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  408.全隊滅鼠行動(周末愉快呀)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全金屬彈殼  書名:我在1982有個家  更新時間:2022-07-05
 
把22年的工作安排好,王憶看看天色便趕回了82年。

已是黃昏。

夕陽西下。

漁家唱晚。

倦鳥歸巢。

王憶在窗口看看外面情況、聽了聽沒人找自己,于是打開房門默默的走了出去。

深秋的黃昏,落日格外壯美——夏天的海上多有云霧,即使不起霧也有濃重水汽,這樣太陽總是會有些恍惚,不夠直接。

像是深秋干燥,日落大海盡頭,放眼望去,一輪紅日格外清晰,那是色彩濃烈絢麗,如油畫上潑灑的彩墨!

他安靜的在山頂享受日落,山腳下社員們還在加緊訓練。

距離比賽沒有幾天了,他們得趕緊學會正確的打排球方式,到時候一舉奪魁給生產隊拿個第一。

秋渭水給他們做思想工作了:“王老師帶隊學生們去縣里參加國慶節表演可是拿了全縣第一,那是學生是孩子,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是不是該給孩子們做個表率、做個榜樣?”

“所以我們必須拿第一,不拿第一會被孩子們看不起的!”

歸來的漁船停靠在碼頭,此時已經下工了。

下工的社員顧不上回家,都先在沙灘上看一會排球訓練的熱鬧。

偶然之間有人扭頭,看到天涯三號正在乘風破浪的歸來。

王憶也看見了,便吹了一聲口哨,領著老黃下山去接船。

王向紅也來接船,兩人走到了一起,他問道:“王老師,防空島那邊的承包工作有進展?”

王憶說道:“我還正準備跟你商量這件事呢,很簡單,防空島現在已經不是國防項目了,劃歸民用了,所以這兩年不少人去捕魚,在上面留下了那些生活痕跡。”

“所以咱們生產隊想要承包,以社隊企業的名義向縣里打申請報告就行了,肯定能批復下來。”

“等到縣里審批下來,我尋思著再去防空島上找一下水脈,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打一口井。”

聽到這話王向紅吃了兩驚。

第一驚是防空島的性質竟然改變了,第二驚是王憶竟然要去一直無水的防空島上打井?

他下意識問道:“你怎么去打井呀?”

王憶說道:“很簡單,我找人從西北的工程機械廠買一套打井的家伙什,走貨運給運送過來。”

“然后找到水脈,用鉆井機、抽水泵這些東西把井給打出來。”

王向紅很茫然:“問題是你怎么尋找水脈呀?水脈這東西可不比其他,這得需要水利專家才能找到!”

王憶哂笑:“哪有那么神奇?隊長你看我的好了,我也會找水脈!”

王向紅瞪大了眼睛。

這不能不吃驚!

大學生可以全才到這個地步嗎?

王憶隨意的說道:“嗨,隊長你不用吃驚,我是學過《地經》和《水經注》的人,這東西不是多么高科技,咱老祖宗在這方面就有研究。”

“比如說,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氤氳鎖,定有水龍居此間!”

王向紅眨巴眨巴眼。

沒聽懂!

不過聽起來怎么確實像是古書上留下的東西。

他虛心的問道:“王老師,你剛才這句話說的是啥?”

王憶解釋道:“尋龍——咱們中華民族的祖宗們把地脈水脈都叫龍,地脈是土龍,金屬礦脈是金龍,水脈是水龍。”

“所以要尋找這些自然脈絡就要看纏山,這纏山是行話,就是、就是風水上的東西。”

“一重纏是一重關,說的是就是看一個地方的風水有什么東西,有沒有‘關’,有關就有龍,當然龍分大龍小龍和死龍。”

“關門就跟咱大門一樣,龍居期內就像人住家里一樣,門上要有鎖。”

“如果這個鎖是氤氳鎖,那里面就藏著一條水龍,也可以說是下面有水脈!很簡單的對吧?隊長你聽明白了吧?這其實都是研究古代典籍和風水學的人眾所皆知的東西!”

王向紅又眨巴眨巴眼。

沒聽明白啊!

不過聽起來確實很專業很厲害的樣子。

他喃喃說道:“風水這個東西,這不是封建迷信不能信嗎?”

王憶笑道:“咱們漁家人不講迷信?”

