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時候。
正在寧川一遍遍運轉著‘勁’的時候,忽然,外面的山林中傳來劇烈的奔跑聲,腳掌踩在樹葉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寧川瞬間張開雙目,一臉警惕,側耳傾聽。
聲音越來越近,正在往他這個方向奔來。
“難道我之前的猜測真的成真了?”
寧川心頭跳動,暗暗祈禱。
不要往自己這邊跑,千萬不要往自己這邊跑。
可事與愿違。
急促的腳步聲還是在快速奔來。
不僅如此,在這道急促的腳步聲后,還有一股腳步聲,只不過后面的這道聲音更為微弱,且在極速接近。
“該死!”
寧川臉色變幻。
這聽起來像是有人在追殺前者。
可這個時候,他已經根本不能從山洞逃出,因為對方已經近在眼前。
他趕忙迅速避在一塊巨大的巖石后方,連呼吸給牢牢屏住。
嗖!
黑影一閃,一個渾身是血的僧人一下從外面竄過,逃進了山洞之內。
“嘿嘿…”
在那僧人剛剛逃進山洞,后面追殺的存在就已經追了出來,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落在了山洞之外。
“逃啊,怎么不逃了。”
那僧人一臉絕望,渾身顫栗,從山洞內緩緩回身,看向了洞口外的一道身穿僧袍,剃著光頭的人影,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哀嚎起來,“慧岸師伯,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這追過來的僧人,果然是那四位慧字輩師伯之一!
“放心,死了就不痛苦了,我會下手輕柔一點,你為師伯犧牲,師伯會永遠記得你的。”
那慧岸師伯平靜的開口。
“可我不想死,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求你饒了我吧…”
“嗤,你覺得這可能嗎?見識到了我的真正手段,你就注定死路一條了,對了,你還是武盟臥底吧?所以,于情于理,你都要死!”
慧岸師伯笑道。
“你…”
那僧人心頭一駭,看向慧岸,只覺得心頭最大的秘密也被揭穿了一樣。
對方怎么知道他是武盟臥底?
那慧岸師伯呵呵一笑,不再多言,身軀陡然間直射過來,快到極致,十根手指彎曲成爪,帶著一絲絲凌厲強大的氣息,直接向著那僧人當頭抓了下去。
那僧人一咬牙,從僧袍之下居然直接發射出了數十枚鋼針出來,密密麻麻,帶著凌厲氣勁,迅速向著慧岸師伯的身軀激射而去。
慧岸師伯露出一絲譏諷,兩個寬大的衣袖忽然運轉旋轉起來,勁貫周身,使得兩個寬大衣袖像是化為了鐵做的一樣。
叮叮當當…
一陣陣金屬聲音發出,激射過來的鋼針全都飛濺了出去。
連他的衣服都沒穿透。
慧岸師伯一沖而過,凌厲的手掌閃電般抓向那僧人的肩膀。
那僧人一臉驚駭,連忙翻身而起,起手拆招。
只不過他的實力與慧岸一比,明顯不算什么。
被慧岸的五根手指閃電般抓住手掌要穴,猛然一折,咔嚓一聲,一條手臂被當場折斷,發出了一身凄厲慘叫。
隨后慧岸的另一只手掌一把抓住這僧人的后頸,像是在拎稻草人一樣,將他的身軀向著一側的洞壁上狠狠一砸。
砰!
噗!
那僧人狂噴血水,再次被砸斷了七八根肋骨,從洞壁上彈下,撲倒在地,一臉痛苦,半天都無法動彈分毫。
那慧岸師伯一臉笑容,閃電般解決了這僧人之后,一雙目光忽然向著寧川藏身的巨石后方看了過去。
“呵呵,你還要準備躲藏多久啊?”
寧川心頭一驚。
對方發現他了?
“還不愿意出來嗎?”
那慧岸師伯笑意更濃,忽然腳掌一踏,身軀一縱而起,直接向著這塊巨石之后狂撲而過,一只手掌彎曲成爪,如鷹爪般擒拿而下。
他從始至終動用的都是武學!
