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華  第四百九十九章 鈞天廣樂

類別: 仙俠 | 修真文明   作者:日曜明輝  書名:衡華  更新時間:2023-03-29
 
伏瑤軫撫琴奏樂,神情十分悠然。椮

凡修士上擂,沒多久便被狂風暴雨般的琴聲逼下臺。

直到一位魁梧大漢背負玄晶黑劍上臺。

伏瑤軫手一抬,風蝶盡散。

“我認輸。”

從容起身,自大漢身邊擦肩而過。

大漢有些發愣。

僅聞到些微花香,倩影已離開擂臺。椮

“伏姑娘——”

他連忙喊住伏瑤軫。

但伏瑤軫越走越快,聲音遠遠飄過來:

“我以預見之力觀測,得知自己贏不了孟道友。索性為道友保留些許法力,應對數場之后的吳道友吧。”

隨手賣了個人情,伏瑤軫往伏衡華、伏流徽的擂臺走去。

路上,她隱約感到一絲有關自己的情孽業債隨之了斷。

“在我窺見的未來中,他與我有一些情緣糾葛。但我今生與他素不相識,莫不是前世留下來的債?”椮

但此刻退讓,前世積累的相逢之緣已盡。

伏瑤軫再觀看未來,已無法在自己未來的人生中看到此人的身影。

“也好,省些精力。可以專門應對我那場最終的死劫。”

走到伏衡華那邊,伏瑤軫聽到優美洪亮的多重奏樂。

如湍流飛澗,似雷動寒霄。

自然妙音急促地在耳畔回響,仿佛親眼看到山河色變,雷云暴雨。

待走進了,那樂律陡然舒緩下來,如玉泉穿石,清風過林。椮

伏瑤軫眼前,出現清風吹動竹林,泉珠擊落磐石的幻景。

“這小子……他的樂道造詣已經不比我那些同門差了。”

走到擂臺下,但見衡華端坐五行山前,手捧一卷道書,正專心研讀。

而每當修士上臺,便被五行山頂立著的五位仙女用樂曲音攻打下來。

“姐姐。”

伏流徽抱著奇雷走過來。

“你快看看六哥哥的樂法。”椮

對擂臺飄出的優美旋律,周遭眾人評價極高。可每當修士上臺,很快就昏迷不醒,被強行送下來。

這種事,讓她有一些不好的聯想。

伏瑤軫側耳傾聽,笑道:“很不錯,玉女奏樂很好聽,你不用太擔心。”

她清楚伏流徽的顧慮。

伏衡華對“天魔妙音”頗有研究。伏流徽擔心他將魔法改造為仙樂,從而亂人六感,摧毀魂魄。

但伏瑤軫仔細聆聽后,未能發覺一絲魔道痕跡,完完全全是以大道心法演繹自然之樂。

剛上臺的修士沒堅持多久,很快又昏迷過去,被青衣仙女送至臺下。椮

伏瑤軫走過去,仔細端詳后笑道:“這是道音,是弟弟將自身大道注入靈音玉女體內,假手五件樂器演奏而來。我輩在擂臺外,聽來十分優美。可當修士走上擂臺,便仿佛置身弟弟演化的道境,親自體驗弟弟彰顯的萬千道妙。”

道行不夠,根本不用和伏衡華動手,自己直接就昏過去了。

而如果道行修為足夠,非但不會受到影響,反而可以在伏衡華演奏的“道音仙樂”中感悟天道奧妙。

“與其說是演奏,不如說是一個道法。一個用樂器為道具,通過五位玉女反復演奏,在擂臺布下的大型樂陣?是樂曲合奏的效果嗎?”

龍星河在同一時間,也跟蘇定盧講解。

可他對樂律涉獵不多,哪怕觀看解析,也無法親手還原。椮

想了想,他將自己解析出來的東西轉譯為赤文,扭扭曲曲在一張白紙上謄抄。

蘇定盧起初看,還能看到一行咒文的規律。可接下來,他看到表弟歪七扭八,時而橫著寫,時而豎著寫,甚至有些赤文咒律還寫成一個個圓圈。

“這是——”

“是立體的咒術。”龍星河看到自己寫出來的東西,也很無奈,“我對道咒涉獵不多。先天赤文是我的弱項。”

說著,他打算將草稿銷毀。

這時一只手伸過來。

“小友,可否讓我看一看?”椮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在邊上,搶走龍星河打算銷毀的稿紙。

他掃了幾眼,頓時樂了。

“以音樂表達道咒,這小子難不成打算再創一個靈樂師嗎?”

