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舟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太久,鄂爾多與那持太刀的漢子就已經分出了勝負,老實講,這么快分出勝負是他么有想到的。但那漢子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耍了個花活,竟然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小太刀,憑借出其不意的一刀對鄂爾多造成了腎擊!
而到了他們這種級別,后背被捅一刀可不簡單,
鄂爾多體內的真氣瘋狂入侵了全身每一個穴道,光是利用真氣壓制就是個難題,更別說還要應對敵人接下來的進攻了。
這一幕也看傻了清軍的很多士兵,鄂爾多的功夫可不錯,他們沒有想到在幾招之內就受了重傷。對此他們除了表示卑鄙之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誰讓鄂爾多沖的太靠前了呢。
當然更加恐懼的是張召重,這新出現的高手有點厲害,若是鄂爾多直接死了,那他沒有了相互照應的人怕是要直接死掉。
這么想著張召重直接撲了上去,隨手竟是又抓過來一名武當七魔之一使用大摔碑手的手法朝那漢子擲了過去。
那漢子眉頭微皺,雙手正擺出迎風一刀斬的架勢打算干掉鄂爾多,卻見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暗器竟這么大,順手改變目標將那黑影斬成兩段。
直到紅色的熱血灑下來才醒悟原來是個人!
“大人撐住,我們人多,優勢在我!”張召重扶著鄂爾多想要鉆進武當七魔的圈子里,可是卻發現剩余的五人竟默契的散開了。
嚴彧哈哈大笑,“早就聽說武當七魔作惡多端,想不到今天竟然是這么個死法。”
這句話像是扎心一樣,武當七魔對視一眼似乎已經有了退意,他們倒是沒有給兄弟報仇的想法。拜托,都是打家劫舍一起做壞事的同伙,我們是壞人啊,
難道還要在乎什么禮義廉恥或者信用?
“只要你們就本提督離開,事后賞賜黃金百兩!”
鄂爾多臉色蒼白,
剛剛那招腎擊讓他流了很多血。
武當七……五魔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人性的貪婪幾乎都快從眼睛里射出來了。
然而嚴彧又是一句話,讓事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只不過是區區百兩黃金就買了你們七個的命?我出一千兩黃金,你們今天幫我得到布防圖,不光有賞賜,還有官位等著你們!”
五魔的表情緊跟著就開始變化,彼此之間眉飛色舞的無聲交流。。
鄂爾多氣的差吐血,要不要這么現實啊?
便在這時,遠處又傳來連串的馬蹄聲,只見一清瘦武將手持長槍策馬而來,他的速度極快,身后的辮子甚至都漸漸飄了起來。
“提督大人莫慌,納蘭元述卻前來增援!”
飛揚的塵煙令嚴彧等人的表情極為難看,清軍那邊的速度為何如此之快?
“事不可為,今天我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走吧,再晚一點等納蘭元述的人再圍上一圈,我們就都走不了。”手持打刀的漢子一把抓住還要上的嚴彧,一手抓住僅剩下來的那個密探,三人飛身上馬開始突圍。
鄂爾多見狀松了口氣,掃向武當五魔的眼神有點冷,但這時候不宜多事,只是揮手叫道:“留下嚴彧!”
“是!”
納蘭元述手中長槍抖出層層槍花,每一擊都直指嚴彧背心要害。而手持打刀的漢子卻像是并未發現一般,只顧悶頭前沖。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凜冽的刀光直上直下恍如一根豎起的天柱一般劈進了槍影中。
叮吟!
咔,納蘭元述猛的勒住馬匹,收回手中長槍卻發現槍頭已經被劈碎了!
“好刀法!”鄂爾多在一側看的非常清楚,納蘭元述的槍法迅猛無比,幾乎每一道槍影都是實體,而來人竟然能夠在槍影之中準確劈中那施力過程最弱的一點,單憑此招其實力就超過納蘭元述。
“絕情斬!你是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密探,哼,那這位使用打刀的就是天字第一號密探的段天涯嘍!”鄂爾多一語叫破對方的身份,尤其是剛剛被段天涯捅了一刀,此時可謂記上仇了。
“我們走!”
