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便宜你了。”杜飛斷開視野同步冷笑了一聲。劉愛國自殺，既在預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這個人有野心，也很聰明，可惜出身太低，又太急功近利，總想著走捷徑。如今一敗涂地，心理徹底崩潰了。倒是免得杜飛自個動手了。現在還剩下一個沈博。昨天已經移交出去，并不在杜飛手上。沈博還有他的用處，他姨夫雖然退了，但事情還沒完。退了之后未必不能復出，以杜飛對朱爸的了解。不動則已，既然已經動手，肯定要把事做絕。然而，就在第二天，杜飛剛到單位，就接到汪大成打來的電話，不由吃了一驚，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沈博死了！”電話那邊，汪大成確認道：“就在昨晚，說是心臟病，其實....是中毒。”杜飛眉頭緊鎖，這是明擺著殺人滅口呀！誰干的？膽子也太大了。又問了一些細節，汪大成也一知半解，他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消息。等撂下電話，杜飛一刻不停，給朱爸撥了過去：“爸～沈博死了，您知道嗎？”其實杜飛心里清楚，他這里都知道了，朱爸肯定也知道。但該有的態度必須有。朱爸“嗯”了一聲并沒有任何情緒，淡淡道：“死就死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剩下的會有人處理。”杜飛心頭一動，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正治最終都免不了和光同塵。畢竟文任也不是單打獨斗。但身為女婿，杜飛該提醒的話必須說：“爸，沈博沒了，他姨夫那兒.....”朱爸知道杜飛擔心什么，索性給了一顆定心丸：“他患了胃癌活不了幾個月了.....”撂下電話，杜飛默默思忖著。看來沈博和他姨夫已經成了棄子。不用朱爸再出手，對方自己就先割肉了。想到這里，杜飛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這件事到這里，總算有個了結。這天晚上，杜飛下班回家，卻見家里來了客人。朱婷和朱媽跟那人說說笑笑。聽見開門聲，三人扭頭看過來。朱婷起身迎了上去：“小飛，我給你介紹。”說著把杜飛拉過來：“這是李姐，我們小時候在一個保育院，還是我在燕大的學姐，對我很照顧呢～”李姐笑著站起來伸出手跟杜飛握手：“杜飛，我可是早就聽過你的大名。”杜飛有些懵，不知道這位李姐是什么路子，忙著道：“李姐，您過獎了。”這時朱媽說話了：“小飛，跟你李姐不用客氣。”說著起身：“你們說話，我去給你們搟面條去，今晚上在家里吃。”李姐笑著起身道：“我幫您，多少年都沒吃您搟的面條了。”朱媽也沒客套，是真沒拿她當客人。等他們進了廚房，杜飛才有些奇怪，問這李姐什么來頭？聽朱婷一說，不由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是她！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應該。以這位李姐的身份，她主動來這一趟，象征意味明顯。表明這次因為沈博引起的紛爭徹底結束了。接下來幾天，杜飛這邊工作重新回歸正軌。他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山寨t62坦克上面。之前這十幾天，杜飛為了應對沈博，幾乎沒時間過問制造樣車的進度。現在騰出手來一看，孫奇文果然沒令他失望。上次杜飛召集三個廠子開會，把制造樣車的工作都甩給了孫奇文總負責。因為杜飛提出的，不要鉆牛角尖的策略，制造樣車在的進度相當順利。總裝車間就在拖拉機廠。距離秋季交易會開幕還有一個星期。這幾天陸續有外國商貿代表團來了。不過杜飛今天過來，名義上卻不是來看坦克的。“嘎吱”一聲，一輛紅旗轎車停在拖拉機廠的裝配車間前面。這輛汽車是消防器材公司專門用來接待客戶的，因為太高調了，平時基本不用。杜飛推門下來。從另一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這人身材高大，帶著幾分商人的市儈圓滑。在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跟西裝中年人有七八分像，卻穿著一身綠色軍裝，要上扎著武裝帶，一股子軍人氣質。杜飛繞過汽車，來到中年人旁邊，笑著道：“黃先生，這邊請，這是我們公司下屬的拖拉機廠，從小型的單缸柴油拖拉機，到大型的履帶拖拉機，我們都能制造。”