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二百零六章 .真婦女之友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百李山中仙  書名: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更新時間:2024-12-31
 
槍聲一響,東北豹落地,獵狗們發瘋似的往前沖。

外包圍圈的十二人連忙上前,幫著那十一人把獵狗拽住。

趁這機會,趙軍端槍沖到樹下。

剛才那一槍,趙軍打的不錯,一槍爆頭,東北豹一命嗚呼。

趙軍把槍往肩上一挎,一手拽豹尾,一手抓住東北豹一條后腿,吃力地將東北豹倒著拽起。

“哥哥!”李寶玉過來幫忙,兩人在不開膛的情況下,先給東北豹的血放干。

然后,趙軍用鹿皮刀從東北豹頸部下刀,順著往下扒皮。

這要是狍子,那很好扒。扒開一角后,一手抻著皮,一手攥拳往皮肉之間一懟,直接懟開一大塊。

但這價值過萬的豹子皮,趙軍可不敢那么整,他和李寶玉很小心地將豹皮剝下。

從家出來前,趙家幫把準備工作做的很充分,李寶玉從挎兜子里拿出白布縫制的長條布袋,將趙軍卷起的豹皮裝好。

這時,所有的獵狗都已經安靜下來,它們或坐、或趴、或坐在周圍,等著趙軍給它們分肉。

作為趙家幫里專干臟活累活的,解臣上前給那白條豹開膛。

看著白條豹那隆起的肚子,跟李春明等保衛員抽煙、嘮嗑的王強叮囑一句,道:“小臣啊,注意別給腸子啥的豁漏了。”

“不能啊,老舅。”解臣對自己這方面的手藝很有信心,只是在下刀前,解臣抬頭看了趙軍、李寶玉一眼,笑道:“這屎瓜肚子。”

“呵呵。”趙軍聞言一笑,就聽李寶玉對他說道:“哥哥,這土豹子吃特么三十來斤肉,都沒消化呢吧?”

“啊?”趙軍一怔,李寶玉又道:“羊肉咋也比土豹子肉好啊,要不咱給那羊肉整出來,喂狗得了唄。”

李寶玉這么想是沒問題,土豹子的肉不好吃,口感、口味都不如羊肉。

土豹子吃下去的羊肉,還在它胃里沒消化呢,而且狗也不嫌土豹子臟,切開土豹子的胃后,使那碎肉糊喂狗也挺好。

但趙軍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不行,不行。”

“咋不行呢?”李寶玉問,還不等趙軍答話,就聽王強在那邊道:“你給狗喂饞了,咋整啊?”

王強此話一出,李寶玉咔吧兩下眼睛不吭聲了。

趙家的狗不是看家狗,而是獵狗。它們吃過的肉,它們都會視其為獵物。

而聽王強的話,李春明好奇地問道:“那咋地,這狗吃完羊肉,下回就攆羊啊?”

“那可不唄。”王強笑道:“我姐夫宰牛,那邊角廢料都不敢喂狗啊。”

“啊?”吳瑞祥聞言,甚是驚訝地道:“宰牛?你不說你姐夫是廚子嗎?咋還殺大牲口呢?”

“呵呵……”王強淡淡一笑,抬手一指吳瑞祥身后,對面高山問道:“吳組長,我瞅那山挺高啊?那上不得有大皮呀?”

吳瑞祥被王強岔開話題,他回頭看了一眼王強指的山,然后說道:“你還真說對了,那山頂上哈,一下完雪,除了大皮腳印,再沒有旁的山牲口蹤。”

趙家狗幫分享獵物的時候,李如海沉著臉走在南山村里。

小紅杉林場有兩個家屬區,一是南山村,一是北山村。

說是村子,但規模不大,人口跟永安屯、永勝屯都差不多。

這兩個村子離得很近,中間就隔著一片苞米地。

“如海,如海!”張援民跟在后面,落后李如海兩三米的距離,他腿短又是大病初愈,走不過李如海。

李如海停下,等著張援民過來,李如海看著他道:“張大哥,我說不讓你來,你非得跟著來。”

“咋地,嫌你大哥走得慢啦?”張援民扶了扶槍帶,對李如海道:“我來,我是不為了你保護你嘛?萬一你讓土豹子叼走,可咋整。”

聽張援民這話,李如海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張大哥,你要有這心,你昨晚上都不至于打我。”

“唉呀媽呀!”張援民往后退了半步,瞪大眼睛看著李如海,道:“如海,你咋嘮這嗑呢?你張大哥能干那事兒嘛?”

“呵!”李如海冷笑一聲,邁步往村子外走。

眼看李如海走的是去林場的方向,張援民忙問:“如海,咱不上他們北村啦?”