老者盯著手稿默默計算,手輕輕一抖,龍星河寫出來的那些赤文咒律扭轉為一篇樂譜。

鈞天廣樂·霓仙五重奏。

此名并非老者所取,而是翻譯之后冥冥之中有感,這個曲子就應該叫這個名字。

龍星河觀看樂譜,看了一會兒便默默搖頭:“抱歉,我對樂曲并不了解。”椮

“演法師一脈各有專攻,你不懂也正常。不過未來,說不得演法師一脈要多一類譜曲子的行當。”

玄通上人觀望伏衡華頭頂的五位仙女,默默錄下來傳給段四景。

在人間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使用天玄道臺。

只要鏡子拍一下,錄一下,就可以把相關情報傳給其他劫仙,太方便了。

段四景很快回復:“哦?樂譜施法?我們四景樓早就開始,不稀奇。琴曲就是道咒,瑤軫演奏比他更擅長。不過這小子竟然對琴曲有興趣?他瞧得上靈樂琴譜?真難得。”

自打見過伏衡華后,段四景便對伏衡華抱有很大期望。

伏衡華懂弈棋,會彈琴,能作畫,書法造詣也不差。椮

雖然彈琴不如伏瑤軫,書法不如姬云樹,畫技不如計明豐。

但勝在全面。

段四景修行千年,在伏衡華之前只見過兩個全面的天才。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萬象宮主。

他是真考慮過,有朝一日讓伏衡華繼承四景樓道統。

怎奈這小子涉獵極廣,雜學過多。跟萬象宮主一樣,根本不打算局限在琴棋書畫,而是打算將天地萬道在自己手中,按照自己的心意玩弄改造一遍。

段四景過了一會兒,又琢磨出一點東西:“道兄,你這套多重奏靈譜有些奇怪,似乎不完全,不對,應該是某個曲目的一小段。”

一小段?椮

玄通上人看向五位仙女。

她們演奏的曲目維系一炷香時間,這竟然只是某個龐大譜曲的一截?

“鈞天廣樂——啊,我明白了。伏衡華這小子在研究一本和天書配套的仙樂。或者說,是樂道的天書。”

那是伏衡華構想中的天道之律,稱作《鈞天譜》。

鈞天廣樂,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形容,而是一整個樂道體系。

凡從這個體系衍生而出的琴譜,都可在靈曲前添加“鈞天廣樂”四個字。

段四景明白這一點后,迅速開始推敲《鈞天譜》。椮

無須去尋伏衡華,僅從《霓仙五重奏》里,他就明白“鈞天廣樂”的含義。

“天道上樂,大籟仙音。任何琴曲都可以改造精煉后,扭轉為鈞天廣樂的一部分。”

段四景很明白,伏衡華的《鈞天譜》尚處于構想階段。他的樂道造詣過于粗淺,就是一個理論派,知道的靈曲也遠不如四景樓。

所以——

段四景親自上手,按照《鈞天譜》的思路,將自己多年研究的靈曲充填在這部鈞天樂道體系中。

青光閃爍,他身邊多出一位撫琴的老者。

老者對他含笑行禮:“恭喜道友。”椮

“同喜,同喜。”

段四景笑容滿面。

如今他的棋仙化身“坐隱山人”已入玄微之境,位比劫仙。

而琴仙化身“玉振老人”也借《鈞天譜》而明悟大道,讓樂道琴仙一脈隨之煥然一新。

“非我一人,而是樂道得此天樂譜曲,已入大道之門也。”

多少修士歧視琴曲修仙過于兒戲。

而當伏衡華闡天道為廣樂,靈樂一脈也找到真正的向道目標。椮

“不過《鈞天譜》非我一人可以編撰,需多尋一些同道。”

段四景效仿滄瀾劫仙,也在天玄道臺鋪設云海,打算拉天下懂琴、善樂之輩,共參大道。

伏衡華繼續在五行山下讀書,擺出一副安逸悠然的逍遙散仙姿態。

諸多修士上臺,然后昏迷,最后下臺。

反復數十人后,終于有一位修士完好無損的站在擂臺上。

鈞天廣樂在耳畔回響,他眼前浮現云海仙宮,萬千天神的恢弘景觀。椮

“妙極,妙極。道友胸中包羅大道三千,非我輩尋常修士可比。佩服,佩服啊。”

有人得以站在擂臺上,伏衡華將書合上,抬眼看了一眼。

這一看,那世外散仙的逍遙姿態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是一位世家貴公子。

他露出嫌棄的神態:“一百多個擂臺,你上我這兒作甚?走走走,快下去!”