無論段天涯還是地字第一號密探都沒有搭腔的想法,好像我們不承認就不存在一樣。嚴彧臉色難看至極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帶著僅剩不到三十人的隊伍突圍而去。
而清軍因為忌憚護龍山莊的高手也不敢硬追,好在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打開布防圖確認沒有錯誤之后就齊齊返回了。
整個過程好像打了,可又沒完全打,弄得左舟看了個寂寞。
“是因為我現在很厲害了,看這些打斗都有點沒意思,還是說,他們這戰斗就有貓膩在?”左舟坐在特大劍上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話說既然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就隱藏在一邊,為何不早點出手,這樣說不定布防圖還能夠搶到呢!
“哈哈哈,一刀的功夫實在拿不出手,倒是讓將軍見笑了。”
爽朗且充滿正氣的聲音自林中響起,左舟微微轉頭看著那個站在樹梢上的人,突然間有種了悟,嘆道:“讓大家都出來吧,我也是真夠奔的早就該想到了。”
“現在明白也不晚,只要閣下自廢武功跟我回清國小住一番,一定能夠感受到何為賓至如歸。”
在左舟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名身著道袍的留著三撇山羊胡的男人,手持拂塵、腰佩寶劍,地榜的氣息充滿了侵略性。讓左舟有些在意的是,他那腰間寶劍劍鞘上鑲嵌了十幾顆寶石,看起來極為閃亮刺眼,嗯,上一次這么刺眼的人還是葉孤城,話說你難道比葉孤城還騷包?
“鐵膽神侯我是認識的,上次在宋國都城也曾有一面之緣,你又是哪位?”
“貧道玉真子,見過大將軍。”
左舟聽著似乎有點耳熟,估計是曾經看過的什么龍套吧,不過他并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意思,“還有呢,元國那邊出的是誰?嗯,利用我自己的疑心將我騙過來,趙敏應該也安排了高手才是,話說元國方面還有地榜強者嗎?”
呼,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飛上樹梢,形貌有些邋遢,臉上疤痕遮住了原本的長相,頭頂還有一個戒環。地榜的氣息緩緩滿溢開來,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左舟看著他突然間想起來了,“苦頭陀?嘿嘿,真有意思!”
左舟左右瞄了幾眼,笑問道:“趙敏沒有來?嘁,也真虧她忍得住,自己策劃的陰謀竟然到現場看看?這一瞧就不是個正經犯罪嫌疑人。”
朱無視笑道:“看來大將軍對趙敏郡主很是在意啊,今天之后本侯定然將這份傾慕轉告。”
“不用客氣了,有機會我自己找她聊聊就是。”左舟說著又看看幾人,“我也真是蠢,都忘記了,元國方面在夾縫中生存其實有很多種方法,不光是維護和談,還可以消減其它國家地榜高手的數量。只是這個方法太難了,一般情況下很難做到罷了,卻沒有想到她敢這么策劃。”
朱無視同樣感嘆,“后生可畏啊,世間既然有如大將軍這般驚才絕艷者,自然也有趙敏郡主這般才智卓絕的女子。若非大家立場不同,本侯倒是愿意撮合一下兩位結成連理,說不定對元國和大秦都好。”
“還是別了,這么會騙人的女子我可養不起。”左舟說笑的揮揮手,只是又看了看周圍,“其實我挺好奇的,地榜高手之所以難殺是因為一旦其專心逃跑便很難留住。你們是哪來的信心,光憑你們三人就能夠將我留住的?何況你們應該調查過我的情報,我可是會飛的……”
左舟說著拔高了一點高度,可是卻咚的一聲撞在了某種透明的實體上。
“咦?”伸手摸了摸,不知何時竟然有用真氣探測不了的無形障礙攔住了頭頂。
“大將軍莫慌,這是我清軍圓真大師所布置的陣法而已,他剛剛就隱藏在清軍的隊伍之中,此時就在陣外。”玉真子面帶微笑,好像左舟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
“就在陣外?這么說陣法還能夠扭曲一點視線呢,呵呵,那這么說的話,剛剛的一場亂戰都是演給我看的?那這劇有點廢龍套啊!”左舟說著低頭瞧瞧那些死掉的清軍與明軍士兵。
“倒也不全都是假的,我們的探子確實已經得到了布防圖,只不過我們并不想打仗,所以我才讓人通知了清國一方,讓他們將布防圖再追回去。”朱無視一點愧疚都沒有,這明顯的叛國行為真就說說而已。
左舟聞言有點哭笑不得,“這操作很騷啊,你的天地玄黃密探知道嗎?”
