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現場的是間桐櫻,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褲加黑色的過膝長靴,有著一頭過膝的紫色長發,身材高挑豐滿的冰冷美人。
正是因為她的帶路,紫發少女才能夠這么快的趕到案發現場。
映入她眼簾之中的景色,是被明顯破壞的長街,結實的路面出現溝壑與腳印,還有被如鋼般的罡風切割出來的筆直鋒利裂痕,隱隱間還能夠聞到空氣之中的火藥硝煙的氣息,至于道路旁的衛宮家……
屋子被破壞得更為明顯,倉庫的門早就飛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主體建筑部分也是出現了一個內向坍陷的大洞,像是有什么沉重的物體被狠狠擊飛,從外面像是炮彈一般狠狠撞進其中。
除此之外,一片寂靜,已經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聲響了。
間桐櫻忍不住的咬了咬下唇,所以還是來遲一步了嗎?大概學長已經遇害了吧,是不是尸體已經被扔回到了屋里,甚至可能已經被拔掉腦袋了……
顧墨有些眼神古怪的瞥了一眼對面的組合,目光稍稍在那位身材高挑豐滿,氣質冷艷的美人身上定格,這對組合倒是沒有變化……不過這是怎么回事,就在自己離開之后,間桐櫻就召喚出了rider?
畢竟在自己登門拜訪老蟲子的時候,都還可以肯定是沒有觸發的事件。
想想的話,衛宮士郎也是剛剛才突然召喚了從者……大概都是在那個比較微妙的時間點吧?
那么是因為什么原因觸發的呢?大圣杯內部的黑泥異動,在醞釀什么陰謀?還是說……是吉爾伽美什的退場導致的?——閃電般的思緒轉動著,顧墨頃刻之間思考了好幾種的可能性。
他有些懷疑是熱心市民金先生的提前退場,讓圣杯戰爭的儀式出現了什么奇怪的修正反應。
明明還沒有真正開始,卻突然發現已經有一個從者退場,所以可能是觸發了這方面的術式機制,于是儀式開始緊急運行,自動判定將前面缺失的步驟臨時補上……圣杯戰爭就提前開始了?
但是這個儀式本身有這樣的智能嗎?
還是說,因為此世之惡的污染,帶來了某種程度的異化?
就在顧墨打量著對面,認真思考起來的時候,對面的rider也是身體緊繃起來,一臉警惕的護在自己的御主身前。她就不贊同御主的一意孤行,奈何沒有辦法拗過對方,所以才將對方帶過來這里。
正好碰上這個戰斗后的現場,同時與對面的參賽選手不期而遇,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雖然御主一路上都很認真的澄清,說對方是很好很好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rider卻明白圣杯戰場的殘酷之處。對方可能真的不錯,但是那也可能是在之前,自己的御主還不是競爭對手的情況下。
現在成為了另一組參賽選手,就不一定這么好說話了。
“結、結束了嗎……”
紫發少女咬著下唇,有些無措的打量著這條街道,喃喃自語著。
而在這個時候,心中憋著一股邪火的伊莉雅也是惡狠狠的咬牙,打量著對面的主從兩人,最終這個白發紅眼的蘿莉露出了很好看的微笑:“居然也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御主嗎……那么,berserker,殺了她!”
雖然切嗣跑掉了,但是反正都要排除其他敵人的。
既然這一組出現了,就先將她們排除掉吧!
“master!小心!”
rider臉色微變,果然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她上前一步,將間桐櫻整個人擋在身后,低聲說道的同時,注意力也是完全集中在對面的白衣道人身上,盡管感應不出什么東西,不過她可不會在這個關頭放松警惕。
紫發少女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卻發現對面的人毫無所動。
正微笑著的伊莉雅嘴角頓時抽搐起來,也維持不住那微笑的表情了,再次咬牙切齒的重申著:“berserker,殺了對面!”
“抱歉,我剛剛接到的命令是去追殺assassin,那個優先度更高……”顧墨覺得自己好像接收到了很多次殺了對面的指令,嘆了口氣的同時這么說道,“master,我們現在先去追擊逃跑的那兩個目標吧。”
“你……你……啊啊啊啊啊!我討厭你!”
一直都被刺激的銀發蘿莉尖叫起來,她是真的氣得抓狂,如果說之前還有什么顧慮的話,那么現在就再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從者是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聽從自己的任何指令了!
“berserker,以令咒之名,立刻殺了對面的兩人!”伊莉雅憤怒的再度使用了令咒,短短時間內她就已經消耗掉了三劃令咒,如果是正常的圣杯戰爭里的御主,這么做的話,無疑是取死之道。
但是她有奢侈的底氣,她的令咒比言峰神父還多,即使是冬木教會在這么多次的圣杯戰爭里,保留下來的那些尚未使用的魔力結晶全部加起來,都遠遠不如她所擁有的令咒數量。
——實在不行的話,就一條路走到黑!
——直接從頭到尾都用令咒下達絕對命令!!