“去有啥用啊?”李如海道:“這南村沒有,北村也不帶有的。”

這時的李如海,心中很不痛快。

吃完早飯,他就來南山村收大皮。一進屯子,李如海就挨家挨戶地走。

這孩子說話好聽,而且一說一笑,有種特殊的親和力。到哪家,搭話、嘮嗑都不帶讓話掉地上的。

但李如海在南山村的工作卻不順利,而問題不在李如海身上。

這小紅杉林場,山場、林木都特殊,山上的紫貂密度比永安林區要厚很多。

一張紫貂皮上千塊,都趕上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所以,一到放假的時候,就連林場工人都上山去下踩板夾子獵大皮。

工人都這樣,那些氓流子、街(gāi)溜子就更不用說了。

也可以說,這南山村家家戶戶都獵大皮。

過去這倆小時里,李如海一共走訪了七家。從落雪到現在,這大半個冬天里,這七家收獲最少的一家,也打有兩張大皮。而最多的一家,竟然有六張。

七家加在一起,更是二十張大皮之多。

且不說這些大皮能賣多少錢,就趙家商會加五塊錢把這些大皮都收走,年后到河北一賣,利潤就得將近二千塊。

但問題是,這七家都已經把大皮賣了。

小紅杉林區和永安林區,還有永興大隊不一樣的是,小紅杉林場有個供銷社。

永安林區、永興大隊的跑山人,只要不是急用錢,那他們都是年前下一趟山,年后開春種地前再下一趟山。這兩次,就把年前、年后攢的山貨都賣了。

小紅杉林區的跑山人,也是下一趟山賣一次,但他們下山就是回家,那供銷社就在他們下山回家的途中。

所以,小紅杉這邊的跑山人,上山溜著一張大皮,下山就賣一張,溜著兩張就賣兩張。

帶回家的只有錢,而沒有皮張。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使李如海舌燦蓮花,人家里沒有皮張,他又怎么買?

這不怪李如海沒能耐,但李如海心里很不舒服。

聽李如海說“南村沒有,北村也沒有”,張援民就以為這孩子要回林場呢。

等出了南山村以后,李如海也確實是往林場的方向走。但在走到半道的時候,李如海忽然就奔著供銷社去了。

張援民跟李如海進了供銷社,這供銷社不大,規模肯定不如城里的,但家里用的一般東西,這供銷社里都有。

就像魏懷信昨天說的那樣,這供銷社是四間房,里面一間是收山貨的。這時沒有收山貨買賣,所以那門是緊關著的。

前面這三間,柜臺、貨架靠北面避光,進陽光的南窗戶前,支著一排七八十公分高的木桿架子。

架子上放著一個個高粱桿扎的大蓋簾,蓋簾上晾著木耳、榛蘑、猴頭、羊肚菌等山貨。

中間爐子周圍,坐著十二三個婦女。

南村、北村都沒有小賣店,村民買東西都得來這供銷社。

婦女們到這兒買東西,順便嘮嘮嗑,供銷社的人也不管。

李如海、張援民一進來,所見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不光是因為李如海那一身炫酷行頭,主要是這兩人都是生面孔。

李如海走到柜臺前,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在里面抽出一張五毛的放在柜臺上,道:“來包迎春。”

“嗯?”張援民一臉驚愕地看著李如海。

柜臺里坐著一個男人,他大概四十多歲,在打量了李如海一眼后,他起身問李如海道:“小伙子,你是不是過來幫我們打土豹子的?”

“那是我哥、跟我大哥。”李如海笑道:“我就跟著來溜達的。”

“啊……”聽李如海這么說,那人從柜臺里掏出一包迎春,將其放在李如海的五毛錢上,道:“你拿著抽去吧,不要錢了,完了我給你記魏書記賬上。”

“不用那么麻煩。”李如海拿起煙,卻把錢留在柜臺上,道:“我抽煙,該給錢就給錢。”

說著,李如海拆開煙包,熟練地抽出一顆煙塞在自己嘴里。

這一幕,看呆了張援民。

李如海過完年十五了,張援民像李如海這么大的時候,已經卷葉子煙抽了。

但李大勇、金小梅對李如海管的挺嚴,不讓他在十六歲之前碰煙和酒。

在家的時候,李如海表現得很好,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會抽煙。

叼著煙的李如海,對柜臺里那人道:“師傅,借個火。”

那人聞言,轉身拿過拆包的火柴,拿出一包輕輕丟在李如海面前,道:“拿著用去吧。”

一包火柴沒幾個錢,李如海也沒在意,推開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擦著了火、點著了煙。

李如海熟練地吸了口煙,掃了眼圍坐在爐子周圍的婦女們,回身問柜臺里那人道:“師傅你貴姓啊?”