修真的手段是一點也沒用。
因為對他們而言,法力值同樣是不可多得的消耗品,能不消耗,自然不會選擇消耗。
然而就在他狂撲下來的同時,寧川陡然從巨石后方轉身,一揚手,就是一道火球術,接連三四個火球向著慧岸師伯的身軀撲去。
慧岸師伯臉色一驚,隨后瞬間駭然。
修真者?
他們的金剛寺有修真者潛伏?
慧岸師伯身在半空,不及還手,連忙迅速挪移方向,撲倒在一側,但即便如此,還是被一個火球擊中手臂,瞬間衣服燃燒起來,連手臂變得一片焦灼,發出凄厲慘叫。
而僅是一個火球術,寧川的130點法力值就瞬間消耗了50點,只剩下了80點。
不過寧川卻根本不敢大意,在火球術擊中對方之后,連忙迅速雙手結印,一雙目光陡然化為漆黑之色。
攝魂術!
刷!
目光迅速看向慧岸師伯。
慧岸師伯一邊慘叫,一邊迅速迅速結印,忽然從他身上飛起一道血光,一分為二,一半化為盾牌,迅速攔在自己面前,另一半則化為一道血色老鷹,迅速向著寧川的身軀撲去。
寧川連忙迅速躲閃,隨著他移動身軀,原有的攝魂術也頓時告敗,白白消耗了40點法力值。
寧川手忙腳亂,在山洞內迅速躲閃,但那血色老鷹卻在身后不斷撲擊,兩個鷹爪擊過,堅韌的巖石像是豆腐一樣,不斷被抓碎。
好在寧川的速度夠快,加上慧岸的控制力并不精準。
這血色老鷹抓了十幾下也不曾抓到寧川。
而慧岸身上的法力值卻在迅速消耗。
若按照修真者的實力,他才不過練氣中期而已,滿法力值也才堪堪600點,所以維持著血色老鷹的狀態,讓他的法力值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消耗著。
他臉色一變,急忙迅速終止血色老鷹和身邊的血色盾牌,反手取出一沓血色符篆出來。
而就在他收起血色老鷹和血色盾牌的時候,寧川抓到機會,連忙撿起一把石頭,迅速向著慧岸的身軀狠狠擲去。
他的勁力何其強大,細弱石子被他擲出,發出刺耳聲音,猶如子彈一樣。
慧岸連忙在地上翻滾,迅速避開一些石子,還是有幾顆石子砸在了他的肩膀和大腿,讓他疼的發出慘哼。
他一咬牙,就要催動手中的符篆。
但就在這時。
原本被他抓住脖頸,砸到一側洞壁上的那名僧人,忽然一抬頭,露出兇狠之色,揚手射出無數道密密麻麻的毒針出來。
嗖嗖嗖嗖嗖!
針如雨花,密密麻麻。
慧岸臉色一變,嚇得亡魂大冒,渾然沒想到這個被他重傷的人還藏有如此利器。
千鈞一發間,他再次催動法力,體表的血色盾牌再次浮現,同時袖袍舞動,嗚嗚刺耳,進行抵擋。
噗噗噗噗!
無數毒針射來,打在血色盾牌上,將血色盾牌打的一陣紊亂,搖搖晃晃。
但還是有幾道毒針射穿了盾牌,擊在了慧岸身上。
啊!
慧岸發出一道慘叫,身中毒針,一咬牙,徹底催動符篆,化為一道道火球,直接向著那名僧人射去。
那僧人口中吐血,一臉驚駭,連忙快速爬起,在地上翻滾、躲避。
而就在那僧人剛剛射出毒針,另一個方向寧川也直接發出了三道毒針。
咻咻咻!
這三根毒針全都是沾染過復草之毒的,瞬間扎在慧岸的后背,使得慧岸再次發出慘叫,身軀一陣踉蹌。
“我讓你們死!”
他一臉怨恨,急忙再次取出一沓符篆,將最后法力值全都涌入符篆,就要催動。
但就在這時!
射在他體內的毒針終于發揮了作用。
那僧人的毒針,慧岸倒是還能用法力值壓制,但寧川的毒針卻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一剎那,他的小腹傳來一股涼氣,嘰里咕嚕作響,雙腿一顫,一股難以名狀的東西直接從他身后飚射而出,充滿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