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孫倩輾轉反側。
明天的頒獎活動她是不想去的,總覺的跟網紅選秀一樣太辣眼睛,畢竟以前闊過,也算上流階層,打心眼里就看不上那些主播網紅這類,如今雖然為錢折腰,不得不拍了許多短視頻求粉求關注,甚至好多地方突破了自己的底線,但一時半刻觀念還有些轉變不過來。
就怕去了被人看到,又得的熟人笑話。
話說已經沒熟人了。
自從在抖音拍了短視頻,就慢慢不和熟人聯系了。
快想的迷糊時,忽然聽到門響。
孫倩一下驚醒,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怎會有人開門,莫非走錯門了……
不是走錯門了。
門已經打開了,有腳步聲響起,說明人都進來了。
孫倩嚇的寒毛炸起,喊了一聲:“誰?”
廳客里腳步頓了下,接著是男人壓低的聲音:“是我,小倩。”
孫倩心情立馬就不好了,已經聽出來了。
竟然這個時候回來。
怎么有臉回來……
孫倩唯恐吵醒女兒,也不想讓進門,就起身穿上睡衣出去了。
客廳的燈已經打開。
張洪濤坐在沙發上,依舊衣冠楚楚,很有底氣的樣子。
可孫倩卻從他眼里看到了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心虛。
錢是男人的膽,沒錢哪里來的底氣。
孫倩沒有過去,站在茶幾對面仔細打量這個男人,越打量就越覺的自己真瞎了眼,怎么就鬼迷了心竅,跟了這么個貨色,不但家里幾乎斷決關系,還差點被逼上絕路。
事業敗了沒有關系,吃糠咽菜東山再起就行。
可卷著女人孩子的生活費跑路玩消失是什么行為?
這是一個顧家的男人能干出來的事?
心真的涼透了。
“你還回來干什么?”
孫倩壓著火氣,站在一邊冷冷地問。
張洪濤說:“回來看看你和孩子,過幾天就得走。”
孫倩忍無可忍:“你還有臉回來?看看我和語涵?你當初卷著錢跑路,手機一關玩消失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和女兒怎么過日子?張洪濤你真是個人物,我真是瞎了眼,當初竟然覺的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你真以為我傻?”
張洪濤道:“你別這么激動,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孫倩差點笑了:“不想讓我擔心?我沒有聽錯吧?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無恥,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怎么過來的?你竟然還有臉說怕我擔心?”
張洪濤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孫倩問道:“你回來干什么?”
張洪濤道:“回來看看你和女兒。”
孫倩呵呵笑了,差點被坑的萬劫不復,哪里還會相信這種鬼話,平靜地道:“你不要再裝了,這么多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這么會演戲,要不是參加了抖音的比賽,再過一陣子我和女兒就得上街去要飯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么可笑?”
張洪濤臉皮抽了抽,沒有說話。
孫倩說道:“你這副底氣十足的樣子騙了我十年,我今天才發現,男人的底氣都是拿來騙女人的,真正有底氣的男人根本不用裝,你是沖著我的獎金來的吧?”
張洪濤裝糊涂:“什么獎金?”
孫倩深深看了一眼,又從他眼里看到一些以前沒見過的東西,心里就更有數,徹底失望透頂,指了指門口:“你走吧,以后再別來了,我和女兒都不想看到你。”
張洪濤臉色很難看:“這么絕情?”
孫倩冷冷地道:“你還有臉說我絕情?”