說話間，張向東迎了上來，先沖杜飛叫了一聲“經理”。杜飛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張廠長。”黃先生伸出手跟張向東握手：“張廠長，幸會，幸會～鄙人黃允中，這是犬子黃德彪。”張向東滿臉帶笑，十分熱情。杜飛早就跟他交代了，今天來的是南洋著名的大戶，種植園大的沒邊兒。這次黃允中跟商貿團過來，除了要看一看家里送來的子弟訓練的怎么樣了。另一個目的就是打算購置一批拖拉機。本來以種花的機械技術水平，購置拖拉機的單子怎么也輪不到杜飛這里。但如今，人員訓練和裝備渠道都掐在杜飛手里。黃家當然要優先考慮這邊。反正拖拉機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種花的拖拉機或許在性能上不如歐美的產品，也沒那么結實耐用，但他便宜呀！同樣的錢，買歐洲的高端拖拉機，在種花能買兩臺大型履帶拖拉機。還能順便在杜飛這里刷一刷好感度。尤其前天剛到，他就迫不及待去了一趟寺家莊，觀看了南洋特訓班的情況。黃允中雖然沒有軍旅經驗，卻架不住他眼界寬。黃家的生意遍布南洋，他見過許多南洋國家的部隊，心里自然有一個比較的標準。結果在專人陪同下，看了南洋特訓班出操訓練，登時就吃了一驚。這還是當初派來那五百多人嗎？隨后又把黃德祿、黃德彪兄弟倆叫來，仔細詢問他們這一年多訓練情況。知道這邊不是敷衍了事，心里就更有數了。在簡單寒暄之后，幾人步入巨大的車間廠房。拖拉機廠雖然規模不大，但廠房和設備都是當初穌鵝援建，到現在不過十幾年，并不算太老舊。工人正在車間里忙碌，旁邊擺著一溜一共十二臺剛下線的履帶拖拉機。在線上還有十臺拖拉機正在裝配。這批拖拉機是前陣子，杜飛通過趙玉田的關系，在北大荒生產建設兵團搞來的單子。本來一共一百五十臺拖拉機，都是給落陽拖拉機廠的。卻被杜飛半路截胡了五十臺。因為拖拉機廠跟8270廠一樣，劃撥到消防器材公司，就不再是部委的親兒子。原先的計劃訂單也拿不到了。杜飛只能自個想折，把坦克搞出來之前，盡量維持工廠運轉，別讓工人閑下來。來到拖拉機旁邊，張向東立即介紹起來。各種型號數據，如數家珍。黃允中和黃德彪父子卻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的往車間里邊看。杜飛瞧著，不由心中暗笑。今天帶黃允中過來，看拖拉機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讓他們看見即完成組裝的t62坦克樣車。雖然說現在的黃家不太可能花錢買坦克，卻不等于將來也沒有可能。尤其明年，南洋會出現極端情況。到時候，像黃家這種大家族，就算為了自保，也得豁出去。果然，在參觀完拖拉機之后，黃允中當即拍板，要采購三十臺履帶式拖拉機，外加四十臺輪式拖拉機。張向東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攏共七十臺拖拉機，總數雖然不算多，但這可是外貿單，賺的直接是外匯。講真的，從他到拖拉機廠上班，這還是第一筆外貿定單。杜飛卻明白黃允中的意思，人家都已經花錢了，再提出看看坦克，他總不能拒絕吧～果然，黃允中笑呵呵道：“杜先生，那邊那輛坦克.如果我沒看錯的，莫非是穌鵝的t62？”杜飛故意一愣，隨即笑道：“黃先生好眼力！”黃允中道：“前年我曾去過穌鵝正巧見過這種新型坦克。”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坦克跟前，距離僅剩幾米，看的更清楚。上面還有幾名工人正在干活兒。黃允中又道：“我聽說咱們年初在珍包島繳獲了兩輛，莫非.....這就是其中之一？”杜飛卻哈哈大笑起來。張向東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黃家父子被二人笑的莫名其妙，不由面面相覷。杜飛這才說道：“黃先生，這您可說錯了。”黃允中不明就里。杜飛沖張向東打個眼色。張向東一溜小跑，又叫了兩名工人到旁邊掀起一片帆布。在那下面，赫然是一輛沒有炮塔的t62坦克。杜飛道：“黃先生，您說的在珍包島繳獲的是這個。”“這～這.....”黃允中不由瞪大眼睛，視線在兩輛坦克上逡巡，一臉不可思議。杜飛則笑著道：“至于這輛，是我們根據繳獲的t62，仿制的樣車。裝備了我們最新研制的柴油發動機，115毫米高壓滑膛炮，最先進觀瞄火控系統.....”杜飛吧啦吧啦一頓吹牛逼，最終得出結論：“其綜合作戰能力，可以達到原版t62坦克的9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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