洪昌乙嘿嘿一笑:“你展現五行山,彰顯五行大道,我上來看看怎么了?”

悅耳、醒神……椮

“霓仙五重奏”在他聽來,非但沒有任何損害,更讓他方才在另一座擂臺上消耗的法力逐漸恢復。

他心中明白,這個樂曲根本不是用來攻擊人的。而是幫人悟道、療傷、修行的曲目。但這種傳道演法的方式,如同伏衡華把自己的大道認知強行灌入另一個人的腦子。

且不論聽不聽的懂,如果道行不到,甚至可能腦袋爆炸,魂飛魄散。

伏衡華認知的道理與知識,一般修士根本承受不住。

可洪昌乙和伏衡華打交道多年,勉強算是一個能跟上伏衡華思路的人。聽五仙女演奏,洪昌乙感覺自己的法力不僅恢復到巔峰期,似乎還略有些增幅。

“我們打一場吧。讓你瞧瞧,我的五行道法——當然,你不許用五行山的鎮壓效果。咱們就比一比,對五行大道的理解。”

伏衡華掃過洪昌乙衣服上的破損:“你剛才去跟傅玄星打了?”椮

洪昌乙面色一苦,抱怨起來:“你好好管管你弟,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就過去試一試,切磋看一看。結果被他用雷火糊臉——”

“喂,你們打不打啊?擂臺不是讓你們說話的地方。”

下面看客難得看到一個人不受“霓仙五重奏”的影響,紛紛叫喊起哄。

見狀,洪昌乙躍躍欲試,伏衡華再度把書卷拿在手中。

“那就打一場吧,我用五行大道的理解跟你較量。”

呼哧—

剛說完,洪昌乙身邊浮現一道圓環。椮

熾熱的火柱宣泄而出。

衡華不慌不忙,低頭看書。

嗯,就是這一行,繼續。

連五行山的防御、鎮壓效果也不用。

僅水行峰上的黑衣玉女起身,騰空飄到衡華身邊,吹奏玉笛。

轟隆——

滔滔白浪環繞衡華周遭,形成水壁擋下攻擊。椮

笛聲短而急促,只有一小段。

“這是鈞天廣樂·翻浪。”

背后山峰,在洪昌乙動手之前,白衣玉女迅疾晃動手中鈴鐺。

錚錚殺伐之音回蕩在天地,洪昌乙恍如置身戰場,浴血奮戰的三軍將士向他沖來。

他運轉五行道法,連用遁地、藏金、玄火等術法,才從鈴聲幻境脫身。

“這曲子屬金,叫什么?”椮

“血戰千里。是將一位將軍帶領三千人,從重重包圍中突出,并反殺對方的故事。”

白衣玉女簡單講完,鈴聲逐漸緩慢下來。

就在洪昌乙疑惑時,他聽到笛聲再起。

合奏?

飛快看向白衣和黑衣二女。

是金水合奏。

鈴聲輔佐笛聲,擂臺出現大量洪水,瞬間構成一條水龍把洪昌乙吞下。椮

“此為鈞天廣樂,水龍吟。”

說話之人并非伏衡華和五玉女,而是段四景的琴仙化身興致勃勃趕來了。

鳳嗥九天,水龍體內迅速竄出金鳳凰,五行之力在這一刻交融一處,,對不及防的黑衣玉女狠狠一刷。

得手了!

洪昌乙強行催動法力,把伏衡華演化的黑衣玉女絞殺。

“大長老的五色翎羽?”

衡華目光從書卷抬起,仔細看了看。椮

然后搖頭:“不行,你的造詣過于淺顯,只有小神通的水準,不成不成。”

“我這可是模擬神通法,是我多年苦修的結果,你就這么瞧不上?趕緊起來,你已經折了一個玉女,剩下四人也不頂事。你親自來跟我切磋吧。”

五行山上,琴聲回響。

很快,琵琶、石鼓的聲音接連響起。當鈴聲響動不久,消失的笛聲再度出現。

卻是黑衣玉女重新復活。

而這次,沒等黑衣玉女出手,性情火爆,衣著暴露的紅衣玉女沖下五行山,一陣快彈過去,她身邊飛出一團團暗紅色火星。

洪昌乙本打算用五色翎羽刷掉。可二者一接觸,火星瞬間爆炸。椮

噼里啪啦一陣轟炸,他的五色翎羽都開始虛散不定。

“你這是什么道法?竟然可以用火力炸開我的五行之力?”

