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岸臉色一駭,趕忙用手摸了摸身后,一股難言惡臭染得滿手都是,更可怕的是,那種腹瀉感竟在源源不斷傳來。
哪怕他拼命加緊雙股都渾然沒用。
一時間,如同黃河奔騰,浩浩蕩蕩,連褲子都被呲裂了。
這一刻,他連法力值都無法正常凝聚。
寧川再次抓到機會,又抓了一把碎石,繼續向著慧岸的身軀狠狠射去。
“著!”
啊!
慧岸連忙迅速躲避,但再次被一些碎石砸中,發出慘叫。
寧川趁他心態不穩,立刻再次發動攝魂術。
嗡!
僅剩下的40點法力值瞬間消耗一干,兩顆眼睛直接化為烏黑之色,再次向著慧岸的身軀看去。
慧岸慌亂之間,頓時中術,腦海一蒙,臉色呆滯,變得一動不動。
寧川想也不想,身軀直接一沖而過,勁貫雙臂,兩條手臂像是得到了某種神秘加持,肌肉浮現,力量洶涌,一拳向著慧岸的身軀狠狠砸了過去。
這一拳砸出,空氣都發出了刺耳呼嘯,隱約可見拳頭上多出了一層白色氣流。
轟!
一聲巨響,慧岸的胸膛當場凹陷下去,如同被挖掘機砸了一鏟子,撲哧一聲,渾身上下衣衫炸開,狂噴血水,五臟六腑全部粉碎,身軀狠狠倒飛,砸在遠處,當場斃命。
寧川終于停了下來,吐出了一口濁氣。
好強的力量!
連他也被自己的這一拳給驚到了。
武夫,果然有著不弱于修真者的力量!
這一拳下去,就算是慧岸撐起之前的血色盾牌,也不一定能擋得住。
這個時代,終究是變了。
武夫取代修真,或許早已經命中注定。
“咳咳咳…”
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咳嗽聲。
寧川豁然回頭,看向一側的那名僧人。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那名僧人的面孔。
“戒海師兄?”
寧川驚奇道。
這居然是那個戒海?
他是武盟的臥底?
“戒…戒川師弟?”
戒海一臉鮮血,艱難的從地上坐起,靠在墻壁上,驚駭的看向寧川。
寧川頓時沉默下去,微微猶豫,忽然迅速走了過來。
“戒海師兄,你怎么樣了?”
“咳咳,我…我受了一些小傷,沒什么大礙,你呢,你沒事吧?”
戒海不斷咳血,目光卻警惕異常的看向寧川。
在他的右手中顯然還扣了一個暗器,似乎準備隨時打出。
寧川眼皮一跳,也瞬間覺察到他的異樣。
“戒海師兄,我覺得咱們倆不應該自相殘殺,咱們都是被金剛寺坑害的,你是武盟臥底,我是正常的良民,大家都從未做過壞事,都是被金剛寺強行逼來的,咱們應該有著共同的目標才是。”
寧川開口。
這個時候,他不可能殺死戒海滅口的。
因為戒海活著對他更有好處。
反正戒海已經暴露,也不可能再回到金剛寺了。
所以等他離去,那群邪修自然而然的會將他當成兇手。
戒海瞬間沉默下去,右手中的暗器緊緊握了握,而后放松下來,再次將暗器縮回了袖子。
“你說得對,咱們都是被金剛寺迫害的,所不一樣的是,我出自武盟,早已覺察過金剛寺的蛛絲馬跡,所以上面才派我前來臥底…可我萬萬沒想到,這金剛寺的高層居然是修真者,而且還是修真者的邪修!”
“戒川師弟,你知道嗎?這寺內的所有武僧都是他們圈養的血食!”
“表面上看,這些武僧其樂融融,與正常人都一樣,可殊不知,他們的命運早已經被注定,大部分的武僧都無法活過三年!”
“他們就像是被圈養的豬、牛、羊那樣,只要被養壯了、養肥了,都會被宰殺,他們的精血是對那群邪修最大的補品!”
戒海低沉道。
“什么?”
寧川故意露出震驚之色,“那這群邪修到底有多少人?”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核心高層到底有多少,要不是今晚的這一幕,我萬萬也想不到他們的真正身份,我原以為他們只是一群拐賣人口、搶劫殺人的惡僧而已,可現在看來,這群惡僧也不過一群可憐人罷了。”
戒海開口。
“那戒海師兄你準備怎么辦?要上報嗎?我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
寧川開口。
“這件事必須要上報,這是可以震動天下的大事!”
戒海沉重點頭,“這么多年來,死在這群邪修和惡僧手底下的人,已經多不可數,必須要盡快鏟除他們才行!”
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向寧川,道,“戒川師弟,我想麻煩你,繼續呆在金剛寺幫我臥底,以便讓我們掌握更多的消息,我要在明天返回總部,上報武盟高層。”
“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咱們吃下的那種毒丹該怎么辦?”
寧川問道。
戒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東西我也沒尋到解藥,不過,我想等武盟哪天攻破金剛寺的時候,應該可以搜出解藥吧。”
寧川的心頭頓時翻滾起來。
完犢子了。
戒海也沒找到解藥。
真等武盟打來的那一天,還能找到解藥嗎?
“戒川師弟,你…你也是修真者吧?”
忽然,戒海露出試探之色。
寧川心頭一凜,開口道,“不要誤會,我只是在幼年的時候,被一位高人看中,帶在山中修行了幾年而已,
期間他給我吃了無數亂七八糟的丹藥,我也只是堪堪練出一絲法力而已,就在剛才已經全部耗盡了,若不然我之前也不可能被抓到金剛寺。”
戒海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
自從末法時代以來,寧川也不是第一個被修真者看中的人了。
修真者練不出法力,曾經找了無數孩童進行實驗,可據說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一人能正常修煉。
就連武盟也曾兌換過不少修真界的功法,用來研究與修煉。
但結局都大差不差。
修真的時代,終究是過去了。
忽然,戒海開口道,“戒川師弟,還請你將那慧岸的尸體給處理一下吧,以免被人發現。”
寧川當即點頭,再次來到慧岸身前,在他身上一陣搜索。
除了十幾兩碎銀子,其他竟什么也沒有得到。
但仔細一想也是,這群家伙只是下山放糧的,又怎么會攜帶貴重物品在身上。
寧川收了銀子,心中一動,從他身上拔出了幾枚鋼針,再次插回自己的靴子中,隨后拖著慧岸的尸體,向著之前藏身的巨石后方走去,將其仔細藏在這里,又從外面抱來一些石塊,蓋住他的身軀。
一番忙碌,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漸漸轉亮。
“戒海師兄,你的傷勢能走嗎?”
寧川再次忍不住問道。
“應該可以走,戒川師弟,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戒海緊緊握住寧川的手掌。
叮!
隨機粘貼力量值*7!
寧川心頭暗喜。
看來天一亮就會自動刷新。
“戒海師兄客氣了,希望武盟的高手能夠早點過來,好拯救眾人于苦海之中。”
寧川情真意切的道。
戒海頓時沉重點頭。
就在寧川準備離去時,忽然想起一事,再次回頭,問道,“對了,戒海師兄,我有一事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煉出了‘勁’,勁走周身的話需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