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  349.不是教師節的教師節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全金屬彈殼  書名:我在1982有個家  更新時間:2022-06-06
 
王憶聽到這里一臉懵逼。

這他娘是狂犬病?

這他娘是癔病吧!

他便對這社員說:“你跟你親戚說別害怕,送市里醫院去看看,記住要去精神科看這個毛病。”

社員驚喜的問道:“還能治嗎?不是都說狂犬病治不了嗎?送醫院也是白搭嗎?”

王憶沒心思跟掰扯,揮揮手說:“狂犬病不能治,你表弟這個能治,你們趕緊送他去市里醫院就行了。”

這時候陳家的族老們來請王憶和王向紅了,他們輪流跟王憶握手,無論如何要請兩人去家里坐著歇息歇息。

王憶擺手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送陳進濤去洗胃……”

“送去了,已經上船送過去了。”一名族老說道。

天涯島來跟著看熱鬧的一個社員說:“二姥爺,你們這會倒是麻利了,剛才咋不趕緊把濤送去醫院啊?”

他的二姥爺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懂別亂說,他剛喝下那么些鹽鹵,誰敢去刺激他?”

旁邊的人解釋道:“吃下鹽鹵,你要是一動不動,那活的時間還能長點,你要是亂動彈,那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

“你這話在我們隊里說要挨打的。”王向紅開玩笑的說道。

這漢子一愣,迅速反應過來趕緊道歉:“對不住,支書,我忘了你們隊里的壽星爺……”

王向紅擺擺手說道:“不至于,我們沒有蠻橫到不讓人家說一句祖宗傳下來的老話的地步,畢竟這是你們生產隊,但在我們生產隊可不能說這種話。”

王憶說道:“你們不去刺激陳進濤是對的,鹽鹵里面有大量的無機鹽成分,它們會被胃腸道吸收參與進新陳代謝,這種情況下新陳代謝越慢越好。”

二姥爺說道:“王老師你有文化懂的多,我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都知道誤服了大量鹽鹵不能亂動,要讓身邊人趕緊去找豆漿灌肚子。”

“問題是我們豆腐坊里沒有豆漿了,所以沒人敢去動濤,都怕、咳咳,都怕攤上事。”

陳進濤已經服下了好些老鹽鹵,擺好去死的架勢。

這種情況下外人去救他,反而容易好心辦壞事。

如果陳進濤是在誰救治他過程中死掉了怎么辦?

包括陳家人在內的百姓生產隊的社員們不敢去冒這個風險。

還是那句話,現在老百姓信奉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種生活理念。

都不敢去意外生事。

比如陳家豆腐坊的掌柜陳道英看到陳進濤被送上船,他便喊了幾個親朋回家拎起鐵锨鋤頭的要埋掉鹽鹵池。

陳進濤的事讓他有些后怕,要是陳進濤真因為服用鹽鹵而死,到時候就算陳進濤的家里人不來找他問責,他也會感覺窩囊。

所以既然不打算做豆腐了,不如直接把鹽鹵池給埋掉,另一個他甚至還跟親朋商量:“有沒有要磨盤的?把我家磨盤也給搬走吧。”

跟著去陳家一個族老家里喝茶休息的王憶見此問道:“你們至于這樣嗎?這也太夸張了吧?”

陳道英說道:“啊?哦,我那啥,我那個不是怕事,我是以后不干磨豆腐了,起早貪黑的干不動了。”

“現在我兒子在市里找了個活計,他讓我過去幫忙哩,我準備換行當了。”

他問其他人:“有沒有要磨盤的?這是老磨盤,我家傳三代了,磨豆子可好使了。”

“那也得有豆子可以磨,現在豆子比小麥稻米這些細糧還難買哩。”旁邊的人哂笑道。

王憶想起上次做的咸菜燉豆腐。

天涯島上可以弄個豆腐坊來提供豆腐,豆腐可是高蛋白的好食材。

于是他跟陳道英商量道:“陳大叔,你家要是真不準備要這個磨盤了,能不能給我們學校啊?”

陳道英問道:“你要在學校里磨豆腐?”