“免貴,我姓劉。”那人道:“我叫劉長山。”

“啊,劉師傅。”李如海聞言一笑,道:“劉師傅,你是屬于林場的嗎?”

“不是。”劉長山搖頭,道:“我就是供銷社的,83年咱在這兒建的供銷社,我是85年過來的。”

“啊……”李如海微微點頭,再問:“劉師傅,這供銷社就你一個人吶?”

“啊。”劉長山道:“我一個人就夠了,咱這玩意兒,你是買呀,還是賣呀,那都有賬。我把賬記清楚的,貨能對上就得了唄。”

聽他這么說,李如海又點了點頭。

就當李如海還想問什么的時候,從外頭進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看著也就是二十歲,見她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抻脖看著她,問道:“三小媳婦兒,你咋自己出來了呢?你家大寶呢?”

“睡著了,孫嬸兒。”那三小媳婦道:“我給他扔家,我緊忙出來了嘛。”

“你還出來干啥呀?”又有一女人道:“一會兒三小子拿來啥,我就給你捎回去了唄。”

“不用啊,王嫂。”三小媳婦笑道:“我正好買一罐子麥乳精。”

說著,那三小媳婦便奔柜臺而來。

她買了一罐麥乳精后沒走,而是湊到婦女堆里,跟著嘮上了嗑。聽她說話的意思,不馬上回家是等她男人給她送東西呢。

“哎?你看人三小子,當爹了是不一樣啊?知道顧家,知道疼媳婦了。”

聽人夸自己男人,三小媳婦笑道:“這半年我家三小子挺好,知事不少。”

“是啊。”有婦女附和道:“不都說嘛,男人當爹才叫爺們兒。”

“嗯吶!”三小媳婦聞言一努嘴,苦笑道:“我懷我家大寶八個月前兒,我家三小子還擱外頭跟人干仗呢,打鼻青臉腫回來了,那一個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跟誰呀?”有女人好奇,緊忙追問。

“不知道啊!”三小媳婦道:“我咋問也不說,那家伙給我氣的。”

“老爺們兒都那b玩意!”一個四十多歲老娘們兒一甩手,道:“我家那損種也是,我特么懷我家二小子……那是六個月前兒吧?

ctm的,b老爺們兒擱外頭不是擁護啥,跟人家干起來了,讓人家打的那b樣兒回來了。我問他跟誰打的,讓我家孩兒他大舅、二舅干回來去,他咋啥也不說。ctm的!這給我氣的!”

“呵呵……”這老娘們兒的話,周圍人臉上都掛上了笑容,但這事兒也不至于笑出聲啊。

而那笑出聲的人,還沒在這火爐旁。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頭戴旱獺帽、身穿中山裝、腳蹬軍勾鞋的小伙子,笑呵呵地走過來,道:“我們西屯有個叫蔣明的。”

“嗯?”聽李如海這話,張援民一愣。那蔣明他認識,趙軍也認識,他們關系處得還都挺好呢。

這時,李如海繼續說道:“那年她媳婦也是懷孕,他讓人打的呀,他媳婦都不認識他啦。”

“啊?”李如海巧妙地運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聽得婦女們頓時起了好奇心,那三小媳婦更是問道:“那得打啥樣兒啊?”

“可是挺慘。”李如海輕輕搖了搖頭,道:“到家以后,好懸就上不來氣了。”

“唉呀媽呀!那是干啥呀?”有婦女一臉驚恐狀。

李如海眉毛一挑、眼睛一瞪,下巴往前一點,道:“他媳婦當時就不干了。”

“那誰能干吶!”一個婦女嚷道:“擱我,我也不干吶!”

“可不嘛!”李如海道:“那家伙,他媳婦這頓鬧啊,親戚啥的都來了。說不管是誰,也得磕這一仗!”

聽到這兒,大伙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如海身上,等著他的下文。

李如海頭往下一壓,抬起右手來,神秘兮兮地道:“后來他媳婦查出來了,但說啥也沒敢找人家去,你們猜擁呼啥?”

“擁呼啥呀?”李如海話音剛落,便有一女人問道:“那家是刀槍炮啊?還是屯大爺呀?”

旁邊有人接茬問道:“是不是村長、村長家親戚給他打的?”

“不是。”李如海搖了搖頭,然后一拍巴掌說道:“他是特么擓人家媳婦,讓人家給揍的!”

李如海爆出的瓜可不小,但他說完,供銷社里鴉雀無聲。

張援民臉色大變,剛想上前拉李如海,就聽李如海道:“他媳婦懷孕,他上不了桌,他就拿人家媳婦解渴兒。”

李如海話音剛落,供銷社門被人從外面拽開,那人掀棉門簾子時,喊道:“我媳婦來了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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