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連續三掌,雖然不快卻給三名士兵一種難以抵擋的感覺,骨裂的聲音隨之響起,兩人被打飛,一人拼著雙臂斷折愣是抱住了偷襲的黑衣人。
這是一個眼神如鷹充滿了殺氣與陰損的漢子,那腦后特殊的金錢鼠尾辮昭示著他的身份。更令人心驚的是他那澎湃的真氣,一個人榜宗師高手,
清軍的追殺部隊里竟然有一個宗師?
其余兩人面露絕望的同時也沒有浪費同伴用生命爭取的時間,為首者從懷里掏出千里火燃放高空。
此時他們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會被敵人發現了,因為追擊者太強了,強到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唯一的活命希望,只能是他們的人能夠比對方追殺者更快到來支援。
“分頭跑,
他不知道情報在誰身上!”
為首者果斷做出了決斷,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始狂奔,
然而一道道人影從天而降讓他們徹底沒了希望。
“武當七魔!”
七道人影似乎輕功極高,形成了一個圈將兩人生生又逼到了一起,這時剛剛的漢子也格殺了拿命拖時間的士兵,緩緩向兩人靠近過來。
“武當山竟出了你們這幾個狠毒的敗類,今日我……”
“說那么多廢話,將他們干掉再將圖紙搶回來!”那漢子冷笑一聲打斷對方的悲壯控訴,似是完全沒有興趣在聽他們胡扯。
所謂武當七魔同時啟動,好像七道陰影籠罩了兩名士兵頭頂天空,那層層的黑暗只要落下就會帶走一切生命。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片箭雨直射那片黑影,叮叮當當的金屬交鳴,獵獵風嘯混合在一起,讓兩名陷入絕望的士兵激動地都快哭了。
“我們的支援來了,來了!”
“來了你們也要死!”清軍為首漢子突然間撲上,目標正是為首士兵,這個是他的判斷,
像那種重要的情報肯定會放在領頭者的身上。
似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那為首士兵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清軍漢子見狀大喜,
原本抓向脖頸的手變換方向直接撕裂了為首士兵的衣襟,一個僅有拇指粗半臂長的紙筒掉落出來。
這清軍漢子伸手一撈就將其抓在了手里,“地圖已經追回,撤!”
七道人影聞言突然間分散跳開,剛剛的一波箭雨被他們全部接下,如今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有些擦傷,對,僅僅是擦傷而已。
明國方面來接應的士兵明顯比不過在帝都瞭望塔中的弓箭手,一波箭雨竟誰也沒能留下。。
“不能讓他們走,情報在他身上!”
為首士兵大叫著竟瘋了般沖了上去,同樣的,另一名存活士兵也擎起長刀劈向敵人,他們的眼睛都是紅的,那里面的瘋狂甚至超過了剛剛的清軍漢子。
那是無數探子犧牲性命猜得到的機密情報,絕對不能夠就這么被搶回去。
清軍漢子冷笑一聲,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刃抖開恍若靈蛇般咬中一名士兵的脖頸,鮮血噗的一聲呲出來,那士兵卻恍若未覺,對著清軍漢子當頭就是一刀。
這以命換傷的狠辣徹底震懾住了清軍漢子,他只能無奈的后退,利用自己的輕功極限拉扯,然而太過突然也太過絕決了,這一刀終究是劈在了他的手臂上。
嚓,傷口大約有半指深,雖然看著挺嚴重但其實也僅僅是皮肉傷,甚至都不影響清軍漢子繼續使用刀劍。
但這微不足道的傷口卻實實在在的延緩了清軍漢子撤離的速度,嚴彧帶著親兵已經騎馬將所有人圍在了中間。
清軍漢子冷笑的掃了一圈,最后將視線落在了嚴彧的身上。
“明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盜取我軍布防圖?該不會是想要偷營吧,憑你明國的那點戰斗力竟然還想著耍陰招?”
嚴彧看看僅剩下的那名士兵,又望向清軍漢子,“你是誰?留下布防圖,我放你離開!”
清軍漢子瞥了眼騎在馬上的嚴彧,“本官張召重,據我所知兩國現在正聚在一起談判,你們卻暗中來盜取我軍布防圖,看來是想要輕啟戰端啊,就不怕我清軍兒郎們推平了你們的都城嗎?”
“是啊,嚴將軍,本官也想知道,你們明國方面是不是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
朗聲大笑傳遍整個樹林,一隊騎兵浩浩蕩蕩的在林中穿梭,為首者身著黑色鎧甲,長長的辮子繞在勃頸上,高傲的用鼻孔看人。
嚴彧臉色無比難看,這一隊騎兵比他們的人數更多,他完全沒有想過,對方竟然來的這么快。
“你是誰?”
“九門提督鄂爾多!”