王向紅也笑了:“嗨,咱們不講迷信,咱們相信科學,有些事它就是科學,只不過現在解釋不了,就把它給歸于迷信了,你這個尋找水脈的知識肯定就是這樣的科學。”

出海的人沒有不講迷信的,實際上老百姓都講這東西,不管農村還是城里,就看看他們隊里的平安結一直賣到現在便知道了。

他們聊著天到了碼頭上,大膽下船來招呼了強勞力們開始往下搬貨。

又是一船的商品!

現在李老古和金偉民那里都有門市部了,王憶需要供應的商品更多了,還好他有天涯島山頂上包裝廠車間來供貨,否則光靠自己收拾貨物那得累死!

這些商品不用卸載,大膽指揮著往下卸蹲便器:“小心、小心,這都是陶瓷的,這東西可好了,但很脆,一定別給它碰壞了,壞掉小心隊長用煙袋桿抽你們!”

現在天涯島上一共兩臺蹲便器,分別在教師宿舍和王向紅家里。

王向紅平日里會鎖上廁所門,他不讓外人用蹲便器,因為來他家上廁所的都是外隊人,他只讓去旱廁。

這么做有出于不想隨便讓人用蹲便器的考慮,但更大原因是使用蹲便器代價較大——

去旱廁上廁所屁股一撅該咋整就咋整,蹲便器上廁所是要用水沖的。

因為這些糞便還要漚肥施放到田地里,所以不能用海水沖,必須得用淡水沖。

島上淡水多珍貴!

王向紅和教師宿舍現在常備污水,比如洗腳水、刷鍋水這些東西,這都得搜集起來沖廁所。

所以島上很多社員還沒有見過蹲便器,他們看到后很納悶:“這是個什么東西?陶瓷盆子?不對啊,下面還有管子?”

大膽有見識,笑道:“啥陶瓷盆子啊,鬧笑話了,這是廁所里用的,你們城里沒有親戚,有親戚你們去樓房里,人家樓房廁所就是用這么個東西!”

他看見滿山花在人群里,便問道:“花嫂子,是不是?”

滿山花點頭說道:“對,是這么個玩意兒,城里廁所都是用這個,干凈又衛生。”

王向紅招呼王祥海、青嬸子等幾個人上來:“這是蹲便器,給你們家里新廁所用的,你們一家搬回一個去——輕拿輕放啊,可不敢磕碰。”

王憶說道:“給峰子家弄一個,盛大叔上旱廁特別不方便,他們家必須得安裝新廁所。”

王向紅點點頭:“對,王老師考慮的很周全。”

王東峰聽到后很高興,立馬上去搬了一個蹲便器。

他上手一摸很很溜,心里大為稀罕,便一手抱在懷里一手摸了起來。

旁邊扛著蹲便器的王祥海笑著調侃他:“瞧你那稀罕樣,咋了,這是領到媳婦了?”

王東峰高興的說:“有了這東西,不愁沒媳婦!”

他是見過廁所安裝蹲便器后的樣子的,很文明,現在他家里也要安裝這樣新式廁所了,那以后石紅心再來家里上廁所,肯定會對他家高看一眼。

社員們很好奇,紛紛圍上來研究:“呀,咱隊里這是要用上城里的廁所了?這可好呢。”

“啥時候我家也能安裝上一個?這東西看著就招人喜歡。”

“我看看、我看看,這家伙真白啊,這么好的東西用來撒尿屙屎?多浪費!”

王向紅吆喝道:“不用好奇、都別圍著了,今年家家戶戶都能蓋起新廁所來,一家一戶都有一臺這新東西!”

劉紅梅問道:“隊長,咱們不是要蓋新房子嗎?這時候怎么還建新廁所呀?”

王向紅說道:“是要蓋新房子,但磚窯廠還沒有燒起來呢,你們急什么?”

“再說了,新房子不能沿用這個廁所嗎?這些東西又壞不了,都使用的精細點,等拆房的時候把它們收拾出來弄到海里去清理干凈,蓋起新房還能用嘛!”

“這東西是早用早享受。”滿山花介紹道,“用新式廁所干凈衛生還安全,不用害怕晚上睡得迷迷瞪瞪一腳踩下去。”

“也不用怕小孩不小心滑下去。”大膽說道。

王向紅說道:“對,有了新廁所孩子老人去上廁所都安全,可別滿院子亂拉了,不衛生、不文明!”

