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兩人即將一同攀登到最高峰時,夜皇的唇間輕輕吐出兩個字。
此時此刻,夜皇仰面躺在臥榻上,顧旭從上方俯視著她那染著淡淡紅暈的面頰。
她的身子對折著。
那雙白皙勻稱的長腿隔在兩人之間。
如今的夜皇,早已不似最初那般,總是嚷著“本皇要在上面”,一心與顧旭爭奪主動權。
她不得不承認,將一切交給他,不僅更加舒服快活,還能省下不少力氣。
“怎了?”顧旭問。
“你待會兒注意一點,”夜皇微微瞇起眼睛,“本皇可不想再花三年懷孩子。”
之前懷姜憶的時候,那小東西相當不安分,整天在她肚子里翻騰亂動,鬧得她不得安寧。
但這還不是最折磨人的。
她才不愿意未來三年里自己碰不了顧旭,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妙音,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顧旭笑著說道,手指輕撫著她雙腿光滑柔軟的肌膚,“我掌控著‘天命’權柄,能夠操縱概率。而自從我踏入第九境后,這份力量已經變得比從前更為強大。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讓臭水溝里的老鼠幾年都繁殖不出后代,也能讓靈霄界最稀少的神獸一胎生下十個。”
“你可別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那就隨你——啊!”
隨著顧旭更加用力地將她抱緊,夜皇輕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臉上緋紅如霞,更顯嬌艷動人。
數個時辰之后,兩人穿戴整齊,走出閑云居,肩并肩站在山崖邊,眺望波濤翻滾的東海。
“我想先去靈霄界看看,”夜皇沉思片刻,緩緩開口,“看看我的領地如今變成了什么模樣,順便再找一些人算賬。”
“不打算等我一起去?”顧旭問道。
“那里畢竟曾是我的家,”夜皇的眼中透著顯而易見的急切,“我想早些去看看。”
“那需要我——”
“——不必,”夜皇猜到了他想說什么,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去忙你的事。本皇可不想讓靈霄界那些人以為,本皇是個只會依靠男人的花瓶。”
“那你先去吧,”顧旭淡淡笑道,“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你是我的道侶。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想沒人敢說個‘不’字。”
“你跟他們說我是你的道侶?”夜皇微微皺眉,瞪了他一眼,眼中透著幾分不滿。
“是啊。”顧旭點頭。
“臭男人。”夜皇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下,一陣生疼傳來,力道之大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這下子,她去靈霄界確實再也沒人敢招惹她了——誰會不長眼主動去挑釁一個第九境強者的道侶?
只是,夜皇心頭隱隱有些郁悶——她更希望別人敬畏的,是她自身的實力,而不是她道侶的威名。
然而,郁悶的同時,她內心深處卻悄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
她發現,自己竟有些享受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暖洋洋的,宛如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面,悄然融化了她靈魂深處的堅冰。
顧旭無奈地笑了笑。
這位龍族女皇天天喊他“臭男人”,可到了臥榻上,卻總愛抱著他一頓猛嗅,仿佛沉醉在他的氣息中一般。
這要怎么評價呢?
“臭味相投”?
片刻之后,夜皇化身為一條黑色巨龍,騰云駕霧,轉瞬間便消失在大荒的天際。
顧旭靜靜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
正當他準備收起“閑云居”時,身旁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隨即一個身影從裂縫中竄出,猛地撲到了他身上。
如果顧旭只是個凡人的話,此刻恐怕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撞倒在地。
然而,他穩穩站立,甚至連身形都未曾晃動,目光平靜地看向懷中突然出現的人影。
“姜道友,你這是在嚇唬我么?”他望著姜照月那雙如紫水晶般剔透明亮的眼眸,笑著問道。
姜照月沒有立刻回應。
她將腦袋埋進顧旭的胸口,鼻尖輕輕蹭著他的衣襟,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種滿足的神情,就像一個久未沾酒的酒鬼,突然嗅到了世間最醇美的佳釀。
銀白的長發從她腦后傾瀉而下,如同星光匯聚成的瀑布,又仿佛由純銀編織而成的錦緞,散發著柔和而耀眼的光澤。
“顧郎,這幾年,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輕聲呢喃道。
在親近的人面前,她一向直抒胸臆,從不掩飾內心的真實情感。
“我也想你。”
顧旭輕輕撫摸著她銀白的長發,動作如同在擼一只乖順的貓,只覺得發絲柔滑細膩,觸感令人沉醉。
他說的是實話。
姜照月暗暗動用“真實”權柄確認了一番,心里不自禁地泛起一絲喜悅。
“謝謝你,照月,”顧旭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這些年你一直想著我,我恐怕沒有機會從死亡中歸來。”
姜照月抬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那雙紫色的眼眸彎成了月牙:“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可以這么說。”顧旭道。
“那我算算,你救了我一次、兩次、三次……”姜照月掰著手指認真地數著,“現在我才還了你一次,還欠著……嗯……”
她再次在顧旭面前展現了連小學生都不如的數學水平,數著數著就把自己算迷糊了。
“別算了,”顧旭抓住她的手,嘴角微揚,“我想,你以后應該很難再有機會還清這‘債務’了,不如就此一筆勾銷吧。”
姜照月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快。
不過被顧旭這么一打岔,她很快忘了自己數到哪里,索性懶得再繼續算了。
“對了,”顧旭望著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之前血脈根基受損,我還沒有徹底幫你治好。”
“沒錯,”姜照月抓著他的胳膊說道,“你之前說過,只有擒來一個擁有權柄的第八境強者,將其根骨與神魂剝離,轉化為純粹能量,才能徹底治愈我的舊傷。”
“以前確實是這樣,”顧旭說,“但現在,我晉升了第九境,不需要這么復雜的步驟,只需要——”
“——雙修?”姜照月眨了眨眼睛,打斷了他的話。
顧旭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誰告訴你的?”
“是你啊,”姜照月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以前講的那些愛情故事里,不是經常有俠女受傷,需要大俠用內力幫她療傷,還必須……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