學生,父母不詳(記憶里沒有)現在租住的這間房屋,是一棟老式的筒子樓。
所謂的筒子樓就是一條長走廊串聯著許多個單間,因為長長的走廊兩端通風,狀如筒子,故名“筒子樓”
這種老式筒子樓,七層高,設施老化,沒有電梯,居住人口密集,居住者也是龍蛇混雜,環境也只能用臟亂差來形容,至于物業……
一月前,市政就給這里安排了物業,結果半月都沒堅持住,就匆匆逃離了。
但這樣的筒子樓,優點也是很多,房租便宜,僅需要300塊就可以租下這樣一間單人間。
而且位置剛好在靠近城市較為中心的地方,所以這里也會是上班族們的不二之選。
門外的王大娘,不巧,就是這里最大的房東,坐擁這棟筒子樓三分之一的房子,妥妥的包租婆,還在樓下置辦了一間不大不小的超市。
這也是她舌戰群雄的底氣,什么??揍她??別開玩笑了,據說這位王大娘還是一位女子舉重冠軍,是退役下來的。
一米八五的身高,五十斤一袋的面粉,人家一手抱三個,肩上還能扛倆。
揍她??就憑這些老弱病殘,怕是三個加在一起也未必比人家家里的杠鈴重。
以上就是自己腦袋里對這個劇本世界的全部信息。
等他整理好這些信息的時候,門外早就安靜了下來,那位王大娘的聲音也聽不到。
“300塊都沒有,這家伙也是混得夠慘的了。”
徐童照了照鏡子,蒼白的小臉,亂糟糟的發型,特別是身上這身都被洗得不成樣子的短袖上,滿是皺巴巴的折痕,簡直讓他大呼受不了,受不了。
正要喚出自己的道具冊,給自己換上一套衣服時。
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當他嘗試著召喚出道具冊時,預期而來的道具冊并未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耳邊冷冰冰的提示聲。
“抱歉,你道具冊暫時被凍結中,在完成一件主線或支線任務時,可以隨機解鎖一張道具卡。”
聽到這樣的提示,也是令他深感意外。
為了這次劇本空間,自己可是在里面塞進去了不少東西,可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無法召喚出道具冊。
不僅如此,自己道具冊里,那些道具卡所帶來的被動增幅,也全都消失不見。
這就是九人難度開局么??
想到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眾人見到九人難度時,臉色會如此拉胯和憤怒。
畢竟絕大多數玩家而言,沒有了道具冊,就等于沒有了腰桿子。
沒有了腰桿子,自然就硬不起來了。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自己獲得的全體質加成還在,而且一抬手,就見他中指上一枚樸實無華的指環,正套在上面。
星眼之劫
這枚戒指在強力增幅后,是無法放入道具冊,只能佩戴在身上,所以具有被掠奪的風險。
然而此時此刻,誰能想到,這個缺點,居然成為了它的優點。
因為不能存放進道具冊,所以戒指并未被封存,這不就等于自己平白多出一張可用的道具卡么??
雖然這枚戒指并沒有強力的技能。
但別忘了,它還有兩項很實用的被動,感觸者、黑暗視覺。
感觸者且不提,僅僅黑暗視覺這一項能力就會為自己帶來極大的便利和優勢。
這時他抬頭看向懸在頭頂的倒計時。
不知道這個倒計時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著快速縮短的時間,心里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嗡嗡……嗡嗡……”
這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來電顯示上寫著猴子倆字。
回想了一下,找到關于猴子的記憶,片刻才想起來,猴子叫做馬永超似乎是他的死黨來著,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馬永超比他年紀大一歲,但個頭卻反而比他還小,瘦小的身材,或許真的賦予了他在某方面能力上的天賦,這家伙從小就喜歡攀爬,長大了更是喜歡跑酷冒險。
因為個頭太瘦小,所以大家都叫他猴子。
按下接聽鍵后,電話一端就傳來猴子的聲音:“快點啦,咱們約定好是十點的,你現在怎么還沒到呢??”
徐童努力想了下,好像是兩人約定好今天一起去做兼職來著。
“我馬上就……”徐童斜眼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倒計時,發現倒計時已經僅剩下三十秒時間。
看著不斷縮減的數字,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于是果斷向猴子道:“抱歉,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自己去吧。”
“哎呀,你怎么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呢,不說了,我先去了。”
掛斷了電話,徐童目光盯著眼前不斷跳動的數字,心里越發開始戒備起來,身子站在了靠窗的位置,透過窗簾,可以看見后面的花園。
腦海中不禁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地震?瓦斯爆炸?火災?
然而隨著倒計時結束。
徐童站在房間里默然地屏住呼吸,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預想中的那些畫面全都沒有出現。
再一瞧,那個詭異的倒計時已經不見了。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倒計時,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砰!砰砰!”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難道是王大娘又殺回來了??”
他皺了下眉頭,腦海里已經浮現出,王大娘一米八五的身軀,以及那張血盆大嘴,就如電影《七品芝麻官》里的周大奶奶上門罵街一般的神情,霸氣側漏地站在自己面前,興師問罪的模樣。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傳來,徐童伸出手正打算去開門時,忽然覺得不對勁,他記憶里的王大娘那十根粗壯的手指,怕是敲不了這么小的聲音吧。
破舊的房門根本沒有配備貓眼的能力,他湊到門縫往外一瞧,一身潔白的裙子出現在他視線中。
再往上一瞧,一個女人正站在自家門前低著頭,身體不停抖動著,像是在抽泣。
“是她?”
他記憶里有這個女人的身份,鳳姐兒,當然這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大家私下里對她的稱呼。
所謂一樓一鳳。
這個女人正是這棟筒子樓里唯一的鳳姐。
方才王大娘口中所指,一天帶男人帶七頂帽子的老婆,就是她。
“難道是男人氣急敗壞地回到家打了她?”
他心里猜想道。
可她來找自己做什么?
徐童仔細在腦海里那些殘留的記憶中尋找。
然而余暉只是一個窮學生,連飯都快吃不起了,這種風情萬種的鳳姐兒,他平時看一眼都臉紅,又怎么敢有什么交集?
如果說兩者之間唯一的交集……那就是余暉每晚在被窩里沖浪時候,腦海中才會浮現出鳳姐兒的身影。
就在這時候,似乎是久久沒有聽到徐童的開門聲,只見女子突然抬起頭來。
令徐童心頭一緊,只見濃密的秀發下,卻是一張被啃爛的臉龐,左邊的眼球都已經爆掉,身體不時抽搐著,那張臉湊到門前,像是在聽又像是在看,片刻,女人猛地拿腦袋開始撞起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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