朱無視微笑卻不解釋,玉真子卻像是完全等不及了,一揮手空中就有無形波動劃過,左舟身形在半空橫移兩米,便有凜冽的風嘯從身邊掃過,砰砰兩聲悶響,便有大片的木質碎屑和鐵箭頭掉落。
“哇哦,你們還在陣外布置了弩炮!而且連這些攻擊都能隱形?呵,圓真可真是個小天才啊!”
左舟說著緩緩朝下落去,三個地榜高手也跟著落在地上。
用力踩了踩地面,左舟撇嘴,“地面上竟然沒有布置陷阱?差評!”
“畢竟剛剛有很多騎兵踩過,倒是讓大將軍失望了!”朱無視揮手拍斷身邊樹干,五指成爪產生龐大的吸力,樹干在他掌中成為碎屑,再將無數碎屑射出。
左舟面對這全覆蓋的彈雨應對也是很簡單,數十柄劍刃出現組合成一面盾牌擋在身前,叮叮當當的一片脆響輕易將碎屑攔阻。
這邊玉真子也出手了,拂塵從上往下猛甩,白刷刷的一片光影,好像直徑五六米粗的大鞭子狠狠落地。
轟!泥土翻飛,叢林頃刻被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截。
“哇哦,這別人都是四十米長的大刀,你這投奔了清國就改成鞭子了?你好會拍哦!”左舟調笑間身形如幻,一道道殘影令人眼花繚亂,如果丁春秋在這里一定會驚訝,這凌波微步走的比他都好。
然而左舟的凌波微步還沒有邁出太遠,一股強大的吸扯力道就傳了過來,拉扯著他的身體愣是將其停滯下來。
左舟有些愣神但見苦頭陀緩緩收回雙手也就不意外了,不過……這明教也是時候去一趟了。
“大將軍劍法如神可否品鑒一下本侯這一劍!”
三人中動手就屬朱無視的話最多,當好像也就是他的招數威脅最大,卻見他再次雙手成爪,地面崩起無數碎石形成一把打刀,與之前段天涯的那把無比相似。
刀刃橫擺無窮冷風吹拂,天上竟然下起了雪!
奇寒刺骨讓左舟體內的真氣不自覺的開始瘋狂運行起來,這才抵御了一點點僵硬的感覺。
朱無視這一刀緊隨而來,看起來就像是所謂迎風一刀斬類似的招式,可刀光閃過漫天雪花也跟著飛散翻滾起來。
左舟不敢大意無數劍刃飛起形成劍刃洪流朝著這一刀迎去,然而苦頭陀那里又是一招極限拉扯,竟然他這無數劍刃出現剎那間的停滯!
