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登機之后你負責看守艙門,除了洪的人誰也不許靠近。放心,這架飛機的駕駛艙是防彈的,輕武器打不穿。如果有人對你不利請通知我,我們非常樂意在天上把他們都扔下去!”
聽了洪濤的解釋,舒爾茨完全明白了,但他還是不準備使用這支祖國生產的步槍,而是把它遞給了后排的機組成員,并安排了具體分工。然后沖洪濤做了個鬼臉,用手指了指副駕駛一側的儀表臺。
“……你很邪惡,也很必須!”洪濤伸頭看了看儀表臺上的一組按鍵,上面雖然都是縮寫,大概也猜到是什么玩意了。
那很可能是貨艙門的開啟裝置,如果在飛行途中被打開,再來個緊急爬升,貨艙里所有沒被固定的東西包括人都會變成天女散花。
即便有安全帶固定,舒爾茨也有辦法把人弄死。只需爬升到6000米以上,稀薄的氧氣和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呵呵呵……哈哈哈……”看來駕駛艙里的人都同意洪濤的評價,各種腔調的笑聲頓時爆發了出來,伴隨著低沉的發動機轟鳴撲向了大地。
舒爾茨不愧是專業飛行員,雖然是民航,好像也比洪濤這個自詡的海軍航母飛行員高徒強不少。不用看任何技術動作,只需閉著眼體會機輪接觸地面瞬間的震動,就能知道差距在哪兒。
“大貴,別吐了,再吐中午的雞腿就白吃啦!起來、起來,準備卸貨!”趁著滑行還沒結束,洪濤離開了駕駛艙,一把揪起滿臉慘白的牛大貴,招呼著滿臉嫌棄的鐘薇,走向被七八根鋼索和鎖扣牢牢固定在貨艙里的步戰車。
“嗨你干什么……繳槍不殺!”牛大貴敦實的身體被洪濤一把就抓了起來,真是好漢扛不住三泡稀。但不到兩秒鐘居然開始反抗了,一邊飛快的拔出手槍一邊大聲吆喝著。
“哎呀,大驚小怪個啥,趕緊干活去,別想偷懶,在我手下輕傷都不能下火線,暈機活該!”
這個動作嚇了洪濤一身冷汗,永遠固定在大腿上的匕首已經半出鞘,不過很快又塞了回去,照著牛大貴的腋下就是一拳。打別的地方都有防護,只有這個地方是軟的。
“安德烈,你最邪惡……”讓牛大貴如此緊張的不是洪濤,而是隨后從駕駛艙走出來的波蘭森林警察。
這家伙本來就長得和電影里的反派差不多,此時又從旁邊的貨箱里挪出一挺巨大的機槍……也沒準是機炮,誰看見也得哆嗦。
“為了讓它能裝載更多燃油,我們已經把90的武器都拆掉了……看來留下10還是很必要的!”
安德烈笑起來顯得更兇惡,他把抱著的大家伙放下,帶著洪濤走到正徐徐打開的尾門旁,指著地面上一個加強過的基座。
“我聽說有種裝滿了火炮的C130運輸機,你見過嗎?”