張洪濤臉皮子抽搐半天,終究什么也沒說出來。
頒獎活動搞的很是隆重,請了不少媒體。
準備的再充分,可還是出了意外。
榜上有獎的全來了,所有人被帶到偏廳,要先簽協議,有的簽的傳媒經紀約,以后就是浩藝傳媒簽約藝人;不想簽經紀約也不強求,但是要另簽一份競業禁止協議,不能拿了抖音的錢,在抖音圈了一波粉絲,卻跑去別的平臺撈金,天底下哪有這么美的事。
大多數都簽了。
但還是有個別幾個鬧騰起來。
既不愿和浩藝傳媒合作,也不愿意簽競業禁止協議。
就想拿錢走人。
既然不想走網紅主播或娛樂圈這條路,競業禁止協議對創作者沒有什么損失,最多以后只在抖音發發短視頻就行了,這都不想簽,就想拿幾百萬的獎金,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再三解釋無效,還當場鬧了起來。
直接請了出去。
滾蛋。
簽完協議合約,然后到大廳發獎,由擔任嘉賓的明星給發獎。
雖然挺俗,但營銷效果是真的好。
抖音沒有巨頭的資源渠道,想要打造一塊現象級產品,除了砸錢,借用一下娛樂圈的人氣來提升產品的知名度和話題熱度也是一條選擇,不然做產品的怎么喜歡找明星代言。
江帆沒湊這個熱鬧,在家看報道。
頒獎活動還沒結束,就有煤體帶節奏了。
幾個只想拿錢不想簽協議的高級間諜被請出去后,就接受了早有準備的媒體采訪,狠狠抨擊抖音科技的大獎賽是如何不公平,想要拿錢還得簽賣身約之類的。
然后水軍出動,各種狂噴。
抖音科技隨后發出了公告,說明了原因。
多余的不解釋。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反正互聯網吵吵鬧鬧就沒消停過。
不被噴上幾句都不太正常。
沒被噴過的互聯網公司基本不存在。
不管媒體在怎么帶節奏,水軍再怎么噴,除了那些見不得人好的,大多數人關注的還是發獎活動本身,滿滿的羨慕,好多人借此機會一朝實現脫貧致富,怎么能不羨慕。
畢竟這個世上窮人還是占了大多數。
幾十幾百萬的巨額獎金,誰不想要。
而抖音一姐的一千多萬,就更讓無數人羨慕的眼珠子發紅了。
至于部分權威人士酸溜溜的批判抖音科技是在倡導一部分人不勞而獲的思想,除了那些競爭對手和水軍噴子們,大多數人只當這幫磚家放了個屁。
六號。
媒體報道了一波姜小娜的凄慘遭遇,引來了無數同情和圍觀。
抖音科技趁機喊了一下口號:關注貧困山區,幫助孤寡老幼。
八號。
抖音廣告平臺正式上市,并開通了直播功能。
廣告部門開始招兵買馬。
與此同時,抖音科技啟動了第二輪宣傳推廣。
記錄美好生活,抖音一直鼓勵用戶用抖音來記錄生活中的美好和點滴,這輪推廣主要針對視頻創作者,只要拍視頻就會有錢拿,當然也有門檻要求。
不可能拍了一陀屎還有錢拿。
同行都盯著呢,得到消息一個個都麻了。
集體喊出口號,要抵制人民幣玩家。
不帶這樣子的。
這是在破壞行業的生存環境。
與此同時,抖音科技接到了好幾家訴訟官司。
有狀告音樂侵權的,有狀告視頻侵權的。
楊甲琛帶領法務團隊終于忙了起來。
之前的法務很舒服,一直沒有多少事做。
以后估計不會有多少時間坐在工位上喝茶了。
呂小米回來了。
江帆坐在辦公桌后,看著她慢條斯理的泡茶。
一年多的老秘書了,順利進化成老油條。
早就不玩飄移那一套了。
就算電腦上開著微信的聊天窗口,也懶的藏起來了。
但工作卻越發用心,不想讓江老板抓住痛腳。
可江帆想借題發揮,又豈是她一個小秘書能防住的,再小心謹慎也不行。
上午開會。
江帆聽了一陣,喝茶的時候茶水太燙,差點燙到嘴,當時沒說啥,回到辦公室后,關著門就數落了她幾句:“泡個茶都越來越不上心了,就不知道早點泡好涼一下?”
呂小米抿著嘴:“下次注意。”
心里那個郁悶,水太燙也能怪我頭上?
擺明了想故意找茬。
江帆發揮不出來了,又打量幾眼,感覺這秘書比自己還油了。
就等著她找借口呢,才好進一步發揮。
沒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點都不受力。
自己干了三年秘書,才練就這身抗壓能力。
給自己當了一年秘書就這么抗壓,看來自己身邊出人才啊!
江帆心里感慨,揮了揮手將秘書趕走。
呂小米早就學會了自我調節,出了老板辦公室就把這事給忘了。
該干嘛就干嘛!
下午準點下班去趕地鐵,也不和同事私下走動。
以前沒事還和其他同事吃外掛什么的,今天就少了,人多了是非也多了,最近公司有人給她送了個綽號呂總管,傳著傳著就傳到了呂小米耳里。
自此跟所有人保持距離。
江老板的好多私事都是她處理的,小金庫也是她管。
人家叫她呂總管也沒錯。
可問題是,謠言傳多了會變味的。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寶馬和法拉利的鑰匙都在她手里,但非特殊情況一般不會碰車。
否則不出一月,全公司得傳秘書和老板的桃色新聞。
回到出租屋等了會,葉秋萍下班回來了。
進門先喊了一通累,然后換衣服,出門吃飯。
下樓時還問呂小米:“米飯,你們公司還招hr不?”
呂小米道:“干嘛,你又想跳槽?”