王憶點點頭。

陳道英笑道:“行,那你讓你們隊里人給運回去吧,這家伙可是死沉死沉的,你們隊里得多來幾個人。”

“另外你看,咳咳,你們要做豆腐那也不能光用磨盤對不對?裝豆腐的木抽屜,木桶,紗布,水勺,千斤頂,風箱等等吧,要做出豆腐需要全靠工具哩。”

然后他去推開自家偏房的大門,說:“我這里有,咳咳,這是我家傳了三代的家伙什,王老師你看你需要嗎?”

王憶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向他搞推銷呢。

當然人家陳道英也不是針對他,這人埋掉鹽鹵池是為了避免以后出麻煩,處理石磨則是為了賣其他工具。

所以說,自古以來老百姓還是有智慧的。

王憶對王向紅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買下這些工具。

王向紅給他使了個眼色拉他到一邊,小聲問:“咱們能搞到黃豆?我看你那里沒有弄過黃豆。”

王憶說道:“海關那邊有的是黃豆,外國的黃豆。所以咱隊里可以弄個豆腐坊,正好平日里供應咱們社員還有餐廳。”

這年頭豆腐是好東西,價格不便宜。

特別是到了冬天老百姓家里缺少新鮮蔬菜,整個八十年代的冬天都是老三樣的天下:大白菜,蘿卜,土豆。

其中大白菜可以用來燉豆腐、蘿卜可以燉豆腐,特別是做成凍豆腐后,用來燉菜更鮮美可口。

于是得到王憶的確認,王向紅便去跟陳道英談了談價。

陳道英是真不想靠豆腐這行當來混飯吃了,所以他沒想著靠手里的東西去賺多少錢。

加上王向紅的面子大,他親自去談價,這樣最后給了二十元錢,把一切家伙什都給買到了手。

這下子隊里來看熱鬧的人派上用場了!

肩挑手拉,大家伙合力將磨盤給抬上了船,又把其他家伙什全給收拾了上去。

來的時候一群人,回去的時候一船貨……

回程中王憶坐在船頭往后看,感覺還挺可樂的。

王向紅坐到了他身邊,問道:“陳進濤的事情,你準備怎么處理?”

王憶說道:“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的性格說難聽點是死心眼,說好聽點的話就是很負責任。”

“你看回學這件事,到底是否跟他有關系?我反正覺得這沒有關系,但他的責任感很強,把這件事拉到自己身上了,看起來有點傻、有點死心眼。”

“可是我很欣賞這種人,他們要是用好了,能起大作用。”

富有責任感的人、講原則的人,或者說死心眼的人,這也是人才。

王向紅試探的問道:“要用在咱們生產隊嗎?”

王憶搖搖頭:“不是,我是自己用,想讓他幫我去維護、看護一些東西。你看他這人有責任感,那么維護工作肯定會做的很上心。”

王向紅聽他不是準備把陳進濤帶到天涯島上來便松了口氣。

雖然他名義上不介意王憶為生產隊引進人才,可實際上他跟隊里的老輩人一樣,挺不愿意引進外姓人進自家地盤進行定居。

這樣他放下心來,跟王憶討論起了磨豆腐的事。

外島生產的豆腐叫海豆腐。

鹽鹵能點豆腐,那歸根結底來說海水也能點豆腐。

因為海水其實就是鹽鹵食鹽水,那么,直接把海水蒸發掉一些水分,剩下的就是鹽鹵鹽,再加入豆漿中,就相當于給豆腐加了鹽。

做豆腐這活在外行人看起來神秘莫測——畢竟老話中說男人三大難,撐船打鐵做豆腐。

實際上這活簡單。

用磨盤耐心把豆子磨成豆漿和豆渣,豆漿煮了然后點鹵再定型,這樣就做出豆腐來了。

豆渣這東西可以給人吃也可以喂豬,這是喂豬的上好材料,外島的豆渣會壓成豆餅分給孩子吃,一般是舍不得拿來喂豬的。

王憶也沒打算把豆渣拿出來喂豬,做個豆渣餅呀或者炸個豆渣丸子投喂給學生們不是更香?