做為指揮官,洪濤可以明目張膽的偷懶不干活。把解除步戰車鎖定的工作全扔給了鐘薇和牛大貴,自己站在尾艙門旁邊,邊和安德烈聊天邊享受著舒爾茨帶來的細雪茄。
“哦,歐洲沒有,那是美國空軍改裝的特殊型號,應該叫AC130重型對地攻擊機,也叫空中炮艇。上面裝備了105口徑的榴彈炮和2門火神6管機炮,還有火箭彈,加上幾噸重的炮彈簡直就是個怪獸。”
“如果我們此時能有兩架空中炮艇,就不用像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了。不過別著急,這次路過莫斯科時,俄國人正在計劃改造一列火車。”
“他們打算每節車廂都用鋼板封閉,再裝備兩門防空炮,帶上足夠的彈藥和給養,從莫斯科一直開到歐洲去,把那些該死的怪物全都轟成碎片。”
看樣子安德烈應該也是個軍迷,對沒見過的武器也能如數家珍,且說起來一點都不乏味,連比劃帶形容,滿臉都是洪濤看到精品魚竿的表情。
“……還是他們能琢磨啊,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彈藥夠,確實可以起到大量殺傷喪尸的效果,還很安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洪濤一直都在發愁用什么方式快速、安全、大面積清理城市中的喪尸。
復興聯盟前階段采用的機械化步兵模式效率不低,可持續性比較差,無法遠距離使用。裝甲武裝列車倒是個好主意,那玩意的裝載能力要高出公路太多了,一節車廂四五十噸玩一樣。
國內的主要城市百分百全通列車,每到一站,帶著焦四下去轉一圈,把喪尸都引到火車站附近用重火力集體槍斃,效果應該不錯。
“可是俄國人的鐵軌要比歐洲地區寬一些,中途更換列車底盤是個大麻煩……好了,上車吧,非常高興和你一起共事,愿上帝保佑你們!”
但安德烈對俄國人的計劃并不是很滿意,原因只有一個,俄羅斯的列車無法順利駛上歐洲鐵路。當初蘇聯就是用這種方式有效的抵御了德國人的進攻,現在卻成了人類抵抗喪尸的阻礙,好和壞這玩意真是沒法簡單定義。
“你們也小心些,能不開槍盡量不要開槍,槍聲會把附近的喪尸全引來……全體上車!”
洪濤把煙頭扔出飛機,和安德烈擁抱了一下,帶頭鉆進了步戰車的尾門。鐘薇和牛大貴也過來和安德烈握手告別,一個爬上車頭鉆進了駕駛艙,一個爬上炮塔鉆進了炮手艙。
幾分鐘之后,步戰車沿著尾艙門駛上了跑道,轉了半個圈一頭向南邊開去。跑道盡頭的鐵絲網被輕易撞倒,幾十公分高的水泥臺也毫不吃力的爬了上去,再向右拐,駛上了機場內部的公路。
“焦四啊,這次帶你出來兜風,還坐了大飛機,可不能黑不提白不提。一會兒有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玩了命的喊,聽見沒?把你的小弟都喊過來,說不定就能重獲自由了呢。”
“不過啊,我覺得你去和它們混也沒啥好的,風餐露宿還食不果腹,饑一頓飽一頓的。你看在我這兒,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冬暖夏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不就是扎幾針抽點血嘛,也不疼對吧?來,張嘴,這是你最愛吃的巧克力棒。這次要是表現的好,回去我就給你找真正的果仁巧克力吃,決不食言!”
鐘薇熟練的駕駛著步戰車在機場的附屬建筑群里穿梭,這里的道路她已經背下來了,東邊有兩條公路通往目的地,不能上高速路要走輔路,幾公里后提前右轉,才能避開正在圍攻基地的喪尸群。
牛大貴雖然暈機,此時也站在炮塔里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雙手一直沒離開控制桿和電控炮門,隨時準備瞄準目標開火射擊。
只有洪濤縮在逼仄的后車廂里,手里舉著一根士力架,像逗小狗一樣一點點送給對面的焦四吃,嘴里還絮絮叨叨的說著。
“洪隊長,那傻玩意能聽懂你說的啥不?好東西給它吃不如給我吃了唄,肚子餓的發慌了……”牛大貴透過打開的后車廂頂蓋,不光能看到焦四和洪濤,還能斷斷續續的聽見對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夾心餅干,心里有點不平衡了。
“你的胃是鐵打的啊,剛吐完就吃!”不是洪濤摳,而是這些帶巧克力的食物經過一夏天的熱浪考驗,大部分都化了。能吃是能吃,可模樣很難看。只有轉移到懷柔基地山洞的食品還能保持完好,自己也沒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