外島漁家的小孩現在都在院子里大便,怕的就是不小心掉廁所里去,小孩不擅長維持身體平衡。

社員們最喜歡湊熱鬧、看稀罕景,這樣哪怕王向紅已經吆喝他們了,他們還是不肯離開,依然圍住了扛著蹲便器的社員來議論紛紛。

見此王向紅有些生氣了。

不把隊長當干部了?

不把干部的話當命令了?

大膽見此說道:“隊長你先別生氣,你看我的,我這里有好東西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別,你是不是要拿出石英鐘來?”王向紅立馬打斷他的話。

王憶早就把給隊里買石英鐘的事說給他了,但解釋說這種鐘表很缺貨,所以一直等到前兩天去縣里,他回來的時候才跟王向紅說新鐘表到位了。

大膽確實準備拿出石英鐘,王向紅這邊一開口,他把舉起的手臂放下了,心虛的問:“怎么了,隊長?這不是給咱隊里人準備的?”

王向紅說道:“是給隊里準備的,可社員們不是稀罕看拉屎撒尿的玩意兒嗎?行,讓他們看好了……”

“不看了不看了!”注意到他們對話的人紛紛嚷嚷起來。

有人直接去扒船要上船:“大膽咋回事?什么石英鐘啊?”

王向紅抽出煙袋桿作勢欲敲:“什么‘什么石英鐘’,沒有石英也沒有鐘,你們繼續去圍著看蹲便器吧!”

社員們哄笑著散開,又期待的擠上碼頭或者在海邊站定翹首看向船艙。

石英鐘對外島的老百姓來說更是稀罕景,好些島嶼上的生產隊社員們都不知道這款商品。

天涯島的社員是例外,因為他們有電視機、能看電視,而現在電視上經常有石英鐘和石英手表的廣告。

二戰之后,國內大陸區域的科技水平跟全球發達國家和地區有著巨大差別,就拿表來說,現在大陸主要還用機械座鐘。

可是在歐美日等國,LED屏幕的數字電子鐘表和手表的熱潮都已經過去了!

而石英鐘的出現更要將時間往前推到1960年。

1960年大美麗國的P.沃捷爾斯生產廠制造出了二極管石英鐘,同一年瑞士展樣博覽會上,瑞士展出了第一批小規格石英鐘,新穎、漂亮,一下子引爆了發達國家的制表市場。

十年之后進入七十年代,LED屏幕的數字手表和鐘表也出現了,這種表更小巧更時髦,而且科技感十足,大大搶占了石英鐘表的市場。

數字表盤傾覆了指針表盤引發了一場審美革命,但由于質量問題和按鈕讀表的困擾,LED數字表的需求量開始下滑,價格暴跌,從起初隨便一只電子表賣一百多美元跌到了幾美元。

其中德州儀器在1976年將LED表的價格降至19.95美元,又在1977年降至10美元,這樣LED熱潮便終結了。

而到了1980年,像美麗奸這種制造業大國除了德州儀器之外,其他所有生產電子表的公司都消失了——

但是在LED表發展的過程中,石英鐘表也在不斷發展,它們都屬于電子表,這樣LED數字電子表被主流市場放棄,那石英表技術就成為了電子手表的標準。

不過LED數字電子表并沒有被徹底淘汰,它們的生產基地轉移到了亞洲——李家坡、港島等等。

特別是港島,它們成了電子表行業鐘的最大贏家,到前年也就是1980年,港島已成為世界上發展最快的鐘表生產中心,出口了1.26億只手表,其中一半以上是電子表。

從八十年代下半葉開始到九十年代,大陸的大小市場將會布滿港島的劣質電子表,那時候經常有廣粵的小商販帶著電子表去北方做買賣。

那時候不管城里還是鄉下的學生都以能戴上一款電子手表而感到驕傲。

王憶現在就開始準備往82年送數字電子手表。

這東西現在是港島的門面,大量的走私貨和官方引進的便宜表已經進入了大陸市場,他準備安排麻六從滬都小商品市場買幾個回來研究一下樣式,然后從22年開始帶貨。

數字電子表都可以進入大陸市場,石英鐘表更可以,更不用怕被人發現這表后懷疑來路。

為什么?

