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云霧之中走出來的騎馬之人,李臻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就……
就離譜!
看著那垂立在馬匹一側,由煙霧組成的青龍偃月刀,李臻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不需要什么言語。
光是二爺往這屋一站!
那一人一馬帶來的威勢,哪怕不針對李臻,也讓他有種后脊梁骨發寒的既視感!
二爺!
武圣!
這……
“太他媽超模了吧……”
西廂房內,李臻喃喃之聲響起。
而煙霧組成的二爺卻沒有任何回應。
只是騎在馬上,手持那青龍偃月刀,一片靜默。
片刻……
“二爺,咱……先回?”
隨著他的聲音,煙霧無聲無息的消散。
仿佛從來就不存于世。
好像一場夢。
可是,內觀星輝之下那片金燦燦的湖泊,與那門洞大開,靜靜佇立在一旁的門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李臻……
都是真的。
內觀之下,他只覺得自己對這片天地的掌控似乎……更深了。
周圍的一切感覺的無比清晰。
甚至都不需睜眼,他便能察覺到周圍的一切!
甚至,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道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枷鎖!
以前感覺不到,可現在卻如此清晰!
那枷鎖就在自己的腦子里。
伴隨著每一滴炁雨入體,它都會發出陣陣不堪重負的哀鳴。
難道……
那便是通往自在境的……桎梏?
他不解,可下一刻,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
有人……來了。
不少。
很多!
就在云水閣的……外面!
“諸位師兄弟這是?”
當云水閣石橋外的倆守衛看到了跑來的這一只隊伍,其中一人疑惑的上前問道。
為首之人騎在墨云踏雪之上,歲數大約在30多歲,看到了守衛后,直接點點頭:
“奉少宗主之命,搜查一樣東西。我們要進去。”
聽到這話,守衛二話沒說,直接讓路:
“各位師兄弟辛苦!”
“嗯,你可見過一道光束往這邊飛來?”
“……光?”
守衛一愣,接著點點頭:
“好像是有……”
這話一出口,瞬間,整支隊伍的人精神皆是一振:
“可看清往哪邊去了?”
那守衛想了想,說道:
“我之前還以為是眼花了。那東西速度很快,直接從天上擦過去了。我沒看清便已經消失不見,但方向卻是是云水閣的方向。“
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去搜!來一隊人馬去搜,其他人上山!”
聽到這話,守衛直接說道:
“各位師兄弟可需要我二人帶路?”
“不……”
領頭之人剛想說不用,可一想這云水閣里面的人……遲疑了片刻后,問道:
“可有什么貴客?”
“有。”
守衛點點頭:
“大小姐禮敬有佳的那位守初道長與兩位花魁在,是紅纓小姐親自派人過來知會我等不可怠慢。”
隊伍一靜。
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了一句咕噥:
“我就說,守初道長不是什么正經道士……”
領頭之人沒理會隊伍里的聲音,只是眉頭皺了皺……交代了一聲:
“一會動靜都小一些。”
無聲無息,眾人點頭。
接著分作兩隊,一隊朝著山上的釀酒坊處走去,另一隊則越過了石橋。
倆守衛騎馬帶路,一邊問道:
“這位孫師兄,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三十多歲那漢子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曉,少宗主那邊忽然發出了訊號,而我等趕過去時,便被執事吩咐著往這邊尋會飛天的五彩之物。信息便這么多,甚至我等都不知那東西是什么……”
守衛有些無語,而這群人腳力很快,幾乎就是說話之間,便已經抵達了一座院子。
“什么人!”
當他們看到門口那人影時,隊伍之中的所有人迅速警惕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陣金光忽然從那人影身上出現。
清朗之聲開口: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守初。”
帶頭的漢子一愣,可隊伍里的其他人卻認出了李臻:
“守初道長?”
“正是貧道。”
此刻,李臻看起來披頭散發,身上還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袍服。
在金光咒的映襯下多少顯得不倫不類。
這時,帶頭那漢子翻身下了馬:
“飛馬宗內門孫文禮,見過守初道長。”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守初,見過孫居士。”
倆人互相拱手,而李臻也散去了金光。
火把微光之中,孫文禮問道:
“道長欲往何處?可是要出門?”
聽到這話,李臻擺擺手:
“自然不是。貧道在修煉,感覺到了外面有人,便起身看了一眼。見有火光,便出來瞧瞧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說罷,他看向了眾人:
“諸位可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可需要貧道幫忙?”
“呃……”
孫文禮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
“道長剛才一直在修煉?”
“正是。”
“這屋子里可有其他人?”
“這個……”
一聽這話,李臻立刻變得有些猶豫。
看到他表情的變化,孫文禮一開始還以為對方在隱藏……但下一刻,隊伍里不知誰忽然悶笑了一聲:
“噗……哈哈……”
接著,這笑聲就跟傳染似的,一些和李臻相熟的人三三兩兩的都笑出了聲。
孫文禮開始還不懂,可逐漸從這種笑容里反應過來后……拱手說道:
“道長勿怪,我等亦是有要務在身,才多問一句。既然道長這里無甚異常,那我等這便離開。”
“啊……這個……好吧……”
看著李臻那滿臉尷尬的模樣,孫文禮很知趣的拱拱手:
“便不打擾道長休憩了。”
“這……那……貧道也不遠送諸位居士了。這個……失陪。”
李臻拱拱手,接著就趕緊往院里走,關門時就跟怕對方跟上來一樣。
“啪。”
房門關閉。
然后……
“哈哈哈”
“嘿嘿嘿”
“嘖嘖嘖……”
隊伍里響起了男人都懂的笑聲。
可不得不承認,他越這樣,反倒讓其他人越沒什么想法。
人家不讓你進,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這群根本沒意識到孫伯符到底丟了什么,只是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這邊亂翻亂找的人就這樣帶著笑聲離開了。
片刻后,云水閣恢復了寧靜。
西廂房內,李臻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