船停碼頭,這會社員們已經上工了,碼頭上人多。

而人多力量大,他們將磨盤連同其他家伙什一起搗鼓上了山頂,運送進了大灶。

大灶空間大,現在里面就是三口大鍋而已,還有的是空間,可以用來擱置磨盤。

另一個做豆腐也需要大鐵鍋,這樣三口大鍋的利用率就起來了。

王憶下午給張有信一封信,收信地址設置在了自己剛在十六鋪碼頭買下的石庫門處,然后假裝這是發給同學幫忙買豆子的信件。

他已經跟麻六叮囑過了,以后自己房子收到的任何東西都直接放入房間里好好保存起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準碰。

當天傍晚隊里又有婦女在下工后去砸藤壺給他送來。

這樣王憶吃不了,就讓漏勺做了觸干,準備曬好后給22年的生產隊大灶帶過去,用來給羹湯提鮮。

味精和雞精都是很厲害的提鮮劑,但跟觸干這種東西不是一樣滋味。

觸干的鮮并沒有更上一籌,它就是別有一番風味,這種風味可以賦予一道羹湯靈魂。

9月10號終于到來了。

這是王憶在82年經歷的第一個教師節。

大清早的王向紅打開廣播喇叭,出來的新聞就跟教師節有關:

“國家領導人于昨天下午會見了全國優秀教師代表,向全國廣大教師和教育工作者致以誠摯問候。領導們指出,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

“要深入貫徹落實領袖同志關于教育的重要論述,在全社會大力營造尊師重教的濃厚氛圍,努力建設高素質專業化創新型教師隊伍,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不斷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王向紅放著廣播習慣性出來吹風抽煙,而王憶則習慣性的溜達,于是他招招手把王憶叫過去聊了起來。

王憶本來以為是一場隨便的扯淡。

結果王向紅跟他一聊把他給嚇到了:現在其實沒有教師節!

沒有法定的教師節!

他聽到王向紅這么說的時候還以為老支書在開玩笑,因為前兩天他就跟教師們說了,今年的教師節有禮物,教師們很開心,并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于是他趕緊拿話來套老支書,通過老支書的嘴巴他才知道,新中國成立后的教師節是5月1日!

51年的時候教育部和全國總工會共同商定,把國際勞動節作為中國教師節。

但由于這一天缺少教師的特點,執行的結果并不理想。

特別是57年以后,在錯誤思想影響下,教師不受重視,教師節便不復存在。

直到去年的1981年3月,民主促進會的領導干部們聯名向首都提交了一份提案:建議確定全國教師節日期及活動內容案。

當時的提案指出,教師擔負著培養四化建設人才的重任,應當享有崇高的社會地位。

到了今年4月,教育部和全國教育工會聯合簽發了“關于恢復‘教師節’的請示報告”,然后這件事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也是在這份請示報告中,教師節被定為了9月10號——

這里面還有一些曲折。

去年民主促進會提出了確立教師節的活動內容案后,《光明早報》的編輯部收到了一份讀者來信,寫信人署名“首都章連峰”,他提議將教師節設在每年的9月1日。

原因是每年九月一日全國學校在這一天開學,然后將這一天定為教師節并舉行面向教師的慶祝活動,讓學生更尊重教師,讓各界人士更尊重教師,逐步達到全社會尊重教師的目的。

但是到了今年年初,津門地區的南開中學有教師為此致信《光明早報》,他們提議將教師節時間定為9月10日。

然后各家報紙聯合舉辦了一個針對教師意見的征集活動,發現教師們絕大多數都贊成選9月10日為教師節。

原因是9月1號開學,到了10號差不多新學期就踏上正軌了,教師們有時間來參加慶祝活動。

后來國家和教育部便初步認證了這個日子,祝真學、祝晚安這些正經教師都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王憶提出今天慶祝教師節他們沒有異議。

現在只是國家還沒有對9月10日是教師節這件事進行立法確定,但社會各界已經認定了這個日子,以至于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有全國各地的教育界人士舉辦活動了。

就比如廣播中說的,國家領導人在昨天接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教師代表,今天他們肯定就要在一起吃個飯了,這等于是官方定性了。

王憶聽完王向紅介紹后真是目瞪口呆。

他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還好錯打錯著這正好在82年,如果往前哪怕提前一年他對教師們說咱們9月10號過教師節,這也會引發教師們的疑惑。

王憶跟王向紅聊了一陣分開,他回到聽濤居后直接回了22年一趟,在公務員小區打開電腦上網查了查教師節的來龍去脈。

一切都跟王向紅說的一樣,王向紅唯獨不知道的是教師節正式被立法確認還要等到85年。

他瀏覽了相關信息后想回到82年,要關機的時候又想起王向紅之前的一個囑托,讓他主持向袁隆平同志學習的活動。

于是他又上網搜了搜相關活動。

當時他還跟王向紅討論過關于海水稻的話題,這樣他一起搜了搜。

這一搜他注意到一條信息:

1986年,南粵海洋大學研究員陳日勝在海邊發現了第一株野生海水稻,申請了原農業部植物新品種專利,定名為“海稻86”,這被袁隆平院士評價為繼雜交稻之后水稻行業的又一次重大革命性突破!