因為國家也在上個世紀就開始布局石英鐘的發展了,國內早就有石英鐘生產廠家了。

為什么國家這么重視石英鐘的發展?

因為石英鐘不光能計時,它們還能用于遠征時進行天文觀測和確定導彈、飛機的軌道!

戰略導彈比如洲際導彈和巡航導彈一般都使用鐘導與慣導組成復合制導,最早就是石英鐘制導,后來科技進步使用更精準、體型更小、穩定性更佳的原子鐘來制導。

國內的戰略導彈技術一直是國家重點項目,早在六十年代就研制出了原子鐘,但同時也在發展石英鐘,軍用技術轉向民用產品,石英鐘現在已經出現在城里的潮流家庭中。

王憶正是在報紙上了解到這點后才敢往82年帶大量帶石英鐘,只要樣式跟城里的鐘表差不多,那他們社員用上這鐘表后就是時髦、就是趕潮流。

相比碩大笨重的座鐘,跟個大餅一樣簡潔美觀的石英鐘在這年代可太受人們歡迎了。

現在電視上一共有兩樣產品的廣告特別受老百姓青睞,一是汽車,二就是石英鐘。

汽車這東西外島是不用想了,頂多他從22年騎一輛侉子回來給大眾餐廳使用。

石英鐘卻可以進入社員們家里。

而且這是家家戶戶必備的工具。

于是社員們一聽隊集體買了石英鐘回來很欣喜,消息一傳二、二傳十,一下子擴散開了。

船艙里的貨物被搬下來,照例搬到了山頂的辦公室,然后社員們便圍堵到辦公室來。

這時候銷售隊回來了——賣炒栗子、烤紅薯跟以前賣涼菜不一樣,涼菜可以當夜宵,所以往往要賣到八九點鐘。

炒栗子和烤紅薯是白天賣,天太冷,晚上縣里街道上壓根沒人也沒有生意!

于是王東喜回來后準備記賬,結果到了山頂一看辦公室門口窗戶圍的滿滿當當。

他很疑惑,擠上來問道:“這是干啥呢?又要放什么好電視了?”

前面的社員沖他嚷嚷道:“呀,文書回來了?快讓文書進去,讓他幫忙發石英鐘!”

王東喜也知道王憶幫隊里聯系了石英鐘的事,他一聽這話欣喜的問道:“石英鐘送到了?哈,那可太好了。”

“前天《江南日報》的民生版還介紹了這鐘表呢,石英鐘可準了,只要電力充沛,它一年也慢不了兩分鐘,現在城里的工廠單位企業之類都不用機械鐘表了,都用這種石英鐘!”

人群讓開他擠進去,王向紅這邊正跟王憶清點一系列的厚板子,身邊是一摞一摞的大箱子。

看到這些厚板子他奇怪的問道:“王老師,這就是石英鐘?真神奇呀,這么薄?我看電視上得有一指厚呢!”

王向紅沒好氣的說:“看看看,你看的都是什么?石英鐘哪有這樣四四方方的?這是王老師帶回來的粘鼠板!”

生產隊鼠患很厲害。

這年頭農村老鼠都多,所以老百姓都是把飯菜藏到竹籃子里吊起在屋梁上,以防止被老鼠糟蹋了。

外島的鼠患比內陸還要厲害,多數有山,老鼠們一旦躲入山里那真是黑貓警長來了都頭疼。

每年曬秋的時候就是鼠患最厲害的時候,隊里人很生氣,但也只能生氣,斗不過它們!

現在王憶把粘鼠板帶過來,粘鼠板不能滅絕老鼠,卻可以狠狠收拾一批,先滅滅它們的囂張氣焰也好!

王向紅對滅鼠工作非常重視,他按照一家一戶十個粘鼠板的數量來分配,而王憶買的這粘鼠板質量好,上面的膠厚實,一般的板子都是15克膠,這種板子有25克的膠,真是老鼠上來就別想跑!

這樣十個粘鼠板摞在一起很厚實,跟一摞書一樣。

王東喜家里也深受老鼠迫害,對老鼠恨之入骨。

聽說這就是王憶提過對付老鼠很厲害又沒有毒副作用的粘鼠板后他同樣開心,笑道:“粘鼠板也帶回來啦?好呀,干它們這些社會主義的蛀蟲!”

