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穩地出現在了伊麗莎白的視野里。
她輕輕地落下高臺,揮了揮手,鎮門處幾位守衛隨即轉身朝著鎮內走去,而她則站在這里獨自等待對方的到來。
兩輛馬車?
這種陣仗倒是很符合他們的性格,不過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過來,這么想來凱茜婭應該也在馬車上面。
她瞇起眼睛望著他們。
馬車在無罪鎮門前三十米的位置慢慢停下,第一輛馬車陸續走下來了三位服飾華貴的年輕男女,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烏爾,巴塞爾和凱茜婭正站在他身后兩側。
“好久沒見,伊麗莎白。”烏爾露出微笑,“你不請我們進去敘敘舊嗎?”
伊麗莎白看向第二輛馬車:
“你還帶了其他客人嗎,烏爾?”
烏爾禮貌地笑了笑:
“有位審判者聽說了你領地里流傳出去的一些謠言,他想要親眼來這里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當然,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招攬巫師,畢竟夜王曾經禁止過他們來到這里。”
他自己的父親麾下就有兩位來自真秘議會的巫師。
伊麗莎白微微翹起嘴角:
“當然沒有,那不過是其他人對我的污蔑罷了。”
金屬靴子沉重地落在了地上。
審判者全身上下都披著淺黑色的重甲,單手提著把一流溢著藍色魔法靈光的巨劍,接著朝著門口的位置走來。
壓迫感撲面而來。
伊麗莎白認得這把魔法武器,據說這是夜王親自賜給他的,而且具備著抑制自愈,切割靈能的力量。
但它真正被眾人得知的原因其實是使用者的赫赫威名——斬首者,他曾經用這把劍砍下過十一位侯爵,八位壯年狼人,以及六位藍袍巫師的腦袋。
他身上的重甲也是魔法物品,來自過去一位外號叫“黑山”的前審判者,擁有抵抗靈能的力量,同時也不懼尋常武器的攻擊,在它上任擁有者被殺死時,這具盔甲都沒有遭受到任何破損。
而在伊麗莎白聽聞的故事中,這位斬首者還是位不知疲憊,也不懼死亡,眼中只有任務和目標的冷酷怪物。
似乎只要能殺死不利于夜王的敵人,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而藏在盔甲里的那位血族則是位不知姓名的侯爵,他本能夠在鮮血平原里擁有自己的領土和臣民,卻選擇拋棄全部的享樂,藏在盔甲里守衛著夜王的榮譽。
伊麗莎白沒法理解這樣的家伙在想什么,因此她其實有些畏懼他們,這些審判者就像是瘋子。
斬首者走到了伊麗莎白面前。
“我聽說這里有位巫師?”黑色盔甲里傳出沙啞的男性嗓音。“他在哪里?”
她解釋道:
“那只是謠言,希娜控制了具血肉傀儡來到了鎮子,然后我占據了位平民的身軀殺了她,中間弄出了點火焰,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我很懷疑是不是有誰躲在暗處在試圖污蔑我。”
伊麗莎白掃視過烏爾幾人。
他們全都正面迎上了伊麗莎白的目光,絲毫不畏懼她的質疑,三位年輕血族都篤定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且他們也確實跟傳聞的出現沒有任何的關系。
斬首者沒有多說什么:
“真相就在前面。”
他抬起了右腳。
伊麗莎白微微側身擋住他前進的道路:
“你們可以進去調查,但是得先答應我幾件事。”
烏爾出言提醒道:
“也許你說的是審判者閣下,我們都是來這里幫你的,跟他不過是順路而已,而且審判者也有自由去任何的地方調查吧?”
伊麗莎白露出了帶有挑釁意味的輕蔑神色:
“就你們幾個還來幫我?
“沒有食尸鬼軍隊,沒有騎士,沒有真正的戰士,三位沒上過前線的年輕貴族,抱歉,但如果讓我選的話,我寧愿要五百位訓練有素的騎士。”
巴塞爾不服氣地說道:
“我一只手就能對付你口中那些上過戰場的騎士,一群奴隸都能拿來跟我們相比?”
烏爾則是語氣溫和地說道:
“不是我們自己想來的,我們也受收到了長輩的命令,你放心,我不打算影響你的決定,給我準備個住處,安排幾位服侍的血仆,再準備夠鮮血就行了。
“我們打算在這里度假了。”
伊麗莎白寸步不讓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是想來這里幫忙,搗亂,還是干些其他什么,如果不同意我提出條件,就不準進入無罪鎮。”
斬首者語氣帶了幾分疑問:
“你想違抗我?”
伊麗莎白否認道:
“不,如果你想調查,我可以配合你帶他們口中說的巫師出來,但是你不能進入這里,無罪鎮不是個地方。
“而是一個魔法。”
斬首者問道:
“什么條件?”
伊麗莎白說道:
“不準在我同意前傷害這里的平民,不準隨意地使用暴力,不準破壞這里的秩序,當然,你要是因為調查有什么必需做的事情,也可以和我提出。”
斬首者自信地點點頭:
“好,我答應了。”
她看向其余三位血族。
凱茜婭上前走了一步,面色不善地問道:
“你覺得我們會遵守你這個破規矩嗎?”
烏爾和巴塞爾都沒有說話,等著著伊麗莎白的回答。
她神情輕松地說道:
“那你們就待在外面別進來,我說了,這里是我的領地,你們要是敢越過那三條規矩,我就不會客氣。
“你們不敢對我動手,可不代表我不敢殺死你們。
“記得嗎,這里只有我的父親是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