高手過招往往就在毫厘之間,刀光闖過縫隙剎那就到了左舟眼前。
修羅法相從左舟的身后站起,法相魔刀神刀斬,這一刀不光劈碎了漫天雪花與刀光,還形成了一道氣勁朝朱無視反射回去。
朱無視雙手再次成爪,土石再次匯聚在剛剛的打刀上,竟然將打刀變成了一柄寬刃大刀。
大刀掄起鬼哭神嚎,這不是修飾比喻,是真有冤魂咆哮爆發,那種陰戾的感覺甚至比剛剛的冰雪還讓人寒冷。
而這一刀也崩碎了左舟的刀光,同樣形成一道刀芒再次反射過來。
“嘁,你這真是雙手一捏想啥來啥啊!”左舟調笑著召喚出特大劍,正要正面硬鋼一波,畢竟只要回憶一下原本《天下第一》的劇情就不難猜到朱無視使用的是什么武功。
之前那招很冷的是東瀛柳生一門的雪飄人間,而之后的這一刀應該是阿鼻道三刀了,不過左舟連六道都弄沒了,難道還會怕你這什么阿鼻道?
只是還不等左舟施展招數,空氣中突然間跳出一人,身穿黑白相間的和服,手中打刀高舉對準左舟的后腦勺就斬了下來。
更過分的是,這一刀與哥哥朱無視那一刀相同,都是雪飄人間!
據左舟所知,當世能夠將這一刀用出這種威力的,只有柳生但馬守了。所以……你們特么的準備了四個地榜高手來坑我?
修羅法相長嘯出聲,伸出雙臂硬接這一刀。
咔咔咔的脆裂音效聽的左舟有點煩,寒氣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的纏繞在修羅法相之上,眨眼就將修羅法相凍上了一層白霜,接著寸寸龜裂開始崩壞。
而斬碎了修羅法相的柳生但馬守還沒有罷休,本想繼續卻發現打刀已經被瀕臨崩潰的修羅法相死死夾住,而左舟也趁著這個機會用特大劍狠狠懟了過來。
那門板一般的巨大壓迫感讓柳生但馬守臉頰一陣抽搐,這特么被門板夾一下還得了?
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手中打刀,腳下連續旋轉不退反進,在讓過特大劍的同時靠近左舟。
左舟愣了一下,你一個劍客難道不用劍改用空手道了?
然而柳生但馬守似乎擁有特殊的步法,身形一錯就轉到了左舟的背后,同時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小太刀……
“你跟我在這轉尼瑪啊!”
拈花指自肋下伸出,精準的捏到了柳生但馬守的小太刀。
這一招是真的讓對方震驚,李元芳到底是怎么在背對他時精準捏住刀刃的?難道他背后長了眼睛,還是說他這拈花指是有自動鎖敵功效的?也不對啊,朱無視也會拈花指并且練的極好,可也沒有這么夸張能夠捏住他這絕招啊!
另一邊的朱無視一見壞了,柳生但馬守是他請來助拳的,因為怕剛剛被段天涯發現,所以并沒有將其一開始就召喚過來。卻不知道,段天涯之前坑鄂爾多的時候用過這一招,那出招角度已經完全不是秘密了。
然而柳生但馬守可不知道他被朱無視給坑了,微微詫異的一瞬間,左舟捏著他的小太刀往側面一帶,腳下生風、迅疾如電,甚至還有一聲嘹亮的龍吟!
殺龍求道!
這一招他很少用,可不代表他不會用,而且這一招是能與所有輕功完美配合的,其與云龍九現的功夫配合竟有一點撥開云霧見天日的霸道威力。
失去了平衡的柳生但馬守才想起將小太刀也放棄,可已經晚了,殺龍求道狠狠命中了他的胸口,咔嚓碎骨聲傳來,這一腳的力道直接踹斷了他的胸骨,且威力眼看這就要洞穿胸腹。
但自他的身體中突然間涌出一股隱晦力道,這力道陰暗晦澀,與剛剛朱無視劈出的阿鼻道三刀功法有點類似,但是……死亡的氣息更加濃厚。
左舟被這股力道震開未能將對方一擊斃命,然而他的臉色卻跟著陰沉下來,這個死亡氣息很陰間啊……
原來,你就是曾經在帝都跑大將軍府找麻煩又被見癡大師暴揍的那個東瀛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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