看到這條信息王憶頓時明白了王向紅當時為何會覺得自己的話是在扯淡。

原來82年時候壓根還沒有海水稻這個物種被發現,所以不管報紙還是廣播肯定也沒有相關消息。

這導致了王向紅不信服自己關于海水稻的說法。

他在心里理解了王向紅的一些觀念。

王向紅這人特別愛看報紙、愛聽廣播,對國家大事、社會要聞了若指掌,所以他剛才那會能把共和國的教師節變遷一五一十的說給王憶聽。

可是……

王憶回憶著他那天跟王向紅開展的討論,隱約的記起王向紅說的一句話。

他說以前外島的黃土公社就搞過海水稻培育工作。

因為黃土公社曾經發現過一些野生的海水稻,他們不是瞎搞,而是以這些海水稻為藍本想培育出可以廣泛種植的海水稻。

這樣王憶便精神一振:

82年之前外島就發現了野生的海水稻?

也就是說,不用非得等到86年才讓海水稻出現在相關專家的視野中,在82年就可以做到這件事了。

要知道野生海水稻的發現,可是被袁院士直接稱之為‘革命性突破’的事件!

王憶琢磨了一下。

或許可以組織外島各生產隊搜尋一下野生海水稻?一旦找到這種水稻傳給專家組,那外島可就揚名了。

這是一件好事,但他得好好研究怎么操作這件事,不能亂來,否則容易不小心把自己給架到火堆上去。

他打印了相關資料回到82年,早上吃扯面皮:

漏勺的拿手絕活。

這年頭干面條珍貴,而給全體學生做手搟面這可耗費大力氣了,所以漏勺就給學生扯面皮吃。

大迷糊揉面,然后他來扯出面皮下到鍋里,還別說,面里頭打上雞蛋加上點油水,出來的面皮噴香且滑溜,比干面條要好吃的多。

以往早上吃面條都是配牛肉醬、辣椒醬或者豆腐乳這些東西,今天漏勺給王憶端出來一碗的螺醬。

辣螺醬!

之前的辣螺太多,漏勺拿來做了辣螺醬。

這個東西做起來簡單,而且有辣螺的鮮美基礎在,就算制作方法不怎么到位,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去。

一碗辣螺醬端出來,王憶舀了兩勺拌進面皮里來了一口。

面皮爽滑,辣螺醬嫩滑,這真是絕配了!

辣螺的鮮味經過發酵后依然得以留存,另外發酵又讓螺肉變得甘醇豐腴。

這醬沒有用辣椒,可卻在香中帶著辣滋味,大清早的吃一口很是開胃。

王憶一碗面條拌著辣螺醬‘西里呼嚕’的下入肚子里,飽餐之后還能感覺到它的鮮咸之味蕩漾在唇齒間。

其他教師也贊嘆辣螺醬拌面皮好味道,王憶便提議說:“中午頭要不然繼續吃這個?”

徐橫說:“我沒有意見,只要晚上有紅燒肉有燉雞吃就行啦。”

其他教師哈哈笑。

然后都在憧憬豬肉雞肉這些美食。

上午正常上課。

王憶正琢磨著怎么給教師們送禮物,結果有人給他送來了禮物。

縣治安局的快艇開了過來,王憶聽說有人找自己去大隊委辦公室一看,看到了郭嘉。

郭嘉笑著跟他握手,說道:“王老師,節日快樂。”

王憶說道:“這教師節才八字剛有一撇,結果你們都知道了?”

郭嘉說道:“王老師我不瞞著你,其實我還真不知道現在有教師節這一說了,是我們莊局讓我來給你送禮物我才知道的。”

王向紅說道:“早就有教師節這一說了,51年就有了,不過今年是重新恢復教師節——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郭嘉說道:“我們莊局知道,因為莊局他可是把王老師這位好同志放在心里頭的。”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戶口本那么大的皮本子,上面寫著‘共和國公務持槍證’。

這是省公安廳下發的證件。

王憶看到這個證件后真是大為驚喜。

莊滿倉是軍隊出身,這執行力就是強、工作效率就是高,這么快就給他把持槍證辦下來了!