琴仙化身玉振老人亦是一臉困惑。

“這個曲子似乎不是‘鈞天廣樂’體系下的。”

衡華瞄了一眼琴仙化身,心中無奈:段前輩的道行過于高深了吧?我才開了一個頭,還沒研究明白呢。他就已經把《鈞天譜》構架出輪廓了?

算了,反正最后也是便宜姐姐,隨他了。

他淡然解釋一句:“此乃火系道法,油爆琵琶。”椮

油爆琵琶?

玉振老人仔細觀察紅衣玉女。

隨著她快速彈奏,身邊的暗紅火星越來越多。

砰砰——

火星在擂臺追著洪昌乙跑。每當火星觸及物體,立刻引發一場爆炸,并出現一陣奇異的焦香。

“等等——這似乎不是曲子?”

雖然是在演奏,但玉珍老人覺得,更像是另一種曾經在滄瀾子那邊見過的道術體系。椮

“靈膳?”

當玄通上人閑著無聊,把伏衡華的擂臺戰斗轉播給其他劫仙看后,滄瀾子猶豫著回復:“他使用的,好像是白玱那邊流傳的食仙手段。油爆琵琶,這不就是油炸術?”

油炸術生效后,可以讓雞鴨之類裹好面衣的半成品,直接變成炸爆后的狀態。

“這也可以?還有專門用來做飯的道法?”玄通上人暗暗稱奇,自己在遺洲隱居的幾百年,看來東萊修真界進步很大啊?

能有心思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并衍生專門一類修真者職業。這說明修真界和平且富足。唯有在滿足基本的生存條件后,修士們才有心思研究這些超出生存本能的高層需求。

“也就是近百年吧?唔——更確切說,是伏衡華跑去白玱修行一段時間后,那邊才突然冒出好幾種稀奇古怪的修行方法。”孟晨說得隱晦,但劫仙們都不蠢。

從伏衡華來三大水域修行開始,經常給人講道,還鼓搗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道術和新型職業。椮

再加上,極光城最初的食仙宗門所制作靈膳是延龍風格。

大家誰不知道,白玱修真界如今越走越歪,背后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伏衡華?

但孟晨對白玱修真界的這種變化卻十分樂見,甚至有心思拉伏衡華入自己私下建立的組織。

這樣的事,可以多在三大水域弄一弄嘛。

“等等——有些不對勁。”

洪昌乙閃躲紅衣玉女的攻擊。椮

可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無法從《霓仙五重奏》構成的虛擬領域吸取五行之氣。

“樂聲越來越小了?”

似乎……五位玉女構建的樂道領域已經消失。

但回蕩在擂臺上的五行元氣依舊存在,五位玉女的力量依舊借助五行山而籠罩這片地界。

“這不是消失,而是她們將樂曲改變為另一個五行道術。”

“糾正你一個認知。五霓仙樂,護道玉女。指的是玉女們施展霓仙之曲。護道玉女才是我顯化的道法本質。而現在,玉女們正聯手施展另一個五行道術。”

洪昌乙看到黑衣玉女再度殺過來。椮

笛聲喧囂,水浪在火星中翻滾,變成沸騰的白水,并引發更強烈的爆炸。

將熱水倒入滾油……

洪昌乙有做飯的基本常識,他迅速施展土遁逃走。

隆隆——

擂臺被兩位玉女的組合攻擊炸碎一大截。

暗中看護的紫皇閣長老快速出手修復。

“所以,這五個玉女不是彈琴奏樂的工具。而是她們用樂譜這種方式來針對敵人。她們可以改變其他手段?”椮

擂臺下面觀摩的人聞到越來越強烈的食物香氣。

油爆琵琶后,玉水湯笛的效果逐漸展現。

五行山領域宛如一口正承載高湯的沸鍋,而洪昌乙正是里面的食材。

“等下,你不會真把我做成食物吧?”

洪昌乙從另一個角落鉆出來。

他一出來,鈴聲回蕩在身邊。

白衣玉女出手了。椮

此謂“懸鈴抽絲”。

在鈴聲操縱下,洪昌乙感覺自己的法力正一點點被引走,在空中變成一條條淡白色的絲線。

不——那分明是面條!