葉秋萍道:“對啊,快受不了我們那個傻缺老板了,招不到人就說我們工作能力和水平不行,簡直受夠了,也不想想給的那點工資,一個月四千來塊什么也不管,天天加班到半夜凌晨,誰特么給他賣命,怎么不想想自己住豪宅開豪車,員工連自己都快養不住了。”
呂小米道:“到哪都一樣,你就別跳了。”
葉秋萍不滿道:“一個月四千來塊什么也不管讓我干到啥時候?你們公司的hr工資待遇那么好,你都不幫我走一下后門,還是不是好閨蜜了?”
呂小米道:“我們的hr也不好干。”
葉秋萍道:“我不管,你給我問不問?”
這個……
呂小米頭疼了,老板秘書這個崗位比較特殊,現在又有點問題。
她是不想把閨蜜弄到公司去的。
可不幫又不行。
老同學都不聯系了。
朋友圈就剩下一個閨蜜。
一個月四千來塊錢確實不太夠。
又不想占便宜,房租就得去掉一半。
猶豫半天,才答應幫忙問一下。
葉秋萍對她有信心:“你是老板的秘書,這點事對你來說還不小菜一碟嘛!都說秘書是老板的小情人,有時候說話老板還管用,我的事就包給你啦!”
“你別抱希望,這事我管不著,不一定能成!”
呂小米有點小心虛。
四季花園。
江帆下午早早溜了。
十一七天過去,兩個小秘忙脫皮。
今天都沒上班,在家歇著呢!
上午打掃衛生,把衛生徹底收拾一遍,該洗的洗了。
下午歇著。
今天陰天,天氣不那么熱了。
江帆躺在露臺的躺椅上看書,兩個小秘在旁邊伺候。
學習是好習慣,話說在辦公室從來看不進去書,辦公室是用來辦公的,那個環境壓根不是用來看書的,他人只要在公司,不管大事小事總會有事情,哪還有心思看書。
只有閑在家里,什么也不想,才有興趣翻翻書。
所以辦公室的書都是給別人看的,馬老師說的也有道理。
講座什么的參加了不少。
格局層面的認知江帆基本上有了,即使對有些理論一知半解,但又不是經濟學家,不需要理解的那么深刻,只要知道基本的規則,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就行了。
現在的學習其實算不上學習,只是一個自我思考不斷升華的過程。
所以要翻翻書,看看別人的觀點,印證自己的想法。
姐妹倆一邊坐一個,每人身前放著個小凳子,凳子上還放個果盤,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吃著水果,還要負責給江老板捶大腿,快有點忙不過來。
這里是另一邊,不怕被鄰居看到。
裴雯雯一邊刷手機,一邊說:“江哥,你看看這個。”
“什么東西?”
江帆把書拿開,扭頭望過去。
裴雯雯把手機轉了過來:“你看這個,在直播間說想買個法拉利。”
江帆瞅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抖音的一姐嘛!
忽然發了大財,小姑娘想買個超跑也正常。
換了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管住就好。
敢不聽話就藏起來。
裴詩詩道:“江哥,西部的山區里真有那么窮嗎?”
江帆嗯了一聲:“這兩年好多了,那些只是個別。”
裴詩詩道:“這幾年一直在扶貧,不然還不知道有這么窮的,不過我覺的有些也不一定是窮,就跟姜小娜一樣,這種沒有爸媽的可不是扶貧就能解決的。”
江帆隨口問道:“那你覺的應該怎么解決?”
裴詩詩道:“我覺的可以建個托兒所,請人照顧這些沒爹沒媽的孩子。”
江帆問道:“那她爺爺誰管?”
裴詩詩愣了下,顯然沒考慮這個問題,想了想道:“應該有養老院吧?”
江帆道:“你覺的把爺爺送到養老院,把兩孫女送到托兒所行嗎?”
裴詩詩認真想了一會兒,有點泄氣:“好像不行。”
江帆道:“各地都有孤兒院,要是問題容易解決,也不用建托兒所了,直接把人送到孤兒院就完事了,你想的太簡單了,有些問題解決不好是有原因的。”
裴詩詩不服氣:“那你說怎么解決?”
江帆道:“解決不了,所以不要浪費腦細胞去想這種太過復雜的問題,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咱們看到了就管一管,就當是行善積德了,看不到就算了。”
裴詩詩想了想,沒跟他爭論這個。
裴雯雯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這,又舉了舉手機:“江哥,你看這個銀行小姐姐是沒結婚的還是已經結婚了啊,怎么一會看著像沒結婚,一會又看著像結了婚的。”
江帆瞥了一眼:“結了,現在的女人都是妖精,習慣就好。”
裴雯雯哦了聲,轉著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起身去上洗手間。
裴詩詩捏了捏大腿:“江哥,你最近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帆疑惑:“我忘了什么?”
