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不由大叫道,
“那里來的小娘皮,敢管你爺爺我的閑事!”
武馨安正愁尋不到機會動手呢,聞言冷笑一聲道,
“正是你爺爺我……要管你的閑事!”
說罷松開另一個,卻是跳將起來一拳頭打在那說話的漢子面門,這一拳頭打的狠,那漢子鼻梁一疼,只覺得鼻腔里便是一熱,立時流下兩管鼻血來,
“你……你敢動手!”
那漢子捂著鼻子,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武馨安一巴掌扇在臉上,
“啪……”
立時扇了一個昏頭轉向,雙眼冒金星,當下是腳下一軟,人便往地下溜去,武馨安一伸手揪了他的領子,就這么將這高了自己足足一個半腦袋的漢子,拖著往外頭走去,那些原本在店里吃酒的酒客們見狀立時興奮起來,跟著武馨安跑出店去圍在四周看熱鬧。
只見這小娘子兇惡惡的將那漢子往地上一摜,再伸出白嫩嫩的手掌手道,
“你們要打死打活不關我們的事兒,吃了酒便要給酒錢,把酒錢拿來!”
那漢子早被摔得七葷八素,賴在地上裝死狗,武馨安也沒那耐心等他,一彎腰一伸手把他腰間的錢袋取下來,倒了幾個銅板出來問立在店門前的徐蓮花道,
“嬸子,這些可夠了?”
徐蓮花那敢收他們酒錢,能把人弄走便成了,當下看都不看,連連點頭,
“夠了!夠了!”
武馨安收了銅板,把錢袋又扔回那人身上,一回頭見另一個正躡手躡腳要溜,連忙大喝一聲,
“想走,沒那么容易!”
卻是一個箭步沖上去,一只手抓向那人后心,一只手抓向褲腰,兩膀一較力便將人給舉了起來,那漢子在半空之中嚇得是手腳亂舞,連聲大叫道,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武馨安道,
“酒錢留下,我不為難你!”
那漢子忙伸手去腰間,將錢袋往徐蓮花的方向一扔,
“給了!給了!我給了!”
武馨安這才哼了一聲,將他往地上一扔,摔的那漢子慘叫一聲,她這才回身往鋪子里走,卻是見著一眾酒客正圍在一旁看熱鬧,當下一瞪眼道,
“誰吃了酒的,老老實實給酒錢啊,敢趁亂溜走就別怪不我客氣!”
這些酒客見了這小娘子大發神威,生怕自己做了第三個在地上哎呦叫喚的,個個擺手道,
“不會賴賬!不會賴賬的!”
當下是紛紛向掌柜的上交酒錢,還有人自發將那兩個漢子弄倒的桌凳扶了起來,武馨安抱胸立在那處環顧了四面,見無人敢鬧事兒了,這才滿意的對徐蓮花道,
“嬸子,你有事兒叫我一聲,我就在里頭候著!”
徐蓮花忙點頭,
“好好!”
武馨安才轉身進去,到了院子里叫了一聲,
“臻兒!”
卻是無人回應,又叫了一聲,
“臻兒?”
還是無人回應,武馨安莫名的心頭一跳,兩步奔去了臻兒的屋子,卻見得撒了一地的栗子糖,臻兒卻不見了!
武馨安心頭跳得越發厲害了,
“臻兒……臻兒……”
武馨安跑到各屋去瞧了瞧,臻兒仍是蹤跡全無,她跑到院子里看了看,四下瞧了瞧仍是無人,便一縱身上了墻,這廂手搭涼棚四下觀望,卻是遠遠見著一輛馬車,在后頭小巷里快速的向外頭跑去,
“臻兒!”
武馨安二話不說,立時跳下墻頭向那馬車追去,小巷之中人少,馬車奔得飛快,幸得武馨安熟悉附近地形,見狀一縱身又上了墻頭,卻是穿房過屋,抄了近路趕在了那馬車前頭,
“停下!”
武馨安縱身跳下攔在了那馬車面前,趕車的是個高大的漢子,見狀是一言不發,手中的馬鞭一揚,
“啪……”
朝著武馨安的面門便抽了過來,武馨安大怒一伸手就抓住了對方的鞭頭,再用力一拉,那漢子有幾分力氣,卻是雙足立在馬車之上,身子后倒,一只手臂上肌肉鼓起,要與武馨安比力氣。
武馨安可是沒那閑功夫同他糾纏,卻是先用力一拉,趁著對方也同樣使力之時,腳尖一點,人便借力飛了過去,
“砰……”
武馨安飛到近前,一掌拍在了那馬夫的胸口,那馬夫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到了車架之上,武馨安腳下一落穩立時便再一巴掌將人給拍下了車去,這廂伸手一撩簾子,
“臻兒!”
