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一件圣物和拿走一件圣物是截然不同的,帶著圣物通常來說問題不大,但想要封印圣物,就會激起圣物力量的抵抗,但在不了解圣物的情況下,封印是最穩妥最安全的方式。
前進軍團指揮部,穆蘭的辦公室內,所有高級軍官和警衛已經全都離開,只剩下穆蘭、海森以及巴魯,而門口和窗戶那邊則有很多黑色城堡的學員在那邊眼巴巴地看著。
一本流轉著淡淡弧光的書本懸浮在空中,穆蘭和海森一左一右將手掌對向書本,書上不斷有光芒泛著波紋流出,能量被限制在兩位超凡者的手掌之間,但光芒卻照亮了室內,也穿出了窗戶和門口。
黑色城堡的學員們全都是第一次看到圣物,對此極為好奇,在這穆蘭界定的安全距離上已經擠了太多人,但窗口和門口太小,所以只能輪流看。
“這就是圣物?我是第一次見!”
“我們都是第一次見,這似乎是一本書?”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內容,但這外表,太美了!”
“也不清楚這個圣物有多強的力量。”
“教,呃,軍團長為了這件圣物不惜追入里世界深處,它肯定不同凡響!”
“是啊,聽說奪取這件圣物是我們軍團的重要任務。”
“你們說書只是一種形式,還是里面也有特殊的內容?”
“這誰知道呢”
學員們全都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恨不得能拿到圣物一窺究竟。
圣物是有某種顯性力量的,它就算墜入里世界不被人找到,但總會以某種方式回到現實,只是這時間卻是不定的,有可能很快,也可能幾十年上百年。
而在室內,穆蘭和海森則十分嚴肅,但前者是裝的,后者則真的萬分小心。
海森感覺到這“圣物”的力量輻射沖擊比想象中更強,幾乎要將他推開,并且還伴隨著越來越強的灼熱感。
“海森教授,這圣物在抵抗我們的魔力,我們對它一無所知,不能強來,需要再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我們先慢慢限制它的力量輻射。”
海森同意穆蘭的提議,將左手搭到右手手腕,手掌在同時微微扭轉,調整魔力的波動,盡量不與圣物處于對抗狀態。
穆蘭同樣調整著魔力的波動,但心態十分輕松,確實,曙光之書的抵抗很強,那能不強嘛,因為它的強度完全是隨著穆蘭的心念而動的。
穆蘭控制曙光之書產生這種變動,并不是他想玩,也不全是想幫沙巴斯蒂娜那邊引開注意力,而是有個略微瘋狂的想法。
光芒將海森嚴肅的臉照得發白,這是一個對魔力的掌控能力強到精于毫厘的人,這是一個力量運用堪比藝術的人,意志強大且天賦卓絕的人,這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他那神秘的超凡道路或許脫胎于對海妖們的研究,更可能另有神奇之處。
穆蘭十分懷疑,音樂只是海森力量的一種表達方式,他讓人們錯覺地以為他就是一個音樂家,但他未必只是音樂家,尤其當穆蘭知道一直以為是邪法師之類的沙巴斯蒂娜是盜賊道路的時候。
如果發散思維來想,魔術師也可以演奏樂器,甚至命運類的也可以。
現在想來,整個黑色城堡,像穆蘭這種明明白白將職業道路公開示人的幾乎沒有幾個,僅僅能感受到他們魔力的細膩程度以及某種道路傾向性,確實,明白一個人的底細,就更容易作出針對。
但這些是以后需要思考的事情,穆蘭現在專注于眼前的事。
在逐漸使用了圣物的力量后,穆蘭和海森開始逐漸加強自己的魔力,而隨著穆蘭魔力的大量涌現,曙光之書也變得更加炙熱。
‘對,就是這樣,輕輕地,慢慢地接觸曙光之書,足夠的耐心,足夠的時間’
穆蘭一點點調整曙光之書的力量,使得它看起來逐漸被兩人的魔力限制,只是抗拒的力量在減弱,但書本卻仿佛已經由光構成,根本難以直視。
隱隱約約中,有一團火焰在書封上燃燒。
“滋滋滋滋滋”
海森發現,自己的手掌居然在這種熱量的炙烤產生了明顯的痛楚,他立刻緩緩加強魔力的保護,同時看向穆蘭,發現后者似乎也有同樣的遭遇,做出了差不多的應變。
“軍團長閣下,這個圣物的力量恐怕超乎我們的想象,難怪吸血鬼為了它大動干戈!”