王向紅說道:“你別傻樂呵,來,你回來了領著組長和副組長開始點名分粘鼠板。”

他站起來不管門外的社員,坐在辦公桌前打開大喇叭和話筒說道:“咳咳,全體社員請注意、全體社員請注意,今天咱們生產隊買的粘鼠板到了,每家每戶能分十張,對,能分十張。”

“今晚全隊抓老鼠,所以需要社員們做好準備、保持警惕,時刻準備戰斗,哪怕是困了要睡覺,也得給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隊里的鼠患有多嚴重大家伙都清楚,我不廢話了,我這里強調一下這個粘鼠板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嗯,還是王老師你來強調吧……”

王憶接過話筒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把粘鼠板的用法之類仔細講了一遍。

這東西用起來簡單,只要放在老鼠洞口或者老鼠常出沒的地方就行了,它上面帶雙面膠,能粘在石頭、地板、水泥地面上。

粘鼠板使用簡單,麻煩的是注意事項。

為了吸引老鼠上鉤,這板子上的膠水帶花生瓜子的香味,所以這得小心不能被狗給添了也不能讓不懂事又饞嘴的孩子給添了。

再一個為了不被老鼠發現異常,粘鼠板面是黑色的,所以還得小心腳下別自己踩上去……

總之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王憶是苦口婆心的把注意事項強調了個遍。

廣播結束,隊里開始分粘鼠板了。

有些社員還在等待石英鐘,便眼巴巴的問:“隊長、王老師,啥時候分石英鐘呀?”

王向紅說道:“明天拿老鼠過來換石英鐘,誰家粘的老鼠多,那誰家就優先挑選石英鐘!”

社員們聽到這話頓時大喜過望。

王向紅的話可以證明隊里確實給家家戶戶準備了石英鐘!

一摞摞的粘鼠板發放下去,王憶叮囑道:“都別舍不得用呀,今晚全隊開展滅鼠行動,這是集體活動,一定要取得優異戰果才行!”

王東寶問道:“隊長,今晚全隊滅鼠,那明天還要一早上工嗎?”

“哎喲!”王東喜一拍額頭。

前面聚精會神清點粘鼠板的組長和副組長們嚇一跳:“你叫啥叫?被粘鼠板粘著手了?”

王東喜說道:“不是、那倒不是,是一回來就忙活給忙昏頭了,我差點忘了個重要的消息。”

“那個王老師啊,傍晚我們去餐廳存放車子的時候我哥讓我給你送個口信,僑聯的姚當兵同志讓你明天中午去餐廳吃飯,說是給你介紹個好事!”

王憶問道:“什么好事?”

王東喜搖搖頭:“我哥沒說,姚當兵同志也沒說。”

一摞摞的粘鼠板發放出去,最后多了一堆的紙殼箱。

天涯島現在積攢的紙殼箱是真多,王向紅不打算賣廢紙,隊里搜集起來以后裝魚鲞。

王憶計劃從22年弄點干燥劑過來,到時候跟魚鲞一起放入紙殼箱里,可以給魚鲞保鮮保干。

魚鲞最怕受潮發霉,用紙殼箱裝比用袋子裝更合適。

粘鼠板發下去,夜幕降臨,天色已黑。

這一波寒潮持續時間挺長的,外島一直處于寒冷天氣影響下,到了晚上有些人家已經把棉衣翻出來穿上了。

青年和壯年們布置上粘鼠板后就來看電視了,老人在家里看管粘鼠板。

王憶這邊也領著漏勺和鐘瑤瑤等人在大灶放置了粘鼠板,就這地方老鼠最多,前幾天孫征南給他盤炕鑿開墻壁,發現墻壁里頭都有鼠道了!

聽濤居里不用放粘鼠板,這里面有一窩鼩鼱,放了粘鼠板會誤傷它們。

至于老鼠不用擔心,老黃領著四個狗混跡在這房子里,它們跟鼩鼱已經混熟了,并沒有咬鼩鼱,此外尋常老鼠出現就會遭遇它們的辣手!

所以聽濤居是隊里少有的幾個沒有鬧鼠患的地方。

粘鼠板布置好,漏勺等人也不回家了,大家伙都在等著看老鼠上鉤。

結果等了一個多鐘頭,屁也沒有等到!

