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的德性,還想欺負女人!來,有本事的把槍放下,過來和姑奶奶過兩招!還是不是老爺們啊,不會連我都怕吧!”
隨著藍迪不情不愿的站起身,高天一也向牛大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一起過去約束手下。這時救援隊的人群里又站出個女人,個頭還沒水南琴高,黑黑瘦瘦,摘掉頭盔之后還是個短發,像個假小子。
“你們先把余師長放開,我和你比!但不能白比,你要是輸了就得陪哥哥睡一宿,敢不敢!”雖然鐘薇的長相算不上好看,身材更沒啥料,可對她感興趣的還不止一個,平難軍里有兩三個人都要出來應戰,互相還有推搡。
最終獲得機會的也是個身材不高的家伙,他上前幾步站到了鐘薇面前,伸手摘掉了毛茸茸的皮帽子,露出個大光頭,隱隱約約還冒著熱乎氣。
好像覺得光露出腦袋還不足以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這位干脆又把防彈背心和皮毛一體上衣給脫了,露出了健碩的雙臂和胸肌,再原地轉了兩圈,頓時贏來了一陣歡呼。
“你要是輸了就就把它割掉,我親自動手,敢不敢!”鐘薇也把身上的武器連同防彈衣卸了下來,毫不畏懼的上前一步,指著大光頭的胯下,表情很輕蔑。
“哦……大頭,上啊……別慫……”平難軍的人群中頓時又發出一陣更大的騷動,所謂看熱鬧不怕事大,全是鼓動大光頭應戰的。
看到對方把槍支武器收了起來,救援隊這邊也放下槍,潘文祥趕緊上來幫褚婷把手雷的保險銷重新插上,水南琴也放開了一直被撅著胳膊半跪在地上的余師長
“大頭,別客氣,給我用力打……艸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啪……你他媽死人啊,滾遠點!”這家伙也是個臉皮厚的,剛脫離控制就翻臉,不光指著水南琴痛罵,還對幫他撿起帽子的平難軍成員連踢帶打。
這時大家才發現,那個身材不高,裹著寬大羽絨服,把頭縮在帽子里的居然是個面目挺清秀的女人。她也剃了個寸頭,挨了打之后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耷拉著眼皮默默爬起來,再次撿起帽子又湊到了余師長旁邊。
“呸……畜生!”鐘薇看到這一切,恨恨的沖著地上啐了一口,把全部怒火都盯在了對面的大光頭臉上。
雙方互相叫板的場面挺熱鬧,但打斗的過程一點不精彩。鐘薇只試探了一個照面,低頭閃身躲過了大光頭的擺拳,就知道對方的大概斤兩了。
不等大光頭第二波拳頭揮完,突然雙手撐地像玩側空翻似的,用極快的速度掄起兩條腿,一前一后的踢向了大光頭的腦袋。
“啪……啊……噗通……”大光頭的下盤還是挺穩的,腳步也算靈活,但那只是和普通人比,在練家子眼里就怎么都是慢了。
他低頭閃過了呼嘯而來的右腳,卻沒躲開隨后而至的左腳,被堅硬的陸戰靴后跟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腮幫子上,慘叫聲還沒喊全就栽倒在堅硬的路面上,又把光頭后面蹭破了。
“哎哎哎……大貴兄弟,別沖動,一對一過過招嘛,年輕人哪兒有不打不鬧的。鐘薇,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公平切磋,大家都不許記仇。咱們這次要對付的不是幾十幾百喪尸,是幾千,在數量上差距太大,想安安全全回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團結、團結、再團結……高軍長,你也講兩句吧。”
見到自己人吃了虧,原本還打算看笑話的牛大貴立馬變了臉色,抬腳就要過去,結果被洪濤一把拉住胳膊,瞬間又被搭上了肩膀。
看上去像兩個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實際上渾身都在較勁兒,不過一直走到了人群旁邊兩個人也沒分出個勝負,一個臉龐憋紅了,一個臉蛋煞白。
現在誰再和牛大貴說救援隊的隊長是個年過五十的老頭子,他就得和誰急眼!這他媽是老頭子能辦的事兒嗎?那兩條胳膊箍在自己身上就和澆花用的膠皮管子一樣,勒的不死,可想掙脫也沒啥希望。
自己一個壯年小伙子愣是讓個老頭子給制住,連當場發火翻臉的興致都沒了。就像剛剛大光頭和那個矮個姑娘的對決一樣,保不齊翻了臉依舊打不過這個老頭,不光自己的臉沒了,整個平難軍的臉一樣得丟光。
“都上去,打鬧歸打鬧,誰也不許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讓我發現就別回來啦!洪主席,您是這次行動的帶頭人,救援隊人才濟濟、裝備精良,是不是開個路,讓我們這些烏合之眾也能容易點跟上步伐!”