突然一道冷冽的寒光閃過,一把短劍向她的手掌削來,武馨安一縮手閃過劍尖,一腳隔著簾子往對方的下盤踢去,那人抬腿相迎,兩人的腳在簾子下頭碰了一記,對方悶哼一聲立時立足不穩,跌到了車中,武馨安趁機撩開簾子,卻見得車廂之中只得一人,后頭簾子晃動,顯是有人逃走了。
武馨安一閃身跳下了馬車,果然見得有人肩頭上扛著一個小孩兒,往來路狂奔而去,她剛拔腿要追,背后拳風襲來,有人一拳頭向她后背心砸來,
“呼……”
武馨安大怒,反手便將那人的拳頭扣住,卻是那被自己打下車的馬夫,當下是回手一拳頭,這一下她手下不留情,一拳頭打在對方的胸口處,
“嘔……”
那漢子口中吐血立時仰面倒了下去,武馨安回身再想追,車中人已是跳了出來,卻是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這廂手提短劍向著武馨安撲來,武馨安閃身躲過她的短劍,抬腳便向對方小腹踢去,那女子閃身躲過……
二人這廂來來回回過了幾招,武馨安瞅著空子給了對方肩頭一拳,將對方手中的短劍打落,再上去將人往地上一按,那女子還待掙扎被武馨安抓著頭發,高高提起再重重往地上一碰,那女子吭都沒吭一聲便昏了過去。
待得武馨安再站起身時,那扛著臻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武馨安不由跺足,這時節聽到動靜的徐蓮花才追了過來,
“安安……安安……臻兒……臻兒呢?”
武馨安一指巷口,
“被人虜走了!”
徐蓮花聞言立時雙眼一翻,身子便軟了下去,武馨安忙將她抱住,伸手掐了人中,好不易將徐蓮花弄醒,
“嬸子,您可先別昏,我抓著了那歹人的同黨,你現下快快去將三氿叔叫回來,我將這二人弄回去仔細審問,必是能問出臻兒的下落的!”
徐蓮花聞言這才算是有了主心骨,急急忙忙便往外頭跑去,武馨安將這二人扔上了馬車,趕著車從小巷子出去,轉到了小酒鋪前頭,將人拖下車,進了后院往地上一扔,沒有多久吳三氿便回來了,這廂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臻兒!臻兒在哪兒?”
武馨安指著地上那一男一女道,
“這二人的同伙將臻兒虜走了!”
這廂三言兩語將臻兒被虜的經過一講,吳三氿聽得是雙眼冒火,臉上的肌肉亂跳,總算他是久歷江湖,知曉這時節越發不能亂了,卻是深吸一口氣,伏身將那二人往院中的柴房拖去,
“夫君,你這是要做甚么?”
早哭成淚人的徐蓮花忙問道,吳三氿頭也不回道,
“你們不必過來,我自有手段問他們的話!”
說話間便將人給拖進了柴房里,不多時里頭便傳來了痛呼慘叫之聲,武馨安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徐蓮花,知曉她未見過這種陣仗便勸了她道,
“嬸子,你先去前頭把鋪子關了,臻兒這事兒我覺得有些蹊蹺,回想起來前頭的事兒,好似是這伙人早有預謀要將我引開,幸得如今抓了兩個活口,且讓師叔好好審審,你先不必著急!”
徐蓮花不過一介市井小婦人,何時見識過江湖上的兇險,又女兒失蹤,她早已是六神無主,聞言忙去了前頭收拾。
武馨安轉身到了柴房門前,隔著門縫便見著吳三氿猙獰扭曲的臉,地上那一對男女不停的慘呼著,拳頭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極是響亮,這樣審問極是耗費體力,吳三氿審問在次,泄憤才是真,武馨安見狀搖了搖頭,推開門進去,
“師叔,您有內傷不能動武,還是讓我來吧!”
吳三氿提起帶血的拳頭,回頭看向武馨安,聲音里的狠戾未消,
“這種事兒,你一個大家的小姐……”
話還未說完,便見得武馨安抽出了腰間那把漂亮的波斯匕首,伸手便提了過那地上的女人,在那女人的臉上一劃,
“啊……”
那女人驚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武馨安笑瞇瞇道,
“你可別亂動,我這手里的東西可是不長眼,若是一不小心再給你劃上幾刀,你這張臉便毀了……”
頓了頓問那女人道,
“你們是甚么人?為何到我們家里虜孩子,誰指使你們的?”
那女人雖說是慘叫連連,卻是咬緊了牙關就是不松口,問只是搖頭,武馨安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子,想了想對吳三氿道,
“師叔,這個給你,這女人我帶走!”
說罷也不管吳三氿應不應,拖著那女人到了院子里頭,卻是回頭對立在院中手足無措的徐蓮花,
“嬸子,可有蜂蜜?”
徐蓮花想了想應道,
“前頭倒是有些的……”
這里是酒鋪,也時有女客喝那兌了蜂蜜的果酒,因而鋪子里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