白衣玉女在山頂起舞演鈴,一條條白絲飄然而來,宛如輕柔的云帛在舞動。

洪昌乙看到這美妙的舞姿和美景,心情有些慌了。

在弟弟那邊被雷火糊臉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哥哥這邊,待遇更慘了?

這是真要把我當成食材啊?椮

洪昌乙見過伏衡華如何炮制那些妖獸的。

烤雞咒,烤羊咒……

如果用在自己身上……

“你變成鳳凰試一試?”衡華收起書,站到五行山的半腰。

“用鳳凰為食材,這碗五羹燴就可以叫做鳳凰五羹燴了。”

五羹燴,伏衡華在食仙一道創造的靈膳菜譜。

具備恢復法力、增進氣血,增強防御,五行道法攻擊增幅等等效果。椮

堪稱當今靈膳食譜中效果最為全面的一個,而且威能極強,堪比地級道法。

“老師不愧是老師啊!”

遠處,一群人正在觀望這邊的戰斗。

馬洞仁、陶紅緋等人思慕仙道,也趕來參與這場盛會。

一來,就看到伏衡華拿修士做菜的“偉業”。

“你們覺不覺得。老師這種方式比較眼熟?在白玱,似乎……”

“那位嗎?”椮

胡博彥嚴肅道:“《食仙經》必是先生所傳。”

想到那位建立美食城,直接把食仙靈膳推廣到整個白玱的修士。馬洞仁突然升起攀比之心。他一個當廚子的,可以憑借一本《食仙經》做出這等影響。我立志當演法師,自然要追隨先生的腳步,把善財商行的三千道法傳承出去。當然,我建立的宗門也要發揚光大。誰說白玱就不能有一個仙門了?

洪昌乙被五位玉女施展庖廚之術折騰。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法力被抽去當食材。

熱油一炸,一顆顆紅彤彤、焦香四溢的丸子出現在空中。

沸水一滾,云錦般輕柔的法力絲面迅速落入黃衣玉女制作的大碗中進行調和。椮

青衣玉女把法力變化為各類時蔬落入碗內。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五羹大燴”就完成了。

當五位玉女托起比一個人還高的湯碗出現在洪昌乙面前時,他面色蒼白,早已沒有反抗之力。

法力徹底被抽空,根本沒有一絲遁走的力氣了。

“這玩意,你是吃,還是直接扔了?”

“你這玩意能吃嗎?”洪昌乙盤坐在擂臺上,沒好氣道。

“當然可以。這是用你的法力為食材,通過道法調和構成的靈膳。你吃了,可以恢復一些法力。”椮

這是造化之妙!

“不吃。”

看到五位玉女把大海碗放下,洪昌乙扭過頭去。

“你不吃,那就扔了吧。”

五位玉女合力托起燴碗,緩緩飄蕩在半空,合力把制作好的“靈膳”投向擂臺下的玉振老人。

段四景化身瞧見這一幕,隨手一指,那海碗在空中直接引爆。

轟隆——椮

五色光暈在空中層層遞進。

玉振老人臉色陡然一變:“不對,這玩意是金丹自爆?”

他不假思索,拂袖把在場所有人護住。

陣陣琴聲自袖袍拂動間回響。

隆隆——

空中爆炸,不遠處的松柏、山巖統統被氣浪炸得粉碎。

坐在擂臺上的洪昌乙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椮

“你害怕什么?這是把你八成法力抽走制作的靈膳。效果如何,你應該清楚。”

“可我全力施為,也才有這種效果……你你這是……”洪昌乙有些后怕,更暗暗慶幸。幸虧自己沒吃,這種法力制作的靈膳真的能吃嗎?

“用修士做菜,用修士的真元做菜?”

龍星河站在遠處,也感覺到強烈的勁風吹過面頰。他喃喃道:“這個咒,或者說食仙這個體系,有些不似善類啊。”

他隱約記得,有些古籍記載。在昔年人妖大戰時,許多妖王會研究一些奇怪的,用以烹制修士的妖術。

貌似——原理一致?

通天樓方向,幾位劫仙看到這個咒術,彼此面面相覷。椮

“禁了?”

“不至于吧?”

“修士為目標,這還不禁?真等著他把活人做成菜呢?”

“先等等,總要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吧?”

“現在把他叫過來,算了,直接吩咐他,不許繼續用這種法子過擂臺。不然,取消資格。”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人家自己研究的道術。”

“屁!絕對是古法禁術改良的。封禁,封禁,沒得商量。”椮

劫仙們爭執起來,一時間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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