“加把勁,還差一點,它的力量越強,就越需要封印它,否則很可能出現意外。”
終于,圣物的力量波動減弱下來,穆蘭和海森的魔力就如同絲線一樣緩緩在空中纏繞,最終將書本徹底包裹,隨后被穆蘭拿在了手中。
“呼可以松口氣了。”
穆蘭拿著書笑了笑,隨后小心地將它放入了桌上的一個厚重木箱,然后輕輕蓋上。
在盒子蓋上的那一瞬間,仿佛還有強烈的光輝從其中溢出,刺得觀看者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下一刻,整個木箱上亮起無數符文,同圣物上的魔力絲線串聯,構成一個堅固的術式陣。
可以說,這個木箱現在就是一件圣物的專屬封印盒,換另一件圣物放進去都隔絕不完全。
海森閉眼揉了揉眼睛,就像是接觸強光的普通人,黑暗中始終有一片光暈揮之不去,之前書封上燃燒的只是一團光芒強烈的火焰,但在這里,似乎在模模糊糊中有著某種圖案。
微微甩了甩腦袋,光的痕跡被海森直接抹去,也讓穆蘭意識到,對方意志的強大,僅是這種程度的刺激,不能說毫無影響,但也只是微乎其微,甚至影響的時間以秒計數。
想來也是,海森是以防圣物的角度來防備曙光之書的,如果是私下正常接觸或許會好很多,只能說挺可惜。
穆蘭將手按在木箱上,視線的余光從海森身上轉移到附近的學員那邊,嘴角微微揚起,讓外人以為他是封印圣物而喜悅。
‘只不過,海森教授可以不受影響,但我可愛的學員們就未必了!’
前進軍團在多維爾休整了三天,既是休息和治療傷員,也是等待后方補給的到來。
有意思的是,補給線遭到了金斯比亞方面的阻擊,只不過阻擊并未成功,在金斯比亞方面組織的阻擊力量到達之前,被占領區的一些金斯比亞居然向迪爾迦的侵略者報信。
迪爾迦進攻的確實只有前進軍團,但運送補給的可也是實打實有軍團級規模護送的,更有不少圣堂教士在其中,在事先知道情報的情況下,結果可想而知。
到了第三天,多維爾城中已經比往日多了很多生氣。
有誰不想要正常生活呢,有些人可能一開始在激動中一起瘋狂,但激情冷卻之后信仰未必真的虔誠,真正的生命神教狂熱信徒雖然不少,卻絕非大多數,尤其是在度過了那一段時間之后,普通人對生命神教與其說虔誠,不如說是恐懼。
反而是迪爾迦人攻占了多維爾,讓這里恢復了以前的一些感覺,所以當前進軍團開拔繼續前進的時候,多維爾的金斯比亞人心情有些復雜。
多維爾城外數十里,前進軍團的車馬正在緩緩移動,他們已經都接到了軍團長的命令。
向著金斯比亞王都,將金斯比亞國王押回迪爾迦。
而在金斯比亞王都,大小貴族們早已經人心惶惶,很多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知道,金斯比亞的精銳軍隊幾乎已經在之前的戰役中全軍覆沒,就連生命神教的力量都無法抵擋住迪爾迦的兵鋒。
國王和生命神教還在喊著“正義的金斯比亞必勝”和“生命之神的庇護”云云,但很多人已經意識到大勢已去。
迪爾迦的前進軍團正在靠近,附近的城市和沿途的關卡上的守軍幾乎都沒有什么抵抗之心。
王都的禁衛軍內也是人心浮動,他們聽說迪爾迦人極為殘暴,依然被迪爾迦人擊敗就會孽殺所有人。
這本是生命神教散布的謠言,確實有恐嚇作用,但似乎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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