倒是大迷糊等睡了,倚在墻上打起了呼嚕。

王憶把他搖晃起來讓他去睡覺,然后跟其他人商量說:

“這些老鼠很賊,看樣子不到午夜不出來,咱們這里開著燈不太合適,那就關了燈下班吧,你們先回去睡覺。”

漏勺他們早上起得早,四點鐘就要起床準備早餐,這會確實困倦了。

于是聽了王憶命令,五個人收拾一下東西先行回去。

他們剛出門,有人急匆匆跑來了:“王老師王老師,我家峰子讓老鼠給咬了!”

王憶一看來的是滿山花,說道:“嬸子你別急,慢慢說,怎么了?峰子讓老鼠咬了?咬到哪里了?”

滿山花說道:“咬到手指頭了,是這么回事,剛才我家粘鼠板粘到老鼠了,峰子聽到聲音后就趕緊過去看,看見一只老鼠被粘在了粘鼠板上。”

“他怕這老鼠吱吱叫給其他老鼠通風報信,就想去把它拽下來摔死,結果這一拽可好,沒把老鼠拽下來倒是把它拽疼了,它轉頭咬了峰子一下子。”

老鼠咬傷要算做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老鼠受本身寄居的環境影響,自身攜帶大量的病毒病菌。

王憶忘記強調這茬事了,他萬萬沒想到天涯島的社員整年沒被老鼠咬過,如今開展集體滅鼠行動卻被咬了,這方面他是疏忽了。

于是他就說道:“這是大事……”

“對,大事,盛大哥也是這么說的。”滿山花急促的說道,“可峰子不當回事,他去用水沖了沖就不管了!”

然后她惶恐的問王憶:“王老師,盛大哥說老鼠會傳染狂犬病,是不是?我在城里聽人說,狂犬病是絕癥,治不了!”

王憶去收拾藥箱子,說道:“不會感染狂犬病的,老鼠不攜帶狂犬病毒,不過會有其他細菌病毒,還是得好好處理,走,我過去看看。”

他去往滿山花家里,走到辦公室的時候把王向紅喊出來,讓他在大喇叭上廣播一下,一定要小心處理老鼠,避免被老鼠給咬了。

粘鼠板上粘了老鼠反而不能處理,老鼠受困后的吱吱叫不是給同類示警,它們是在求救,這樣反而可以引來一些老鼠給一網打盡!

王憶去看了王東峰的傷口,中指的背面被撕了個口子,王東峰用外島漁家治外傷的土法子,找了門后的細土面給糊了一下子,就這樣來進行止血。

這法子確實能止血但會造成感染發炎。

王憶直接用雙氧水給他沖掉了,說道:“雙氧水消毒有點疼,不過處理這種外傷很有效,你忍著點。”

王東峰滿不在乎的說:“有那么點疼吧,但不用忍,還沒有老鼠咬的疼。”

王憶給他用雙氧水沖洗又用肥皂水沖洗,最后再次換成雙氧水沖洗,給他沖的傷口又開始出血。

王東峰見此挺心疼的:“王老師,這藥水不用這么多,我沒事……”

“等有事就晚了!”王憶瞪了他一眼,“老鼠攜帶病菌很多,會傳染鼠疫和出血熱之類。”

“那個你后面小心點,這幾天跟著盛專家學燒磚的知識,別出海上工也不用去縣里當銷售員了,這樣你要是還發燒或者說眼睛紅、臉紅、脖子紅,那就得去縣醫院了。”

他給王東峰處理了傷口。

這時候大喇叭也響起廣播聲,他又提上藥箱子準備回山頂。

他剛出門王東峰鄰居家的青嬸子從門口探出頭來歡喜的說:“王老師,你這個粘鼠板真厲害,我家抓到老鼠了!”

王憶說道:“那就好,你們抓到就抓到,別去管它們,讓它們叫好了……”

“我怕它掙脫了。”青嬸子急忙說。

王憶擺擺手說道:“那不可能,這個膠水可厲害了,老鼠粘住后就跟漁網粘住魚一樣,它們越掙扎反而粘的越緊!”

他一路上往回走,一路上有人看見他后就向他匯報戰果。

好幾家已經粘上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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