裴詩詩道:“你好好想啊!”
江帆懶的動腦:“不想死腦細胞了,你說吧!”
裴詩詩咬咬牙,稍微用點力:“還是你想吧!”
江帆這才認真想了一下:“寂寞了?”
裴詩詩臊的紅了臉,又用了點力:“江哥你是不是又虛了?”
“瞎扯!”
江帆當然不承認了:“我什么時候虛過。”
裴詩詩牙癢癢:“那你最近咋回事?”
江帆摸了摸頭:“明晚去,記得換上絲襪啊!”
裴詩詩撇撇嘴:“我才不!”
江帆嗯哼兩聲,想再說,裴雯雯來了。
雜念一起,書就看不進去了。
把書扔到一邊,閉著眼睛放空腦袋聽兩個小秘唧唧喳喳。
兩只手伸出去,揉著細細的小腰,數著排骨。
過了一會,胳膊有點困,就拉了一下:“往這邊挪挪。”
姐妹倆就挪了過來,離的太遠胳膊吊著太困。
伸直了也只能勉強夠到小腰。
現在這個距離就挺舒服,上下左右都夠得著。
在小腰探索了一陣,就溜了進去。
姐妹倆眼尾的余光掃了一下對方,就不約而而的轉過身,背對對方,互相不看。
江帆一邊探索,一邊通過手感在心里對比著大小。
感覺體積一樣,分不出大小。
裴雯雯看了會手機,又來了問題:“江哥,你要不要和我們去南海啊?”
“不去了!”
江帆懶洋洋道:“江哥有事,你們去就行。”
裴雯雯小小發了個牢騷:“裝修個房子可真麻煩,兩年太慢了。”
江帆問道:“那你倆為啥不簡裝一下?”
裴詩詩頭也不回道:“是你說的要裝修好一點的。”
江帆無話可說,好久沒去南海了,自從把房子交給裝修公司后就一直沒去看過,姐妹倆準備十號飛去南海,看一下房子裝的怎么樣了,光看裝修公司拍的照片可不行。
明湖的也一樣,要明年六月才能裝完。
從買房子到住進去,足足要等上兩年。
就這還是快的。
慢的像江南里去年就訂了,今年底才交房。
簡單裝修一下也得大半年一年。
過了一陣,裴詩詩又起來去上洗手間。
裴雯雯轉過來,笑嘻嘻問:“江哥,我的大還是我姐的大?”
江帆想也沒想:“都一樣。”
裴雯雯不滿意:“怎么可能都一樣?”
江帆道:“你倆是雙胞胎啊,一樣大有問題嗎?”
裴雯雯哼哼道:“肯定不一樣,被你摸的次數都不一樣,能一樣大嗎?”
江帆想了想道:“要不找個皮尺量一下?”
裴雯雯嘟囔道:“這還用量啊,你天天摸呢心里沒數嗎?。”
江帆道:“有數還用量嗎?我手又不是精密測量儀,誤差不大哪感覺的出來。”
裴雯雯還想說,裴詩詩又回來了,只得打住。
晚上。
江帆還真找了一根皮尺,給她量了一下尺寸。
開發了一年了,效果還是挺明顯。
以前看上去塌塌的,現在挺多了。
九號上午。
呂小米處理完手頭工作,去找吳艷梅。
吳艷梅正在親自面試一位高級工程師,呂小米只好回來了。
過了半個小時,吳艷梅打來電話問有什么事。
呂小米電話里沒說,掛了電話去了辦公室說:“吳總,有個事能不能幫個忙?”
吳艷梅問:“什么事?”
呂小米說:“我閨蜜想來咱們公司,做hr的,你看人資還要人不?”
吳艷梅問:“給江總說了嗎?”
呂小米道:“沒說!”
吳艷梅迅速轉了好幾個念頭,這是一件小事,他一個大總監,下面直管的部門加個人問題真不大,幾千人的公司多一個人能算什么問題。
但放到老板秘書身上卻不是小事,江老板和這個秘書什么情況高管們偶爾想一下,也不刻意琢磨,但該保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職場上的忌諱有很多。
吳艷梅沉浮職場十多年,怎么能不懂。
這點小事,呂小米給江老板念叨一下,隨手就辦了。
但找到自己這里來,明顯就是不想讓老板知道。
要不要賣這個面子?
吳艷梅考慮了兩秒,就決定賣她這個面子,老板秘書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道:“你讓人過來吧,不過公司的hr工作也不好干,你心里有數,來了肯定要培訓的。”
呂小米點點頭:“謝謝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