他急忙接過來打開看——

沒想到這證件可是夠大的,之前王憶以為這東西應該跟個駕照本那么大呢。

證件夾里面是一張硬紙殼,上面是他的照片、關于他的信息,除了基本信息還有‘級別信息’,是‘地區輔助執法人員’。

再就是槍支種類、槍號、子彈、審批人和審批單位。

其中槍支型號是一把五四式手槍,審批人是莊滿倉、葉長安和省廳里的常久。

這是省里有人好辦事了。

王憶估計肯定是莊滿倉或者葉長安幫他往上傳話了,又通過了常久的關系,給他特批下了這個證件。

地區輔助執法人員是外島在五十年代開始的特殊工作,類似輔警。

因為翁洲島嶼多,散在島嶼上的村莊生產隊多,治安局輻射范圍不夠、投射能力也不夠。

而建國后一直到六十年代,外島因為獨特的地理環境還經常有特務分子活躍,所以就催生了發達的民兵體系和輔助執法人員制度。

王憶被莊滿倉辦成了一個輔助執法人員,相當于走關系成為一名輔警,然后以此為契機批下了持槍證。

郭嘉將一個牛皮紙包遞給他:“家伙都在這里面,有二十發的法定彈藥,你別用這個,莊局給你另外準備了五十發子彈,你要打槍就用這些子彈。”

聽到這話王憶除了感嘆莊滿倉講義氣、夠朋友,還感嘆這年代槍械管制真是松弛。

他打開牛皮袋一看。

里面是個槍套和兩個彈夾,另外就是黃澄澄的子彈。

他拿出槍套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把嶄新的黑家伙,槍柄帶個五角星。

著名的大黑星!

王憶頓時愛不釋手,這可是個狠家伙,帶到22年后是可以鎮住黑惡勢力然后吃一輩子牢飯的。

王向紅對此表示風輕云淡。

他這輩子打過的槍,真是比王憶操練的手藝活還要多!

所以他對這種小東西毫無興趣,就連持槍證他都滿不在乎。

王憶向他炫耀,他莫名其妙的看著王憶說:“這有啥?我也有啊。”

“你也有?”王憶當場愣住。

王向紅點點頭:“轉業時候部隊給我辦的,因為我當時不只是回來干咱們生產隊的干部,還是反奸隊的隊員。”

“反奸隊全是轉業的軍官,不管轉業到什么單位,都給配備了武器。”

王憶想想當時那個年代倒是理解。

一直到現在小學里男生還在流行‘抓特務’這一游戲呢。

郭嘉更沒有感覺這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也是天天別著槍的人。

說句實話他壓根不覺得這東西有什么好神氣的,他只覺得這東西掛在腰帶上沉甸甸的。

把持槍證送到,郭嘉揮揮手便要踏上回程了。

王憶中午要款待教師們大吃大喝,于是想留下他好好吃一頓,郭嘉一聽有酒有肉當場來了一句:

“我們有紀律,所以我今天中午不能多喝,我最多喝半斤,更多可就不行了,更多會耽誤上班!”

王憶聽完這句話后,當場就是愣了一會。

自己還是格局小了。

中午頭這頓飯確實很豐盛,酒是五糧液、飲料是鮮榨的果汁——學生們采摘各種野果回來,都被王憶用榨汁機做成了果汁。

白露之后太陽不那么烈了,他們坐在老槐樹的樹蔭下吃飯。

槐樹葉被海風吹的來回搖曳,偶爾會有小小的樹葉飄零下來。

打著旋就像是飄在空中那極小的船兒。

飯局熱烈而輕松,王憶又給拍了大合影。

照片中祝晚安靠在孫征南身邊和他笑的溫柔滿足,老爺子祝真學在舉杯示意,楊文蓉伸手整理額間秀發以掩飾自己略略的羞澀。

徐橫和郭嘉勾肩搭背,兩人都是一手一個酒瓶子。

唯有秋渭水看著鏡頭露出比秋天艷陽更燦爛的笑容。

她始終在全心全意的關注著王憶。

王憶很滿意這張抓拍,他想往后好多年,自己每當想到這一天都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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