高天一真是窩了一肚子火,由手下人挑釁救援隊,發生點小沖突是出發之前自己吩咐牛大貴去做的,結果非但沒達到滅人氣焰的目的,反倒把自己的士氣給滅了個通透,讓看熱鬧的飛虎隊在旁邊笑得拍巴掌。
“必須的!藍迪,讓大家上車,出發!”洪濤欣然應允,率先鉆進車廂,很快又出現在車頂的炮臺里,露出小半個身體,高舉起右手,沖著南邊重重的揮了下去。
隨著轟鳴聲,三輛黑色的防爆車和一輛油罐車魚貫駛上了主路,很快,平難軍的銀色大G和泥頭車也跟了上去,飛虎隊的皮卡壓陣,浩浩蕩蕩綿延了半公里。
對于這個小插曲洪濤只有一個感覺,太低級了,煩!想試探救援隊的實力和態度,完全可以在行動中慢慢觀察,不比這么弄看得明白?
何必非要學電影電視上那些太脫離實際的套路呢,文藝不是現實,夸張一些有情可原,但只有腦子不健全的生瓜蛋子才會當真。
原本以為高天一是個明白人,就算心胸不太寬也該有些城府。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接觸的頻繁,這個人身上的可取之處正在慢慢消失,野獸的本能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究其原因嘛,可能就是古人所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難軍里的管理層都是些啥人呢?牛家兄弟,他們倆那點本來就不多的良知已經讓強烈的占有欲給擠沒了,滿腦子都是地盤、武力、權利。
還有剛剛被水南琴制住的余師長,全名好像叫余凡慶,自己和他沒啥交集,但聽周媛提起過,如果說誰才是平難軍里的老鼠屎,非這位莫屬。
在平難軍起步階段,很多壞習慣都和他有關。比如把其他幸存者當奴隸般使喚、把女人當做玩物對待。據說他還發明了幾種刑罰,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幸存者。
至于說另一位叫徐天華的師長,雖然沒有太多劣跡,可那家伙是個私底下搞小動作的高手。一方面能獲得高天一的基本信任,另一方面還在周媛身上押了寶,把墻頭草屬性拉得滿滿。
別說高天一,就算自己身邊總圍繞這么一群人,整天耳濡目染的都是他們的世界觀,時間長了也得受到影響。
人畢竟是個群體動物,依存于群體也受制于群體。身邊的人都是坐標,如果大部分坐標都歪了,那大方向肯定也不會太正。
本來周媛還能在原則問題上幫忙扶正,至少不會歪的太厲害,可惜啊,真正能幫他的人卻被他自己給傷透了心,以至于不得不遠遁保命。
在這點上洪濤很佩服那個女人,她也有很豐富的感情,但絕不會被感情控制,很有分寸,知道什么時候該靠近,什么時候該遠離。
可惜她身上的平難軍烙印太深了,不會得到救援隊內大部分人的信任,否則和劉全有一起搭檔處理內政,必須特別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