嚴彧神色暗沉,這九門提督可不是什么小官,自官位上來說是從一品,關鍵是其負責幾乎整個皇宮內外的安全,也就是其它國家的禁軍統領,乃是最受皇帝信任的人之一。
最讓他氣憤的是,據他所知,這鄂爾多應該是跟在多爾袞身邊作為康熙的使者率領軍隊駐扎在宣府之外的。如今幾乎是與他前后腳抵達這里,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的情報泄露了,而且泄露的非常之早,甚至與他們得到消息做出反應的時間不分先后。
“奸佞誤國啊!”嚴彧暗恨不已,眼神通紅的盯著張召重手里的情報。
嚴彧知道這時候如果他們馬上轉身離開,為了和談對方是不會動手的,可若是如此那么多的密探生命就白白犧牲了。
“殺!”
嚴彧干脆的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注定會將百多士兵陷入死地的命令,他想的是,只要能夠搶到情報,憑借快馬一路跑到宣府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雖然敵人的兵力遠超他們好幾倍,可一百多人攔在一起就是殺也要殺一會兒,他不信這些時間在有快馬的幫助下還跑不出敵人的包圍。
這無疑是一個很莽的決定,但也是一個超乎清軍一方預料的決定。
別忘了,張召重此時可是在明軍包圍之中的,兩軍以死相搏的時候,他是最危險的。
果然,嚴彧自己從馬上高高跳起,手中長矛抖出片片槍影竟也有先天圓滿的實力,極為逼近張召重。但這并不是讓張召重為難的原因,更讓他目呲欲裂的是,一雙手突然間自土中伸出抓住了他的雙腿!
地下有人!
張召重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在哪里的,又藏在了地下多久,只知道自己若不做出應對,不光布防圖保不住,就連小命也要丟了。
他雖慌不亂回首探頭就是一抓,這一抓的目標卻是自己身后的屬下,武當七魔之一。
武當山很大,周圍的門派也很多,也許是鐘毓靈秀的環境易于誕生人才,從武當山范圍出來的武者大多實力都拿得出手。武當七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仗著武功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但行走江湖太囂張終究是容易招惹強敵。為了躲避敵人,武當七魔投入了清國朝廷,一直跟在張召重的麾下。順便說一句,張召重也是武當范圍內出來的,老鄉之間平時多有照顧,卻沒有想到張召重危急關頭拿他們頂鍋!
猝不及防的武當七魔之一連真氣護體都來不及就被捅了個窟窿,而張召重卻因為一點緩沖,及時側身避過了要害,也運轉真氣將雙腿從土中拔出。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嚴彧既然肯拼命搏一下,這自然也是有些把握的。他的身形還沒有站穩,土中之人猛然追擊而出,一道刀光又快又利,閃爍而過的刀影讓張召重有些反應不過來。
叮吟!
金屬交鳴伴隨著半截劍刃掉落,張召重的軟劍竟然被直接砍成了兩截!
“好刀法!”
這時鄂爾多終于靠著過硬的功夫生硬的擠進了包圍圈支援張召重,他雙手成鷹爪狀連環擊出,像是沒有看到剛剛那鋒利的刀芒。
叮叮叮,又是一連串的脆響,然而這一次更急更狠的刀光卻沒有能夠劈開鄂爾多的封鎖,甚至被鄂爾多牢牢抓住了鋒芒。
這攻擊一頓立時顯露出了用刀之人的形貌,這是一個長相方正憨厚沉穩的黑衣刀客,只是他的刀并非尋常刀型,而是傳自于東瀛的打刀。
“忍者?怪不得會縮地呢!”
鄂爾多冷笑,遁地術也算是一種頗有特點的忍術了,在他嘴里卻成了頗為嘲諷的‘縮地’。然而黑衣刀客卻是恍若未聞,只是看看他抓著刀刃的手,“原來帶了爪套,還以為你真的如鰲拜那樣刀槍不入呢?”
鄂爾多愣了一下,繼而大怒,鰲拜的橫練功夫強這大家自然都知道,可問題是,鰲拜被李元芳看死了啊,你這時候提出來鄙視之意那是相當強烈。
“找死!”
兩人同時啟動,爪影和刀光唰唰唰的打在一起,而其余士兵也自是統統交戰至一處,為了給嚴彧搶奪布防圖爭取時間,百多士兵圍成一圈死死支撐,即使打的血肉橫飛也未后退一步。
與此同時,就在上空百米之處,左舟坐在特大劍上臉色有點怪,“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還成為了別人嘲諷敵人的工具。”
不過他倒是不在意,但他有點好奇,布防圖這種東西是有時效性的,敵人知道你偷走了,那肯定會在短時間內更換布防,雖然這會耗費巨大物力人力,可以清國的實力還是耗得起。那明國會根據這布防圖展開快攻嗎?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如果沒有,那為什么會有這件事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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