白發紅眼的蘿莉大概是今天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多,徹底的超出了精神閾限,尤其是衛宮切嗣剛剛試圖直接爆她頭的一幕,這和顧墨在那之前的認真的說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與沖擊……
直接就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現在她的整個人都瀕臨情緒徹底失控爆發的邊緣。
“這用法也太奢侈了一點兒……”
面對又一枚令咒的消耗,化做強制命令落在自己身上,顧墨低低的嘆了口氣,他什么感覺都沒有……哦,這么說不太嚴謹,應該說感覺還是有的,畢竟令咒也是一種高密度的魔力資源。
所以他剛剛消耗掉的些許魔力,也被直接補充了回來,不用自己擔心太多。
“不!不可能!berserker,以令咒之名……”伊莉雅臉色發生急劇變化,這只蘿莉用力搖頭,抗拒著眼前的事實,同時繼續使用令咒繼續下達同樣的命令,或者說對自己的命令進行重復強化。
然而,她的berserker依舊是無動于衷,反而是對面的rider嚇了一大跳。
短短時間內,已經一口氣耗掉了五六枚的令咒了,而且看上去還要繼續的樣子。盡管不知道令咒是哪里來的,但是那強大的魔力波動,也不可能是詐唬,而是實打實的令咒消耗激發……
這是什么變態的御主?!
靠著這樣的火力,對面的組合豈不是可以直接一路橫推圣杯戰爭?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在這樣接連重申的令咒重復命令之下,對面的從者除了身上的魔力反應越發高昂之外,仍舊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以平靜的眼神注視著自家的御主,完全沒有行動起來的打算。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而連續釋放了七八次的令咒之后,伊莉雅似乎終于明白過來,臉色煞白的看著他:“你……你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受影響,就像是狂化對你沒有效果一樣,令咒對你也毫無作用……”
“是這么一回事,令咒對我來說,其實一點兒用都沒有……”
顧墨很是爽快的點頭承認下來,順便對著銀發蘿莉豎起了大拇指。
伊莉雅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整個人原地搖搖晃晃幾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神色充滿了不甘與絕望,悲從中來的同時,不禁是哇哇大哭起來。沒了,都沒了,她至今的堅持和執念就這么徹底破滅。
就連最后的手段都派不上用場,她自然是氣苦絕望,嚎啕大哭起來。
在寂靜的街道上,哭聲在遠遠的傳播開來,間桐櫻一臉的不知所措,而她身前的rider盡管還下意識的保持著警惕與戒備,卻也是感覺到莫名其妙的……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屆的圣杯戰爭的展開是不是不太對勁?
“我的御主還沒有成年,如你們所見,今年才八歲,所以的確是有些孩子氣……這個沒有辦法。”顧墨也略顯尷尬的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撓了撓臉頰,試著為伊莉雅的嚎啕大哭進行著辯解。
雖然說這么痛哭一番,徹底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與多年壓抑的情緒,也的確是對身心健康有著莫大的好處,但是這情況也委實是有些尷尬。
對面沒有回應。
主要是間桐櫻有些反應不過來,正在消化著剛剛得到的信息。
而rider仍舊是對他抱有萬分的警惕,擺出一副防范的姿勢,并沒有和他觸發對話的打算。
唉,算了算了,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顧墨暗嘆帶不動,目光從伊莉雅身上移開,又看向了間桐櫻,暗暗思量起來,嚴格來說這也是一只小圣杯來著,作為圣杯最終可能降臨的容器,面臨著同樣的風險。
最好還是都放在眼皮底下,仔細照看起來,免得一個不注意,此世之惡就已經找到機會涌入這個世界了。
思緒轉動間,他看向紫發少女,露出了相當爽朗的笑容:“那個,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呢……”
在他身后,銀發蘿莉跪坐在地上,聞言頓時哭得愈發大聲起來。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berserker準備跳槽了,要拋棄她了。
“可惡,搞什么啊,快接電話啊……”
遠坂宅里,換了一身衣服的遠坂凜站在電話機前,聽著對面傳來的撥號聲,忍不住的咬牙,她都已經打了三個電話過去了,抱著“那家伙至少是父親的學生,或許能夠了解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的想法。
結果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討厭死了,這個時候不好好守著教會,能夠跑去什么地方,難不成是死了?”郁悶的放下話筒,少女長長的吁了口氣,滿懷惡意的做出這樣的揣測。
盡管還不知道神父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但是也許是某種直覺上導致的原因,她對于那個神父一直都有些不太喜歡的排斥,只是一般也不會表現出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因為那個神父,自己才淪落到要去打工的地步。
明明遠坂家也算是財大氣粗,就是因為這么一個監護人,短短十年間就衰敗了下來,光是財政上的壓力就決定了遠坂凜對其喜歡不起來。
搖搖晃晃的回到客廳里,遠坂凜看到一臉親切的自稱藤丸立香的少女迎上來,頓時更感無力。
而后者對此渾然不覺,只是興高采烈的開口說道:“遠坂小姐,我剛剛和迦勒底那邊恢復通訊了,雖然干擾很嚴重,但是總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哦,是嗎,對面怎么說?”
遠坂凜有氣無力的說道,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說法。
“迦勒底那邊說,是觀測到了特異點或者說類似特異點的情況……埃爾梅羅二世先生也提供了必要的情報,說這邊的世界很有可能是他來自的世界。”藤丸立香回憶著剛剛的聯系,斟酌著這么說道。
“迦勒底那邊正在試著讓觀測穩定下來,如果靈子轉移成為可能的話,應該就能夠馬上對我們這邊提供支援……”
“哦。”遠坂凜的反應很是興致索然,隨意的擺擺手。
她只知道自己就是抽了一張最沒用的牌,至于對方說什么可以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什么的,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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